第102章 誰是真心愛過？
第一百零二章 誰是真心愛過?
宋芷青沒有理他，先一步踏出了房門，殷黎森跟了上去，邊走邊拉起她的手臂繞在自己的臂彎上，“這樣才像話嘛。”
“……”宋芷青隻是白了他一眼，也沒有抽出手。
走下盤梯，宋芷青望向大廳的位置，唐聖軒坐在沙發上與一個栗色長發的女子正貼耳交談著，宋芷青不覺頓下腳步，從女子時不時顯現的側麵來看，這個女人就是照片上的那個外國女子。
“還挺本事，帶了一個洋妞回來，”殷黎森裝作不知曉地發出讚歎，手臂稍一用力就將宋芷青拉開了步子。
唐聖軒聽到腳步聲站了起來，將身旁的女子也拉了起來，“cestmoi,monfrèresafemme.”（這是我的，哥哥和他的太太。）
“這是我的女朋友娜莎。”
“bonjour,r**ivousrencontrer.”（你們好，很高興能夠見到你們。）
“bonjour,silvouspla?tsasseoir.”（你好，請坐吧。）殷黎森衝她點了個頭，拉著宋芷青坐到了沙發上，掃眼四周也不見他們有住進來的打算，“行李呢？不是說過讓你搬到這裏來住嗎？”
“行李我放在酒店了，娜莎不會說中文，我怕她住在這裏會很不方便。”
“不會就學，既然你要跟她結婚她是遲早要學中文的，除非你想跟她回到法國去生活，我絕對不會留你的。”
“結婚？”宋芷青一聽到這兩個字，下意識地脫口問出，她立馬感覺到兩道目光同時凝聚在她身上，“我，我隻是好奇。”
“好奇什麽？”殷黎森瞪著宋芷青咬著這兩個字不放。
“好奇他要跟一個外國人結婚，可以嗎？”
“他在法國住了七年，不跟法國人結婚，難道還等著回來跟你結婚嗎？”
“我沒這麽說，”宋芷青撇開眼，她曾經的確是抱有這這樣的幻想，甚至可以說現在也同樣是。
“可你是這樣想的，不是嗎？”
娜莎坐在一旁，她聽不懂中文，但卻也感覺得到殷黎森與宋芷青臉上的表情不太對勁，她在背後拉了一下唐聖軒的衣服，在他耳邊低聲嘀咕，“ilssontpasmoi?”（他們是不是不喜歡我？）
唐聖軒動作極小的搖了搖頭。
明知道這是她的傷疤，殷黎森還想方設法的在她的傷口上撒鹽，宋芷青氣得扭頭瞪他，在唐聖軒麵前她也不好再說什麽，這麽多年，隻有她一個人癡傻地以為他會回來，以為他們曾經是真心相愛的，可是現在看來，她隻是一個人做了這麽多年的傻子，別人從沒有將她放在心上過。
宋芷青站起身想走，卻被殷黎森拉住手臂，“客人都還沒說話，你急什麽？以後都會成為一家人的，這不就是你所希望的嗎？”
“quedois-jefaitmal?voussemblezfemmetrèscolère.”（是我做錯什麽了嗎？太太您看上去很生氣。）
“pasv?tre。”殷黎森與唐聖軒異口同聲道。
宋芷青眉頭蹙起，她在這裏果然是格格不入，“她說什麽？”
“她說你看上去很生氣，是不是她做錯了什麽事，”殷黎森將宋芷青拉了回來，“別在外人麵前失了風度啊，就算再討厭這個搶走你愛人的女人，你也應該拿出初戀的氣魄來。”
“殷黎森，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不想說什麽，我隻是讓你坐在這裏好好聽他們說，”殷黎森抬眼看向唐聖軒，“說吧，結婚是什麽打算，家裏的事一直都是芷青在操辦，恐怕這件事你也要麻煩她給你操辦。”
唐聖軒之所以不想住在這裏，其中一個原因也是不想讓宋芷青難做人，他原本沒有打算過跟娜莎結婚的事情，但聽沈仕薰的描述以及他自己的親眼所見，倘若他還對宋芷青有所想法，那他和他母親回國的事可能更加會淪為泡影。
隻有他主動提出結婚，才能打消殷黎森的顧慮，隻是，同住一個屋簷下，難免會起什麽事端。
“我跟娜莎暫時還沒有這個打算，我，，”
“怎麽？想過河拆橋啊？”殷黎森靠在沙發上搭起一條腿，“幾天前你不是還讓我答應你跟娜莎結婚的事嗎？”
“人家不願意結婚你逼他幹什麽？”宋芷青打從心底裏還是不能夠接受唐聖軒要當著她的麵跟別的女人結婚。
“我逼你了嗎？”殷黎森挑眉問向唐聖軒。
“不是這樣的，你們不要誤會，我媽現在情況不是很好，我想以我這種尷尬的身份也不適合鋪張的操辦婚禮，娜莎是法國籍的，回來之前我們已經開好了所有證明，我們會挑時間去注冊的。”
“bon,vousentends.”（好的，我聽你的。）
“既然沒我什麽事了，我先上樓了。”宋芷青起身走向樓梯。
她再也聽不下去了，即使她早就知道她跟唐聖軒可能再也無法在一起，但現在聽著他要跟別的女人結婚，宋芷青的心還是絞在一起難受。
分開後最痛心的事情，無非是你還一心想等他回來，而他回來後卻帶著別的女人。
並且宋芷青正在以嫂子的身份聽著自己的小叔子安排他的婚姻，可笑至極。
宋芷青走回房間，人還未坐下，殷黎森就推門進來，她背對著他，男人大步上前將她的身體掰了過來，見她雙眼通紅，“你愛他，果然勝過他愛你，聽到自己愛的人在你麵前說要跟別的女人結婚，是什麽滋味啊？”
什麽滋味？這種痛苦絕望的滋味，宋芷青何止在殷黎森這裏嚐過這一次，“跟看見自己的丈夫把自己的結婚證燒在別的女人墓前，也差不多滋味，嗬……”宋芷青突然扯開嘴角笑了一聲，一滴淚眼落到了臉頰上，“突然想起來，在你身上，我嚐到的滋味何止這些，簡直就是血腥地想吐。”
“那件事是我做錯了，過去的別再提了行嗎？”
“什麽是過去的事？為什麽什麽事情在你們男人的眼裏都可以輕而易舉的過去？你是這樣，他也是這樣，你們真不愧是親兄弟，殷黎森，你明知道你現在為薑櫻子所做的一切她都看不到聽不到感覺不到，你這麽執著還有什麽意義？她也已經是過去的人。”
隻有真正愛一個人才會如此執著嗎？那些可以輕言過去的，不就是不愛的表現嗎？對於唐聖軒來說，宋芷青也隻不過是一個過去式。
“跟她沒關係，別把她扯進來，我能夠為她做的不及她為我做的萬分之一，這是我欠她的，但唐聖軒為你付出過什麽？讓你也如此執著。”
唐聖軒為她做過什麽？嗬嗬，宋芷青現在回想起來自己都能嘲笑自己，買早飯算嗎？請她吃冰淇淋算嗎？幫她做作業算嗎？
怪不得殷黎森能夠這麽冠冕堂皇地說這是他欠薑櫻子的，跟一條人命比起來，唐聖軒為她做過的這些都算什麽？舉手之勞而已嗎？可為什麽宋芷青會被這些輕而易舉的小事困了這麽多年？
“我錯了行嗎？”
“既然知道自己錯了，就應該懸崖勒馬，現在回頭還不算太晚。”
宋芷青吸了吸鼻，仰起頭將眼淚給逼了回去，她看向殷黎森，微微揚起唇角，“如果你願意放過我，或許真的不晚。”
殷黎森蹙著眉頭盯著她。
“在現在這個時代，一個二十六歲的離異女人或許還能找到自己下一個春天。”
“怎麽？你還想找下家？”
宋芷青要回頭，卻直接把殷黎森這個老公給跳過了，這算是個什麽情況？
“你信嗎？我曾經真的以為你是因為喜歡我才娶我的，我的確想過要跟你過日子，其實我早就知道自己懷孕了，我也真的想過要把孩子生下來，有了孩子才會是一個完整的家庭，但是，，”
殷黎森突然俯下臉吻住了宋芷青的嘴，男人的舌尖輕吮著她唇上還未完全消退的傷口，十幾秒後才鬆開，“我信，所以不要再說什麽但是。”
“但是這一切都建立在你也是真心對我的前提上。”
“我是真心的。”
“幻覺罷了，因為我的身上有她的影子。”殷黎森倘若是真心對她的，又怎麽能夠每一次都傷害她至此？愛一個人是不會做出傷害那個人的事，因為在傷害的同時，自己會更痛。
“她已經是過去的人了，你清楚，我也清楚。”
“過去了並不代表她沒有存在過。”過去了並不能掩蓋殷黎森對她所做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