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讓我惡心

第24章 你讓我惡心

布卡再次準確掉進賀蘭錦硯的陷阱裏,毫無撲騰之力。

其實賀蘭錦硯也一直聽著走廊的動靜,抓住機會虐小兔,重重在人家嘴裏搶一口空氣,笑得邪肆魅惑:“東方明珠,晚上六點。你要不來,後果自負……”說完大步走掉,得意洋洋上樓。

布卡嚇得腿軟胃痛,也磨蹭著去找弟弟,裝得若無其事。

賀蘭錦硯上樓和遲醫生講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就走了。

那時候,邱冰雅也離開診療所,在車裏等著賀蘭錦硯。見他出來,她趕緊調整一下自己的呼吸,將車窗緩緩落下,鼓足勇氣,仍是保持矜持淑女範兒:“錦硯,這麽巧碰上。如果有空,咱們一起午餐吧?”

賀蘭錦硯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優雅抬起手,看了一下腕表:“有空……”見邱冰雅麵露喜色,又淡淡吐字:“倒是有空。不過,邱小姐是個訂了婚的女人,還是不要和我一起用餐了。萬一被無聊人看見拍了照,對邱小姐不好。”

語畢,看也不看邱冰雅,賀蘭錦硯就走向停在一旁的藍色布加迪。

亞剛開著原來的車早就走了,來接他的是顧疏倫。他算準邱冰雅不會再去診療所鬧,就那麽揚長而去。

邱冰雅當然不會再去鬧,已失去最好發飆的機會,如果再回去鬧就難看了。況且,布卡有了賀蘭錦硯這道屏障,如今更是惹不得。

布卡六點整被亞剛接走,送去東方明珠。一路上,她都蒙蒙的,腦袋一片混亂。

今天發生在診療所的事,依然曆曆在目。邱冰雅居然沒找她麻煩,實在太奇怪了。但更奇怪的是,葉初航問她,是不是有買彩票的習慣,因為那四百萬是國外一家私彩劃撥過來的錢。

意思就是,四百萬沒問題,是她的了,想怎麽用就怎麽用。

布卡卻知道,千萬不能用,一用就萬劫不複。因為那時她想起了某個夜晚,賀蘭錦硯給她打電話,說可以滿足一個願望。

而她的願望是可以時光倒流,去中那一組與她QQ號相同的彩票號碼,獎金是五百萬。

這件事,雖然她不止跟一個人說過,但那都是幾年前了。現在發生這事,不是賀蘭錦硯是誰?人家連稅都幫她扣了,做得也算逼真。

憑空掉下的四百萬,把布卡砸得暈頭轉向,居然還懷疑是邱冰雅拿錢砸她。

布卡悶悶的,決定今晚去找賀蘭錦硯問個清楚。她就是那樣帶著疑問,走進東方明珠總統套房的專用電梯,然後敲開房門,最後被等在裏麵餓狼一般的男人撲倒。

那天,有些不同。

賀蘭錦硯雖是餓狼,卻是一隻溫存的餓狼。在某一刻,還問她疼不疼。

布卡的眼睛從未閉上過,一直那樣專注看著他極致魅惑的臉,像是要從他的臉上找到一個合理的答案。

賀蘭錦硯沒有辦法,隻得低笑出聲,用領帶將她的眼睛蒙住,在她耳邊輕言蜜語:“你這樣看著我,令我有種犯罪的感覺。”

那眼神太過單純迷茫,藍黃交替,純淨如水。

布卡也是第一次配合得溫存,帶著些青澀與生疏。卻是那樣妖冶。一種真正的驚豔嫵媚,將他的靈魂都差點吸走。

她在他身下綻放……眼裏升起一層水霧,眼淚流出來,打濕了他蒙在她眼睛上的領帶。

賀蘭錦硯不知道,此時的布卡,有多無奈,有多傷感。

一個極致不堪的開端,發展至今……布卡發現自己像一座孤島,在海嘯中沉淪,沉淪,淹沒,淹沒……最終,她失去了自己。

她似乎有些喜歡上這個她喜歡不起的男人了……怎麽辦?

當賀蘭錦硯在診療所裏話音一轉,沒有揭開真相那一刻;在她知道那四百萬有可能是他滿足的願望時;在司機接她奔向東方明珠的時候;在她進房沒來及講一句話,他便抱起她親吻,雙雙倒在這張大床上的時候……

或者更早之前,她看見他蕭瑟的背影,看見他絕色的麵容,便膚淺地默認了他狂狷邪肆闖入她的世界。

在羞恥中,竟然漫出了歡愉。

她的心一次比一次更堅決地抵抗,她的身體卻一次比一次聽話地投降。

布卡啊布卡,天上的爸媽看著會難過的,阿吉烈哥哥看著也會難過哩。她哽在喉間,淚水輕輕浸染著他的領帶。

某一刻,她聽到賀蘭錦硯那樣溫存地叫:布卡……

她咬著嘴唇,不敢回應他。

賀蘭錦硯便蠱惑地在她耳邊昵喃引導:“布卡,叫我的名字……”

是那樣迷幻得令人顛三倒四的情況下,她就像一座海島,在海嘯中掙紮,即使沉淪,也要掙紮。

布卡的頭腦驀的異常清醒,卻裝得迷糊,妖冶吐字:“初航……”那是一種反叛,一種逃離,一種迫使自己不許沉淪的力量。

逼著自己,也逼著他放手。

那樣輕那樣輕的兩個字,猶如一聲巨雷,炸得賀蘭錦硯全身都僵硬了。

他驟然暴怒,一把扯下布卡眼睛上的領帶,聲音都吼得有些破了:“該死的女人!”他隻吼了一句,就發現她的臉上滿是淚痕,眼睛通紅。

她在哭?她在哭!

他一直以為,她也是歡愉的。她的身體那樣忠誠地反應著,至少比她的心誠實。

真相卻令人如此傷感,撕裂般的疼痛。他狠狠捶一拳被淚水打濕的枕頭,翻身下床,走去玻璃浴室。

浴室內燈火通明,賀蘭錦硯站在淋浴蓬頭下,仰麵迎接水流的衝刷。沒有一絲熱氣,開的冷水。

布卡是在很久之後,發現玻璃上竟不起霧,永遠是那樣幹淨明亮,才想起這男人可能用冷水在衝刷身體。

她嚇得大驚,習慣性地抓起他的襯衣就往身上套,衝進浴室伸手一探,果然是冷水:“賀蘭錦硯,你不要命了!”

賀蘭錦硯笑得苦澀又邪氣,揚眉挑釁,一字一頓淬著毒:“布卡,你讓我惡心!”不由分說伸手抓過她,毫不憐惜地用冷水衝刷著她的身體。

水,冷得刺骨。布卡的皮膚上立時起了小粒,凍得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