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邪惡的撒旦

第125章 邪惡的撒旦

彼時,那個叫夏夏的女孩嗚嗚咽咽,直接忽略了朋友對“五百萬”的驚奇,仍舊哭得傷心:“我想生下來,我就是想生下來!”

“那怎麽可以?”她朋友壓低了聲音,布卡聽得斷斷續續:“早聽說賀蘭家族絕不允許有孩子生在外頭,可以在外養女人,但絕對不許在外頭養孩子哩。人家都給了你五百萬,你還敢生?”

夏夏賭氣道:“我不稀罕這五百萬,當時就想砸在他臉上。後來……嗚嗚……後來我想著生孩子也要花錢……豔陽,你幫幫我,幫我找個地方,悄悄把孩子生下來……我就不信他們還敢把我孩子殺了!”

布卡無法再聽下去,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從咖啡館出去。她回到公司的時候,差不多已經到了下班的點。

布卡衰衰地坐在椅子上,動也不動,身上散發著咖啡的香味。同事說了什麽,她一個字都沒聽進去,隻是悠悠地傻笑。

很快,辦公室的人都走光了。

暮色漸濃,一層一層的陰影,加重在布卡身上。不知什麽時候,她站起身,拖著好似灌了鉛的雙腿,向賀蘭錦硯的辦公室慢慢走去。

她不知道要走過去幹嘛,質問?或是宣泄?又或是明明白白臭罵他一頓,罵他惡心!罵他是個騙子!罵他……不知道要幹什麽,反正她走過去了。

她沒有敲門,就那麽直直推門進去。

那時候,賀蘭錦硯正背對著房門,臉向著窗外講電話。

室內很安靜,他講的話落入布卡的耳裏,像一個炸彈炸開了花。

那句話是:盯著她!必須打掉她肚子裏的孩子!

那句話冰冷得沒有一絲人氣。這個賀蘭錦硯不是布卡平時熟悉的那個男人,更不是她可以在他麵前肆意用夾子夾他嘴的那個賀蘭錦硯。

可怕!冷漠!像極了邪惡的撒旦!

也就在同一時間,賀蘭錦硯猛地轉過臉來,發現了布卡。

兩個清晨在迷霧中麵對麵不講話的人,此刻又在暮色中麵對麵了。

這一次,布卡唇角漫出一絲譏色,率先開口,每個字都冒著煙:“什麽時候把你的東西搬走?”

單刀直入!絕不拖泥帶水!

之前一直那樣彷徨,徘徊,煎熬,舉棋不定,全都是因為有一種稱得上“喜歡”的因子作祟。

現在,她已經充分了解麵前這個看起來風華絕代的傾城男子,品性是那樣惡劣,態度是那樣冷漠。

濫情,濫性。

傻瓜啊布卡!你瞧瞧你喜歡上了什麽樣的男人?

一點都不了解!你就敢喜歡他?

那樣不堪的開始!你就敢喜歡他?

就因為他偶爾表現出來的一丁點溫存,你就淪陷了,你就陶醉了。殊不知,這個男人對多少女人溫存過?也許這正是他擄獲芳心的一種手段。

怪不得,他老住在東方明珠!多方便啊!

這的確是你喜歡不起的男人!

既然喜歡不起,就扔掉吧。她昂頭,看著他,很勇敢,目光不躲不避。

賀蘭錦硯聽到布卡進來的第一句話,便是讓他提行李滾蛋,心頭本有的積焰刹那間燃得啪啪作響。他一步一步走向她,大片陰影移動著,如深海中驟起的狂瀾,席卷而來。

他終於站在她麵前,將她小小的身子,籠罩進黑暗之中。

他在黑暗之中,確實像極了邪惡的撒旦,眸裏帶笑,笑容冰冷。

他始終沒說話,隻是眸底翻滾著黑色的浪湧,狂狷邪肆的表情,令得布卡驟然有種要被殺人滅口的錯覺。

布卡退後兩步,後腦勺便撞在門上,生疼生疼。

賀蘭錦硯的大手撫在她的後腦勺上,問出的話,像一朵帶毒的花:“和葉初航生孩子去了?”

孩子!五百萬!可以在外養女人,堅決不能在外養孩子。咖啡館裏的對話,清清楚楚紮進布卡的耳裏。千根針,萬根針,紮痛了耳朵紮痛了心。

她徹底被賀蘭錦硯的這句話惹怒了,沒有想象的恐懼和心虛,卻是曼妙勾唇:“那又怎樣?你賀蘭少主敢讓我生下你的孩子嗎?”

噴火的對峙,烈情烈焰,粉身碎骨。

悲愴在空氣裏流動。她離他很近,近得能清楚看見他眸中不再是淺藍,而是沉靜的墨黑,深得見不到底。

光影,也是那樣深黯。

賀蘭錦硯反唇相譏:“天真!你以為葉家就會允許你生下孩子?”

“哈!哈哈!誰知道呢?”布卡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最起碼,初航不會用四百萬和四百個億來打發我!有錢了不起嗎?”

人渣!習慣了用錢解決女人的男人!她的笑,混和著邪惡,是賀蘭錦硯從不曾見過的表情。

他竟不知道,布卡可以笑出這種造型。至少早晨在迷霧中見麵的時候,她還是那樣單純的模樣。

此刻,她像個嗜血的女巫!一個真正的女巫,笑得張牙舞爪。

賀蘭錦硯的手臂緊了一下,將她拉得更近,想要看清她眼睛裏的真正意圖。

距離剛剛拉近,呼吸剛剛交織,布卡便狠狠甩掉他扣在她腦後的手。眸色清冷如水,漸凝成冰。

賀蘭錦硯冷酷的目光落在麵前女人的臉上。隻短短兩天的時間,一切都變了。

從葉初航和邱冰雅解除婚約起,所有的東西都變了。從“葉總”變成“初航”,從乖順可愛變得叛逆憤恨。

葉初航的魔力真有那麽大嗎?他顯然低估了這個男人在她心裏的重要性。

思及此,賀蘭錦硯全身都散發著一種冷氣,一種強大得要毀滅一切的冷氣,凍得她發寒封凍。

烈焰,酷寒,將兩個人的距離阻隔出萬水千山。

就在布卡想要掉頭走掉時,賀蘭錦硯幾乎是條件反射將她的小蠻腰死死抱住。

下一秒,狠狠扔她在沙發上。

身體撲上來!

撕扯著她的領口,裙角!

毫無章法!

比任何一次都凶猛,如一頭惡獸!

啃,咬,絲毫不再憐惜。

嫉妒,是發怒的妖怪,令他神智不清。

這像是一場反反複複的惡夢。從認識開始,就是這樣。撲倒,爭吵;爭吵,撲倒,循環往複。布卡狠狠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也像一頭剛出籠餓極的小獸,咬住就不放。

他的手已經放在皮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