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刮目相看
第038章 刮目相看
當場拆穿那個擁有偷天之功的贗品青花瓶的真真麵目，一鳴驚人的那個年輕男子自是莫立明了，原來剛剛他不經意之下通過左眼那幕透視光發現了瓶上隱藏得極其隱秘的暗記，那正好便是“薛仿”瓷器常用的標誌中的一個。
本來，莫立明深知古玩行的規矩，多看少說，對於別人的東西，而這個人你又不怎麽了解和相識，它再怎麽假你隻能含蓄地表達你的意見，最好不要直言直言地指出其弊端，你自己心裏麵有個準數就可以了，否則會得罪人的，但是，今天他碰巧遇上的這件事情非同尋常，已經發展得很嚴重了，叫他非出手不可。
於是莫立明不顧一切地挺身而出直指那一隻看似完美無瑕的高仿天球瓶的造假之處，他那一席理直氣壯的話無疑讓在場的所有專家瞠目結舌難以置信，可事實如此，他們又無任何辯駁的餘地，畢竟大名鼎鼎的“薛仿”他們誰都知道，上麵既然能夠用高倍放大鏡看出暗號來，那還有什麽好說的呢，板上釘釘的事情不容置疑。
“果真是‘薛仿’啊！”
沒過多久，老紀和霍先生他們也都紛紛看了那瓶子，都看到了瓶上“薛仿”的標記，事已至此，他們無不確定無疑，忍不住在心中歎服：“這人眼力那麽精嗎？！還才二十多歲的樣子，這樣地年輕！”
“兩位師傅，你們現在是不是也認為它並非貴館失盜的那件瓷器了？想必你們的東西一定是真的了。”莫立明忽然對著z市博物館那兩名專家眯了眯眼，笑吟吟一臉熱忱地說道。
“這東西確實不是真品，我們也認了。”那個叫“陸師傅”的專家漲紅臉色無奈地點了點頭說道，“但他還是脫不了幹係，我們的東西還沒有找到。”
他說著指著的人正是天球瓶的主人那個來自香港的文物商人林晨輝，此時此刻，林晨輝他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像是一副又是驚喜又是憂慮的神色。
“警官，我敢以人格保證，我就這麽一個天球瓶，你們要在我身上所追查的就是這一件，其餘的我什麽都不知道。”林晨輝激動地向區隊解釋道。
“不管是不是這樣，你先跟我們回局裏去接受調查吧，希望你好好配合我們的工作。”區隊回答道，這下他的態度明顯好很多了，正站在他身邊的那個性格有點暴躁的年輕警察這時表情也安分了許多似的，他瞧莫立明的眼神之中沒有了憤怒和厭惡的情緒，取而代之的是無比驚異，以及暗藏的一股佩服之情，這之前他萬萬也沒有想到，莫立明居然有如此能耐，能從那個瓷瓶上看出這其他所有專家看不出來的東西，俗話說“三百五十六行行出狀元”，他能在古玩行擁有那麽一雙識別真假的眼睛，也是他的過人之處了，不得不令人刮目相看。
“那好吧。我配合。”林晨輝輕歎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點下了頭去。
“兄弟，多謝你了！”
稍後，林晨輝麵對著莫立明，表示最誠摯的謝意。
“不客氣。”莫立明彬彬有禮地微笑道，“林先生，你放心，警察是不會冤枉好人的，你沒拿什麽贓物他們問清楚情況以後絕不會為難你。”
“莫立明同誌說的對，你一五一十地交代就行了，別有什麽思想包袱。”區隊言語和善地搭話道。
“嗯，我知道了。”林晨輝抿了抿嘴說道，“我就跟你們過去吧，但願你們能早點兒偵破這個案件，別牽連無辜。”
說罷，他向傅藝紅他們一一道別了，毅然轉身，隨警察小軍走向門口。
“年輕人，我能冒昧地問一句嗎？”
在臨走之前，剛才那個被“薛仿”震驚得沒差點摔倒在地上的專家周師傅特地走上來問了莫立明一句話道。
“周師傅，當然能了，有什麽事您請說。”莫立明不卑不亢地說道。
周師傅說道：“不知道是你眼力通神還是你跟‘薛仿’很有淵源，竟然能一眼瞧出它的破綻來——前途不可限量啊！”
他沉聲感歎了一句，目光閃爍不定的眼裏盡是讚賞之意，他那聲讚歎裏似乎別有一股深意。
當然了，眼下他莫立明還不明白對方話中蘊含的深沉意思，這能看出來“薛仿”的做舊痕跡與前途有什麽內在的聯係。
“機緣所至而已。”莫立明淡淡地，含糊其辭地回話道。
他自然不能如實道出，隻好一言概之，以掩蔽真實的因由。
“哦，謝謝。後會有期。”周師傅見莫立明不願詳解也不勉強什麽，當下他灰頭土臉地道別而去，頗有狼狽之態。
“莫立明，你到底是怎麽瞧出來的？”
區隊他們一走，傅藝紅就忍不住詢問莫立明道，她語氣急急的，迫不及待一般。
莫立明有點為難之色地說道：“傅經理，還多虧了你昨天送給我的那本書，我是從上麵的一些內容當中隱隱察覺到的。”
他這話也不全是虛言，確確實實地，他從傅藝紅送予他的那本古玩鑒賞書籍中學到了相關的一些知識，沒想現學現用，恰好派上了用場。
“不會吧？！那我不也看了？！”傅藝紅秀目圓睜，她仍然有一點不敢相信，心想難道真隻是巧合。
莫立明笑道：“我是陰錯陽差的，誤打誤撞。”
“這位老弟真是太謙虛了。”恰在此時，隻聽一旁的霍先生開口說話了，“藝紅，你還沒向我們正式介紹一下這位老弟呢。”
老紀也道：“剛剛真多虧了這位老弟啊，要不是他臨場指出那件瓷器是‘薛仿’，那我們怕是要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是的，老紀說得一點兒都沒錯，這位大哥不但讓我們免了去拘留所一趟，還證明了晨哥的清白，要不然，那個瓶子誰也看不出來什麽，這豈不會害了晨哥嗎？！”“靜藝軒”的店主小龍滿臉感激地注視著莫立明說道。
“那我現在就正式地向你們介紹一下，他是我們‘久鼎公司’的一名職員，是我常常出去淘貨的隨行同事，他叫莫立明，是我們t城的本地人氏。”傅藝紅巧笑嫣然地介紹了莫立明道，隨後他指著老紀他們，也一一向莫立明作介紹，“紀叔叔，紀敏棟，莫立明，你應該還記得他的，他以前在我們公司做過藝術總監，現在是我們市博物館的首席文物鑒定專家。他是霍老師，行裏最大的藏家之一。小龍和阿杜……”
莫立明和紀敏棟他們一一握手問好，大家一見如故，尤其是紀敏棟他們對於莫立明，印象深刻啊，他剛那一下驚人之舉，讓人欽佩不已，都覺得他非等閑之輩。
“紀叔叔，莫立明來這是為了給一件寶貝鑒定個價錢的。”傅藝紅突然說道。
“哦，是什麽好東西？”紀敏棟饒有興致地問道。
傅藝紅說道：“是一個明嘉靖年間的青花葫蘆瓶，東西我看了，不錯，應該是件真品。我本想找林先生給估一個準價的，可沒想發生了這麽不愉快的事情，那隻有等他出來後再說了。”
“莫老弟，你能先把東西拿出來看一下嗎？”霍先生客氣地說道。
莫立明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歡快地說道：“當然可以了。還勞煩各位幫我掌掌眼了。”
他一麵說一麵拿起擱放在旁邊茶幾上的那個袋子，並從中取出來了葫蘆瓶，展開包裹在上麵的那層紙。
當東西豁然展現在眼前時，紀敏棟等人不免為之麵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