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集 努力的天使
雙麵偶像
離開了訓練室大約五秒鍾，龍至言掐著手指開始默數“一、二、三”，剛剛到“三”的時候，他的背後響起了一個聲音：“等一下！”
嘴角弧度又現，龍至言聳了聳肩，這方法，果然有效。不過，這算是我的魅力？男生龍至言雖然是真實的我，但那性格卻不是真正的，細細探想一番，金泰妍的那位“至言哥”不過是一個虛構的人物而已，就像是喜歡上電視劇裏的人物一樣。
“等一下。”金泰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至言哥他真的來了嗎？”金泰妍的神色透著股期盼。
“當然啦！”龍至言眼珠一轉，道：“聽說了我們入圍了一位賞候補，他說要為我們去現場加油助威的。今天正好過來看看我們。”
“太好了，我已經兩個多月沒見過他了。”金泰妍道。
龍至言看著比自己溜得還快的金泰妍，明明知道金泰妍喜歡的“至言哥”是一個虛擬的人物，心頭不知怎麽的，竟有幾分自豪和欣悅感。
“快點啊！待會兒趕不上末班車了！”金泰妍在門口催促著。
“來了！”龍至言嘴角輕揚，麵上隱隱有幾分喜色，俊俏的臉龐波光動漾，這焦慮症的解藥原來就是自己“出演”的那個懦弱男孩龍至言。
不過還真讓人難以相信那個懦弱而內向的龍至言有這種能力。
是被外貌所吸引？龍至言甩了甩逐漸開始留長的頭發，前額的劉海向後一舞，自戀的吹了吹蕩漾著的頭發。
不可能吧？轉念一想，又不對。自己這個相貌啥時候變吃香的？整個學生生涯可是沒幾個女的說過自己帥，再加上原本就瘦，倒是很多人說娘裏娘氣的。口味這麽獨特？龍至言還是不相信這個“龍至言”用麵容來吸引了金泰妍。在這個身高沒有一米八的就不敢稱帥哥和偶像的時代，龍至言至多在他現在這一七三的迷你身高下報名“可愛”這一個項目。
難道是被我強大的氣質所震撼，所迷戀了？龍至言嘿嘿笑了一下，不過隨即麵容又耷拉而下，那個“龍至言”哪來什麽氣質啊？說是軟蛋還差不多吧？
“喂，你幹嘛呢？一個人傻笑？叫你走還不快點！”金泰妍又折了過來，拉起龍至言便向著外麵跑去。
龍至言隻覺得手心一暖，這初冬開始的夜風吹在身上，竟然軟綿綿的。
“撲通撲通”，龍至言猛的之際忽然感觸到胸口的心跳在四處亂蹦，像是那夏夜之中焦躁的青蛙。
怎麽回事？緊張的氣息忽然爬到了龍至言的臉上。這情況不應該是這樣的啊！狠狠的掐了自己腰上一塊軟肉，“啊呀”一聲叫出。
“怎麽了？”金泰妍看著一臉神色怪怪的龍至言，臉帶疑惑狀問道。
就坐在金泰妍身邊的龍至言輕輕咳了咳，這才發現自己的手還被金泰妍一直牽著，急急的抽了出來，站了起來，故意伸了一個懶腰來掩飾自己心中的慌亂。
“哎呀！這天挺熱的嘛！”龍至言離開了金泰妍身邊的位置，坐到了她前麵的位置上。
末班車時間，車上空空的，隻有他們兩個乘客。
“大冬天的說熱，不正常！”金泰妍像是看幼稚園小朋友的神情一樣的瞥了瞥龍至言。
司機聽到了後麵的話，也感到很奇怪，轉過頭來看了一眼龍至言。
“對了，晚上，你睡客廳，讓至言哥睡你的房間。”在龍至言剛剛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平複自己心情的時候，自己的耳旁忽然卻冒出這個聲音。
眼睛一睜開，輕轉頭，金泰妍的模樣清晰的闖入龍至言的雙瞳之中。
戴著眼鏡的金泰妍沒了那股調皮勁兒，倒是一副知識小青年的模樣了，垂蕩著的黑色劉海清純美妙，白皙的牛奶臉蛋有一股小小的別致美，瓊鼻挺立，微啟的小嘴嗬了一口白氣出來，薄薄的嘴唇沒有獨特的豐腴韻味，但是卻撒著美妙的純真，沒有唇彩，沒有潤唇，那最天然的美妙一下子勾住了龍至言的眼神。
“喂！”見龍至言在她說話的時候發呆，有一些氣從心中鑽出，金泰妍輕點了一下至言的頭發，帶著股孩子式的發作。
“啊？”龍至言機械的反應了一下。
鏡片後的眼睛機靈的眨著：“你的反應太抽象，是不是在想什麽整我的方法？”
“什麽整你啊？我才沒那麽無聊呢！”龍至言義憤填膺的表情展露，哼了哼來掩飾自己剛剛的反應。
“我看你一直挺無聊的。”金泰妍剛剛的那股躁動感在龍至言的話語下竟然被冷卻而下了，那一種緊張感此刻在與他的抬杠講話之中慢慢的消散而去，然而，此刻的金泰妍卻沒有發現自己狀態的轉變。
“有你無聊嗎？”聽見了金泰妍抬杠式的話語，駁辯意識就在龍至言的腦海擴開，一扭剛剛的反應，有條不紊、不緊不慢的開始和金泰妍抬起杠來。
安靜的車上慢慢的有了股熱鬧的氣氛，公交車司機從後視鏡之中看了在駁辯的兩人，淡淡笑了一下。
從公交車上下來的時候十一點多了，這時候的街上靜謐得嚇人，初冬的陰冷氣息已經深入了夜的骨子中，迎麵撲來的冷風讓人情不自禁的收緊了衣服。
“你不冷啊？”龍至言看著衣服穿得不多的金泰妍，女孩似乎總比男孩能抗冷，大冬天都能穿裙子，卻沒見到過哪個男的敢這麽冷穿背心。
“冷什麽？”金泰妍反過來看了緊緊收緊了衣服的龍至言一眼。
“哦，那你皮厚。”龍至言嘿嘿笑了一下。
“該死的！”金泰妍狠狠瞪了龍至言一眼。
“我能不能問個問題。”龍至言也金泰妍正在生氣，湊了過去。
“你什麽時候問問題之前還打報告了？這麽禮貌？”金泰妍哼哼了聲。
龍至言也早已經習慣了這副脾氣的金泰妍，便咳了咳聲，嚐試性的問道：“你是不是喜歡……我哥哥？”
其實這個疑問已經纏繞了他很久，鄭秀妍說金泰妍是因為把“龍至言”當做哥哥一樣，所以特別的關注關心，但是，龍至言總在懷疑，心裏有那麽幾分疑惑感覺。
“什麽啊……”金泰妍斜睨了龍至言一眼，“切”了一聲，道：“你這算是開始關心至言哥了嗎？”
“我……”龍至言含糊而過。
“你什麽你啊？”金泰妍看著呢喃著不知名話語的龍至言，笑道：“不過，能夠看到你對至言哥關心，感覺還算不錯，最起碼說明了你有轉變了。”
龍至言默不吭聲，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至言哥的話，我當做是哥哥，我從來沒見過這個姿態的哥哥，哥哥一向是保護著妹妹的，但是你們家卻完全倒了過來，你強勢，至言哥卻太內向了點。不過，開朗自有開朗的陽光，內向自有內向的美麗，至言哥雖然不多話，但是看得出是一個很溫和的人。”金泰妍緩緩道來，“不過，想不到至言哥今天過來了，看來也終於有了些勇氣。”
龍至言眉毛半耷拉著，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心裏有些許鬆了口氣，不過也不知道怎麽的，同時有一些失落感，像是忽然之間不被疼愛了一樣。雖然演繹的這個“龍至言”除了性別之外和原本的自己完全不同，但是，卻感覺到自己不受歡迎一樣。
“我們的舍友們還有很多沒見過至言哥呢，正好可以介紹一下，允兒這小丫頭上次還說至言哥長得沒有白馬王子的風範。這一次，我想她一定會將理想型都換掉。”金泰妍笑道。
“對了，小龍，至言哥什麽時候來的？”金泰妍道。
“他……他剛剛來。”龍至言隨意扯了一句，竟忘了自己編這個謊言的目的就是讓金泰妍回去休息，現在不知道她回去後，知道一切都是在騙她，那時會是什麽表情了。
“我還是先畫一下妝，幫我看一下。”到了宿舍門口時，金泰妍卻躊躇了下來。
“大晚上的，畫什麽妝啊？”龍至言奇怪道。
“不是至言哥在嘛，一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金泰妍拿起了小鏡子，輕抹著粉底。
“你不是把他當哥哥嘛，有什麽好打扮的啊，有幾個妹妹見到哥哥之前要事先打扮一番的？你又不是相親。”龍至言怪異道。
“也對哦。”金泰妍想了想，正當龍至言要開門之際，又拉住了他的手，道：“不行，還是得畫一下妝。”
龍至言無奈的倚在牆上，等待著金泰妍畫著妝，待會發現根本沒有“龍至言”她會怎麽樣？管她呢，到時候躲在房間吧！
“呼……”金泰妍合上小鏡子，呼了一口氣。
“那麽緊張？又不是相親。”龍至言斜瞅了一眼，道。
門打開，裏麵的各種喧鬧遍布，不時傳來各種《少女時代》的音樂聲和權侑莉的恐怖歌聲。
“咦，泰妍姐，你不是去同學家了嗎？”崔秀英道。
“不是至言哥過來了嘛，我就趕了回來，我怎麽說也是隊長嘛，有客人來就回來了啊。”金泰妍道。
“至言哥？”崔秀英一片迷惘，“什麽至言哥？”
換好鞋子，金泰妍又呼了一口氣“小龍的哥哥啊，現在在不在客廳？”
“客廳？”崔秀英一片迷糊的看著金泰妍背後在打著手勢的龍至言，“哦”了一聲。
金泰妍在門口徘徊了好幾秒，這才走了進去，龍至言和崔秀英緊跟著上去。
“假如你說的都是謊言，那麽世界上還有什麽是真實的……”權侑莉恐怖著歌聲首先鑽入了三人的耳朵。
龍至言哭笑不得的看著這個場景：黃美英做著半吊子的仰臥起坐，林允兒身子半側著玩電腦，還有幾人好不就是在練習著舞蹈，要不像是鬼哭狼嚎一樣，當然，這個鬼哭狼嚎也僅限於塞著耳機的權侑莉。
權侑莉見龍至言回來，立刻拔下了耳機，歌聲也被她憋了回去，一句話都不說。
鄭秀妍則是一臉迷惘，看著和金泰妍同時回來的龍至言，眼中盡顯惑態。
“泰妍，你不是去同學家了嗎？”壓著腿的李順圭道。
龍至言看著腳上貼著好幾塊藥膏的李順圭，想起當初鄭秀妍的話，她果真比起自己了解隊友多很多，總認為自己多麽辛苦多麽勞累，現在恍然大悟，隊伍之中的很多努力都是他沒有仔細去挖掘的。或許很多人都在角落之中練習著舞蹈，像是李順圭一樣，練到腳底全是藥膏膠布，或許很多人默默的練習著歌，不惜嗓子都唱得啞了。
“至言哥呢？”金泰妍的話語把龍至言從感想之中拖了出來。
“哎呀，好累啊，我去睡覺了，你們也早點休息，明天記得提醒我提醒你們起床啊！”龍至言伸了個懶腰，便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什麽至言哥？”林允兒抬起頭來。
“小龍的哥哥啊。”金泰妍感覺自己解釋了很多遍。
“沒來過啊。”林允兒道。
“沒來？那小龍還把我從練習室騙過來？”金泰妍哼了哼。
“練習室？你怎麽在練習室？你不是去同學家了嗎？”金孝淵問道。
“你不會準備又瘋狂練習吧？”做著半吊子仰臥起坐的黃美英喘了口氣，道：“我記得以前我和你一個宿舍的時候就這樣，月考測評前一天偏偏要沒日沒夜的練習，到最後嗓子都啞了。”
“我……我其實也就想練習一會兒而已。”金泰妍道。
鄭秀妍看著龍至言緊緊閉著的房門，淡淡的笑了笑。
“小龍估計是怕你累垮才把你騙回來的。”崔秀英解釋道，“他一直做一些千奇百怪的事情。”
“用心良苦啊！”李順圭在這氣憤之下爆出了一句蒼老感的話語，惹得眾人紛紛笑意漣漣，客廳內一片旖旎笑語。
金泰妍依舊哼了哼，自己的妝都白化了，還白激動了一場，不過想到龍至言今天是為了不被累垮才騙她的，心中的不平感也漸漸祛除了，倒是有一句話間歇性的反彈了出來：“你是不是喜歡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