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是來退婚的

第十一章 我是來退婚的

小屋裏早坐滿了人,原本空間就不大小屋,因為集聚了那麽一大群人,頓時顯得更加狹窄擁擠。顯然,林海剛才的一通電話,就像個信號彈,將所有與林家有關係的親人,通通匯聚在一起。

林夏陽橫掃了一眼小屋裏的人,男的個個都是西裝革履,女的則個個打扮的雍容華貴,他們顯然不是大富大貴就是有權有勢之人。隻是那麽多西裝革履的人,擠在一間小破屋裏,場麵就顯得有些滑稽了。

更滑稽的還有,也許是小破屋的主人想要裝點派頭,不知道從哪個街道,請來兩個衣衫破爛的乞丐,充當起了門衛。

兩個乞丐和一群西裝革履的人齊聚一堂,場麵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可是林夏陽卻沒有笑出來,因為他是個很有禮貌的孩子!

屋子裏麵的人,見到有人進來,紛紛抬起了頭。當見到林海身邊的林夏陽的時候,他們先是打量了一眼,緊接著,都不由自主的露出鄙夷的眼神。就連和林夏陽半斤八兩的兩個乞丐,也忍不住露出輕視的眼神。

被眾人和兩個乞丐如此鄙視,林夏陽絲毫沒有生氣。他隻是彬彬有禮的說道:

“大家都在,那就好。我也不想廢話,直接說明我的來意吧。”

“我是來退婚的!”

……

“這孩子在說什麽?”

林夏陽的話就猶如一個重磅炸彈,投下之後,頓時掀起了狂風熱浪。短暫的死寂過後,人們終於爆發了。

“這孩子是個傻子吧?”

“二叔怎麽收了個傻子當徒弟?

“我以為二舅收養的孩子一定很俊秀,怎麽看來像個農村來的土包子。”

“是啊,聽說是從國外回來的,我還以為是個金發碧眼高鼻梁的外國帥小夥呢。”

“二表叔做事真不靠譜,你們說我家嘉俊那點比不上那孩子了,二表叔怎麽不收嘉俊為義子?”

“樣貌倒不重要,隻是這孩子第一次見家人,在胡說八道什麽?”

“該不會他在農村有門倒插門的婚事,想讓老爺子退了吧。”

“或者是二舅胡亂給他弄了門婚事,他不滿意。”

“噓,小聲點,別讓他聽到了。”

聽到這裏,林夏陽有些尷尬,這是別讓他聽到的音量嗎?估計小屋外麵等候的陳金都聽到了。

我這傻侄子,第一次和親人見麵,就胡說八道什麽呢?林海也十分詫異林夏陽為何開口第一句話就提出什麽退婚的。不過人畢竟是自己帶來的,所以他還是用力咳嗽兩聲,說道:“大家先安靜一下,我跟你們介紹一下,沒錯,他就是老二收養的義子,夏陽。”

在大家又要爆發議論之前,林海趕緊又說道:“我爸呢?他急著要見夏陽一麵呢。”

聽到林海提起老爺子,眾人好像聽到什麽可怕的人一般,頓時全都乖乖閉上嘴巴。幾個和林海關係不錯的,悄悄用手指指了指小屋裏的一間房門緊閉的房間。

眾人安靜下來,林夏陽才聽到人們所指的那個房間裏,細細碎碎傳來一兩句談話聲。

“表叔,你真的打算讓一個來曆不明的小子來保護夏語安全?這樣恐怕不妥吧。”

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響起。

“有何不妥,他是老二所收的親傳弟子,名字也是按照林家的輩分來取的。那就相當於是我的孫兒,怎會是來曆不明的小子?!”

有一個帶著威嚴的老者的聲音響起。林夏陽有點明白,為何屋子裏的眾人一聽到林海提起他爸,就全都乖乖閉上嘴巴。

想必房間裏麵剛才開口說話的老者,是一個頑固不化的老頭。誰要是有一點不順他的心,他絕對不會給對方麵子。

“可……”中年男子有些怯場,但還是說道:“就算他的身份沒問題,可是我們連他一麵都沒見過,他的身手如何更加不清楚,他有能耐保護夏語嗎?”

“為何沒有能耐!別忘了,他可是我家老二林峰收養的!”

老者依舊固執己見,絲毫不讓步。

“可……”

“好了,劉陽,你退下吧。”

老者不再給中年男子說話的幾乎,直接將他打發出去。

片刻,房門被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來一個有點垂頭喪氣的中年男子,他看來應該比林海略大一點。想必,他就是老者口中的劉陽。

林海在林夏陽耳邊低聲確認了他的猜測:“他是你表伯,也就是我表哥。林家的事,他一個外人總要插手,是個讓人討厭的人。”

林夏陽點點頭,記下了劉陽。

剛好劉陽也看到了林夏陽,當他見到後者完全就像一個從農村進城的土包子的時候,一掃之前的垂頭喪氣,反而得意的朝林夏陽笑了笑。

林夏陽知道他為何要得意,想必是覺得老者見到自己一定會十分失望,不用他再繼續反對,老者就會取消讓林夏陽保護林夏語的決定。

不過林夏陽卻一點都不在意,因為他本來就是來退婚的。在林夏陽的理解中,兩人剛才說到的由他來保護林夏語一事,不就是他和林夏語的婚事嗎?

如果不是婚事,那他們為何會爭執的如此激烈。

“是林海回來了嗎?林夏陽也在吧,帶他進來吧。”

房間裏,突然傳來老者的聲音。

林海連忙趕緊示意林夏陽跟著他,一起進入房間。

沒進入房間之前,林夏陽從打開的房門,已經仔細觀察了裏麵的情況。

房間不大,裏麵的布置更加簡約。隻有一張枯黃的舊桌子,和幾張同樣枯黃的舊靠背椅,顯然有些年代。

桌子上,有一個紅瓷茶壺。也許是茶杯都被打碎了,所以就用幾個白瓷茶杯來代替。紅瓷茶壺,白瓷茶杯,湊成一套,顯得有點不倫不類。

說完了房間的擺設,就要說到人。

桌子的正位,坐著一個身穿白色素衣的老者,兩鬢斑白,還留著一摞花白胡須。第一眼望過去,竟有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隻是那種仙風道骨的感覺,卻被老人被歲月壓垮的佝僂的背,給打破的蕩然無存。再細看,老者儼然就是一個拉著臉不苟言笑的糟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