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失魂症
第五章 失魂症
每個月的二十五號是村醫到鎮衛生院交賬的日子,這一天,靳誠找淩書記借了輛摩托車,九點鍾從村裏出發,十點鍾準時到達鎮衛生院。
靳誠以前騎過幾次這種125摩托車,技術隻能說是一般,但是現在他的學習能力超強,騎了幾分鍾以後就能熟練的駕馭了。
一路上因為路況太差,車速始終保持在十五至二十碼之間,這種速度靳誠早就心不在焉了,他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什麽好辦法能合法的賺到錢,沒錢的日子實在不好過。就比如這摩托車,以後每個月都往鎮上跑,不能總是借別人的車子吧!
可是囊中羞澀,兜裏隻有兩百多零用錢,又不好意思向家裏開口,還真是不好辦。
到了鎮裏靳誠也沒想出個頭緒來,他幹脆不去想了,去衛生院交了賬以後,他來到皮貨市場,想把手裏的獐子皮出手換點錢。
新橋鎮的皮貨市場頗具規模,周邊鄉鎮的皮貨商販都在此集中,這裏不但養殖業發達,而且背靠茫茫大山,大山深處就是未曾開發的原始森林。
在這大山的外圍,村落林立,俗話說:靠山吃山。村民中有相當數量的獵戶,據靳誠了解,光是他們崗頭村就有不下十個獵人。獵戶這個行當從建國前就有了,後來雖然有幾次收繳獵槍的行動,但是這樣的偏遠山區執行力度就差遠了,獵戶隨便把槍山旮旯裏一藏,派出所的人根本不可能找到。所以就有相當數量的土製獵槍沒有上繳,這也導致販賣野生動物的情況屢禁不止。
久而久之,相關部門對此情況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如今的獵戶不好當,大山深處不敢去,外圍獵物又少,能養家糊口就不錯了,這些獵戶跟那些偷獵珍稀野生動物發財的人是兩碼事,沒必要一竿子打死。另外,野味是新橋鎮的一大特色,上級領導喜歡到這裏來檢查工作,這個“特色”功不可沒。
人無完人,領導也是人,取舍之間這個選擇題不難做,皆大歡喜才是王道。
靳誠的摩托車剛停下,就有一位瘦瘦的中年男人迎了上來,“小兄弟,你這獐子皮怎麽賣啊?能不能讓我看看?”
“行,你看看給個實誠的價格就行。”靳誠解下綁在摩托車後座上的獐子皮交給那中年男子。
“這皮保管的不錯,哎呀,隻是這屁股上有個洞,價錢就差多了。”中年男人搖著腦袋說道。
“你開個價吧!”靳誠微微一笑,對方之所以這樣說,目的當然是為了殺價,生意人都會這一套。
“小兄弟,我看你麵生,應該是第一次來這裏吧,這樣,我出個最高價,兩百六,怎麽樣?”中年男子說。
“三百塊,拿走。”“好,三百就三百,這錢你拿著,我這人做買賣很爽快的,這是我的名片,以後如果有山裏的東西,打電話給我,貨多的話我可以上門收購。”中年男人隨手交給靳誠一張名片,靳誠也不介意,他對於遞名片要雙手這樣的禮節不以為然,生活中他更喜歡隨便一點。
靳誠看了一下名片,很簡單的名片,一個名字,程傳嶽,還有一個手機號。
中年男人顯然對靳誠並不是很關注,一個瘦弱的其貌不揚的小青年,怎麽看也不像是個獵人,估計是偶然間得到的一張獸皮拿到市場上來賣。給他一張名片隻是職業習慣使然,並沒有抱後續希望。
這時,皮貨市場裏走出四個男人,走在前麵的是位二十出頭的青年人,戴著墨鏡,麵白無須,氣勢不凡,眉宇間有些傲氣。
跟在他身後兩人,看上去像是保鏢之類的人物,目光警惕的掃視著四周。另一位是個胖胖的中年人,一臉的諂媚,走在青年的旁邊,落後半個身位,手裏拿著一張書畫,對著青年說:“左少,您把這圖丟我這,我親自帶著圖去各個村裏找那些老獵人打聽,一有消息我給您打電話。”
“好,你多費心了,事情辦好了,我重重有賞。我們還要去其它鄉鎮看看,先告辭了。”青年淡淡的說道,說完向路邊的大奔走去。
靳誠掃了一眼街邊的黑色汽車,奔馳S600,兩三百萬的豪車,靳誠暗吸了一口冷氣,這來頭不小啊,不是官二代也是富二代。
看他年紀跟自己差不多,卻是坐著豪華座駕,司機保鏢齊全,而自己連輛摩托車都買不起,這就是差距啊!
不過靳誠向來不怨天尤人,他崇尚自身實力的打拚,即使沒有考上好的大學,即使生活在最底層,他從來沒喪失信心。如今機緣巧合之下,成為了一個修真者,也許是地球上唯一的修真者,他自信心也隨之樹立起來。
再次看到這類富家公子,他沒有了自卑心理,他堅信窮隻是暫時性的,隻要實力提升到一定的高度,憑借修真者的手段,賺錢太簡單了!
師父留給他的記憶中除了修煉功法和醫術之外,還有著陣法、煉丹、煉器和符咒等方麵的基礎知識,靳誠暫時沒有時間去研究,他計劃到煉氣中期以後,也就是到煉氣四級之後開始接觸這些秘法。
擁有眾多的手段,也是實力的一種表現,比如陣法,在特定條件下,能幫助弱者戰勝強者,或者是人為製造出特殊的環境來。再如符咒,則更為神奇,高級符咒更是有匪夷所思的作用。煉丹那就更不用說了,在修真界煉丹師可是最搶手的職業,隻不過煉丹和煉器必須要到煉氣後期才可以學習,再說,在如今這個天材地寶匱乏的地球上,靳誠懷疑煉丹和煉器將難有用武之地。
靳誠收回亂七八糟的心思,關注起這位富家公子,車子是京城牌照,看起這位像是大家族子弟,他出現在這樣的小地方,本身就是稀奇事,根據他們交談的內容得知,應該是在找一樣東西,所要找的東西就在那幅畫上,這也讓靳誠產生了興趣。
他用神識掃了一下胖子手中的畫,發現上麵畫得是一株植物,準確的講是一種草,一種在修真界都非常罕見的草,但不屬於靈藥範疇。
靳誠心中大驚,表麵上卻不動聲色的走向那位胖胖的中年人,“這位大哥,我可以看看你手中的畫嗎?”
中年人愣了幾秒鍾才反應過來,“可以,你仔細看看,有沒有見過這種草?”中年人根本沒指望靳誠這樣的小年青能知道什麽,他純粹是在左少沒走遠之前表現出一種積極的態度,才和顏悅色的與讓靳誠交談起來。
“引魂草。”靳誠低低地說了一句。
原本準備上車的富家公子突然停住了腳步,猛地轉身過來,滿臉驚喜的跑向靳誠。
“你認識這種草?在哪能找到它?”富家公子雙手抓住靳誠的胳膊激動的問道。
靳誠看了一下他的手,富家公子才反應過來,笑容滿麵的說:“不好意思,我太激動了,別見怪。”
“我隻是在一本古書上看到過,這草太稀缺了,我也不知道哪裏有。”靳誠笑了笑說。
聽到靳誠的話,富家公子一臉的失望掛在臉上,伸出手來和靳誠握了下,“認識一下,左繼輝。”
“靳誠。引魂草唯一的用處就是治療失魂症的病人,不知道你家……”
“你說得對,我妹妹躺在床上兩年了,生命體征和所有檢查結果都正常,就是一直昏睡不醒,一開始專家認為是‘睡美人’病,但是我妹妹從來就沒醒過,所以排除了這種病。查不出來病因,治病更無從說起,醫生建議回家休養,反正在醫院也不吃藥也不打針什麽的。回家後,我爸媽多方求醫,最後找到退隱多年的老國手孫老,孫老說這是失魂症,隻有找到引魂草才有希望治好。所以這一年多以來,我們家到處在找這種草,你是第一個認出這種草的人。”左繼輝頗有深意的看著靳誠說道。
“實話跟你說吧,這種病能治,但以我現在的能力不夠,這樣,你留個聯係方式給我,等我能力達到了,我會主動聯係你的。”靳誠略微思索了片刻說道。
左繼輝用眼神示意了旁邊的保鏢,保鏢立馬恭恭敬敬的遞上一張名片。
“靳兄弟,冒昧問一句,你是醫生?”左繼輝疑惑的問道。
“是的,赤腳醫生,你放心好了,我不是騙子,你也別調查我,如果我知道了有人在調查我,那我們的約定就一筆勾銷。”靳誠淡淡的說。
“靳醫生,我是想,你的能力不足,能不能請你的長輩或者師父出馬,畢竟我妹妹睡得時間太長了,我家裏人著急啊!”左繼輝誠懇的說道,他原本不太相信這個歲數比他還小的醫生,但聽他說話的語氣,還真有點高人風範,心中不由的信了一大半。
“這個,我幫不了你,我師父已經過世了,他老人家一生所學都教給了我,我就是他唯一的弟子,所以你別抱其它希望了,耐心等我消息吧,告辭了,左先生。”
“少爺,這人可信嗎?我怎麽覺得不靠譜。”靳誠走遠後,一名保鏢在左繼輝耳邊小聲說道。
“不管他了,我們繼續找,如果他能治最好,治不了我們也沒耽誤。”左繼輝看著靳誠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的說道。
“左少,要不要調查一下這小子?”胖胖的中年人跟在左繼輝後麵小心的問道。
“不用了,你可以關注他,但不要調查他,特別是他的家人的情況,高人都是很忌諱被人調查底細的。我隻關心他的醫術,這方麵你可以注意下,有消息及時向我匯報。”
“知道了,左少。”中年人點頭哈腰的目送大奔消失在街角。
左繼輝的大奔剛走,有兩個青年人來到了中年人身邊,一臉恭敬的喊道:“坤哥。”
中年人的氣勢隨之一變,從剛才站不直腰的哈巴狗變成了威嚴的大哥,“剛才騎摩托車那小子,你們認識不?”
“不認識。”“沒印象。”兩人都搖著頭說。
“他是個醫生,名字叫靳誠,打聽一下他在哪裏幹,去衛生院問一下應該就知道了。”坤哥說。
“好的,坤哥,那我打個電話問問。”
“不用打電話了,我們去找院長聊聊。”坤哥率先朝衛生院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