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仙醫速成

第一章 仙醫速成

東湖省港寧市繼昌縣,一處偏遠的小山村。

村東頭有一戶人家,三間青磚瓦房,在大門外牆上有兩個紅漆寫成的大字,“診所”。

這天早晨,天剛蒙蒙亮,這戶人家的大門打開了,一位年輕男子抱著個周歲大的孩子,匆匆跑出門外,看著空無一人的道路,男子停了下來,凝視著遠方,久久不語。許久男子發出一聲沉重的歎息,他將手中的一封信小心翼翼的收好,神情沮喪的喃喃自語道:走了,你終究還是走了,你放心好了,兒子雖然不是我親生的,我一定當作親生兒子來養,等兒子長大了,我再告訴他真相,讓他自己選擇。

男子的笑容很苦澀,他懷中的小孩子卻是什麽都不知道,把大拇指塞在嘴裏,正吃得有滋有味,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四處張望著,也許是在搜尋母親的身影。

二十年後……

六月份的天氣,驕陽似火,毒辣而又刺眼的陽光照射在身上,讓人頭暈目眩。靳誠走到樹蔭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伸手摘下頭上的草帽,用力的扇了幾下,嘴裏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個鬼老天,想把老子給熱死啊!這才爬了半個小時的山,渾身被汗濕透了,褲襠裏都能擰出水來。

拿出背包裏的水杯,猛灌了幾口山泉水,用毛巾把臉上的汗擦了擦,稍稍感覺清爽了一些。忽然一陣涼風吹來,靳誠連忙掀起T恤衫讓風吹在他瘦弱的胸膛上,那感覺,舒服的想呻.吟。

隻是好景不長,涼風悠悠的吹了兩分鍾以後就停了,空氣又變得燥熱起來。

靳誠抬頭看了看山頂,又回頭看了看山下,心道:總算爬到一大半的路程了,加把勁一鼓作氣衝上山頂,山頂上肯定是有風的,到時候再好好休息一會。

聽村民們說,在這座山峰的背麵有個山洞,村民們稱之為“神仙洞”,傳說在古代有神仙落過腳,靳誠今天就是衝著“神仙洞”而來的。

山頂的風很大,隻是山頂上一棵樹都沒有,太陽更毒辣,靳誠隻能自歎倒黴,選了一個這樣炎熱的天氣爬山,要是中暑了倒在山上都沒人知道。

加快了步伐,再加上又是下山,靳峸很快到達了半山腰的洞口。

洞口高度大概兩米,寬度較窄,一個人通過還要微微側著身子。靳峸順著簡易的台階向下走,說是台階其實就是在石頭上鑿了一道道的凹槽。剛走了幾步,靳峸就感覺到身上的汗幹了,反而有點涼颼颼的,可見這洞穴裏的濕氣不是一般的大。

向下走了三十米左右,來到了洞底,洞裏的光線不好,靳誠打開手電筒,觀察了一下四周,這是一個典型的溶洞結構,麵積有籃球場大,洞頂上懸掛著奇形怪狀的鍾乳石,不時有水從洞頂滴落在身上,冰涼冰涼的。

把溶洞逛了一圈後,靳誠感覺到興趣索然,這裏實在沒什麽看點,比起他曾經遊覽過的磅礴大氣雄偉壯觀的太極洞,他覺得這裏隻能算一個坑,他是被村部的女會計給“坑”了,忽悠到這裏來受罪。

想到這些,靳誠恨得牙癢癢的,暗暗發誓,回去後一定找那妮子算賬。

就在靳誠準備出去的時候,貼著地麵一個不大的洞口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突發奇想要鑽進去看看,這種想法一經產生就揮之不去,在經過一番思想鬥爭之後,靳誠顧不得地麵上髒,趴在地上往洞裏麵爬去。

幸好靳誠的身體瘦弱,勉強能通過洞口,進去以後,裏麵的空間稍稍寬敞了一些,往裏麵爬了兩米左右是一個向右的直角拐彎,他好不容易轉過彎來,靳誠感覺左手像是被什麽紮了一下,他抬起左手,看見掌心被劃破了一道小口子,血流出來了。

他把手電筒照向地麵,發現是塊像金屬一樣的東西從地裏露出鋒利的一角,上麵還殘留著血跡,應該就是它劃破了自己的手。

手上的傷口不深,血很快止住了。靳誠好奇這地下是什麽東西,他拿出隨身攜帶的小刀,沿著金屬塊的兩邊挖掘,很快一個比掌心略小的金屬塊被挖了出來。

金屬塊呈正方體,厚度不足兩厘米,通體是墨綠色,表麵的紋路很複雜,一種古樸蒼桑的氣息撲麵而來。靳誠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也沒認出是什麽金屬,但是他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金屬塊上麵的血跡正在慢慢的淡去,直至完全消失,突然金屬塊綻放出一道耀眼的光芒,首當其衝的靳誠直接喪失了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靳誠悠悠的醒轉過來,他第一感覺就是頭痛,好像腦袋裏被塞進去了很多東西,接著他又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靳誠感覺頭不再那麽痛了,還有點輕微的脹痛,他仔細的感受了一下,發現腦袋裏憑空增多了大量的信息。

半響後,靳誠終於弄明白是怎麽回事了,他驚訝的嘴巴張得老大,眼睛瞪得滾圓,隻見他搖了搖頭,又用手指戳了下左手的傷口,很痛。他終於相信這不是夢了,表情由震驚轉變為狂喜,繼而大笑出聲。

渾然忘記了自己還在洞中,一抬頭,頭頂撞在石壁上,痛得他齜牙裂嘴,還依然在樂嗬。

原來那金屬塊是一個名叫林必恩的人留下來的,此人是個修真者,他在壽命極限到來之前,放棄了轉世投胎的機會,將自己一生所學用魂念剝離這種非常痛苦的方式封印在這塊魂浶石裏,留給有緣人,隻為了將他所獨創的修真功法得以完善並發揚光大。

這套修真功法叫《仙醫速成》,初看到這個名字,靳誠腹誹不已,仙醫還能速成?他聯想到了社會上那些隻為賺錢不顧質量的速成教學班。

不過在了解了後麵的信息,他才喜不自禁,這林必恩真是個天才,竟然獨創了一門修煉功法,另辟捷徑以功德之力來輔助靈力修煉,以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自從七百多年前,最後一批金丹期修真者撤離了地球,修真者這個群體就漸漸淡出了世人的視線,到五百年前,古武門派稱霸華夏,之後再也沒有修真者出現。

林必恩師從百草門,百草門是修真界比較罕見的醫者門派,在修真界地位不低。百草門的前輩在離開時,將門派內種植的為數不多的靈藥全部帶走了,沒有了靈藥就沒法煉製丹藥,沒有丹藥的輔助,林必恩自感無法突破至結丹期,在晚年時期他致力於研究創新,終於讓他研究出《仙醫速成》這門功法,但他已經沒有時間去積累所需的海量功德,所以修為始終停留在築基後期圓滿,最後卒於五百年前。

在今天這個靈氣匱乏,天材地寶滅跡的地球上,修真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就算天資再卓越的人,窮其一生的時間和精力,也最多隻能達到煉氣六級,連最基本的五行法術都無法施展,其實力隻能相當於暗勁後期武者。

而暗勁之上還有大把的化勁高手,甚至是先天強者,大家族中的子弟,在四、五十歲達到化勁期很正常,這也是導致修真沒落,古武崛起的原因所在。

靳誠得到這塊魂浶石,等於是得到林必恩的傳承,林必恩留在人世間的一絲魂念就此消散,離開之前也沒留下隻語片言。

靳誠慢慢地退出了洞穴後,對著洞口磕了三個響頭,算是拜祭了便宜師父,感謝他將傳承留了下來。行完禮後,他朝著出口走去,來到洞外,他看了下手表,已經六點多鍾了,太陽快要下山了,他估計最多一個小時天就會完全黑下來,得趕緊回去,他可不敢在漆黑的夜裏一個人在大山裏逛蕩,這山上可是有野獸出沒的。

崗頭村衛生室位於村部旁邊,是村裏在四年前出資修建的三間平房,靳誠於一個星期前來到這裏接替老村醫的工作,這裏就是他今後工作和生活的地方,他將最裏麵的半間房子作為住宿,其它的都作為醫療用房,吃飯的問題由村支書特批在村部的食堂裏解決,隻要交納少量的夥食費就可以,享受村幹部同等待遇。

劉書記的此番照顧讓靳誠很受感動,說實在話,如果村裏不解決吃飯問題,他隻能天天吃方便麵了,長這麽大,他還沒燒過一餐飯。

隻是他今天回來的太遲了,村部的大門早關上了,食堂老王不知道去哪家溜達了,也許是在村東頭張寡婦家耕地,也許不是……這都不是所靳誠關心的,他隻關心晚上吃什麽,在回來的路上,肚子可是一直在抗議。

等老王回來還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靳誠隻好去村裏的小店買點東西填肚子。

村裏的小店離村部也就一百來米遠,靳誠先把電水壺插上燒開水,買完方便麵回來正好水燒開,馬上把麵泡上,一點都不耽誤時間。

就在他剛吃第一口麵的時候,聽見外麵有人敲門,“靳醫生,靳醫生快開門啊。”

聽著急切的聲音,靳誠知道是有急事上門了,他快步跑向門口,打開衛生室大門。

“靳醫生,快,我家老姚摔了一跤,頭跌破了,流了好多血。”一位長相清秀,看上去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站在門口,滿臉焦急的神情,見靳誠開門,馬上向他訴說了事情的緣由,拉起靳誠的胳膊就要他跟著她走。

“大姐,你等等,我拿點東西,不能空著手跟你去啊!”靳誠掙脫了中年婦女的手,往櫃台裏走去。

“哦,對對,我都急糊塗了。”中年婦女攏了下額前的頭發,自責的說道。

靳誠的動作很麻利,拿上一個清創包就跟著中年婦女出門了。兩人一路小跑,五分鍾後來到了中年婦女的家。

一位中年男人仰麵一動不動的躺在涼床上,一個十幾歲的男孩用毛巾按住了他的頭頂,地上、涼床上都有血跡,毛巾也被染紅了。

靳誠心裏咯噔一下,這不會是死了吧!他連忙走上前去,摸了下他的脈搏,還好脈搏正常,再看他呼吸也平穩,這才鬆了一口氣。

打開清創包,熟練的帶上手套,準備好縫合針線以後,靳誠讓小男孩把毛巾拿開。

小男孩猶豫的看著他母親,見他母親點頭,他才慢慢的將毛巾拿走。

清創縫合這類小手術,靳誠在實習的時候做過不少,他看了一下傷口,大概三、四厘米長,傷口還在往外滲血。這樣的頭部外傷處理起來難度不大,先把傷口周圍的頭發清理,然後消毒,縫了三針,很快靳誠就收工了。

至始至終受傷的中年男人沒有說過一句話,隻是在縫合的時候,哼了幾聲。

靳誠雖然感到奇怪,但他沒有說什麽,把東西收拾了一下就告辭了。

“靳醫生,謝謝你,我拿礦燈送你回去,這路上黑燈瞎火的。”中年婦女感激的說道。

“那好吧。”靳誠沒有拒絕,他來崗頭的日子尚短,對這戶人家不了解,對這個男人的情況也很好奇,另外他沒帶手電筒,確實看不見路。

在路上,沒等靳誠開口,中年婦女就竹筒倒豆子一樣把家裏的情況向他說清楚了。

中年婦女名叫李來芳,受傷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姚錄全,今年四十一歲,兩年前,姚錄全在縣城裏工地上幹活的時候突然發病,送到縣醫院被診斷為腦血管意外,也就是俗稱的中風。

雖然治療的還算及時,保住了性命,但還是留下了嚴重的後遺症。經過這兩年時間的治療恢複,半身不遂的情況有所改善,如今他可以緩慢的行走,說一些簡單的言語,但生活自理能力很差,今天就是因為走路時不慎摔倒,摔了個頭破血流。

“李嬸,姚叔有沒有高血壓病史?”一直靜靜地在聽的靳誠突然問了一句。

“是啊,我家那位高血壓好幾年了,醫生叫他吃藥控製血壓,可是他從來不聽,非常固執的不吃藥,還說身體好得很,吃什麽藥啊!沒想到後來就中風了,醫生也說了,就是高血壓引起的。他是追悔莫及,可又有什麽用呢?幾個月前,我帶他到市醫院去複查了,醫生說他恢複的不好,建議堅持被動鍛煉,結合中醫針灸的方法來治療。後來,我找了一位中醫專家,為我家那位用針灸治療了一個月,效果也不好,隻好又放棄了。最主要的是家裏經濟負擔不起,為了給他治病,我們不但花光了所有積蓄,而且找親戚朋友借了不少錢,就這樣,他不肯再治療了,堅決要回家。”李來芳兩眼無神的望著漆黑的前方,靳誠能感受到她的迷茫和無助,隻是他也無能為力,連安慰她的話都無從說起。

回到村衛生室,靳誠的心情變得沉重起來,想到姚錄全正值壯年喪失了勞動能力,一個家庭就此垮掉了,這是典型的因病致貧,雖然是自身疏忽造成的,但也值得同情。

靳誠很想幫幫這一家子,他食不知味的將方便麵吃掉後,趕緊去後麵院子對著自來水衝了把冷水澡,把衣服在盆裏隨便揉了幾下就晾起來。

靳誠想到了,要想解決腦中風後遺症這個世界性醫學難題,也許從《仙醫速成》裏能找到方法,畢竟仙家的手段不能用常理去推論,很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