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昏迷

第二十三章 昏迷

掐準了快要上課的時候進入教室,一進教室卻發現自己的課桌已經被人搬走了,範惜文也不意外,這是陳琳一貫的做事風格。

昨天在課堂上那麽頂他,陳琳沒有那麽寬容大度的不來找麻煩,比臉皮陳琳比不過範惜文,又不敢大張旗鼓的揍範惜文一頓,那麽剩下的就隻能是利用他手中那點少的可憐的班主任權勢了。

不過這點小把戲倒是難不住範惜文,十二中每間教室的後麵都有一個專門用的儲物間,有一次學校遭了賊,教室裏好幾台電腦主機被盜,學校為了保衛財產特意準許各班保衛委員搬進儲物間做單人宿舍。

所以儲物間除了擺著一張上下學生床之外更有好幾張桌子、凳子,範惜文二話不說就從儲物間裏搬出一張桌子和凳子坐到了最後麵。

由於他挑的時間也是相當準,才剛剛做完這些就上課了,那些想要做點神馬的學生也沒這個時間,隻好聽之任之一節課。

這一節是曆史課,老師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叫戴河的男人,一副無邊眼睛,小鼻子小眼睛,長得隻能勉強對得起觀眾。

不過範惜文很佩服他,因為他上課從來不帶教科書,而且能夠引經據典,最主要的是範惜文覺得戴河很有個性,戴河不喜歡帶書上課是因為他覺得書本上的東西多半模棱兩可。

範惜文是喜歡看曆史的人,對於戴河的無奈也深有感觸。

戴河的形象一成不變,進門的時候推了推眼鏡,不管在教室外麵是什麽表情,隻要一腳踏進教室門,下一秒他的臉上絕對是掛著微笑。

課桌被搬到辦公室去了,書也自然在其中,好在上戴河的課也不需要這些東西,索性範惜文就這麽孤零零的坐在最後麵,課桌上麵什麽都沒有。

到了五月這個時候,高二部所有的新課教學基本上都停下來了,因為學考的來臨,所有學生都進入了緊張的複習狀態,在學校的宣傳下學考關係到畢業證甚至比高考還要重要,容不得有半點馬虎。

戴河在五一假來之後就開始給學生們係統的複習中國古代史這一模塊,剛好講到秦漢兩晉。

“現在,我們來講一講東漢末年的黃巾起義,這本來不在複習範圍之內,不過我們進度稍微比其他班快了一點,再加上有同學強烈要求,所以老師今天就和同學們說說這個,就當做是聽書,也讓大家放鬆下心情。”

戴河抄著夾雜著土話的普通話給大家解釋了一下,底下同學們一聽,歡快的合上書本,學考的即將來臨緊繃著他們的心弦,確實是需要放鬆下了。

聽戴河這麽一說,範惜文才恍然記起,在五一假之前他曾經找到戴河,向他請教一些與課本之外的曆史,然後順便請戴河有時間幫他好好普及下曆史。

沒想到,居然會專門抽出一節課來給他講這個,範惜文倒是有點意外。

“東漢這個王朝有點命不好,接過西漢的爛攤子卻沒把他收拾好,留下大地主這麽一顆毒瘤沒剪除,這也就造成了到了末年的世家把持朝政,皇帝為了奪回權利重用宦官,結果釀成慘劇。”

戴河這次沒有放視頻,因為這方麵的視頻相當的少,直接雙手撐在講台上以講故事的形式說給學生們聽,語言直白又能夠引起人的興趣。

這是曆史課這門枯燥的課程在450班卻沒有人睡覺的原因。

“上層人之間爭權奪利,下層百姓自然是苦不堪言,於是一個叫張角的醫生兼神棍橫空出世,拉攏了一大批人帶著黃頭巾起來反抗,從此拉開了東漢末年動蕩的序幕······”

“漢末三國兩晉,這在中華史上都是一個永遠也無法抹去的痛,上百年的動蕩不安直接讓漢族百姓銳減到了不足千萬,幾乎滅族的地步,可是曆史上卻把這樣一個外族入侵的時段稱之為民族大融合。”

金戈鐵馬歲崢嶸,冰河入夢烈如酒。

風雨殘陽影成單,大漠黃沙琵琶冷。

在戴河的講解下,三國時代蕩氣回腸。

範惜文不知不覺的陷入了沉醉,不是因為那眾所皆知的三國英雄,而是在戴河所述的那個鐵馬冰河的熱血世界居然引起了他靈魂深處的共鳴,某段記憶幾乎噴薄而出,仿若穿越時空。

眼睛無神的望著黑板,有些迷茫,有些懷戀,不過更多的卻是痛苦。

那欲噴薄而出的記憶埋藏在最底下,想要衝破千難萬難的阻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臉上的冷汗越來越多,好像是碰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一般抱著腦袋,腦海裏多了一些模糊的影子,可範惜文始終都看不通透。

強忍著痛想要咬牙堅持下去,雙手死死的抓住頭發,冷汗如雨。

“叮鈴鈴,叮鈴鈴。”

就在範惜文不斷的做著努力的時候,在其他學生是最美妙的鈴聲的下課鈴突然響起,打斷了範惜文所有的堅持,那股欲噴薄而出的記憶也像是受到驚嚇一樣猛然縮了回去。

功虧一簣,範惜文本人也因此精疲力盡,居然直接累得趴在了課桌上,背後全部濕透,就像是從水中撈出來的一般。

戴河看了範惜文一眼,發現後者已經趴在了桌子上並沒有前來問問題,也就直接出了教室。

這是戴河另外一個特點,隻要下課鈴聲一響立馬下課走人,從不拖堂。

下課之後教室頓時沸騰了起來,女班長張玲第一個起身走向範惜文,她想問喬洋是不是被他廢掉的,還想問昨天被警察帶走有沒有把他怎麽樣,總之,張玲有太多的問題想要知道。

看著範惜文趴在課桌上麵呼呼大睡,張玲頓時就氣不一處來,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居然還能夠睡得覺,這還真夠淡定的。

本想過去揪著對方的耳朵進行一頓思想教育,可是當走近的時候看到那濕透的衣裳和蒼白到沒有半點血色的臉,張玲慌神了。

“範惜文,你怎麽了?”

瞬間張玲就感覺像是被抽幹了全身力氣一般,她從來沒有見過人的臉白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