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008章 男人真命苦

第二天我來到學校門口的時候,就接到了高瑞風的電話,要我立刻趕到鴻運大川坊,並且要在十五分鍾之內趕到,要不然就會發生轟動整個上海的事件。

我匆匆忙忙的向鴻運大川坊跑去,當我趕到的時候,隻見大川坊的老板被*在一個角落裏,刑小華表情嚴肅的站在他的麵前,手裏還托著一個破舊的綠色軍用挎包,而高瑞風和劉立貴都是緊張的站在距離刑小華七八米遠的地方,麵色恐怖的有點誇張。

“怎麽回事?”我剛進屋就發現苗頭不對,從老板,高瑞風和劉立貴的緊張神色就可以看出來,刑小華一定要做什麽出格的事兒,不過他就算要報複老板,頂多潑兩瓶硫酸就OK了,背著個破書包幹什麽?

此時眾人都無視我的存在,老板躲在角落裏驚恐之中仿似還有一絲從容鎮定,望著刑小華手中的破挎包說:“小子,實話告訴你,我也不是嚇大的。你說是雷管就是雷管啊!”

我一聽腦袋“嗡”的一聲就大了,刑小華這*蛋玩意去哪裏搞到雷管的啊,聽說這都是國家禁止的東西,可不象去賣袋瓜子一般簡單容易,平常人想看都難看到一眼的,這孫子今天怎麽背了一書包來啊。

刑小華嘿嘿冷笑兩聲,肥胖的大臉皮抽搐了兩下,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打火機來,啪的打著了,冷笑道:“你不是嚇大的,那今天老子就嚇你一回,你說老子會不會點啊?”說完將打火機的火焰湊近書包外露出的一根長長的導火索。火焰靠近導火索便嗤嗤的響了起來,正一點點的縮短火花與書包的距離。如果雷管順利點燃的話,我們幾個人,包括鴻運大川坊都將化為烏有。

“不要啊。”我們幾個幾乎瘋了一般的喊道,沒有想到刑小華膽子大到這種地步了,老板此時更是嚇得腿肚子抽筋,慌忙喊道:“兄弟,有話好說,快先把那玩意弄滅了。”

刑小華聽到老板的軟話,這才不慌不忙的將導火索熄滅,然後瞪著小眼睛喝道:“告訴你,老子不是缺錢的主,為了你這區區貳佰元的飯費自殘演戲,老子做不出。”說完從口袋裏掏出五張嶄新的偉人頭拍在了桌子上:“這錢結賬夠不夠?”

老板早已嚇的麵如土色,慌忙點頭搖手道:“夠夠夠,不過多了,一共不到二百。”

刑小華將手中的書包抱的緊緊的又向前兩步嘶聲道:“好,多的爺就當小費了,不過你現在馬上到派出所說明情況,還我兄弟一個清白。”

“好,好,我們現在就去,隻是你先把雷管放下。”

“少

他媽的廢話,快點。”刑小華怒吼一聲,押著老板向派出所走去。手中依舊緊緊的抱著那個破舊的軍用挎包。說實話,從小到大,我知道的敢抱著炸藥包闖派出所的,刑小華是第一人。

我們來到派出所,老板將情況大概的講述了一番,警察同誌說,既然你們同意私了,那就這麽辦吧。事情雖然有了個初步的結果,但我們還是不太滿意,畢竟那天有很多雙眼睛盯著我們的,於是便想讓老板為我們正名。老板無奈,去登報致歉吧,事情也沒有發展到這麽大的影響力,結果老板寫了張致歉書貼在了鴻運大川坊的大門口前,這才算圓滿了事。

我們事後得知刑小華手裏的書包裏根本沒有什麽雷管之類的玩意,而是塞滿了慢慢一書包的舊報紙,而那導火索也是他隨便找的鞭炮的導火索,所以即使導火索燒到了書包裏,也不會引起爆炸的。我不禁為刑小華的才華橫溢暗伸大腳拇指,這*蛋玩意,真他媽的不是玩意!

後來通過這次的炸藥包事件,我們便結識了鴻運大川坊的老板,老板叫做馬四輩,三十四歲,河北人,他年輕的時候也曾有過輝煌,開著一家名館KTV。名下資產也是達二百萬,不過後來KTV出了些事情,據說是出了人命案,把他也牽扯了進來,從此KTV便敗落了,而他也同樣至此,家裏的錢也被老婆卷了跟別人跑了,他無奈的將名下的不動產變賣了,來到上海開了這家規模不算很小的鴻運大川坊。

我們都習慣叫他小馬哥,他總是擺手說,不要叫我小馬哥,他是大英雄,與我這個小草根不著邊的,於是我就喊他四哥。

四哥是個豪爽的人,我們每次去那裏吃飯都要為我們免單,倒真正的讓我們不好意思起來,在“我們以後再也不來”的威脅下,他才象征性的收我們一點飯菜的成本錢。

刑小華和四哥可謂是“不大不相識”(雖然那天他們並未真正的交手),結果一天二人喝的酩酊大醉,一個找不上媳婦的人和一個媳婦跟人跑了的人抱在一起大哭起來。二人惺惺相惜,大有相見恨晚的架勢。

四哥看到刑小華沒日沒夜不知疲倦的為女朋友的事而發愁,於是便為他物色了一個,是鴻運大川坊的女服務員,名字叫做陳圓圓,是一個大眼睛的苗條美女,身材很好。不過跟刑小華站在一起總是有一種不搭的感覺。

四哥安排他們在鴻運大川坊見麵,我們三個便在暗地裏偷瞧。陳圓圓的爽朗倒是出乎我們的意料,大大方方的與刑小華握了握手,坐下後直奔主題:“你有房嗎?”刑小華搖

頭說:“沒有,但我爸有。”陳圓圓又問:“那你有車嗎?”刑小華又搖頭:“沒有,但我爸有。”陳圓圓繼續問:“你有錢嗎?”刑小華繼續搖頭道:“沒有,但我爸有。”陳圓圓最後說道:“那把你爸介紹給我好了。”

四哥知道後直想將陳圓圓辭掉,然而卻又不忍心,因為吃飯的大多回頭客都是他包房的客人。刑小華對四哥說:“沒事的,隻要他不做我後媽,怎麽著都行。”

刑小華為了感謝四哥的好意幫助,於是便也做起了拉纖牽媒的勾當,不過他的人脈資源有限,最終將女生宿舍的管理員張大媽介紹給了四哥。

二人第一次見麵也是頗有意思,刑小華安排他們在校後院的小花園裏見麵。我們為了便於觀察他們而又不至於暴露目標,去對麵宿舍借了一個高倍望遠鏡的精良設備,躲在假山上向目標進行二十四小時的不間斷監控。

四哥今天真煞費苦心,不知道從哪裏搞了一套黑色西裝,(我們從未見他穿過西裝)打著一天天藍色的領帶,頭發上居然打著發蠟,腳蹬一雙亮晶晶的黑色小牛皮鞋,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這麽一捯飭,還真是人模狗樣。

四哥也的確懂浪漫,手裏捧著一束玫瑰花慢慢的向人工湖上的小亭子中走去,而張大媽則左顧右盼的瞪著情郎的到來。直到四哥來到她的麵前,這才站起來靦腆的問道:“你是馬先生吧?”

四哥慌忙陪笑道:“不錯,不錯,是我。”

張大媽問:“你今年多大了?”

四哥答:“三十四了,但我的心裏年齡還是很年輕的。”

張大媽又問:“你有孩子了嗎?”

四哥答:“還沒有,但以後會考慮要一個的。”

張大媽的臉一紅道:“我想這可能會有點問題。”

四哥瞪大雙眼問:“有什麽問題?”

張大媽紅著臉道:“你看我現在這麽大的年紀,再要孩子恐怕……”

四哥驚恐起來:“什麽?你不是女方的家長嗎?你是……”說到這裏為等張大媽回應,將手中的鮮花一拋,掉頭就向校外跑,因為跑的匆忙,竟然還將一隻小牛皮鞋甩到了人工湖裏。

二人的第一次約會均以失敗告終,於是二人便在酒店裏喝了點小酒,然後手拉著手高唱著單身情歌壓馬路去了。

為了安撫兩顆受傷的心靈,我們在鴻運大川坊擺了一桌來安慰他們,哪知道這倆人借酒消愁愁更愁,再次挽著手大唱著“男人真命苦”又繼續去馬路上遊行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