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_第三章 遠離塵世的喧嘩

劉曉涵朝遠處望了一眼,但見湖心島上,周圍山色秀麗、波光萬頃、風光旖旎。其主體建築形若長鯨擊水,又似白豚臥波,鬆濤起伏,苔蘚蔽路,怪石嶙峋。劉曉涵拍了拍腦袋,她懵了。

老者笑逐顏開地說:“姑娘,光陰荏苒,歲月如梭,自從俺們先人雛鳳先生率族人進洞以來,幾十年過去了,俺們族人一直沒有出過洞,你是怎麽進來的呢?”

敦勇和王社在聽了師長翟大成的作戰動員令以後,兩個人想在值勤交接班時,好好談談一些心裏話。王社總以為敦勇有一些他不知道的秘密,也似乎感覺到了敦勇有什麽話要對他說。

“師長這一次來視察,看起來,咱們隨時都會到一線去的。”王社又一次來和敦勇交接班時說,“解放ca10B,這車的附著力隻有25%,真能開到一線前沿嗎?”

“軍令如山,車況再差,叫咱們上也得上,開到哪兒是哪兒吧。”敦勇歎息一聲,“看來,這場仗是在所難免了。”

“你還有點怕呢?”王社笑了笑,“我都想開了,人,大不了一個死,就算再活上幾十年上百年,到後來還不是要去見馬克思。敦勇,你好象有什麽話要對我說,有時候,你總是欲言又止。”

“我們已經早無話不談的朋友,還能什麽欲言又止的。”敦勇縱聲笑了笑,他很想把自己借用王敦勇身體從遠古而來的秘密告訴王社,但又總覺得不妥,既然一直把這個秘密保守著,還是不對他說了吧。“我還想知道你為什麽想去少林寺呢。是不是當初有什麽感情的挫折,說來聽一聽,也許我能幫你一下呢。”

“沒什麽可說的,再說,以前我是對你說過的。”王社點燃一支煙,他深吸一口,歎嗟到,“敦勇,說實話,有時候我是真的在想一個人的,此時她是否和我一樣在星空下遙望遠方呢,希望在那閃爍的星星裏尋找到彼此的雙眼。也不知她是否記得和她一起聆聽俺大娘那些古老的傳

說。敦勇,我是對你說過的吧,我老家一個大娘可是一個有很多故事的人,大字不識一口袋,卻能說出從古至今所有的傳奇故事,我和她就是一塊聽著大娘的傳奇長大的。多少年後,人長大了,卻分開了,隻是不知何時能借銀河暗渡,與她摯手話相思。敦勇。有時候我會想,人間真的是否有一個緣字,眼看著自己和一個心愛的人天各一方,是不是兩個人前世的緣份沒有修成呢。”

敦勇把槍遞給王社,他很想說起自己的心思,但又覺得現在說什麽都無關緊要了。大戰在即,劉曉涵那裏沒有任何音訊,現在,自己要做的還不是和大家一樣準備投入戰鬥嘛。歲月粘滿花香,綠樹成蔭,蝴蝶翩翩起舞。柔風裏,他想象著那個心裏的至愛,是曉涵,是劉曉涵,總之,她是輕輕從落霞滿天的深處走來,笑聲穿越薄霧,如陽光灑進自己的心窩。被她敲開的心扉,在風裏長了翅膀,快樂揚在兩個人的眸裏,繾綣著每個清晨和黃昏,私語綿綿不絕。千年尋求的相思夢,此刻,化作真實的擁抱,而落在眉眼處,是溫暖的柔情。那陣陣曖的感覺悄然襲來,一任隨風從手中滑過。

“是的,人與人相處,是要緣份的。”

“敦勇,真想把自己的情與愛說給你聽,我很慶幸在那個最美麗的季節遇到她,在春暖花開的時節,兩個人心心相印,愛的河畔,成為我和她兩個人的風景。她的那片心靈的淨土容我棲息,因為她,我可以遠離塵世的喧嘩,享受淡泊的寧靜,即使是寂寞和星月作伴,孤燭與清風相隨,遙看流瑩劃過天穹,和她在一起的日子,都是兩個人相守的快樂。花香媚影,燭影搖紅,燭光映亮著她深情的笑顏,彼此感覺著那溫存,氣息,相望、相守。但是,後來,她隨她父親一塊調走了。”

“這些,你對我說過的。”

“我們渴望每一個日子相守,也許願再有生命的輪回換來今生緣,縱隔著遙遙的距離,但是兩個人的心總是交織在一

起,兩個人的生命已經深深融入對方的影子。不管日升月落,思念宛如一片一片飛舞的繁花飄落在對方的發上,心裏、滿眼都是對方。但是,後來,她就音訊全無了。”

“你說過她在龍城軋花廠上班了。”

“嗯。”王社歎息一聲,深深地吸一口煙說,“思緒縷縷裏不能相聚的落寞襲來,期盼過後,那明媚的笑,那溫情的手,都停留在夢裏。夢醒時,也曾扣心自問,是誰在我的生命裏為我停留,為我遮風擋雨,是誰的牽掛,因為那份不能忘懷的情。敦勇,有時候我真的寧願相信有前世今生。我和她的愛,一定是前世今生延綿的呼喚,思念如槳,想象著共剪西窗燭,風中散發著花香,空氣中布滿了愛的味道。而今,真的不再相信什麽山盟海誓,忠貞不渝,和她,再也不會有什麽海枯石爛,再也不會相守一生。”

“王社,人與人之間其實是不識的,即使相知相重,生死不舍的兩個人,也總有彼此觸摸不到的底淵,總有相互隱瞞與抵觸的部分,以至有一天因此而疏遠,淡到相對無語,淡到彼此無幹無涉。沒有誰可以徹骨認識誰,除了自己,和另一個自己,人生苦痛多起於愛恨,常想,若能如此,讓每一次相遇都是情竇初發,讓每一段故事都成絕版。不要有丁點殘屑遺落在記憶裏,成為日後閑時把玩的玉,或是刺入心頭的針。在自己的園中蒔花弄草,至於隔岸風雨,不知,也不想知。若果真如此,人生還有什麽滋味。”

王社吟詠到:“猶記殷勤風月事,耳邊軟語深盟。一朝離別等閑輕。我心仍似火,君意已如冰。陌上春風楊柳色,年時曾許青青。而今薄性學飄零。此生緣已誤,來世許無情。算了,也算情愛一場,以後,懶得再提什麽情呀愛呀了。敦勇,隻是你的劉曉涵不知怎麽樣了。”

“算了,懶得再提什麽情呀愛呀了。”敦勇說著看一眼王社,兩個人相視一笑。“你忙吧,車庫交給你,我要回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