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招商引資的貓膩_48元妃的神秘使命

下午,苦苦捱了四個小時,大樓裏總算響起了下班的鈴聲。

“元妃”拿起皮包,恨不得像箭一般躥出樓去。可是,對麵坐著的那個“茨妃”,此時卻穩如泰山地肉在那兒,紋絲不動。

你還不走?我有事,先走了!

等一等。悶了一下午的她這時突然襲擊似地說:我也有事,說完了你再走。

這?“元妃”急得恨不能要罵她了:整個下午你連個屁也不放,人家急著下班,你倒來事兒了?

什麽事兒?快說。我真的有事兒,家裏有事兒!

那你也得坐下,聽我把話說完。

對方的口氣讓“元妃”吃驚:這個人,怎麽啦?

經理,這次西北之行,你的任務完成得不錯啊!新總裁是不是表揚了你?

那……那是大家努力的結果,再說,薛副總裁也去了,人家領導幹部親自帶隊……

別和我扯,我不是說這個。

扯?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招聘人才,是我們共同的工作。有了成績你當然不能獨吞。我說的是,你的秘密使命?

秘密使命?

是啊。

沒有……除了招聘人才,我沒有任何其它使命!

想瞞我?

我做事向來光明正大,沒有什麽可隱瞞的。

要我拿出證據來嗎?

你能有什麽證據?

“元妃”撇出去的嘴還沒有收回來,茨妃就將一盤微型錄像帶放到了桌子上。

“元妃”見狀,慌了。她的手不由自主地伸了出去。

別動!“茨妃”將對方的手掌壓住:這是我個人的東西,不準你動……再說,就算是你拿去毀了,也沒用,我複製了好幾份哪。

你監視了我?“元妃”睜大了眼睛望著自己的助手,像是剛剛認識了一位陌生人。

可惜,我沒那種興趣。“茨妃”聳了聳肩膀。

沒興趣?哼,總理套房裏的監聽器是不是你給撤的線?

什麽,監聽器?……喲,看來,從第一天開始,你就實施了監視薛總的行動?

你知道了也好。“元妃”裝出一副坦然的樣子:我覺得自己做得沒有錯。

還說沒有錯?

領導交辦的事情,我能不辦嗎?

領導讓你去賣*,你也去?

胡說,那是兩碼事!

這沒什麽區別;你幹那事兒不過是出賣了自己的肉體……可這,你懂嗎,你出賣了自己靈魂,出賣了自己的同事,出賣了自己的領導!你比妓女賣床還可恥!

妓女賣床?哈哈哈……你以為你比我好多少?

我當然比你強!

比我強?嘿嘿,你和退二線的總裁怎麽回事?誰不清楚?再說,你和薛劍華非夫非妻,幹嗎同宿在一孔窯洞裏?還弄出個孩子來做遮攔。你說,你比我強在哪兒?

是啊,沒錯;我們是同宿在一個窯洞裏,可是,我們幹什麽啦?你的超長度的錄像帶錄下什麽啦?不錯,我承認和退二線的總裁有特殊感情,這種感情我認可,至今我不否認;我甚至為此至死不渝。哪像你,看到老總裁離休了,沒用了

,就另攀高枝,另找靠山!為了向新總裁獻媚取寵,連自己的副總裁和同事都敢出賣!再說,我和薛總同宿一個窯洞事出有因,那就是為了孩子!你以為給窯洞主人塞上一百元錢就沒人知道你的罪惡行徑?告訴你,隻要我說上一句話,比你的鈔票強一百倍!

好吧,你說,你想怎麽樣?

告訴你的主子,把你偷偷錄製的帶子全部毀掉。

嗯?

還有,不準你們借此詆毀薛副總裁的名譽!

哈哈哈……你的口氣是不是有點兒大啊?

大?

是啊,告訴你吧,你的帶子我可以還給你;可是,他和張曉麗的帶子,你就不要管了吧!再說,要想人不知,除非己不為;這事兒要傳出去,薛劍華的名譽問題我們就無可奈何了!

這麽說,你不答應我的要求?

我說了,你的帶子我還給你。

我的帶子我有了,用不著你來還!

那,其他的事,恕我無能為力!

好吧,你就等著起訴吧!

起訴?

對。

你起訴誰呀?告訴你,我這是組織行為。

組織行為?哼,組織行為就更嚴重了。

我是人事幹部,我有權通過各種手段考核公司裏的員工。

別敗壞我們人事幹部的名譽,你空披了一張人事幹部的皮,替你的新主子幹了些侵犯人權、侵犯隱私的勾當。尼克鬆的水門事件不過是把竊聽裝置安在辦公樓裏,你們卻把攝像機對準人家的床,你們也太卑鄙無恥了吧!

這麽說,你是要與我們為敵了。

如果你們幡然悔悟,照我的話做,我們還是朋友。

朋友?嘿,你是誰?不就是我的助手嗎?現在我提醒你:不要執迷不悟,別再鬧下去了!你這樣下去,會被開除的!

我既然幹了,我就不會怕。開除……哼,你們現在開除了我,過幾天,薛總裁就會把我請回來。

喲喲喲!薛總裁?怎麽,你們想變天,要更朝換代啊!?

我沒那麽說。

嘿,怨不得你的底氣那麽足?原來做著白日夢哪!告訴你,那是不可能的。新總裁在北京的根子硬著哪!薛劍華不挨個處分、不被撤職就算他燒了高香了!哈哈哈……

那,咱們就等著瞧!“茨妃”將桌子一拍,站立起來。

“茨妃”摜門而出。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在樓廊裏漸漸遠去。空闊的大樓裏出現了可怕的死一般的沉靜。

此時的“元妃”,倒是失去了剛才的冷靜和沉著,臉上不知不覺地冒出了熱汗……

一場好戲,讓她給攪了。

看來,平時自己小看了她。

這個曾經在鎖陽時裝舞台上獨領**的新秀;這個曾在鎖陽的大小報刊封麵上印了大幅彩照的靚麗女人,看來並不僅僅是一隻可供人們欣賞的花瓶。她的心中,竟然藏匿了如此深奧的玄機……

還有,她對於薛劍華,竟是如此一往情深。那個薛劍華,往日一見她就皺起眉頭的呀!是怎樣的一種力量和動力,讓她為了他而做出那樣的犧牲呢?

“茨妃”的用意再明白不過了

,那就是:保護薛劍華……不惜一切代價地保護他心中的薛劍華的名譽。

新總裁的一步好棋,莫非要敗在這個女人手裏?

她知道“茨妃”擅長交際,沒想到她交際的範圍如此之廣,連那個窯洞的主人,也被她的手段折服了。

“元妃”不傻。“茨妃”那一句一句頗有份量的話像是一枚枚鋼釘,一下一下地釘在她的心坎上。她嘴上說這是組織行為?天知道這是一種什麽樣的組織行為?在班子內部搞這種偵察,不僅僅是違犯組織原則……說她觸犯了刑律,並不過分。

隻是,她沒有權力,更沒有膽量承諾“茨妃”提出的要求。

雖然她與新總裁在這次秘密行動的策劃上保持了高度一致。然而,她們之間還遠遠沒有達到她與第一任總裁那樣無話不談的親密程度。況且,新總裁對這次偵探的結果並不十分滿意……

薛劍華房間裏的電話除了在總理套房裏那句“謝謝,我不需要”證實了他的清白之外,其它的電話什麽也沒有錄下來。黃陵之行,看到她與薛劍華無所顧忌的*,新總裁差點兒沒把鼻子氣歪了;好容易在窯洞裏出現了那激動人心的鏡頭,卻讓薛劍華表演了一場柳下惠坐懷不亂的大男子戲……看到這個畫麵時,她是多麽希望當時的“茨妃”把窯洞裏的電燈關閉掉啊;那樣,在深夜裏,薛劍華的柳下惠氣概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那台紅外線攝像機就可以錄製下一場在黑暗中進行的精彩的床上大戲……可惜,那個“茨妃”在薛劍華麵前一失狂傲的氣質和迷人的**,她俯首貼耳地聽從著他的一切指示……對他們之間這種模擬夫妻一般的充滿恩愛生活場麵,她甚至有些嫉妒了。她原以為她們三個女人在西北之行中從薛劍華身上收獲最多的應該是年輕漂亮的張曉麗,沒想到他們之間隻是像父親和女兒那樣的親熱和嬉笑……除了壺口瀑布前張曉麗那孩子一般的忘情一抱,他們之間什麽也沒有了。“唉唉,晚上住宿時,那女的住在了六樓,與同車的女遊客住在一起;那男的住在了一樓;我盯了一夜沒合眼,也沒看到他們兩個到一起去”。她雇用的偵探回來向她如實地匯報著……唉,這個薛劍華,女人拿他簡直是沒有辦法……他的舉手投足迷惑得你神魂顛倒,然而在關鍵卻又像是一尊冰冷的雕像,讓你近前不得。

就是這種戰果,這種讓新總裁並不滿意的戰果;竟也讓這個“茨妃”得到了。這個在社會上神通廣大,黑道白道都走得順暢無阻的女人,簡直沒有什麽事兒可以瞞得住她。是通過哪條渠道泄露的消息,此事對她來說已經無關緊要,重要的是如何將這件事透露給新總裁,讓他盡量不要宣傳這次非法進行的偵探行動;而且,可能的話,盡可能地不要用這種事兒作為武器去整治薛劍華。稍稍不慎,她和他也許就會成為“茨妃”那個圈子裏的被告。

電話鈴嘩嘩地響了起來。屏幕上顯示了她娘家媽媽的電話號碼。

人都到齊了,你幹什麽還不回來!這是弟弟惱怒的聲音。

今天是娘家媽媽的生日,是一家人團聚的日子。

你喊什麽?她沒好氣地回答:我忙完了再走!

媽媽的生日,對於她的前程來說,已經顯得不重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