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龍於淵_第五章 憶蘇
“主人？誰？誰在說話？！”蘇文驚得差點蹦了起來！自己的腦海中多了個陌生的聲音，而且是那麽突兀，不被嚇著才怪呢。
“主人，我是小青啊。”由於已經和蘇文簽下了主仆之契，青蛇隻要心中想的，都可以在蘇文的意識海裏反映出來。青蛇猩子吐得飛快，緩緩地向蘇文方向移動，漸漸貼近了蘇文身邊。青蛇用頭部輕輕觸動蘇文的衣角。
蘇文意識一陣緊縮，全身下意識地往後移去。隻是重傷下的身子有點不停叫喚，怎麽也移之不動。蘇文眼神閃動，緩緩卻戒備地地下頭顱。正好看到青蛇緊緊依著自己的身子，一臉親切的樣子。還時不時用它的頭部摩擦自己的衣服，發出“嘶嘶”的低鳴。
它在幹嘛？打量許久，此時的青蛇哪有剛才的暴戾，好似一個乖乖寶一樣，怎麽看都是可愛的模樣。
“剛、、剛才是你在我腦海說話？”蘇文不確定道。
“是的，主人。剛剛是小青用意識在和您交流，您的身體好些了嗎？剛才、、、之前小青魯莽，不知、、不知、、、請主人恕罪！”青蛇還是很聰明的，自己已經成為階下之囚，主動認錯總比等下主人親自追究劃得來。再說主動承認，主人再怎麽說也要包容一點，自己怎麽的也要少點懲罰啊。說完還示好般地再次摩擦蘇文的小腿，樣子說不出的溫順、可愛。
這下蘇文終於確認了，身旁的青蛇就是在自己腦海中稱呼自己主人的‘小青’了。隻是、、、“你為何稱呼我為‘主人’？”蘇文並不全部相信青蛇，還是保持著一定的戒意的。
青蛇腦筋急轉，看來這位小主人還是挺謹慎，並不全部相信自己。“這個，主人英明神武，蓋世無雙，我認您為主也是為了將來打算，找個好靠山、、、”青蛇不能將實情托出，畢竟，那位存在要是想要蘇文知道的話，就根本不用封鎖其意識，不讓其知道外界發生的一切。不然，鬼知道那位強大存在會不會滅了自己！
“是麽？”聽著青蛇的回答，蘇文隱隱有些領悟。右手托著腮幫，就這樣沉
思起來。今天發生的一切，對如今少年的年紀來說，還是一個不小的衝刺。在生死的邊緣，有誰能真正做到平靜？當死亡臨近，誰能真正無懼呢？生死一線間，蘇文想到了很多，自己的家，自己的夢想，還有那個時不時出現的夢，每當想起，心中，那濃濃的悲嗆，每每都讓蘇文有種窒息的感覺。
凡人的一生，朝夕達旦，古稀者少，百歲者稀。幾十年歲月，一朝流去，已是垂垂暮年，行將朽已。
但對於蘇家這樣一個大家族，它本身就不是平凡。凡人追求的是有吃喝，有衣穿，溫暖自己，平安一生。而蘇家，這樣一個龐然大物，他追求的是超然。又怎麽可能願意平凡春夏，懵懂歲月呢？
曆來蘇家分為文武兩宗，且以武為根基！蘇家少年，五歲習武，八歲文武齊功。可以說，每個蘇姓家人，都會些防身架勢。即使資質平庸，也要學上數年，學得一些招式，心法。有恒心者，堅持一生，雖說不能縱橫天下，但就明麵上來說，還是很有震懾力的。至於主攻權謀之術的蘇家弟子，不是入朝為官，就是行遊天下，結交天下能者，為家族聚攏勢力。
像蘇文這種自天生經絡閉塞，且資質極為平凡的也不是沒有。那些人，大多都是在自卑中墮落，忍辱偷生者，成為一個上流社會中的一個凡人。而能在勤奮中奮起。進而一鳴驚人，學究天人者，更是鳳毛麟角。
所以，蘇家的家訓中有這樣一條：凡蘇家子孫，必習武藝；而武不成時，可從文。文武俱都無果，貶為下人！
蘇文自小出生就未見過自己生母，而父親整日風花雪月，留戀煙花，酒樓等銷金庫。從小到大，蘇文的記憶裏，父親都是一副醉醺醺的樣子，從未有過半句關懷自己的暖語，每每相見，都行如陌路！而自己，則是由奶娘一手撫養長大，在自己七歲，奶娘因為觸犯了家法被仗斃而死。蘇文猶自記得，那是一個冬天，自己失去了陪伴自己整整七年最親的親人！奶娘死去最後的眼神，不是怨恨，而是濃濃的溫情與不舍！蘇文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回到自己的房間
，隻記得自己最後暈厥在奶娘身邊，手中猶握著奶娘給自己一串冰糖葫蘆！
從那以後，蘇文變了。即使是被檢測不能習武，也未如此絕望。蘇文變得沉默，變得不拘言笑，不鬧，不動。而書，成了他最好的夥伴！
蘇家子弟的書庫，在十一歲那年，蘇文就已經全部全部閱讀。而且，出奇的是，蘇文的記憶非常好，不管是什麽，隻要看過一遍，他都能牢牢的記住，宛如印在腦海！
從那以後，家族的一些私人書庫就成了他的目標。直到他看到一本關於人身經絡簡介的小冊，那是他在爺爺的書房的一個夾層中翻找到的，書頁呈灰黃色，顯然有些曆史年份，上麵記載的字跡也並不是現在所用的通用文，而是一種較為古老的梵文，要不是蘇文之前略微研究過，還真不能譯出。上麵簡單地介紹了幾種經絡疏導和打通方法以及需要的藥物器材。全篇不過數百來字，很是簡略。而且其中一些詞義蘇文怎麽都看不明白，顯得很是深奧，難以理解。
之後，蘇文就留了一個心眼，大量閱讀了一些關於醫藥，靈草方麵的書。漸漸地，他不再滿足書本上的介紹，改為親自上山采摘，嚐試。
他不甘就這樣平平凡凡的一生，他要擺脫身上的枷鎖。超脫出來。在這個大家族，蘇文生活的很累！規矩、家法、製度、、、好多好多！雖然，以蘇文的身體，不用每天習練武藝，一些家族長輩也並不看好與他，主要還是他的父親——蘇瓊。爛泥扶不上牆！而身為他的兒子，又能好到哪去？
蘇文，簡直成了小一輩的一個笑話！蘇文沉思默默，心中一陣歎息。回過心神，看著近在咫尺的青蛇，蘇文竟感覺並不是那麽可怕了。青蛇認自己做主人，雖不知道為何，但靈魂中那股熟悉的感覺卻不會有假，自己已經掌控了青蛇的生死，這已經是毫無爭議的事實！
“以後，你就跟著我吧！”蘇文輕語，無喜無悲道。
“嗯，謝謝主人！小青以後會很乖的！”青蛇蛇頭急點，聲音中透著歡喜。主人竟然沒有懲罰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