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龍於淵_第二十一章 紈絝子弟

看的出,爺孫兩人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蘇文心中感動,有很多話想說,可嗓子裏像是被什麽堵住一般,愣是說不出話來!爺孫兩人待人都非常寬厚,這在整個東行街都是有口皆碑的。不管是哪家哪戶有些什麽困難,隻要是把那個的上忙,史老伯都會伸以援手,善意助人。蘇文小時候經常被欺負,不敢回家,一個人流落街頭,幸好被史老伯看到,給予衣食,這才沒讓兒時的蘇文在饑寒交迫中死去!

隨著年齡的增長,蘇文也漸漸變的懂事,明白了世間的善惡,好與壞,恩與仇...知道了自己的身體狀況,身世處境等,明白了自己為何受族人、家族唾棄,受同齡兒童的欺淩,甚至是奴仆的冷眼與嘲諷!

此次入山之前,蘇文曾告知史老自己的行蹤,說道此行九死一生,為了自己以後能夠活著尊嚴,活著傲氣,自己要去拚一拚,如果輸了,自己孑然一身,也無什麽牽掛——當然,除了自己的父母,雖然從未見過自己的母親,父親也從未在意,照顧自己,但,不管怎麽說,始終是血脈親情,怎麽可能因為這樣就隨意割舍呢?

倘若老天有眼,讓自己找到了醫治好自身狀況的靈藥,那冒再大的險都是值得的!

離去之前,說好以一月為限,若到時自己還未回來,就將自己留下的書信交以蘇家,到時一些都已不用再說...天可見憐,終是平安回來了!

蘇文詢問了史老伯一些最近的狀況,聽到無什甚大事發生,日子過得還算平靜,也就放下心來。從包裹中取出一些珍草靈藥,塞到了史老伯手中,這是一些強健身體的草藥與及自己回來之前自己配置的幾種靈藥,專治經骨疼痛,在跌打扭傷方麵頗有奇效。

史老也是知道蘇文的脾氣秉性,看到蘇文平安回來,心中比什麽都開心,也就沒有客氣,照單收了起來。如此拉拉家常,聊聊一些山中的經曆,時間倒是過得超快。

最終爺孫兩硬是拉著蘇文吃完晚飯才讓他離開,說是這麽長時間不見,不能一見麵飯都不吃一個就走,得好好聚聚。

回到街上,看著那些紅燈柳巷,花花綠綠的各式各樣的商鋪、招牌,那些熟悉的吆喝聲、叫賣聲,充塞於耳,比之在山林中靜謐,危險重重的踱步,一個天上,一個人間。以前聽著煩人的喧嘩,現在聽來,卻別有一番自在,世界,自己所在的世界,這才是人生該有的景象。自己怕是永遠難以超脫出去!

行走之間,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銷金窟!

當然,銷金窟並不是一個真正的洞窟,而是一條街市的統稱。

銷金窟位於潼關中部,四通八達,是一些權勢貴族、富商賈貴的銷金之所。其中青樓、賭坊、寶物交易所等林立,燈紅酒綠。

抬頭隻見易寶齋三個鎏金大字,兩對大紅燈籠分掛兩側,大門緊閉,門前佇立著瑞獸麒麟,半伏半臥,威風凜凜!易寶齋乃是商

盟所掌控,在關內勢力極大,隻是易寶齋隻收購一些稀罕、珍貴之物,賣亦如此,使得大部分潼關之人之能聞得其名,卻難以真正見識。

易寶齋山進門之前必須壓以一寶,算是抵押之物,出去之時才可領回。

看著這一座寶山之門,想起自己出發之前,能看卻不能得,不禁感慨十分,如今自己,算是有了進入此寶山的資格吧。

心緒百轉之間,卻未注意身後數個衣襟華服,哄笑一堂的青年公子跌跌撞撞朝易寶齋走來。

“哎,李兄,我說你也真是,帶我們到這裏來做什麽?不如哥們兒到翠花樓上坐坐?品品茗茶,風花雪月一番?”一臉貪色的青衣公子說道,說完還一個勁地拉扯,像真要往那裏而去。

“哎喲,他媽誰撞我?!”一席長衫的錦衣公子四腳朝天地倒在地上,口中罵罵咧咧。

蘇文沉浸思感之中,不想一個人徑直撞了上來,也來不及思考,左手輕輕一帶,卻不料將撞來之人拂到了地上,心中一驚,回神趕緊將那人扶起。

“劉兄,你怎麽躺倒地上去了?”

“劉兄,你沒事吧?”公子哥中,有人發現了異常,隻見剛剛還和自己等人聊天、酗酒的劉兄不知為何仰躺於地麵,口中喋喋叫罵。

手忙腳亂地將地上的錦衣公子扶起,蘇文隻聞得濃濃的的酒氣撲鼻而來!也不知他們究竟喝了多少酒。努力攙扶著不讓他摔倒,卻不想錦衣公子並不領情,一個甩手,蘇文倒退數米,神色平靜道:“既然如此,那就告辭了。”

“等等!”錦衣公子還未說話,另一個身著華服,頭戴紫金冠,麵色有些蒼白的公子哥卻冒頭了。

“小子,撞了人就想跑?問過本公子沒?過來!給哥幾個磕頭賠罪,否則,哼!哥幾個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對!決不能輕饒了這小子!趕緊給爺們滾過來!”幾個公子哥聲色俱厲地嗬斥,引得四周之人一片觀望,指指點點,評語不斷。

蘇文不語,靜靜地站立。他知道,隻要自己一還口,對麵那些錦衣公子就會撲就上來,即使自己是有理,可誰會為了他得罪幾個不知底細的富家子弟呢?

看到蘇文隻是低頭站立不語,還以為是害怕所致,一人騰騰地上前,揚起右手就要扇下!靜立的蘇文眼中劃過一道厲色,可轉眼即逝,並沒有人看到。蘇文心中無奈,今天怕是一頓打是免不了的了......正要閃避開來,卻聞得“嗖”的一聲,撲通一聲輕響,身在眼前的人倒在地上,一串血花在空中飄灑!緊接著一聲痛呼響徹整條街巷!

“啊!”淒厲、痛楚聲掠耳!隻見那剛剛一臉囂張、正要摑臉的趙公子狼狽地在地上打滾,右手鮮血淋漓,顯然傷的不輕。圍觀之人一片驚呼,隻見姓趙的公子右手手掌血流不止,整個手掌被一物刺穿!

痛呼之聲也驚醒了那幾個一同而來的富

家公子,都忙不迭的迎身上去,將人扶起。

“趙兄,你怎麽了?”

“趙兄,怎麽回事?啊,血!”其中一人驚叫。

“快,趕緊幫趙兄止血!”總算是由一個還不算是糊塗,嘩啦啦地撕下幾片衣布,將他的傷勢簡單的包紮了一下。

“這是?一根枯木枝?”

“怎麽可能?”待真正看清襲來的事物,卻原來是一節枯木,圍觀之人心中大駭,隻是一節枯木,竟然輕而易舉的刺穿了一個人的手掌,而且,都無人看到是哪裏發出、怎麽打中、刺穿的。

難以想象,來人的武功簡直是高深莫測,常人難以望其項背!

“嗬嗬,難得難得,幾個富家公子竟然趁著酒興當街欺辱百姓,難道潼關的世家就如此的沒有規束嗎?還是說潼關世家就是如此教育後輩的?”來人語態輕佻,毫不掩飾對潼關世家的質疑。

循著聲音而去,卻正是易寶齋斜對麵的酒樓上,一道身影背靠梁柱,發冠束起,看背影身段、年齡不是很大,正獨自酌飲。

“你是何人?竟敢如此猖狂,當街行凶,視我潼關如無物嗎?”一人大喝。

“來我潼關撒野,小子你活膩歪了吧?”

“找死!哪裏來的狂徒,報上名來!”之前摔在地上的長衫公子高聲叱吒,此時已然酒醒了幾分。

巷口長街此時已是人龍長在,擁擁擠擠地聚在一起看熱鬧。就連一些花紅酒綠之所,長廊,樓梯都是圍上了一大圈的人,翹首觀戰。

“喲,這是哪來的俊小哥?要不陪姐姐喝一杯?咯咯...”鶯鶯燕燕地風月之所,不時傳來嬌柔媚笑,勾人魂魄。

“又有熱鬧看了,不知道是哪個倒黴蛋,竟然惹上了潼關四少,看來又有好戲看了。”說話之人顯然認識場中的四個公子哥,且名頭還不小,當然,潼關四少不可能是潼關最具實力和勢力的那幾個,而是指為惡的那些少爺中的四惡而已。

“是啊,惹誰不好,偏偏...唉!”老人一聲長歎,似在為那位少年,又似乎是為如今的潼關...”

“小兄弟,我看你還是快走吧,否則,你會有大難的!”也有人良言相勸,表示關心。

“小小年紀就敢如此膽大妄為,長大了還了得?過來讓老夫替你父母教訓教訓你!”一個手執青鋒劍,雙鬢花白的老道士正義凜然道,說完撚了撚胡須,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樣。

“啪!啪!”隻聞得兩聲脆響,一道身影快到極致,幾近肉眼難辨。剛剛還一臉得意,一副高人形象的老道神色僵硬,臉頰變得通紅!這不是打的,而是氣的!剛剛才說要替他父母教訓教訓他,卻不想眨眼就打了自己兩個耳光,這不是簡單的打臉了,而是踐踏、實實在在的踐踏!

“你!你!...”老道漲紅著臉皮,語音吞吐不清,隻剩那個你,你字在嘴裏打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