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無情之心
如此十日下來，兩人竟然是不知滅殺了多少隻玄獸了，從開始的慌亂，進退無措，到後來的鎮定觀察，找尋突破口，發揮自己的實力。
隨著不斷的戰鬥，兩人的修為更是水漲船高，再加上孫小聖時而從旁指導，總是能讓兩人有一種茅塞頓開之感，能夠戰勝的玄獸等級也是越來越高，到後來兩人甚至滅殺了一隻五階歸一境的‘獨角獸’。
要知道五階歸一境的玄獸，可是一般的開靈境初期的武者都難以對付的，何況是其中較為厲害的獨角獸，可是兩人聯手之下竟然是成功將其斬殺，不可不謂是進步巨大。
隨著兩人實力的飛速提升，他們對孫小聖也是越加佩服起來，雖然慕容菲菲還是老和孫小聖頂嘴，可是一旦孫小聖做出決定，她也是會認真按照其所說的去做。
因為這一路上來孫小聖雖然並沒有再出手滅殺什麽玄獸，每次也隻是在一旁打坐修煉，可是在他的帶領之下，自己幾人並沒有遇到那種無法抵擋的玄獸。
一路斬殺下來，竟然也是收集了上百枚獸核，其中四階的獸核占有大半，五階的獸核也有近十枚了。
不過對於六階的獸核兩人還是不敢奢求的，畢竟那可是開靈境級別的玄獸，一般同級別的開靈境武者都是都是隻有望風而逃的份兒。
如今龍仁鳴的修為已經穩定在了開靈境初期，而慕容菲菲更是達到了歸一境頂峰，有機會突破開靈境了。
兩人實力大漲的同時也都是奇怪，孫小聖為什麽不借著這個機會也來斬殺玄獸提升自己的實力，卻隻是在一旁打坐修煉。
他們卻不知道，孫小聖此刻的肉身已經抵達凡體之境頂峰，已經無法用尋常的方法突破，而所以隻能突破自己的玄氣修為了。
否則若是孫小聖需要戰鬥提升體修修為，恐怕一路上的玄獸都沒有他們出手斬殺的機會了，孫小聖直接就能殺絕了，而且孫小聖對付的玄獸實力定然也不會這麽簡單了。
這十日來，孫小聖每日都是手中握住一顆玄晶修煉，雖然為達到開靈境，無法主動吸收其中的玄氣，可是卻還是可以吸收到其中逸散的玄氣，修煉速度還是快上了許多，此刻他已經是鑄骨期巔峰，即將突破歸一境。
當慕容菲菲和龍仁鳴將一隻五階赤血豹的獸核收集在布囊中，一顆巨樹之上的孫小聖睜開了眼睛，現在兩人的戰鬥技巧越來越純熟，他也不用再怎麽提醒了，每天都抓緊一分一秒的在修煉。
“你們的實力上漲了許多，接下來我們就往落日森林外圍深處進發吧，去多找些五階玄獸給你們曆練，同時遇到實力弱一些的六階玄獸，你們也可以試一試。”孫小聖一躍而下，對著兩人就是說道。
“好的！表弟你說怎麽樣就怎麽樣吧！”龍仁鳴當即是點頭讚同，如今對於孫小聖的話他絕對是無條件的服從。
“好吧，本小姐正好有些手癢了，這些玄獸實在太弱了一點都不過癮。”慕容菲菲手拿著劍柄，一臉得意之色的說道，這些天無數次順利的斬殺玄獸使得她信心大漲。
“小丫頭，你可別得意忘形。”孫小聖挑眉道。
“哼，孫小聖，我現在實力可是比以前厲害了好多呢，你都不一定是我的對手了，不信你來試一試，還有別叫我
小丫頭，我可是比你大呢！”慕容菲菲一臉不滿。
然而她話還沒說完，孫小聖已經是抬步走人了，完全不予理會，氣的慕容菲菲咬牙切齒，恨不得上去咬孫大少一口。
嘴上雖然吵嚷，慕容菲菲還是老老實實的跟著孫小聖向著落日森林外圍深處進發了，而這也就意味著他們不僅可能遇到更多更厲害的玄獸，而且可能會遇見參加試煉的人。
特別是那些組成了隊伍，實力強大的團隊，他們可能在外圍深處獵殺厲害一些的玄獸。
三人一路向前，森林還是那麽幽暗，腳下的泥土混著腐朽的落葉，踏上去很是鬆軟，除了樹葉碎裂的沙沙響聲，就沒有了任何聲響。
此刻三人已經是來到了一處地勢高矮不平的丘陵地帶，到處是怪石嶙峋，同時也是長滿了各色奇花異草，看的三人大開眼界。
幾人翻過一個山丘，忽然一陣微風刮來，花草搖曳，孫小聖鼻翼微微一動，忽然孫小聖神色一變。
“趴下！”
孫小聖一聲低喝，慕容菲菲和龍仁鳴下意識的，立即俯身趴在了茂密的草叢中，將身形完全掩蓋其中。
片刻後，天空之上便是傳來了一陣“呱呱……”的喑啞幹澀的叫聲。
旋即三人的頭頂處一黑，悄悄抬眼望去，隻見天空上，如同刮來了一片火紅色的巨大雲團。
“這……”
三人細看之下才發現，這哪裏是什麽烏雲。
竟是一隻隻通體火紅羽毛，長著尖利長喙和鋒利爪子的鳥類，外形倒是有些像烏鴉，隻不過體型要大上不少，成群結隊的從天上飛過，看模樣至少有上萬隻的樣子。
火紅雲團移動的速度極快，倏忽間便已經衝眾人頭頂掠過。
“呼……”三人都是長出了一口氣。
“這……這不會就是玄獸錄上的‘火鴉’吧？”慕容菲菲拍了拍飽滿的胸脯，心有餘悸的說道，對於這火鴉她在書上也是見過的。
“定然是火鴉，和書上描寫的一模一樣，書上說這火鴉乃是四階玄獸，並且也是群居玄獸，它們的身軀溫度十分高如同烈火，更為恐怖的是它們喜食人肉。”
“一旦被一群火鴉包圍，恐怕你會連骨頭渣子都不剩，除非達到靈動境的禦空飛行，揮手間若玄氣如山，威力非凡的地步，才會不懼火鴉群。”
龍仁鳴同樣是驚懼旋即他又是疑惑道：“可是這火鴉群不是應該出沒在落日森林中部嗎，一般的高階玄獸也是不會輕易招惹的呀，怎麽會飛往這外圍了？”
孫小聖未發一言，同樣皺眉思索。
“孫小聖你是怎麽發現這群火鴉的？我們怎麽一點都沒察覺。”這時候慕容菲菲好奇問道。
“嘿嘿，山人自有妙計。”孫小聖隻是嘿然一笑，並不回答。
慕容菲菲嘟囔了幾句倒也沒有說什麽，這一路上孫小聖不知道帶他們躲避了多少危機。
往往一旦遇到獸群，或是遇見氣息強大超過六階的玄獸，孫小聖總是能夠十分精準的帶他們避開，慕容菲菲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問孫小聖同樣的問題了。
看他們一臉的好奇模樣，孫小聖心中好笑。
說起對於這些玄獸，雖然孫小聖從前並未接觸過，
如今的了解也都是從孫家的藏書中看到的，可是這些玄獸其實和當初三界裏的山精妖怪也並沒有太大的區別，他們的習性都是一樣的。
孫小聖當初一統七十二洞妖王，對於各種山精妖怪的習性都是了若指掌，來到這異界同樣適用，他可以輕易的通過一些細節探尋這些玄獸的種類、實力等。
躲過火鴉，三人又繼續前行，途中他們又遇到了一些玄獸，大都等級在四階到五階之間，倒是並未遇到六階的玄獸。
而隨著他們的深入，終於是看到了些同樣來參加落日試煉的參賽者，可是遺憾的是他們隻剩下了屍體留在了這片森林。
他們這一路上就至少看到了不下十具屍體，有的是被野獸撕咬的身軀稀爛，有的是被兵刃砍殺、遍體鱗傷，有的直接是留下了一堆白骨。
看到這一幕，慕容菲菲和龍仁鳴皆是臉色蒼白，胃中翻江倒海一般，伏在周圍嘔吐起來。
而孫小聖卻是神情漠然的看著這一切，他無數年來的人生經曆，比這血腥千倍、萬倍的場麵都見過。
見到慕容菲菲和龍仁鳴恢複過來一點，孫小聖才望著他們道：“吐完了嗎？吐完了就趕緊趕路吧，還有，如果你們的心理承受能力隻有這麽一點的話，那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了，後麵的路隻會更加血腥。”
“咳咳……孫小聖，難道你不覺得惡心、可怕嗎？”慕容菲菲臉色蒼白的問道。
“惡心、可怕？你想的太多了，他們隻不過是這場試煉的犧牲品罷了，死了也是一種歸宿。”孫小聖淡淡的說道。
“你真是太殘忍了！他們可是活生生的人呀，就這麽被殘忍殺害了。”慕容菲菲一臉怒容的望著孫小聖。
“嗬嗬，你說我殘忍，那我問你，當你殺玄獸的時候你可曾覺得自己殘忍了？”孫小聖忽然冷冷一笑看著慕容菲菲。
“我……”慕容菲菲聞言臉色一僵。
“你沒有感覺是吧，因為它們是玄獸，而不是人類，但是難道玄獸就不是生命了嗎？它們的存在難道有錯嗎？
為什麽我們還要斬殺它們，這對於它們公平嗎？難道我們就不殘忍了嗎？”孫小聖的聲音每一個字都是如此的鏗鏘有力，恍若暮鼓晨鍾，重重的敲擊在慕容菲菲和龍仁鳴的心上。
“我想要告訴你們的是，每一個人都是殘忍的，因為他們會為了完善自己而不知不覺的傷害了別人，這是不可避免的，因為這個世界就沒有公平，我們想要變得強大就必須殘忍，否者你就是對自己殘忍！”
“當然我不是想讓你們去傷害別人，我的意思是，對於那些不懷好意的人，你們就要有一顆對敵人無情的心！”
“一顆對敵人無情的心！”孫小聖的一襲話讓兩人徹底震驚了，訥訥的站在原地。
而孫小聖此刻的目光也變得有些迷離了，他似乎有看到了縱橫天際，遨遊星河，血海浮塵中的自己。
沉默了良久，三人終於是再次上路了，路上他們都沒怎麽說話，沉默了許多。
一直到了第二日清晨，他們終於是看到了一通參加試煉的團隊了，並不是上官烈、慕容飛雲、赤眉之流。
這是一支來自帝都以外，由大隊人馬組織起來的隊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