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攤牌
是黃玲玲？白小倩聽到聲音，強撐著起身，便看見黃玲玲已經走進了房間，就站在自己的床頭前，“白小倩。”緩緩地輕吐出三個字。
白小倩乍一聽到自己的名字有點驚訝，但是隨即想到下午的事情，還有宮俊熙也應該都跟她說了吧。
“玲玲，你都知道了。”白小倩緩緩地說道，發現自己開口說話的嗓子暗啞低沉，仿佛在喉頭有一根羽毛不斷地輕刮著，瘙癢難受。
黃玲玲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在床上的白小倩，臉上已經收起了笑意，冷冷地看著白小倩，白小倩因為身子的緣故，整個腦袋也是渾渾噩噩的，看不清楚她臉上的表情。
“白小倩，既然隻是一個替身，為什麽不離開呢？為什麽要霸者俊熙哥身邊的位置呢？”黃玲玲帶著幾乎冷漠的聲音，看著白小倩說道。
白小倩以為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努力睜大了眼睛，“你說什麽？”下意識地重複問了一句。
黃玲玲坐在了床沿上，伸手緩緩地劃過床單的邊緣，“我說你為什麽不離開呢？你有什麽資格站在他的身邊，就為了這一張相似的臉嗎？”說著手指已經慢慢地移到了白小倩的臉上。
白小倩的身子猶如被定住了一般地躺在床上，臥室裏麵是開足了冷氣，黃玲玲的手指也透著一股冰涼，就像是一條冰冷沒有一絲感情的蛇，吐著蛇信子，緩緩地向上移動。
“玲玲，你在說什麽啊。”白小倩怔怔地說道，眼神空洞無物，一定是因為身子不舒服的緣故，她都沒有辦法認真地思考黃玲玲話裏麵的意思。
黃玲玲的手快速地鉗製住了她的下巴，強硬地轉過來麵朝著自己，“我什麽意思？我的意思是讓你離開這裏，離開俊熙哥的身邊，你以為他是真的愛你嗎？不過是因為你這張還有點用處的皮囊。”說著一把鬆開了她的下巴，往後推去。
白小倩的腦子一下子出現了一道白光，似乎以前被她忽略的細節一下子明朗了。
每次宮俊熙早上吃完早餐之後去上班，黃玲玲都會立馬起身去送他，那一刻她看著宮俊熙的眼神分明就像是妻子送別丈夫才會出現的。每次她們三個人一同出現的時候，黃玲玲也一定是會纏在宮俊熙的身邊，似乎好幾次言語中都是有意無意地表達她和宮俊熙之間的親密。
原來是這個原因，他們本來就不是親兄妹，自己還想著小時候的關係親密，又長年沒有見麵所以才會格外的親近，完全都沒有想到黃玲玲竟然暗戀著宮俊熙。
“所以你上次在車裏問我的那首歌是在說自己？”白小倩問道，說完一句話，嗓子已經如火在燒一般，實在是難受得不得了。
“對！你怎麽知道我們沒有愛情，你不過是一個外人，又懂得什麽？”黃玲玲倒是也不否認。
白小倩看著黃玲玲在如今知道自己不是正牌身份之後的坦白，笑了一下，“你笑什麽？”
白小倩雖然清楚宮俊熙不愛她，但是也絕對不可能愛黃玲玲的，因為她看過那個男人對趙蒙蒙的深愛，那是一種不容許有另外一個人插足的感情，她看過在陵園的時候，那個男人的無助和崩潰，那個會把關於趙蒙蒙的一切都會妥善保管的男人，她都知道，正是因為知道，才為自己感到悲哀。
“我笑你這麽多年了，竟然還不懂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愛你！對，他不愛我，但是他需要我，需要我這張臉。”白小倩雖然平時性子溫和平淡，但是心底深處其實是執拗的很。
黃玲玲看著白小倩，冷冷地盯著她的臉，這張臉在三年前初次見到的時候，就成為了她的噩夢，如今好不容易得知那個女人已經死了，但是又是這張臉，她忽地一笑，“你這張嘴巴可比那個趙蒙蒙厲害多了。“
白小倩剛才動了氣，覺得整個身子都是發燙，額頭上冒著涔涔的汗水，黏呢的感覺渾身不舒服，“那我們就試試看，到底他的心裏是在乎你，還是會在乎我。”說著黃玲玲也不再逗留，直接轉身便離開了臥室房間。
這算是正式跟白小倩攤牌了，黃玲玲隻覺得心裏異常地痛快，對於她來說，算是跨出了重要的一步，關上門便朝著樓梯口走去，聽到一陣沉重的腳步聲，“你怎麽上來了，俊熙哥？”黃玲玲看著宮據悉上樓，還沒有從剛才的緊張中緩過神來，有點不知所措。
宮俊熙倒是沒有注意這麽多，“傭人說你上來了，我來看看你怎麽久還不下來。”
黃玲玲一聽宮俊熙上來是為了找自己，喜悅之情溢於言表，“這樣啊，我剛才看王媽在敲小倩姐的門，她沒有開門，想著就進去瞧瞧她了，她躺在床上，似乎心情不太好，也不想下來吃飯。”
“不想吃，那就算了，待會讓人端上來就好了。”說著也沒有繼續向前走上樓，直接和黃玲玲一起下樓了。黃玲玲轉身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白小倩知道自己這是發燒了，渾身處於水深火熱一般，一會兒冰涼一會兒火熱交織在身上，夢境和現實不斷地交織在眼前。
“你為什麽不離開他的身邊？為什麽要霸著他身邊的位置？”黃玲玲瘋狂地抓著自己的肩膀質問。
“白小倩，都是你毀滅了我的人生，都是你，我一定會放你後悔的！”隨後變幻成了白青青的臉，帶著恨意的臉龐，冷冷地對著自己說道。
“白小倩，我希望你明白，我和你的婚姻根本沒有愛情。”最後宮俊熙淡淡地背著她說道，甚至都沒有給她一個眼神。
白小倩一下子睜開眼睛，冷汗從額頭邊際不斷地冒出來，動了一下雙手，卻是酸軟無力，呼吸聲漸漸急促，在耳邊不斷地放大，“水，水……”白小倩沒有想到這一場發燒來勢這麽凶猛。
宮俊熙吃完晚飯之後，王媽看著白小倩沒有下樓，有些擔心，“先生，要不我端飯菜上去給夫人吧。”
宮俊熙點點頭，黃玲玲皺眉，“王媽，我去吧。”王媽點點頭，就把菜盤交給了黃玲玲，“對了，王媽，你幫我去做一點水果沙拉吧，然後沒事了你就可以去休息了。”
王媽點點頭，就朝著廚房走去。
宮俊熙也一同上樓，“俊熙哥，你也去看小倩姐嗎？”
“書房。”
伴隨著宮俊熙話落，黃玲玲鬆口氣，展顏一笑，“俊熙哥，那我就先去找小倩姐了。”黃玲玲站在門口，等到宮俊熙進房了才打開了臥室的門。
室內昏暗無光，隻能夠借助陽台外微弱的天光看清楚臥室內大概情況，黃玲玲走進了屋子，端著一個盤子，也沒有開燈，直接就把盤子放在了電視櫃上。
白小倩迷迷糊糊地聽到有人開門進來，“水，水……”她努力想要起身，在走廊的光影中，似乎是看見了一個苗條的身影進來，“咳咳咳。”
那人回望了一眼，隨後又轉身離開了房間。
黃玲玲走下樓，王媽已經準備好了沙拉，端著盤子走了出來，黃玲玲走到沙發上坐下，打開電視機，電視上正好在放經濟類新聞，王媽把水果端上來了之後，就準備離開，眼裏還望了一下二樓的方向，心裏實在是有些擔心白小倩。
“哎，王媽，等一下。”黃玲玲拿著水果盤子，拿著叉子吃了一口，王媽停住了腳步，轉過頭疑惑地看了一眼黃玲玲，“黃小姐，有什麽事情嗎？”
“王媽，我記得你在宮家應該有了二十多年了吧。”黃玲玲記得似乎在自己很小時候的，就已經看到過王媽了。
王媽雙手放在身前，“是的，我在宮家已經二十八年了。”
“那幾乎就是看著俊熙哥長大的了。”黃玲玲漫不經心地說道。
王媽不明白黃玲玲說這話的意思，微微點頭，“嗯，算是吧。”
“那你也是幾乎看著趙蒙蒙長大的了吧。”黃玲玲說這話的時候突然抬頭盯著王媽的臉，王媽詫異地抬起頭，淡淡地回複道：“嗯。”
“王媽，你跟我說說關於蒙蒙姐小時候的事情吧。”黃玲玲又恢複了平常普通的神色，目光如炬地看著她。
王媽的臉上有些局促，“這個。”說著往樓上看了一眼，“其實我也不是經常陪在夫人的身邊。”
黃玲玲顯然是不信的神色，“我聽說蒙蒙姐在被俊熙哥撿來之後，就一直就住在宮家了，而那個時候負責照顧俊熙哥的人裏麵正好有王媽你，你現在跟我說不常在蒙蒙姐的身邊，你覺得我會相信嗎？”語氣陡然提高，帶著淩厲的氣勢。
“你不用這麽緊張，我隻是想著你既然是從小看著蒙蒙姐和俊熙哥長大的，那麽自然是比旁人多了解一點他們了。”黃玲玲的臉色緩和下來。
王媽的臉色並不見得因為黃玲玲這麽說有些許的緩和，隻是因為黃玲玲的關係倒是一時之間也不敢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