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十六節百姓請願
韓九看著王振，心裏想：朱祁鈺剛剛進去，兩個人，要是撞上了，一定，很精彩！
韓九走在王振的步攆旁，和他一起進乾清宮。
剛剛走到門口，就聽見朱祁鎮大叫：“你說什麽？！”
王振和韓九互相看了一眼。韓九自覺退下，去給皇帝端茶。王振抖抖拂塵，走到簾子後麵，先聽一番。
“皇兄，山西百姓，聯合請願。還有兩江百姓！他們紛紛擊鼓，鳴冤！說是要為於大人討回公道。皇兄，民意激憤啊。”
朱祁鈺說的事態嚴重，可語氣裏老是透露著一股驕傲。王振，你再厲害，怎麽可以完全不顧及老百姓？就算你不顧及，皇兄還不顧及嗎？
王振躲在後麵，聽見朱祁鈺的話，心裏一沉。又來個反彈，火冒三丈！
這個朱祁鈺，自己和於謙私下來往不說，仗著自己是藩王，皇親國戚！敢煽動老百姓請願！
朱祁鎮身為皇帝，自然也懂得民意不可違。但是，於謙和劉蘊，兩個人，私下來往，還有朱祁鈺！這是絕對不允許的呀！
“皇兄，您要趕緊決定啊。臣弟告退。”朱祁鈺把難題留給朱祁鎮，瀟灑地走了。
朱祁鈺走到外麵，老遠就瞥見王振深紅色的衣服。他這個老狐狸，站在這裏偷聽半天。怎麽不進去，和他較勁啊？
王振看見朱祁鈺走到他麵前。
兩個人心裏都憋著一股勁，在乾清宮當然不能撕破臉。
朱祁鈺傲視這個老太監，微微點頭，就當有個禮貌。王振也朝他點頭。二人的眼神，凶狠，有力，從注視開始，就一直沒有輸氣勢。
劈裏啪啦的雷電，韓九端著茶，站在後麵，都被他們兩個的眼神給震懾到了。
韓九低頭，給朱祁鎮送茶去了。
晚上，韓九好好想想朱祁鈺今天的話。這話，她好像，以前聽過，就是朱祁鈺跟她說的呀！
她嘴唇一抿，左邊微提。眼珠子滑向左邊。朱祁鈺這話，什麽意思呢？
站好自己的位置，別死的太慘。漢朝唐朝那些個大太監，確實沒有多少好下場，王振？現在還不清楚。但是，看朱祁鈺這個樣子，是想好好整一下王振了。
不過，他那個話！
韓九一拍桌子！“啪！”“他想拉攏我？！”
總算想出點頭緒了。“真的假的？他是想拉攏我？”
韓九不禁有些小小的自豪，喜上心頭。對呀！我是王振身邊，數一數二的宮女，在外人眼裏又是王廷的對食，自然知道他們很多秘密。而且，我是個女人，做很多事情，還不引人注目。
原來，朱祁鈺是這個意思啊！
韓九一笑，兩排大白牙亮了出來。漸漸的，她又嘟著一張嘴，愁上心頭。
萬一，是我想多了呢？韓九又犯這優柔寡斷的毛病了。萬一，他隻是看我不順眼，又覺得，我一個女人，最好不要參與那些男人的事情，以免成為犧牲品呢？
到底是什麽呢？韓九臉都皺成苦瓜了。“天啊，你就不能再給點提示嗎？”她無奈地趴在桌上。
閉上眼睛，一會兒，又從桌上彈了起來。腰挺的筆直。
對了！不是給成英一錠黃金了嗎？要是他朱祁鈺是想拉攏我，一定有所反應。那我就等等好了。
韓十正好從門外進來。“姐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望著韓十一張笑的開花的臉，韓九暫時把朱祁鈺的事情拋到腦後。
“怎麽了？”
“今晚，我去奉茶的時候，看見小帛一直站在皇上身邊。皇上時不時地看她兩眼，看來，小帛封妃，指日可待了。”
“是啊，她吃了不少苦。也該享福了。”韓九又追問：“今晚，誰當差啊？”
“是……”韓十猶豫了一下，看了韓九一眼，把目光收回去了。韓九知道了。
“王建他有沒有對皇上說什麽？”韓九覺得，王建應該不會傻到去招惹一個被皇帝碰過的女人。現在，最關鍵的，就是朱祁鈺和王振之間的博弈。能不能救下於謙。
“說了。他說了好多，我也沒怎麽聽明白。好像就是什麽，百姓都被蒙蔽了雙眼，不懂得做臣子的規律。不能勾結往來。還叫皇上，要三思而行。”
“切。老百姓，確實不懂當官的規律，這不重要。關鍵是，作為皇帝，他不能不懂做皇帝的規律！違背民意，遲早……嗚！”
韓九還在長篇闊論，韓十急忙抄起右手，捂上韓九的嘴！
韓九被這突然的一隻手搞糊塗了。韓十瞪了她一眼，她才反應過來。
“姐姐，皇宮裏，你怎麽可以說這種話？隔牆有耳！你當心啊！”
韓九會意，韓十放下手。
“十兒，你讓我想想。”韓九托著下巴，又再想些什麽呢？
朱祁鎮現在一定很煩。一邊是祖宗說的，要嚴格監視臣民，不得讓任何人威脅帝位。一邊又是兩省百姓請願，萬一觸犯民意，那就又是一場無聲的戰爭。
朱祁鈺也在想，怎麽給朱祁鎮施壓，怎麽打擊王振。
王振嘛，自然是，考慮怎麽解決這一幫百姓的請願。
中間關鍵的還是朱祁鎮。
朱祁鎮，這個沒用的皇帝。一有事情，就是先生先生的
，一天到晚聽個太監的屁話，但是吧，他要是壓力巨大，還會有個發泄方式。
伺候他這麽久，韓九還不了解嗎？一旦有糾結的事情，他非常喜歡，非常的喜歡，在床上發泄！
拚命的和妃子那啥那啥，以此來發泄。皇後身體不舒服，今晚，小帛就在他旁邊，他不時的看向小帛……
“十兒，你去找個借口，把小帛給我叫過來。我就在門外等她，今晚，我要教她說些話。”
韓九說著說著，眉毛都飛起來了。韓十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
韓九那眉飛色舞，兩排大白牙，跟那啥，小人得誌似的。一臉猥瑣，還噗嗤噗嗤地笑了兩聲。
韓十看得心慌。“姐姐，你想對小帛幹嘛呀？”
“說什麽呢你？我才不要幹嘛呢！告訴你。”在雁門關外，隻有在韓十麵前，韓九才能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怒哀樂。
韓九把凳子朝韓十那裏移了幾步。然後，把頭壓低，壓到和桌子一個水平麵。韓十也隻好和她一起這樣，弓著身體，聽她說話。
“告訴你，我要讓小帛，在皇帝要第二次的時候，嬌喘，嬌嗔！”韓十一聽這話，小臉一紅，羞澀的傻笑，雖然和害可還是得聽她格格說話。
韓九自己說的都不好意思，也咧嘴一笑，害羞啊，都是大姑娘，說這種話，當然，有些……別扭的慌。
“然後，就讓她詢問皇帝是不是有心事，讓她去開導皇帝。當然，也要說，自己是個女人，不幹政之類的蠢話。接著，再讓她去挑逗皇帝，讓皇帝在快活之中，慢慢地聽小帛的話。”
韓九聲音越說越小，越說越細，仿佛，被壓在床上的是她，不是小帛。
韓九說完這一段，大大喘口氣。還是不好意思繼續說下去。不管了，必須說。
“最後，我就讓小帛說，皇帝雖然要多聽賢人的話，但更關鍵的是，做皇帝的是他自己，什麽都應該由他決定。我就是要讓朱祁鎮心裏亂！越亂越好！”
“那你，究竟是想讓小帛幫哪一邊啊？”
“先，中立。我們就是牆頭草，風往哪兒吹，往哪兒倒！”
韓十明白了。
“姐姐，你跟我說這個都羞澀成這個樣子，馬上，你還怎麽和小帛說啊？”
韓十臨走也不忘插韓九一刀。“既然，我不好意思說，那就你去嘍。”
“我？不行。”“就你，就你。”
兩個大丫頭，開始一追一趕，推卸著任務。
“你去。”“不要，主意是你想的。”
……“哈哈哈，就你了。”“才不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