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清韻茶香戰東皇（15）

杭州城外，長亭柳邊。

“風起了，是時候該走了。”慕淩玄道。

“是啊，該走了，該回家了。”明清舞歎息輕聲。

風過吹衣，衣袂飄飄，人生的一切總該是要別離的。

“哎呀！你看我倒是健忘了。在這種離別的時刻，應該是整一壇女兒紅來喝上幾杯的。你說我這人年紀不大，這記性怎麽就不靈了呢，變得這麽不好使了呢。”慕淩玄氣急敗壞地拍了下自個的腦門。

明清舞撲哧一笑，道：“你呀，真是個呆子。這麽想喝酒，下回來京城，我做東，包你酩酊大醉，且醉他個三天三夜也醒不過來。”

“好啊！這可是你說的。李姑娘在此，可有人證了哦。”慕淩玄笑道。

“放心吧慕公子，隻怕到時候你還不敢來京城喝酒呢。”李柔兒信誓旦旦。

“哈！紅塵醉一場，熙擾去他忙。我是逍遙神，酒痕過千滄。”慕淩玄有感作詩一首。

“那就這麽約定嘍。那時必定備好佳釀恭候慕公子這位酒中之神的大駕。”明清舞笑靨如花。

“明姑娘，看到你此刻笑逐顏開，我就開心了。”慕淩玄柔情地凝視明清舞，情意深長。

“行啦，你個傻蛋。我們又不是生死相別，總會再見麵的，別搞得這麽肉麻。好了，就此分手吧，好好珍重。”明清舞笑著抱拳。

“你也好好珍重，再見。”慕淩玄也抱拳道。

道完，明清舞和李柔兒走下長亭，翻身上馬。

隻是在上馬後，明清舞提韁回首，深深地看了慕淩玄最後一眼。而慕淩玄揮手送別時的淺然一笑就若人生初見的美好。心下沉沉，她很清楚自己以後也許是真難再見到慕淩玄了，這個約定很有可能會成為一句空談，瞬時間淚花湧出。可她究竟不是江湖人啊，不能和慕淩玄這樣逍遙江湖。於是乎，心下一涼，狠的一聲“駕”，揚鞭疾馳而去。馬兒在飛奔，人卻是在噙著淚花，喃喃自道：“綠楊芳草長亭路，年少拋人容易去。樓頭殘夢五更鍾，花底離愁三月雨。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天涯地角有窮時，隻有相思無盡處。”

而處在長亭裏的慕淩玄，輕輕轉身，負手一歎，仰望藍天，淚也灑落。然而卻猛地轉回身，隻可是佳人已去，不再回頭，不再殘影，剩下的，隻有剛才殘留的那縷淡淡的清香。

隻有香如故，香如故……

這一刹那，慕淩玄悵惘若失，心如一根一根的抽絲，直至群絲除盡，現出一輪漆漆的黑洞，稍一眼探去，卻是空空無也，而虛無的眼線，盡如三維空間般無極限的延伸。

“明……”慕淩玄情不自已地伸手叫喊，卻發現這段時間養成的習慣此刻隻是徒然，話自然也就說不下去了。

慕淩玄深深吸了一口氣，緊緊閉起雙眼。隨之突然開眼，帶著極其未有的堅勇神情，道：“無論是九重帝闕，還是仙山佛塔，我都會闖它一闖。因為，我知道你在那裏，你一定在那裏……”

這一聲，無所畏懼，勇猛果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