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俠骨留香劍血飄（1）

誰的江山，

長卷如畫。

雲海奔騰，

波瀾爭殺。

攜劍挎葫酒意興，

闌珊磅礴，

轉身，

塵囂浮華遠遠去。

夜，

寒空無洞，

婆娑喑啞。

爭霸廝殺，

不過是一陣下落的浩大。

歲月無聲，

驚惶鬼懼。

浮光掠影，

怎敵你那一劍的刹那芳華。

道生三世，

三世緣滑。

醉，

一點的血酒。

劍，

一世的蒼愁。

萬裏的天下，

隻道是公子人間的瀟灑。

緊閉的雙眼睜開，一道紫光射出。這一道紫光極是氣勢湯湯，悠然無跡，但被功德無量，法力無邊的接引佛光吞收消化。接引佛光愈來愈亮，亮到照滿天際，好似那西方極樂世界的教主接引佛駕臨人間，浩渺天涯，無邊無上，玄靈又玄。

沐浴在這神聖玄天的接引佛光普照之下，慕淩玄站樁收功，“劈啪”一陣巨響，撼動天地。接引佛光仿佛聽到了慕淩玄的呼喚，變得更發明亮，宛如接引佛在拈指撚笑，持著功德蓮台，吟唱那普世渡人的梵經聖典，頷首接引凡間眾生，渡其至傳說中的西方淨土，極樂世境。

火靈珠通靈至聖，不由自主地被接引佛光感召引渡，然而就在火靈珠融進接引佛光的那一霎那，天空的白雲突發變色。原來是火靈珠釋放的元火偉力令這片天空變染紅色。可奇跡還遠未結束，忽而間，從天空中射下一道五彩神光直照得慕淩玄恍如仙人。慕淩玄張開雙臂，微笑迎立。這五彩神光的照灑，叫慕淩玄煥然一新。隨後五彩神光幻化成五把神劍刺進了慕淩玄的眉心祖竅，慕淩玄頓感一陣精氣舒坦清適，綿綿然，泊泊然。

這神奇玄幻的盛景發生在中華聖山,黃山峰巔之上。這幕景象恰巧被遊人目睹，在這之後，就不斷流出黃山巔上住有神仙大能的傳說。

此番機緣很是讓慕淩玄感到意外，這機緣用百世難求來形容都不為過。慕淩玄利用這接引佛光徹底進化自身，當是此刻火靈珠重新飛回了他的身旁，這一刻，他開懷大笑，笑得格外霸氣。

這一笑表示了他終於擁有傲視天下的資本，同時這一笑也為他打開了一扇門，一扇承前啟後，通向通天徹地至強無敵的強者道路的大門。

慕淩玄打開放置身旁的酒葫蘆，嚐了口地道的紹興女兒紅酒，頷首道：“這下子我終於有本錢了。嘿嘿，天鵬會，除了天鵬王和簫金剛，其餘人我慕淩玄有何懼之！”

接引佛光，天地中最玄奧無敵的自然神光之一，與北極玄光、紫霞神光共稱“天地三大本源神光”。傳說能參透這三大神光者，就能參透宇宙的奧秘。其中

接引佛光最是難見，千年僅有一回，誰若是能抓住這千載不遇的機緣，接受到它的洗禮，成為朝遊北海暮蒼梧的大神通者指日可待，任誰都無可斷絕。

或許是慕淩玄深受老天爺的喜愛，氣運一向甚好，所以這一次得到了老天爺的無上恩典，讓其消化五彩神光並意轉成五彩神劍，終至修成劍靈元身。也因此現在的慕淩玄活脫脫的是一把劍，而不是一個人。

冬季的黃山是一片冰雪傾蓋的白色天地，寒風的呼嘯聲疾馳凜冽。慕淩玄卻隻一件黑衣衫足以，他的內力在這段時間內成幾何倍增，隻怕天下已無幾人能與其相比矣。內力雖強，可還是沒能跨越先天境界，這臨門一腳，至今仍是無從下踏。但慕淩玄自己並不在意，他絕對相信自己的天賦，遲早有一天這一腳必會堅定落下。恐怕到那時，悠悠的中華大地將再度出現一位具備大神通實力的守護神了。

人和人的際遇或許真的不同，葉謙玉的資質已屬上乘，但和慕淩玄比起來又是遠遠的不如。這差距除開慕淩玄有過目不忘的先天能力外，更和人生經曆有關。葉謙玉心腸軟，不夠狠絕，因而接的殺人之單很少，更多的時候還是協助洛水神打理箐隱陵的日常事務。反觀慕淩玄呢，冷血無情，如果算上偶爾行俠所殺的人的話，那麽死在他的手上的人沒有上千也有數百了，這樣的經曆足夠他在鬼門關徘徊好多回。所以要選出箐隱陵的頭號功臣，定是非慕淩玄莫屬。

俗語雲：“讀萬卷書，行萬裏路。”但其實應該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讀萬卷書看似很了不起，實則隻是理論大於實踐，書籍裏麵的知識那是前人行路所以悟得。一個人行的路越長，經曆也更為豐富，見識也就更為遼闊，見識的遠大，腦洞也就大開。上天往往也是更為眷顧這些苦行經難的人。如果從這點來分析，葉謙玉遠有不及也在情理之中了。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諸星恒在，雲化萬象。人自誕生之日起，天道就已長在，不為堯存，不為桀亡。人說七十古來稀，百載而過。人雖死，可天上的星辰依舊在那規律運行，白雲依舊隨風變化，無形無痕。天地在我心，我卻如螻蟻仰天地，嘿，這是多麽的對立和統一。”慕淩玄歎慨萬千。

慕淩玄安靜地站在蒼勁風霜的黃山古鬆旁，任由寒風吹掠著長長的秀發，紛飛亂舞，貼麵掩唇也不為所動。他負手遠眺，眺望那前方翻騰奔流的雲海，整個人且泰然定若，渾如沒有毫毫斧鑿的石雕天成。

忽時間，慕淩玄從腰間取下隨身軟劍，忘情不已地舞動起來。

慕淩玄的劍沒有套路一說，完全是劈、刺、點、撩、崩、截、抹、穿、挑、提、絞、掃等基本劍功隨意靈動。他本人從不拘泥於招式套路，全由這些基本功在臨敵時本能揮灑。這是大開蹊徑，無劍境的妙絕運用。

劍氣縱橫三萬裏，一劍光寒十九洲。

道道劍光閃爍縱影，直斥人間大地，這變幻多彩的五色劍光在黃山上回目流轉，無不叫黃山眾生感念賜恩。

“先輩匣中三尺水，曾入吳潭斬龍子。隙月斜明刮露寒，練帶平鋪吹不起。蛟胎皮老蒺藜刺，鸊鵜淬花白鷳尾。直是荊軻一片

心，莫教照見春坊字。挼絲團金懸簏簌，神光欲截藍田玉。提出西方白帝驚，嗷嗷鬼母秋郊哭。”慕淩玄脫口豪唱李賀的這首《春坊正字劍子歌》。

慕淩玄的劍勢變化多端。浩浩蕩蕩，且但驚覺鬼厲。緩如太極，卻又疾如虎殺。

劍心通明，人劍合一，伴著詩歌的意境，時快時慢，時高時低，時隱時現，時柔時厲。如雲如煙，古樸淳常，太古久遠，渺渺兮乎幻變莫測。

雲海翻蛟明覺曆，

流星颯遝穿天穹。

接引佛光洗如練，

神劍遊鴻風不平。

昔有公孫大娘舞劍，美姿傾城；今有慕淩玄悟劍，縱橫九霄。

蒼鬆古樸訴曆史，曆史風摧雪白顏。冥海靈悟三日盡，停劍得道忘上情。

……

冬天的黃山百步雲梯已被白雪覆蓋，已無人敢爬。然事事皆有例外，這個例外自然就是慕淩玄。

蒼鬆悟劍覺醒之後，慕淩玄施展絕世輕功直掠山峰，不動則已，一動驚天，神速火行，片刻之間就來到了黃山著名景點百步雲梯。

百步雲梯處在蓮花峰的西北麓的峭壁上，終常雲霧繚繞，地勢十分險要。

慕淩玄猶如大鵬展翅，踏雪提縱。一丈、二丈、三丈……十丈……二十丈，慕淩玄越升越高，到最後無需再踏雪借力，憑虛禦風，遺世卓立，飄渺勝仙。隻經眨眼，數十丈的雲梯就被徹底征服。

厲害！端是厲害！超世厲害！

數十丈的雲梯並沒有留下任何的足跡，哪怕是懇求留有那麽一丁點也都不答應！

好個踏雪無痕！好個落踏無聲！好個禦空飛行！

什麽是輕功？這就是輕功！輕功不是單純指跳得高，行得遠，走得疾。真正的輕功奧義就在一個“輕”字。人的體重百斤或數百斤，要想使這不俗的重量轉化成羽毛的重量那是難上加難。故而能做到身輕如燕者，已是上乘；輕如羽毛甚至更輕者，鳳毛麟角。這個才叫做輕功，否則怎麽不稱叫跳高、跳遠或者攀爬術呢。

慕淩玄是輕功的集大成者，他在輕功上的造詣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登峰造極也不能以表達。他通過研究鳥類的身體構造和呼吸之法有所感悟，創出了獨門秘術，奇跡驚人的改變了自身髒器的構造特質，也因而在體內換氣上已和鳥類大同小異，故而能夠踩借空氣之力進行長途飛襲。

這是借空氣之力飛行而不是借實物之力飛行！這已經打破了傳統意義上輕功定義。理論來說，除非修出元神出竅，遁天飛地這種的仙佛神魔大神通手段外，任何輕功都是要借實物之力方能騰空飛行。然則慕淩玄不是！他的輕功法象星雲的最高境界是把體內重量徹底清空，“真空無極，虛無所在”是其真諦。慕淩玄已經到此境界，今後隻會隨著功力的提高越來越神乎其神，所以隻要他本人不想留下足跡，任何地點都不會留下。這就相當於日後的慕淩玄將是作為一個幽靈遊魂般的出現在世人麵前，玄幻神化極了，這種事擱誰都不會想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