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淺舞中毒

“這位公子莫要生氣!”媽媽對著葬羽道:“這就去給你把姑娘引來。”

“葬羽,你瘋了!”淺舞突然推開紫袍男子,憤怒地向著葬羽走來。

“原來是叫葬羽,”鬱鬱想著。然後又瞟了一眼葬羽,心下酸楚:“原來你們果然認識呢!”

“公子與淺舞到底還是舊相識啊!如此豈不更好。”媽媽對著淺舞道,然後伸手去引淺舞過來。

“不勞媽媽費心。”淺舞與葬羽同時開口。

淺舞拍開了媽媽的手,徑直走向葬舞,所有人都看到淺舞沒有嫵媚,沒有嬌羞,隻是一臉的淡漠和疏遠。

這與她的身份明顯不符合。

鬱鬱一時之間也愣在了原地。

“鬱鬱,端酒來。”媽媽給鬱鬱使了一個眼色。

鬱鬱果真去端了一壺美酒,楨滿了兩杯。

就在淺舞快要走到葬羽的麵前時,淺舞突然抽出一把匕首,向著葬羽奔去,可是匕首並沒有指向葬羽的心髒,因為淺舞並沒有想要殺葬羽,隻是希望這樣能夠讓葬羽受傷,讓他離開。

所有人突然看到這場變故都變得有些不知所措,完全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淺舞匕首插在了葬羽的身上,葬羽對著淺舞微笑。

淺舞一個踉蹌。

葬羽撫住淺舞,在身側鬱鬱的手裏躲過了酒壺,直接從淺舞頭頂淋下。

又是許多人的驚詫之聲。

淺舞苦笑著推開葬羽,然後又搶過葬羽淋自己的酒壺,將酒壺裏的水酒倒進了自己的嘴裏,然後將酒壺扔在了地上。

“不是要我同你醉一場麽?”淺舞看著葬羽。

葬羽抬起淺舞下巴,端詳了一下。閉上眼,冷笑一下。

淺舞總算是忍不住了,落下了一滴淚,然後在葬羽的身上抽出匕首,將匕首扔向空中,也不懼怕匕首會不會傷到什麽人。

匕首上的鮮血在燈火之中閃耀。

“啊——”門口突然有一個滿身狼藉的女子眉心被匕首劃破,此女正是林晨錦。

一滴鮮血飄向半空。

葬羽為淺舞擦幹淚水。

淺舞指著葬羽後退,二人根本不看一眼被誤傷的林晨錦。

林晨錦眉心濺出的鮮血落進了淺舞的右眸。

淺舞的眸中頓時一片血色!隻見得她突然睜大眼睛,眼中有紅色的**流出,然後她鮮紅的眼慢慢又變得清澈。

“葬亦。”葬羽叫了

一聲。

葬羽正要拉住淺舞。

“休得過去!”林晨錦大聲斥喝。

淺舞眼鬢帶著紅色倒下。

“葬亦?”鬱鬱小聲呢喃。

葬羽回頭瞪了鬱鬱一眼,鬱鬱看見葬羽的眼中有一股殺意。

鬱鬱雙手顫抖著支撐在桌子上,桌子向前一推,葬羽故意立在一邊的一杯酒倒在了地上。

鬱鬱一看,不可置信地掃了一眼葬羽。

酒裏有毒。

那麽,自己給張公子灌下的那杯酒呢?是不是也有毒?

鬱鬱看著葬羽一臉的不可置信。

葬羽卻絲毫不看鬱鬱,目光在淺舞與林晨錦之間遊移。

“淺舞姑娘!”一個男子想要用這個機會與淺舞有接觸,於是趕緊走到淺舞麵前伸手就要扶起淺舞,可就在自己剛碰上淺舞的那一刻,自己也就倒在了地上。

然後,所有人都看到他的臉上開始起伏,有血珠在手臂遊動,周圍很快地有了些水汽,他的身子有黃綠色的水流出,水有一股算臭味。而指尖,有一攤血。

他的身子在慢慢地變化,逐漸逐漸在變得幹癟。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林晨錦苦笑,然後慢慢地順著門框滑到了地上。

葬羽看向林晨錦,用探索的目光打量著她,眉頭緊鎻,正在等待著林晨錦能夠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

林晨錦不看葬羽,用手指揪著自己那全汙的白衣,然後用手整理著自己蓬亂的頭發,拿下頭發裏夾雜著的蛋殼和殘葉。

“嗬,我才中了毒不到12個時辰,毒和我身體互相排斥,現在我的血就相當於毒。方才,血濺進了她的眼裏,現在她也中了毒。”林晨錦一直笑著,她在自嘲。本來覺得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好心人在自己落寞的時候贈花,想要進來好好地看一下好心人究竟是誰,也好日後報答,誰知道竟然陰差陽錯地讓別人中毒,反倒是害了人家。

林晨錦眉心的血順著鼻梁落下,林晨錦也不擦。就這樣任由臉上淌著鮮血。

而地上的淺舞,兩邊眼角都掛著一串紅痕。

葬羽快速伸出了右手,向著林晨錦移來。

“啊——”有的女子索性閉上了眼睛大喊大叫。

而此時,也有一些膽子小的男子偷偷地從後門離開了鳳儀閣。

葬羽的手就快接觸到林晨錦的脖子了。

“你想變為幹屍麽?”林晨錦

無所謂地開口,似乎絲毫沒有發現葬羽眼裏的怒氣。

葬羽收手,手裏多了三根銀針,今日,他一定要殺了這個害淺舞中毒的凶手,至少,他現在是這麽想的。

“殺了我吧!”林晨錦低著頭。根本沒有躲閃和害怕的意思。她也不會反抗。

可是葬羽卻突然害怕了,他何曾看到過這麽鎮靜地麵對死亡的人呢?

葬羽看了一下四周,卻發現,人都已經走了,除了倒在地上的淺舞,倚著門框的林晨錦和已經嚇得呆滯的鬱鬱。

“那是什麽毒?”葬羽問。銀針叮叮當當地落到了地上,而他隻是關切地看著淺舞。

“……”林晨錦想要開口,可是卻什麽也沒有說出,隻留下兩滴淚水。

難道讓自己說是美人殤麽?這可是世界上的一大禁藥啊!

“說——”葬羽幾乎接近咆哮。

“你隻需知道,以後除了和她中了一樣毒的人可以碰她,其他人都不可以。”林晨錦說話的聲音軟綿綿的。

“如果我非要碰呢?”葬羽問。

“就算不會成為幹屍,也不要想健康地生活。”林晨錦嘲諷地笑笑,抬起眼眸,挑釁地看著葬羽。她的目光一直是呆滯的,沒有焦距。

鬱鬱聽到這句話,顫抖了一下,背後冒著冷汗。

葬羽看著鬱鬱,目光一沉,轉眼之間,就已經移到了鬱鬱的身前,右手捏住了鬱鬱的脖子。

鬱鬱絕望地看著葬羽,然後又把目光投在了方才被打倒的酒上,看著那地上原先盛著毒酒的酒杯。

葬羽順著鬱鬱的目光看了下去,道:“還不曾多謝姑娘替鄙人殺了姓張的小子。”

鬱鬱大腦像短路一樣一片空白,隨機,閉上了眼睛,不在掙紮。

當葬羽放手時,鬱鬱就已經倒在了地上。

“那就讓我和她一起中毒吧!”葬羽默默向著淺舞走去。

“不,此毒隻能發揮在女子身上。”林晨錦答。

葬羽閉上眼睛,伸手摸了一下方才被淺舞用刀捅的地方。然後將手放在眼前,看著手上沾著的鮮血,好像現在才感覺到了疼痛。

林晨錦看著葬羽這個樣子,笑了一下,或許這叫做心理平衡,因為自己太悲哀,所以當看到別人也悲哀的時候就突然發現原來世界還是公平的!

人,總是希望自己可以比別人過得更好。

當這種想法極端了的時候,就會希望別人的生活充滿痛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