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章:遇見情敵

彩月站在湖上遊廊。手指輕輕滑過上邊的護欄。而正是此時,一隻削尖了的木棍向著彩月刺來。彩月伸手截住木棍。放在眼前看了一下。

又向著木棍射來的方向走了兩步,卻不見什麽奇怪的地方。彩月決定到木棍射來的方向去一探究竟。

“還要往哪裏去?”彩月剛一進入林子,便聽到了熟悉的男音。

彩月向著四周望去,卻並不見說話人的身影。再抬頭一望,才知這說話人正在悠閑地躺在樹枝上小憩。

“屬下參見夜少將。”彩月恭恭敬敬地抱拳行李。

“彩月。楚殤功力恢複得如何了?”夜嚴問。他已經在這樹上等彩月多時了。

“回稟夜少將,楚殤依舊沒有內力。”彩月眼神暗淡了下去。

“你可還記得為何令你照顧楚殤,為何讓你祝他恢複內力?”夜嚴眼神一眯。忽的一下從樹上跳了下來,瀟灑地落在了彩月的麵前,背對著彩月。腳下並沒有驚起半點塵沙。

“回稟少將,楚殤乃是楚氏奇才,楚氏劍法聞名與世。原本楚殤乃是楚氏劍法的傳揚之人,如今楚殤內力全失,因而,這楚氏劍法無人能習,唯有楚殤恢複了內力,我們才能從他的身上得到楚氏劍法的秘笈。”彩月答。一直低著頭。不敢看夜嚴。

“可是你似乎很不對呢?”夜嚴的聲音有些怪異。緩緩轉身,用審視的目光盯著彩月。麵上蒙著黑紗。唯一露出來的眼睛就像是夜裏猛獸的眼,射出恐怖的光。

彩月抽搐了一下唇角,整頓了一下自己的心思,硬著頭皮道:“請少將明示。”

夜嚴立刻伸出右手捏住了彩月的脖子,道:“你不該愛上他!”

彩月不停地掙紮,臉已經憋得通紅。伸手握住夜嚴捏著脖子的手,試圖鬆開他的力道。口裏還含糊地嚷著些什麽。

“彩月,本少將對你並不薄啊!”夜嚴直逼著彩月的眼睛看。手捏著彩月的脖子,將彩月慢慢慢慢地提離了地麵。

眼看著彩月臉色的變化,彩月的掙紮終究變得無力了起來。夜嚴卻突然放過了她,一把把她扔在看地上。

彩月立刻立,馬上馬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幹咳了兩聲

,忍住脖子間傳來的疼痛,跪在了夜嚴的麵前。脖子上留著一抹青色的捏痕。

“少將。彩月知錯了!”彩月一句話便落下了淚,剛從閻王殿輾轉了回來,她可不願意把自己的生命又交給了閻王爺。至少現在還不願意。

“哼。”夜嚴的態度冷冽了下來,狠狠地甩了一下黑色的袖子。

彩月見夜嚴這般,也顧不得許多,向著夜嚴磕了一個頭,才道:“彩月已知錯,望少將責罰,從今以後,再不敢有不該想的念頭。”

夜嚴掃了一眼彩月,見她眼神倒也挺堅定的,方才緩和了許多。

“此次我也隻是提醒你。”夜嚴不急不緩地說著。

“是。”彩月唯唯諾諾。心裏苦笑,這都差一點要了自己的命,難道這還算是提醒自己嗎?彩月不敢想象若是真的懲罰自己會是怎樣。想來,取了性命乃是最簡單的吧。

“去吧!”夜嚴揮了揮手,果真就這樣放彩月離開,如此說來,要說隻是提醒彩月也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了。

“是。”彩月依舊恭恭敬敬。她不敢對夜嚴有任何的不尊重。對於比自己有實力的人,彩月一向是很敬重的。

彩月站起來,弓著身子,慢慢退了下去。

出了林子,彩月又看了一眼回來的路,當回轉眸子的時候,眼裏已經滿是淚水。

“你是第一個願意許我天真無邪的人,我卻總有那麽一天會害了你。”彩月心裏想著。

有一句對不起一直忘了說,對不起,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彩月回到了遊廊上,偏頭盯了一眼屋子,這座木屋,見證了她與楚殤在一起的多少點滴?

以為自己放得下的,可是如今不是放得下或者放不下的問題,而是根本就舍不得放下。

彩月的指甲劃過橫木,在橫木上留下了深深淺淺的痕跡,淚水順勢滴下了湖麵,綻起一圈圈的漣漪,打破了湖麵原有的寂靜。

彩月肚子歎道:“公子,彩月怕死,也怕有一天會親手拿件指著你。”夜嚴沒有說錯,彩月她自己也知道,她真的愛上了楚殤,愛上了終究會是的敵人。愛上了不同立場的不該愛的人。

正此時,

風中彩月聽到了楚殤的咳嗽聲,心下一驚,手指離開了橫木,略一躊躇,便向著屋內走去,不管如何,楚殤也是她深愛著的男人,在沒有刀劍相向以前,彩月都願意好好地對待楚殤,好好地照顧他。更何況,要讓他恢複內力,照顧好他也是一個必不可少的步驟。

剛要推開大門進去,彩月卻又猶豫了,如今林晨錦在裏邊,林晨錦雖中了美人殤,不能和人有肉體接觸,可是,即使是不碰到楚殤,卻也可以略微照顧一下他吧?反倒是自己,若是要進去,以什麽身份進去才好呢?既然自己進去了是尷尬,那麽倒不如不進去了。

彩月因對著大門歎了一口氣,再瞥了一眼窗,輕咬下嘴唇,終還是回轉身子,又走向了湖麵長廊,繞了一下自己清逸的發絲,再順手摸了一下額頭,自言自語地道:“累,真累。”

在林晨錦麵前,裝俏皮裝可愛,很累!

在楚殤麵前,明知將來要與他為敵,卻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他,還要看著他與林晨錦相知相愛,更累。

在夜嚴麵前,裝作雲淡風輕,裝作不在乎楚殤,裝作隻是完成任務,也累!

其實說來,終是楚殤攪了她的平靜,如今她心中的河早已經波濤洶湧。如果可以,彩月真希望自己從沒有見到楚殤,從不相識。就如詩:第一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隻是也真是可憐了彩月,正應了那一句“但曾相見便相知”。

彩月在長廊上來回踱步,卻解不了內心的煩躁,忽而,斜倚欄杆,與天一望。

長空浩瀚而無邊,自己果真是大地滄海之一粟,再將目光投向屋子,隻留下歎息道:“林小姐艾色過天仙。我果不敢比罷。”

林晨錦雖不如淺舞艾,亦悉之嫣。也算不得是一等一的絕色佳人,但清靈秀氣,隱約間也有著淡淡的傲氣,偶爾還會有一種遺世的超然。大概這種傲氣與超然也就是夜嚴覺得像鄧軒軒的地方罷。林晨錦如若寒穀幽蘭,而彩月頂多也就是五官端正罷。更何況彩月雖飽經滄桑,臉上卻依舊顯得稚氣。如此一比,林晨錦畢竟多了幾分成熟的女性美。也怪不得彩月要如此感慨。

若是女人見了情敵,免不了是要與自己比較一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