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宮諾雨
三日之後，亦悉在臨月已經住得厭煩了！亦悉本又不喜歡與人深交，在臨月也是一直一個人，不免也多了幾分孤寂。
亦悉拿著折扇看了一下，清冷的眸子裏難得地柔了幾分。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倒不如出去走走。”亦悉想。
於是便從東門出了碧玄宮。門侍也沒有阻攔。
“尹姨。”一個淺綠色的女子來到了尹娘的身邊，女子名喚雪晴。剛行了及笄禮。
彼時，尹娘正坐在宮諾雨的身邊。而宮諾雨懷裏一隻小的白貓，毛茸茸的樣子，甚是可愛。
“雪晴，怎麽？”尹娘問。看了一眼宮諾雨，
宮諾雨埋怨地看了一眼尹娘，摸著懷中小貓的頭，道：“可可，我們走！”
可可便是宮諾雨懷裏的小貓。
“雪晴，說吧！”尹娘看著雪晴，雪晴是自己手下最得力的助手，她知道，雪晴來一定是有事情要告訴她。
“尹姨，亦悉姑娘出了碧玄宮。”雪晴說得很小心，說到亦悉姑娘她還故意用了重音。
“什麽？”尹娘右手一拍旁邊的石桌子，石桌子發出一聲悶響。可是尹娘卻並不覺得手疼。
“她當她是誰？碧玄宮是什麽地方，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尹娘的怒氣又加了一層。自古以來，碧玄宮的客人離開的時候還沒有不給自己招呼一聲的。這個亦悉，還真是第一個這麽肆意妄為的。
“尹姨息怒。”雪晴顯然是被嚇住了，立刻跪了下去。
“息怒？如何息怒？”尹娘站了起來，踱了幾步，又坐回原本坐著的位置。“她把我碧玄宮的人當什麽了？”尹娘又一拍桌子，將石桌子拍成了兩半。
雪晴看著這麽氣憤的尹娘，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麽。隻是靜靜地看著地麵。
“吩咐下去，若是沒有我的信物，誰也不能出入碧玄宮。”尹娘指著雪晴。
“誰都不可以嗎？”雪晴小聲問。
“誰都……”尹娘準備說誰都不可以，但是想了想，又沒有說出口，“兩位護法和葬亦姑娘就不用限製了。”
“是。”雪晴諾諾回應。
“加強戒守。一直蒼蠅也不要想在碧玄宮出入。”尹娘的目光異常的冰冷。
“是。”雪晴不可置信地看
著尹娘，不就是一個亦悉嗎？也能讓尹娘這麽氣憤。
“尹姨，屬下覺得亦悉姑娘不簡單。”雪晴猶豫了許久，還是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一般女子確實達不到她的那份淡漠。”尹娘分析著，也算是認同了尹娘的話。
“更何況她居然有宮主的折扇，要知道，宮主的東西，連葬亦姑娘也沒有呢！”雪晴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尹娘的臉色，隻要尹娘的臉色稍微有一點不對勁，她就會停下來，不再說下去。
“這一點我自是知曉。”尹娘答，抿起嘴唇。站起身，負手陷入了沉思之中。
少頃，又歎息道：“哎，那葬亦偏偏又對這件事情不予理睬！”
“葬亦姑娘這……”雪晴最終還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屬下也猜不透葬亦姑娘究竟是怎麽個想法。”
“雪晴，你先下去吧！”尹娘對著雪晴說到。
“屬下告退。”雪晴退下，嚅了一下嘴唇，看著自己的腳尖。
尹娘看著被自己拍碎的石桌子，搖搖頭，倒不是自己太浮躁，而是那亦悉確實太目中無人了。
尹娘重新叫來了宮諾雨。
宮諾雨懷裏依然抱著那隻小貓。
宮諾雨並不是葬亦那樣的俏紅妝。看著宮尹娘隻是嘟著嘴，埋著頭整理懷裏小貓的貓毛。
“你看你，就知道逗貓。”尹娘語重心長地點了一下宮諾雨的眉心。眼神裏是少有的溫柔，那語氣之間滿滿的都是寵溺。
“她才不是貓呢！”宮諾雨伸手逗弄著懷中的小貓。
“不是貓還能是什麽。”尹娘表現得很無語，佯怒問到。
“是可可啊！”宮諾雨將小貓在尹娘麵前一晃，然後丟進尹娘的懷裏。
尹娘慌亂地接住這隻名叫可可的小貓。
“嗬嗬嗬嗬。”宮諾雨捂著肚子沒有形象地大笑。
尹娘將貓放在地上，任由貓跑遠，宮尹娘才說：“你呀。”
尹娘瞪了宮諾雨一眼：“整天就知道胡鬧。”
“這不是因為有姐姐你在嘛！”宮諾雨挽住尹娘的手臂。湊上前對著尹娘嬌笑。臉上有著兩個很可愛的梨窩。
“你這張嘴啊！”尹娘刮了一下宮諾雨的鼻梁，輕輕的，眼裏洋溢著幸福的笑意。
“我說的
是實話。隻要有姐姐在，我哪裏都可以開心的鬧。”宮諾雨依舊一臉天真地笑著。
“看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尹娘為宮諾雨整理了一下她耳邊的發絲。不經意間，眼裏閃過一絲憂傷。
“諾雨總有一天我不會陪著你的。”尹娘小聲地說，聲音散發著一種滄桑。
宮諾雨並沒有感受出尹娘語氣的變化，她一向是那麽大大咧咧的，不注意這些細節倒也不足為奇。
“姐姐會一直在我身邊的！”宮諾雨把頭埋進了宮尹娘的懷裏，“嘻嘻，我會一直纏著姐姐的！”宮諾雨的臉上一直洋溢著笑容。
宮尹娘突然滑下了一滴眼淚，本來準備好說的一些話，又生生咽回了肚子裏。
“好。姐姐和你永遠在一起。”宮尹娘輕撫著宮諾雨嬌小的後背。
“羽護，你能答應照顧好諾雨嗎？”宮尹娘手指穿過宮諾雨的發絲，禁不住發問。當然，隻是問著自己的內心。
自己這個沒心眼的妹妹，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夠讓自己放心。不過，無妨。不管多苦多難，她一定許她一個盛世溫暖。
“姐姐，你要是每天都可以這樣陪著我該多好啊！”宮諾雨在尹娘的懷裏小聲埋怨著，語氣裏盡是委屈。
“這孩子，當真不會隱藏自己呢！”尹娘心想。可還是不動聲色地回答：“好。姐姐隻要有時間，就這麽一直一直陪著你！”
“姐姐，你真是全天下最好的姐姐。”宮諾雨小臉在尹娘的懷裏蹭了幾下。
“笨蛋。”尹娘笑笑。低頭看著宮諾雨的發絲。
“姐姐若是不好，還能有誰更好呢？”尹娘問。
“沒有了，姐姐就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人了！”宮諾雨真的覺得宮尹娘是全天下最好的人！她說話也一直不經過思考的。想到說什麽就說什麽。
宮尹娘身子莫名的一震。嘴角的笑容慢慢移上了眼鬢。宮尹娘聽到這句話連眼睛都在笑。
“這樣！真好！”宮尹娘道。她真想就這樣安安靜靜地陪伴著宮諾雨。可是她更清楚這是不可能的，這個世界並不是你想安靜別人就能夠允許你安靜的。
宮諾雨稚嫩的手抱著宮尹娘，久久不願放開。
宮尹娘就讓宮諾雨這麽抱著，也不理會時光匆匆流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