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奪舍傳奇_第三章內奸上

這兩天我在戒煙。

孩子的咳嗽又加重了,是上呼吸道感染,醫生說和我的吸煙有很大的關係,讓我戒煙。

不知道那麽多抽煙的父母他們的孩子是不是都在咳嗽,也不知道每一個咳嗽的孩子是不是都和父母吸煙有關。

我隻知道吸煙危害很大,害己也害人。

據說中國煙民數量世界第一,吸煙吐出的煙霧直接影響空氣中可吸入顆粒物的密度,就是說吸煙直接導致霧霾。不論真假,戒煙至少沒有壞處是真的。

孩子上學去了。

我坐在沙發上,手裏揉著核桃,抗拒著煙癮像海浪般一波一波瘋狂的折磨,整個人都在焦慮、急躁、煩悶的戒煙情緒中呆呆發愣,手裏的核桃機械地旋轉著發出單調的聲音。

一陣睡意湧來,想睡又睡不著。

我隻想抽煙。

兩千五百多年前有一個非常牛b的老頭,他說了一句很有道理的話“強者不是戰勝對方的人,而是戰勝自己的人。”

這個老頭姓李,他一直是我崇拜的偶像。他給自己起了個非常大輩的名字愣是占了中國曆史上所有人的便宜還沒人敢還嘴。

不但沒有人敢還嘴,還把他尊為神仙。

唐朝的皇帝認他做祖宗,道教的神仙稱他為始祖,就連不知道自己出身的傑出手藝人孔老二也說他像雲裏的龍一樣讓人琢磨不透。

這麽了不起的人說出來的話就算是錯的也一定有道理。有道理就要去做。

我一定要戰勝自己。

手裏揉著核桃從沙發上站起走到窗前,遠處青山如黛,幾朵白雲圍繞,雲霧深處顯出一座寺廟。望著寺廟忽然想起那個三魂離體的男孩——事情已經過去三天了,他的母親一直沒有給我打電話。

我想那個孩子可能是送到醫院去了,看到那天孩子母親猶豫的表情我就猜到了這個結果。

孩子的母親沒有錯。

隻是這個病醫院裏治不了。

遠山的寺廟消失在雲霧中,山上烏雲密布,似乎要下雪。

“究竟是什麽人想害這個孩子”

據我所知,勾魂術是茅山術法之一,因為它違背天道人倫會遭受天譴,現在很少有人修煉。

相傳,茅山勾魂術是茅山術法之一,有心豢養小鬼的術士會四處打聽何處有夭折的童男或童女,同時設法取得他們的生辰八字。待屍體下葬後,術士就會趁深夜無人的時候潛到小童墳前,焚香祭告,施展勾魂術法,然後將預先從柳樹上截下的一段樹枝插在墳前,令其自然生長。

等到柳枝長的繁茂時,施法的術士會再次起壇作法施展勾魂術,將墳中小童的魂魄依附在柳枝上,然後念咒燒符。術士必須一邊念咒一邊操法刀斬下墳頭柳枝的一段枝杈,再雕刻成一個約寸半的小人偶,以朱砂畫上小童的五官。

大功告成後,將小木偶用瓷瓶收藏。

小鬼的用處極多,每個茅山術士都會煉製一個甚至多個小鬼收藏。

之所以墳前種柳枝在附小童魂魄,一是柳枝生命力極強,什麽惡劣的環境都能成活,有道是“無心插柳柳成蔭”,要不忙活了半天,第二年回來樹死了,這個術士估計也活不了幾天,得活活氣死。

二是因為柳樹屬陰,也稱為鬼樹,民間有“院中栽柳鬼拍手”的說法,意思是院子裏有柳樹會招鬼,因為鬼為陰物最喜柳樹,小童的魂魄很容易就依附在樹枝上。

茅山術士豢養小鬼勾引的死童的魂魄,沒聽說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勾引活

童魂魄,難道他不怕遭天譴嗎?

每個人都會害怕天譴。

除非這個術士與這個三魂離體的孩子有深仇大恨才會下這種毒手。

可是,一個六七歲的孩子會與什麽人結這麽大的仇怨。

不是這個孩子就是他的父母。

“這個孩子的父母得罪了什麽人會讓人不顧一切地對一個孩子下手?”

我揉著核桃又回到沙發上,陷入深思。

煙癮的折磨漸漸有些弱了,情緒漸漸平複,思維也慢慢清晰起來。

那個孩子現在應該在醫院裏,如果我沒有估計錯誤,他應該還是昏迷,醫生肯定是束手無策。今天是第三天,孩子的生命體征應該越來越弱,接近死亡。

“叮鈴鈴·····”,電話鈴聲響起。

“喂,你好”我拿起電話。

電話裏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您好,是陳先生嗎?我是童允希的媽媽,還記得我嗎?”

“記得,孩子怎麽樣了,好點了嗎”

“沒有,一直昏迷不醒,醫生怎麽也看不出是什麽毛病,各種可能性都排查了,沒有問題,現在他們也沒有辦法。”孩子媽媽囁嚅著停下來,似乎有話要說卻說不出口。

“有什麽你直說,沒關係”

孩子媽媽孩子遲疑,似乎考慮怎麽說,過了一會才繼續道:“我說了您不要生氣,這不是我的意思,隻是醫生的看法。”

“好,你說!”

“醫生說,孩子昏迷不醒有可能是您那天······”孩子媽媽的話還沒有講完電話就被認搶了過去,話筒裏傳出一個男人粗暴的吼聲:“你把我兒子打成了植物人,我要你償命。”

我一怔。

電話的話筒裏繼續傳出聲音,是三個人的聲音,似乎是孩子的媽媽和爸爸在爭吵,旁邊勸架的好像是醫生。他們吵了好一陣,電話也沒有掛斷。

我等他們吵的聲音小了,才拿起電話繼續說:“喂,有喘氣的嗎?讓剛才那個讓我償命的孫子接電話,我活夠了!”

那個男人聽到我的話立刻在電話裏咆哮起來:“你活夠了是不是,隻要我的兒子出了一點問題就殺你全家,你女兒也活不了。”

“是嗎?你可以試試,”我冷靜的說。

我的態度讓那個男人驚訝,他似乎感覺出我心中的殺氣。

電話又回到孩子媽媽手裏,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從話筒裏傳出來:“陳先生,對不起,老公因為兒子的事失去理智了,請您諒解。我想問問您,我兒子還有救嗎?”

“有救”

“太好了,您能救救我的孩子嗎?”

我的話還沒有出口,電話的話筒裏又傳出那個男人粗暴的聲音:“能救你就快點來救,要是晚了,我要你全家陪葬,你家裏狗都不給你留一隻。”

“不去”

我的態度依然冷靜。

“你敢!看來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吉春市你可以打聽打聽,得罪了我誰有好下場。”

“不用打聽,我不會去的。你如果有本事現在就來,我等著你,記得告訴你老婆你的銀行存款密碼。”

“為什麽?”

“因為你死了銀行的錢就取不出來了”

“嘀······嘀······嘀······”電話掛斷了。

我從沙發上站起,放下手裏的核桃,抻了一下腰,感覺身上發軟無力,有些酸疼。

戒煙後,身體一直懶洋洋的,提不起一點精神。

好久沒運動了,是時候活動一下筋骨,要不身上都要發黴了。

直覺告訴我,

那個那人一定能找到我,而且很快。

果然快。

沒有多久,窗外就傳來急刹車的聲音。聽聲音好像來了兩三輛車,車上下來不少人。

樓梯上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門虛掩著。

我站在門後。

”咣“的一聲,門被人踢壞了。

這個人好像練過,踢出來的勁不小。堅固的防盜門竟然一腳踢的變了形,落在了屋子裏。

門外的人隨著門落地衝進了屋子。

最前麵的是人應該就是踢我門的人,他雙腿修長,看著就好像肚臍眼以下都分岔,腳上穿著一雙皮鞋,鞋尖包著純鋼的頁子,漆成皮鞋一樣的顏色。

這種鞋是北派戳腳門的獨門暗器,殺傷力驚人,就像腳上帶著兩把尖刀。看樣子這個人練過戳腳拳,還是把好手,看他踢我門的力道這雙腳下一定踢死過不少人。

“你丫賠我的門”

“什麽?”這個人一愣。

填空不應響,出手不空回。就在他張嘴答音的時候,拳頭已經打在了他的頭上。

“哢嚓”

鼻骨碎裂的非常清脆,身體像麻袋一樣倒在地上,鮮血順著鼻子和嘴流出來,人昏死過去。

他身上的西服不錯,是名牌,我拎起衣角擦幹淨拳頭上的血,看著他們。

“你們還有誰踢我的門了,站出來。”

所有的人都後退,最後一個已經退出了房門。

“身手不錯啊。”

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鼻子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斯斯文文的樣子,一雙眼睛卻像毒蛇,雖然小卻陰毒、邪惡、無情,透著冰冷的光。

他看著我的拳頭道:“這個人是大哥手下的一把好手,這雙鞋不知道踢爆過多少人的腦袋,今天讓你一拳打躺下了,佩服佩服。”

“你要是喜歡,也可以送你一拳,買一送一。”

我不喜歡他的眼睛,如果他願意,不要說兩拳,三拳我都願意送給他。

“不用了,謝謝。老大有請,失禮之處他要當麵向您賠罪。”

他說的是江湖上的買賣話,本來是想打我一頓拖上車,給我個下馬威,現在看來不可能了,又站出來說什麽賠罪之類的客氣話,誰都明白,但是誰也不點破。

“先賠我門,然後讓你們老大過來道歉。”

“門是一定要賠的,老大的公子病重,還望陳先生快去救治,如果治好了我們公子爺的病,登門道歉是一定的。”

這個人說話滴水不漏,是個厲害角色。

我看了他一眼,向門外走去。

車停在樓下,車門已經打開,開門的人右手藏在袖子裏,肘部微微彎曲蓄力,他是在等著我低頭上車的時候給我一擊。

我走了過去,伸手拍在他的右肩上,“咣當”一聲,一柄手錘應聲落地。他的臉因為痛苦而扭曲,顯得猙獰,豆大的汗珠滾落額頭,卻沒有吭一聲。

“不錯,是條漢子。”我伸手接上他脫臼的肩膀,又拍了拍他的左肩,他依然沒有躲。

“陳先生是貴客,不得無禮,還不快收起你們的東西”金絲眼鏡從樓道裏走了出來,看著開車門的漢子道。

我進了車坐下,金絲眼鏡也坐了進來,輕聲道:“開車,去醫院。”

車在路上飛馳,開車的司機好像是色盲,一路上的紅燈沒看他停過車,好像在他的眼裏都是綠燈。

醫院很快到了。

金絲眼鏡下車扶著車門,請我下車。我站在車門外,看到醫院門口站著那個孩子媽媽,一個美麗的少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