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20章 身邊的一根毒刺

對於厲爵琛來說,抓住內鬼顯然是更重要的事情,內鬼就好像身邊的一根毒刺,隨時都有可能插入血管,給人致命一擊。

厲爵琛對待內鬼是零容忍的態度。

趙雷得了命令,又見厲爵琛勝券在握的樣子,便是不再擔心了,也是這麽多年了,厲爵琛什麽時候出過差錯,什麽時候都是一派冷酷無情的樣子。

“等等。”見趙雷要走,厲爵琛又叫住了他。

“厲總還有什麽吩咐。”趙雷重新回到座位上。

“你上次給雨馨打電話會她的時候,她是怎麽回答的?”厲爵琛問,說到喬雨馨的時候,他的眼裏自然而然的出現了柔和的光芒。

趙雷想,他收回剛才的話,厲爵琛也不是任何時候都是一派冷酷無情的樣子,提起喬雨馨的時候,他就是溫柔的樣子,盡管這溫柔看起來和他那冷酷麵龐有些突兀。

“太太她問您什麽時候能回來。”

“你怎麽回答她的?”不知道為何,陡然間就升起一股子緊張,雖然他的麵上依舊是波瀾不驚。

“我說您現在在忙,可能要過段日子才能回來。”

“嗯,好,我知道了。”厲爵琛點頭,又道,“我現在沒有辦法跟她聯係,現在這邊也出現了一點危險,哪怕她在阮市,危險也還是有的,暫時還是不要聯係了。”

“要是太太擔心……”

“我會處理的。”厲爵琛冷靜的說道。

怎麽不想聯係,那個女人,每夜,每夜,思念的都快要瘋掉了,不過,這些思念都要壓在心裏的,這邊事情不處理好,他怎麽好回去,況且,他的胳膊還有傷。

他不想讓喬雨馨擔心。

喬雨馨站在窗口,夜深了,風遞來秋日裏瑟瑟的氣息,她看著自己的手指頭,一根,兩根的數著。

然後便不再數了。

距離厲爵琛離開,連著自己的數不清了,好久,好久了吧,半個月,說好了半個月的,現在是有多久,她覺得腦子裏都不清醒了,數也數不清了。

隻覺得很久,很久。

張媽拍了怕喬雨馨肩膀。

喬雨馨回

過頭,不知道何時張媽依舊已經站在了自己的旁邊,手裏正拿著外套。

“太太,風大了,把外套穿上吧,要不要把窗戶關上?”

喬雨馨的耳邊聽到的聲音卻很小很小,她看著張媽的嘴唇在動,那些聲音像是蚊子哼哼一樣,聽不清,她拿過了張媽手裏的外套,道,“張媽,你說什麽,能不能說的大聲一點?”

張媽狐疑的看著喬雨馨,有一瞬間的怔然,便是提高了嗓音又說了一遍,“太太,我說要不要把窗戶給關上?”

她聽到了窗戶這兩個字,確實也聽的清楚了一些,便是點頭,道,“關上吧。”

她將外套穿在了身上。是有點冷。

這外套還是去年的,今年穿上的時候,不知道怎麽突然大了很多,寬鬆了很多,慢了兩秒,喬雨馨才意識到,哪裏是外套變大了,隻是自己現在變得越發的消瘦了。

李清照說,人比黃花瘦。

大約是相思成疾,的確讓人變瘦了。

相思……

厲爵琛……

這天晚上,喬雨馨真的是疼到了極致,她起床,兌著水要吃一片止疼藥,可是倒水的時候,手都是在抖的。

杯子哐啷一聲掉落在地上。碎裂了。連著手裏的那粒止疼藥都跟著滾到了地上。

在樓下睡死的張媽沒有任何反應。

她隻好蹲下身子,手掌伸向前哆嗦的要撿那粒止疼藥,卻是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那地上的玻璃碎片堪堪的紮進肉裏,登時空氣裏滿是鮮血的味道,可即使是那玻璃碎片卡在了肉裏的疼也不上她胃裏翻江倒海的疼。

喬雨馨的眼淚不自覺的就流了下來,她嗚咽著,用那被玻璃嵌著的手臂去撿那粒止疼藥,手勾著,卻是怎麽也勾不到。

明明是那樣近的距離啊。

為什麽,好疼,好疼,厲爵琛,我好疼,你在哪裏啊?

……

張媽第二天早上起來的很早,因為要去買菜,可是,當她踏進客廳的那一刻就看見了倒在了地上的喬雨馨,地上還有凝固的血液。

張媽驚惶失措,急忙蹲下身子將喬雨馨翻過來,當

她看見恰在喬雨馨肉裏的碎片的時候,內心震撼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喬雨馨的身子輕飄飄的,整個人也是蒼白的,像是皚皚白雪的臉色,被那冰冷覆蓋了幾乎看不到生命的氣息。

巨大的衝擊使張媽身子都開始抖起來,一個可怕的念頭浮現在腦海,難道喬雨馨是死了?

張媽伸手去試探喬雨馨鼻尖的氣息,當感覺到淺淺的呼吸的時候,她才終於放心了。她想著要給厲爵琛打一個電話匯報,可又想著喬雨馨交代了無論什麽情況都不許跟厲爵琛說。

左右權衡,張媽決定還是先給許醫生打一個電話。

許醫生得了命令急忙的提著藥箱就往厲家趕過去。

隻是,剛走出門有人就站在了許醫生的家門前。

姚天雪拿下墨鏡,笑臉盈盈的跟許醫生打招呼,“許醫生,你好啊,我們似乎好久都沒見了。”

許醫生想著喬雨馨的情況緊急,不欲跟姚天雪再多廢話,便是繞過姚天雪道,“我現在有緊急的事情,天雪,以後再跟你說。”

姚天雪看著許醫生擦過她的肩膀往前走,頭也不回,涼涼的就在他的背後說道,“許醫生,你說的緊急的事情是要去照看喬雨馨嗎?”

“是。”

“許醫生,你忘記了我的孩子嗎?你忘記了我還沒有出世的孩子嗎?”

許醫生的腳步忽然的就停住了,像是被戳中了心口的傷痛一般,像是猛然的被突如其來的棒子打到頭顱一般。

什麽東西漸漸地從心底裏溢出來了。

姚天雪涼涼的笑了,笑容裏又摻雜了什麽別的東西,是什麽呢?像是恨,像是無妄的愛。

“我沒忘。”許醫生說,那聲音像是從喉嚨裏卡出來的一樣。

姚天雪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步的走向許醫生,她站到了許醫生的麵前,麵露微笑,她說,“我記得那個時候,我總是叫你文強,記得嗎?許醫生。”

大概連許醫生本人都不喜歡他的本名,許文強,就是和那個上海灘那個許文強同名同姓,便是從小到大都有人拿他的名字打趣。

姚天雪就是其中一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