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章 激怒
“為惡，未必不是緣；為善，未必不是劫……”
這是甄多寶臨終前，鄭重告訴沈閱那段話的其中一句。正是這句話，才使得沈閱麵對如此絕境，仍抱有一線希望，去苦苦追尋那虛無縹緲的一線生機！
這並不是沈閱癡心妄想，而是像葉老這種和沈閱“有緣”，但卻對沈閱“行惡”的情況，之前就發生過。和沈閱有緣的“惡人”，沈閱之前就見到過。幾乎和現在一樣，沈閱被“行惡”的有緣人逼入絕境，陷入死局，但沈閱卻成功脫險，逃出生天！
這個和葉老一樣跟沈閱有緣的“惡人”，就是鍾家家主——鍾萬年！
沈閱曾為鍾家客卿，但他在和李士子的爭鬥中，鍾家不但沒有給他支持，反而百般阻撓。後來沈閱中毒垂死，鍾萬年立刻下令將沈閱逐出鍾家，還讓鍾德用一百金幣羞辱他。
更讓沈閱無法原諒的是，鍾萬年把撫養他長大的甄多寶從病榻上也逐出了鍾家！
甄多寶和沈閱情同父子，鍾萬年如此做法，讓沈閱齒冷，恨他入骨。按理說，鍾萬年和沈閱之間的“劫”，就算不是不死不休的“死劫”，也應該是注定一戰的“濁劫”。無論怎樣，他跟鍾萬年都不可能化解這份仇恨。可是，鍾萬年頭上偏偏漂浮著白色的緣力！此人和沈閱，居然是有緣的！
沈閱見到鍾萬年頭頂上那潔白緣力時雖然奇怪，但因生死關頭也無暇去想。直到他因鍾萬年而有了逃脫機會，甚至最後就在鍾萬年手中逃脫，他才隱隱對緣力有了新的理解。
而現在，葉老頭頂上也是白色緣力，他和鍾萬年一樣，也是對沈閱不懷好意，沈閱立刻將這兩人聯想到了一起。
和沈閱有緣的鍾萬年，要將沈閱抓回去交給方鏡，這相當於是要置沈閱於死地。但也正是因為鍾萬年，讓沈閱在死局之中窺得一線生機，從而抓住機會逃出生天。從這一點來說，沈閱和鍾萬年之間還真算得上是有緣。鍾萬年等於無意間，做了沈閱的“救命恩人”，雖然這不是他的意願。
但緣劫奧義可不會管他的意願。鍾萬年的出現會對沈閱有巨大幫助，正是基於這麽一一個事實，緣劫奧義才判斷他和沈閱有緣，而不是劫！
這個道理，放在此時的葉老身上，是不是也同樣適用呢？
葉老和沈閱“有緣”，但他卻黑吃黑，搶走了沈閱昨晚拚死所得。而且此刻他還想要把沈閱開腸破肚，當成研究對象。如果按照鍾萬年和沈閱之間的緣劫規則，那麽是不是可以說，之所以葉老會跟沈閱“有緣”，是因為此人注定會對沈閱有巨大幫助呢？
沈閱自然是基於這麽一個推測，他才作出了拖延時間的決定。他決定多多拖延，抽出時間，來博出轉機！
緣劫奧義的判斷，終究是基於沈閱這個人才分析出結果。沈閱向來相信求人不如求己，就算他有了這樣的推測，但他仍相信，要想達到緣劫奧義判定的結果，自己的努力，一定是必不可少的！
當沈閱說完那段“寧死不屈”的宣言後，葉老卻隻是不屑一笑，開始圍著沈閱轉圈。他一會兒用刀子割下沈閱一塊血肉，放在一個銀盤裏，將它切碎了認真感應研究。一會兒又不顧沈閱難聽的辱罵，笑嗬嗬接了一小碗血，用銀針探測。他甚至想要切一小塊沈閱的心髒想要研究，但沈閱劇烈掙紮，以立即自裁的威脅相逼，他這才作罷。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葉老通過各種驗證，已徹底推翻了沈閱關於什麽斷腸草和銷魂草的謊言，但沈閱仍沒等到他他想要的生機。葉老越來越興趣濃厚的眼神，讓沈閱焦急萬分。
“你身上根本沒有服用過斷腸草和銷魂草的跡象，你小子在說謊！”葉老很肯定地道。“不過我化驗遍了你全身的血肉骨骼，仍沒見到惡毒之眼，這倒是奇怪啊。”
葉老嘟囔著，滿臉疑惑地查看沈閱的身體。
“不對！”葉老突然眼前一亮，“還有一個地方沒檢查，你小子的頭顱，老夫還沒檢查！”
沈閱的心，頓時緩緩沉了下去。難道自己真的難逃此劫？
葉老的眼神越來越亮，他揮舞著手中細長雪亮的尖刀，興奮地自語：“是了是了，隻有在人體最神秘的頭顱之中，才有可能讓惡毒之眼徹底隱匿起來。哈哈，希望老夫的推測是正確的，能成功找到此曠世奇毒。”
看到葉老揮舞著尖刀就往自己的頭顱刺來，沈閱心中大駭。他想也不想厲聲大喝：“慢著！”
葉老的動作頓了頓，對沈閱嗬嗬一笑道：“待會兒是有點疼，不過你要忍一忍。老夫這是在幫你取出惡毒之眼劇毒，老夫是在幫你，在救你的命啊……”
“你個老匹夫！”沈閱驚怒大罵，“你要開我頭顱，還說是要救我？你如此惡毒，也不怕遭報應嗎？”
葉老根本不以為意，他一邊撩起沈閱的頭發，尋找合適的下刀點，一邊淡淡道：“你這小子真不知好歹。你的身體裏潛伏著惡毒之眼這種劇毒，遲早毒發。老夫如今想辦法幫你取出此毒，雖然有一定風險，但最起碼不會讓你死得那麽淒慘。”
“放屁！”沈閱劇烈掙紮，幹擾葉老下刀。“你個老匹夫想要得到惡毒之眼的毒源就明說，何必如此惺惺作態？我詛咒你這老匹夫斷子絕孫……”
啪！
葉老一巴掌扇在沈閱臉上，臉色陰沉得要死。
“年輕人，口裏留點德吧！”葉老陰測測地道，”老夫本想盡量不傷你性命，但你成功惹怒老夫了。所以如你所願，你死定了！”
沈閱大笑：“虛偽的老鬼，做了biao子還想立牌坊，我呸！我激怒你了？哈哈，難道你真的斷子絕孫了？”
葉老氣得渾身發抖，他用尖刀緩緩刺入沈閱肋下三寸之處。
“呃啊！”沈閱慘叫，他痛得渾身**扭曲，劇烈的疼痛似乎比之前更強了幾分。
葉老不屑看著他：“死到臨頭還敢嘴硬，隻會讓你自己死得更淒慘！哼，老夫至少有十種手段讓你的痛苦無限放大，這隻不過是最仁慈的一種而已。你若再口出汙言，老夫不介意讓你再嚐嚐其他九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