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衝突
還不待沈閱有所反應，一邊的女侍者就麵露難色道：“這位公子，抱歉了，現在我的客人還沒考慮好，按照我即墨商行的規矩，隻有他確定不要這把劍，您才能出價。”
李士子肆意掃量沈閱一番，不屑道：“客人？你們即墨商行，什麽時候把乞丐也當客人了？你覺得他這寒酸樣，能買得起這把劍嗎？”
女侍者麵色一滯，頓時不再說話。
李士子伸出一隻手，對沈閱玩味地道：“小子，還看什麽看？還不把本世子的劍，擦幹淨了放在我手心裏？”
沈閱怒極反笑，簡直欺人太甚！
“你也配拿這把劍？”沈閱聲音中已帶了些許寒意。
李士子麵色頓時陰沉下來，眼中閃過一絲寒意：“小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沈閱冷笑一聲：“與我何幹？”
李士子陰笑一聲：“好膽，在金城敢這麽跟我說話的，你是第二個。知道第一個是什麽下場嗎？”
李士子身子前傾，將臉貼近沈閱一臉威脅道：“第一個敢忤逆本世子的，跟隻野狗一樣，渾身腐爛惡臭，哀嚎了三天才淒慘死去！你想當第二個嗎？”
沈閱知道他說的是自己，強忍心中怒意，語氣卻古井無波：“與我何幹？”
“……”李士子被沈閱這毫無反應的態度噎得說不出話來，他氣得臉通紅，眼中殺意一閃而逝：“小子，你知不知道，就算你買了劍，你也沒命用它？”
沈閱慢條斯理地道：“與你何幹？”
李士子：“……”
“噗嗤！”原來是一邊的女侍者見沈閱這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她忙捂住嘴，慌忙道：“對、對不起！”
“哼！”李士子氣得一拂袖，黑著臉對女侍者喝道：“你們即墨商行就是這麽對待貴賓的嗎，嗯？你個區區低賤侍女，也敢嗤笑我？把你們主管叫來！”
女侍者慌了，她知道剛才自己犯了嚴重的過錯，如果主管過來，自己這個月的獎金絕對全泡湯了。
“對不起對不起……”女侍者慌慌張張向李士子鞠躬，“我不是在嘲笑您，我絕沒有那個意思……”
沈閱倒是心中明亮，他知道，李士子明是對女侍者發難，其實是想叫來主管決定追風劍的歸屬。李士子身份尊貴，而自己一副寒酸打扮，不知來路，是個人也該知道如何選擇。何況自己真的買不起這把劍。
沈閱心中暗歎，看來今天麵子栽定了。他完全能夠想象，以李士子的性格，一旦自己放棄，他一定會竭盡所能嘲諷侮辱
自己。
既然這樣，自己又何苦讓這女侍者遭受牽連呢？
“買不到劍，就對一個女人撒氣？”沈閱語帶嘲諷，“心胸如此狹窄，品性如此不端，你是哪家教出來的，如此沒有家教？”
“你找死！”李士子氣得發抖，兩隻手隱隱有赤色魂力閃動，像要隨時會動手。
女侍者見狀忙道：“這位公子，即墨商行內嚴禁動武，規矩您應該知道的。”
李士子胸膛劇烈起伏，惡狠狠地盯著沈閱，像是要把他吃了一樣。他語氣淩厲道：“小子，你現在乖乖把劍買下來獻給本世子，本世子隻打斷你雙腿，饒你不死。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沈閱淡淡地道：“滾。”
“嗬嗬！”李士子猙獰笑著，指著沈閱麵色扭曲地低吼道：“你死定了！誰也救不了你！”
這時，一直麵色淡然站在一邊的金風玉突然開口：“士子，走吧。”
李士子用指頭點了點沈閱：“我在外麵等著你，有種你一輩子別出來！”
沈閱理也不理他，轉過身去，裝作低頭看劍。
李士子心中那個憋屈啊，他何曾被人如此無視過？沒錯，麵前這個頭戴箬笠的小子就是直接無視！任自己氣得跳腳，無論出言威脅還是辱罵，這小子都是一副不痛不癢的死樣子，好像一拳打進空氣裏，讓李士子漲了一肚子氣。
不對！
李士子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這小子跟自己鬥了半天也不見拿錢出來，該不會真的沒錢買這把劍吧？
他懷疑地打量著沈閱，越想越有這個可能。忍不住冷笑一聲，道：“小子，既然你要買，那就付錢吧。你該不會是付不起錢吧？”
沈閱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不過沈閱還是一副淡然模樣，繼續用那種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道：“與你何幹？”
“幹個屁啊！”饒是李士子涵養再好，也被氣得爆了粗口，他跳著腳衝沈閱咆哮道：“死雜碎，你要是有錢，就趕緊買，沒錢，就趕緊滾，給本世子讓位！”
沈閱心中暗歎，裝不下去了。看來今天這麵子是丟定了，沒辦法，誰讓自己真的買不起呢？
見沈閱還無反應，李士子倒是“哈“地一聲笑了出來，他指著沈閱懷疑道：“小子，你該不會真的買不起吧？”
沈閱深深吐出一口氣，決定放下劍扭頭就走，不給李士子出言侮辱自己的機會。
但誰知李士子一把攥住劍鞘，對一邊的女侍者冷笑道：“你不是要把劍賣給這個賤種嗎？好，本
世子看著，三萬八千金幣，你讓他現在掏錢！”
“這……”女侍者看向沈閱，這下連她也看出有些不對了，一提到錢，這箬笠人立刻偃旗息鼓不再反駁，難道真的沒錢買？
沈閱沉默了。
李士子心中更篤定，哈哈狂笑兩聲，隻覺得心中惡氣盡除，又恢複了一臉囂張的樣子，他揚起下巴鄙夷地看著沈閱，陰陽怪氣地道：“真沒錢啊？窮鬼？沒錢你還敢跟本世子爭？嘖嘖嘖……“
李士子搖搖頭，極具諷刺之能：“也是，我早該想到，看你這副熊樣，怎麽能買得起這把劍？對於本世子來說，這點錢不過是零花錢。不過對於你這種低賤窮鬼來說，一輩子都賺不到啊。哈哈哈……小子，你知不知道，在即墨商行裏若是沒錢還敢亂叫價，是會被懲罰的？唔，我記得像這種傻瓜，一般會被打斷腿扔出去吧？”
李士子不懷好意地看向女侍者：“我說的對嗎？現在可以去叫你的主管了吧？”
女侍者麵色微變，看了眼沈閱，她對於沈閱之前為自己出頭，還是很有好感的。忍不住替他辯解了一句：“這位公子之前並沒有說一定要買，所以並沒有觸犯即墨商行的規矩。”
“哼，不識抬舉！”李士子頓時麵色變冷。
這時，一邊的金風玉似乎等得不耐煩了，冷冷開口道：“士子，既然他買不起，何必跟這種人浪費時間？掏錢買下來走人就是。”
這種人？原本再三告誡自己隱忍的沈閱，一聽金風玉居然說這三個字徹底忍不住了，腦袋都快炸了！
這種人？好好好，沈閱不怒反笑，腦海中此時突然閃過一個主意，冷笑一聲道：“你想要買劍？好，我給你機會！”
沈閱掏出錢袋，“哐嘡”一聲扔到一邊的地上。冷冷道：“這錢袋裏，加上金票差不多有十萬。你我打一個賭，誰贏了，不但可以讓對方拿走這十萬金幣，還得替對方付賬，買下這把追風劍！你敢不敢？”
還真有錢？李士子愣了愣，盯著地上的錢袋嘀咕道：“有沒有十萬……”
當然沒有，連一萬都不夠！
可沈閱一副篤定的語氣，囂張無比地道：“十萬金幣，不過是大爺我一次買醉的錢，不過對於你這種窮鬼就不一定了。有膽子賭，就掏錢，讓這位侍者小姐給我們做見證，沒膽子賭，那你就乖乖滾蛋，少在這丟人現眼！”
李士子氣得毛都炸了：“好！小子，本世子跟你賭了，讓你輸個心服口服！說罷，賭什麽？”
沈閱冷笑一聲，突然一指一邊的金風玉：“就賭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