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不出鞘的刀
韓教授泡了一杯茶，正在研究醫學報告，然後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門被推開，薑晚晴進來以後欣喜地說道：“老師，有新情況！”
“什麽新情況？”韓教授有些搞不清狀況。
薑晚晴說道：“李萌萌的治療進程第一步完成了，癌細胞現在處於半休眠狀態！”
“什麽？”韓教授也驚了驚，站起了身，說道：“快帶我去看看！”
他不可謂不吃驚，普通人的第一階段治療，很有可能要持續六到九個月，而李萌萌才治療了幾天？難道說，這世界上，真的會有奇跡？
看完了血液分析報告，又看了看彩超圖，韓教授一時也愣住了，有些呆呆地說道：“這是怎麽回事？就算藥物吸收到極限，也不可能這麽快啊！”
楊小誌在一旁有些訥訥地問道：“韓教授，出了什麽事？”
“出大事了！”
當然，楊小誌不是學醫的，所以，當韓教授長篇大論，說了大概接近兩百多個專業醫用術語後，楊小誌還是沒搞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隻是聽到第一階段完成後，第二階段細胞核分裂就能痊愈之類的話。
楊小誌撓了撓頭：“意思是，萌萌的病，有好轉？”
“豈止是好轉，簡直就是奇跡！第一階段完成後，意味著癌細胞停止擴散，你知道除開藥物排異，還剩多少可以完成一階段逆轉的嗎？不到百分之三啊！”
李萌萌當然也很高興，抱著楊小誌差點喜極而泣，韓教授歎道：“難道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韓教授道：“那從明天起，開始第二階段治療，如果這個階段也這麽順利，那我就能很榮幸地告訴你們，你們戰勝了癌症！”
韓教授帶著一腦袋問號，喃喃自語地離開時，最後還不忘回頭對高興的二人道：“這個階段，也不能同房！”
楊小誌翻了個白眼，但卻忽然想到了一個人，這件事，肯定是她搞的鬼。靈樞素問經，衍變繁複，但卻有一篇統稱為——黃帝內經。這是記載最早的醫書，在先秦時代，古人以氣養生，雖說他是寫武俠的，但他書裏麵的功夫，卻透著一股奇幻風格。
在現實世界裏，當然不會有人能從醫書裏參悟什麽內功，但在武俠世界可不一樣，從琴譜到棋路，從書法到醫經，隻要是古老有傳的典籍，都能衍化成武功——這就是武俠小說的魅力！
難怪在天龍八部裏，被般若掌打得隻剩一口氣的阿朱也能被救活，沐紅衣居然有辦法抑製癌症，武俠世界裏的醫術，不能用常理來衡量！
李芽芽看著糾纏在一起的二人，終於走上前，鼓起勇氣地說了一句：“小誌哥哥，姐姐，你們這樣做是不對的！”
“你們這樣做，有點太對不起小蘭姐姐了！”
李芽芽對著李萌萌說道：“姐姐，雖然你一直照顧我，但如果你要當小三，破壞別人的幸福，我還是不會支持你的！”
李萌萌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卻聽楊小誌開口說道：“可是，我和萌萌是真心相愛的啊
！”
“那……那……小蘭姐呢？”
楊小誌嘿嘿笑道：“我和小蘭也是真心相愛的。”
李芽芽頓時有些頭暈，今年十九歲，還沒談過戀愛的她，對戀愛的認知僅限於韓劇……按照她的想法，男生不應該都是隻鍾愛一個女生，然後對其他女生愛理不理的嗎？
李萌萌有些哭笑不得，對李芽芽道：“芽芽，這件事有點複雜，我和小誌的事，小蘭姐也是知道的。”
李芽芽隻感覺她的愛情觀，霎那崩坍。
楊小誌也沒管這個愛情觀崩壞的小蘿莉，他趕去了健身房，因為，二龍受傷了。
……
跟蹤了皇甫臣幾天時間，皇甫臣是不會功夫的，二龍十分確定。
二龍的老師曾經說過，習武之人，都會有明顯的特征，比如手上的功夫，學拳的凸骨，學掌的掌繭，指節虎口，都和常人不太一樣。腿上的功夫，就要看一個人的行走坐臥了。這個年代很少有人會內家功夫，但如果遇到太陽穴暴凸的人，最好不要招惹。
八卦掌不僅是掌法，平常還要蹲馬步，走六十四樁，也算是一門腰馬功。他不夠聰明，但習武卻很有天份，背誦八卦方位本來是一件很吃腦子的活，但他還是背了下來，夏練三伏、冬練三九。在他到上海之前，他那老師父就對他說過，他現在的功夫隻缺火候，火候一成，就能躋身一流之列。
皇甫臣和一般地下世界裏的人不同，他就像一個正常的醫生一樣，平常早上九點出門到醫院，一般到下午四點左右就離開了。如果有空，他會先到醫院外不遠的冷飲店點一杯咖啡，在那兒坐大概十分鍾，偶爾會開車去郊外的許家公館。不會去夜店，也沒有其他愛好，他平常來往的，也大多都是醫院裏的人。
皇甫臣住在醫院安排的宿舍，如果沒有其他事，會在七點前到家。
二龍蹲在宿舍的人行道外，整整一個半小時，就為了等皇甫臣回來。
他掐準了時間，很順利地等到了皇甫臣出現，二龍很仔細地算過距離，他的最佳出手距離是七步！七步之間，他從南離位踏出，用一招‘老猿掛印’，就可以一掌把皇甫臣的腦袋拍碎。
但皇甫臣不是一個人，他身邊站了一個踩著木屐的男子。一個在寒冬中，依舊光著腳，踩在木屐上的人。
穿著一件玄黑色的和服。
日本人！
二龍皺了下眉，因為他看見，那日本人的手腕處，有個與常人不太一樣的凸起部位，這人擅刀！
隻有常年揮刀的人，手腕才會有這樣的痕跡。
二龍沒打算出手，他不一定能勝過這個人。他如果出手，一擊未中，便會打草驚蛇，就很難再找到合適的機會。
腳步聲越來越近，二龍隻是蹲著，偽裝成了一個普通的職工，修剪草坪。
皇甫臣的聲音也越來越近：“……兄長請放心，現在許家上下都要聽從我的指揮，裏裏外外，都是我的耳目，最多三年，我就可以徹底掌控許家……”
“做得很好，但我有一點要提醒你，不要被女人蒙蔽了雙眼。”那日本人也是一口流利的中文：“該狠心的時候……就要狠心！”
“現在還不到時候，許家還有幾個老一輩的元老坐鎮，甚至連許婧身邊的一些心腹，也對我有所防範，就算現在把許倩弄上了床，也不一定能加快腳步，反而可能會暴露我的意圖。”
“嗯，我當然相信你，你肩負著我們一展宏圖的重任。”
二龍聽見腳步聲停下了，就在他身後，他聽見了那個日本人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我來中國的消息並沒有外傳，但似乎，已經有人找上門來了。”
然後，二龍猛得一喝，回身就是一掌！
這一掌，包含了他數年的艱苦訓練，巽震齊發，掌間如有風雷！這是一擊斃命的國術，可不是那些花拳繡腿的架勢。
但他的掌被擋住了，被一把連著刀鞘一起的刀擋下來了。
那日本人的臉上似有戲謔：“憑這點功夫，就想來殺我嗎？”
二龍心裏一沉，這是個高手，當下腰馬合一，又是一掌拍出。那日本人隻是抽刀後退，也沒拔刀，連著刀鞘，橫劃了一下。
二龍的臉上火辣辣地疼！
“你是誰派來的？唐鬆鶴還是李雲舟？”
“老子一個都不認識！”
二龍喝叫著，架了一招‘八卦龍形’，左右施為，又是疾掌打去。但那日本人幾個閃身間，又是一刀鞘點中了他喉嚨。眼前的這個日本人，功夫比他高太多，他甚至都不用拔刀，就把自己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那日本人戲謔一笑，說道：“也罷，你聽了不該聽的東西，我本來也沒打算放你活著離開。”
二龍卻隻是舉掌防備，那日本人笑著搖了搖頭：“你還沒到讓我拔刀的地步。”於是，他連著刀鞘一起，橫舉在胸前。
“我會賜給你武士一樣的死法。”
“誰他媽稀罕……”
二龍話音未落，就見那日本人雙手舉刀，連著刀鞘一起，斜斬。
沒有出鞘的刀，能殺人嗎？
他的手，攔不住刀，即使是一把連著刀鞘的刀。刀上，有一股雷霆之力，直斬而下！
二龍胸前劇痛，然後狂吐了一口血，但卻拚著最後的力氣，使出了老師父千叮嚀萬囑咐莫要輕用的一招。
八卦合一，一掌打在了那日本人肩上！
隨後，二龍在那日本人失去重心的時候，腳下一溜煙兒，竄進了在路邊停著的一輛車裏，在轟鳴聲中，車子發動，便駛入車道，消失不見了，這是他事先就已經安排好的逃跑路線。
皇甫臣正要去追，那日本人卻攔住了：“算了，沒必要，那人的功夫來路，的確不像是李雲舟和唐鬆鶴教出來的。”
“除了唐鬆鶴和李雲舟，還有誰手下能有這樣的武功高手？”皇甫臣有些喃喃地問著。
那日本人微微一笑，說道：“無妨，中了我一招氣合斬，也命不久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