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去和來

俞勁聲和羅曼沒有住多久,年關雖然休業,但集團裏的事務還是有許多要處理的,俞勝蘭現在跟了楊小誌,也就漸漸淡出了俞氏集團的高層圈子,反正俞勁聲就她一個女兒,將來移交了股份,俞勝蘭也是集團董事長。

宋小婷接替了俞勝蘭的工作,從總經理秘書,一躍成為集團總監,也算是半個高層了。還沒過十五,宋小婷就回上海了,王玄應當然也是一起的。

王玄應是去做收官的,上海的局勢也已大體穩定,天網被衝破,吉爾伯特家族順勢入駐,黑荊棘酒廊從當初的一家,眨眼就已經突破了百餘,更有許多地下賭場和洗浴中心更換了招牌,一朵黑色荊棘花,籠罩上海。

楊小誌和王玄應練手練起了興致,他這一走,楊小誌也就沒了對練的人,於是就找了沐紅衣和辛采菱……但跟她們打,楊小誌是毫無還手的餘地。畢竟境界差距太大,沐紅衣和辛采菱的功力也太可怕,隨便一彈指,能把他轟飛出去幾丈。不過用她們來砥礪玄功,裨益卻比單練拳腳要好上許多。

要打人,就要先學會挨打不是?

楊小誌其他不說,挨了打以後的回複能力簡直強得不像話,被沐紅衣一袖掃斷兩根肋骨,隻需要小半天就能痊愈。

沐紅衣的拂袖功都還好,辛采菱的天奇指勁才是真讓他吃足了苦頭,那外放指勁鑽入經脈,便似刀刮針刺一般,疼得楊小誌滿地打滾。

天奇指勁附帶的真氣可以摧毀脈息流轉,當時許三中了一指,就落了個終身癱瘓的下場。辛采菱當然不會下死手,要不然楊小誌即便有玄功護體,恐怕下場也好不到哪裏去。

剝離真氣的過程較為緩慢,要花大半天時間才能拔除,這也從側麵證明了沐紅衣那一門‘牽衣勁’奇術有多麽玄妙,真氣入體,卻可以不傷經絡,實在是真氣掌控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而對於真氣的理解,可以視作高於內力的一種範疇統稱,楊小誌有了個大體上的認知,真氣不僅可以用來防禦身體,還可以強化攻擊,隻不過楊小誌現在的功力還達不到這種程度。

紙鳶的修為進境倒是比楊小誌快許多,主要還是因為楊小誌這壞家夥一有空就折騰她,那枚玄牝金丹正在全力溶解。作為鼎爐的話,紙鳶確實比李萌萌要好許多,堪稱完美。

在采摘了李萌萌後,楊小誌對‘靈樞真訣’算是入了門,沐紅衣說他簡直是狗屎運奇佳,她的師尊為了修煉這門奇術,尋遍天下五十年,才終於找到了她,可見三陰體質的女人,實在難以尋覓。而現在,除了沐紅衣,居然多了李萌萌和紙鳶兩個。這門奇術的後續修煉並不複雜,隻是單就找尋鼎爐這一項,就已經可以讓許多人望而卻步。

而近來,京都之內也是一場風雲洶湧,屠人王才剛回來,他的女兒就差點被人給做了,觸怒了這頭龍王的後果,當然是不可估量的怒威。隻不過梁通藏得很好,居然沒被揪出來,也算是他命不該絕。

楊小誌後續幾次去盤古大觀看望龍主時,保鏢也從原來的兩個增添到了六個,把空中四合院的四個方位,上下兩個出口守得死死的。

連屠悠悠的身邊,也被安排了一個女保鏢,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貼身那種,楊小誌瞧著那名穿著黑色緊身護衛服侍的女人,倒是頗感興致,不過主要原因,是那緊身衣包裹下的翹臀,居然跟張曖曖有得一拚!

“我叫螭吻。”這是楊小誌唯一從她口中聽到的話語,除此以外,再無其他。

這個叫螭吻的女保鏢,是個高手,楊小誌雖然境界不高,但眼界著實不低,看了一眼,立時心生感應,這女人全力拚殺之下,連自己都無法抵擋,應該和王玄應差不多。

螭吻不算是非常標致的美女,耐看而已,初見並不能讓人心生驚豔,但看久了卻十分順眼,眉宇之間有一股英氣,而且配上她大概比楊小誌還高出半個頭的身高,跟個女將軍似的。女人一高,腿肯定就長,這是毋庸置疑的,加上那對可以翹到天上的屁股,足以讓無數男人為之瘋狂,有著一種別樣的魅力。

不過這女人寡淡的性情,又和韓妙音有一拚,甚至還勝一籌,連日常交流都很少,隻是離在屠悠悠不遠,也不說話,就這麽盯著屠悠悠以及和屠悠悠接觸的人。楊小誌幾次三番的搭訕,都隻是換來她不冷不熱的幾個‘哼’聲,實在連交流都談不上,顯然是無計可施。

楊小誌畢竟不是那種勾一勾手指,就有女人撲過來的終極高富帥,這三樣啊,很可惜,他一樣都沒占到。

他現在的錢都是俞勝蘭的,他充其量也不過就是個吃軟飯的而已,連帶著上海的兩家健身中心,大部分的起步資金都是俞勝蘭出的,另外一部分是從王玄應的小金庫裏敲詐的,他楊小誌一分錢都沒出。

連王玄應都不得不感慨,這混蛋空手套白狼的功夫,簡直可怕……不僅可怕,而且還不要臉,渾然不把吃軟飯當成是什麽羞恥的事,反而洋洋自得。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啊!

泡女人是這樣,很多事情,也是如此,一旦不要臉起來,很多事也就簡單了。譬如說,鄭槐德和唐玉茹,要是真計較臉麵的話,楊小誌當然也不可能再跟唐玉茹苟合。

而現在呢,楊小誌有空就去找鄭槐德喝喝下午茶,然後偷師一點心意六合拳的功夫,末了當然也少不得要跟唐玉茹摸到一個被窩裏。這麽光明正大,當著別人老公的麵,一次次把人蹂躪得不成樣子,他楊小誌也當屬千古第一人了。

鄭槐德也不計較,不過他坐在輪椅上,想必也打不過楊小誌。打不打得過另說,楊小誌越折騰唐玉茹,這綠毛王八鄭槐德就越高興,他的原話如此:“這說明我老婆有魅力呀!”

至於心意六合拳的傳授,鄭槐德也沒有藏私,不過要楊小誌紮馬步打木樁也的確困難,傳授的大概都是些招式上的精義,楊小誌學起來也不算快,心意六合拳可不止六拳

,心意所至,百形相生。楊小誌對一力降十惠的虎拳琢磨不透,相反對繁複變換的蛇拳有些心得,奇詭求變,蛇蛻乘龍,由他施展出來,約莫著有幾分意味。

……

王玄應去了上海,而陳婉瑩終於回到北京,站在這一片熟悉的土地上,讓她生出了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楊小誌就在機場外的出艙口不遠處,對著她招手。

他是她背井離鄉這麽多年,回歸故土見到的第一個人。

陳婉瑩嘴角掛著一絲微笑,用手挑了一下額前的青絲,這動作天然嫵媚,讓楊小誌看得有些傻眼,楊小誌張開雙臂,陳婉瑩卻輕巧躲過了他的熊抱,不給他輕薄的機會。

楊小誌也不介意,隻是順手搶過了陳婉瑩手裏的行李箱,笑嘻嘻地問道:“小瑩姐,想吃什麽,我給你接風洗塵。”

“不必了,我又不是詩月那小丫頭,家鄉的味道,留在記憶裏比重溫一次更好。”

楊小誌把行李塞到了車子的後備箱裏,便對陳婉瑩道:“那先去家裏吧,我媽也念叨著好久沒見到你了,我讓媽弄點你喜歡吃的,先將就一頓,你要是想起有什麽好吃的想吃的,我再帶你去吃個遍!”

陳婉瑩沒有計較他刻意把‘我家’簡說成‘家’,這種語言上的玩味字眼,少一個,那就是不同的韻味,隻是輕輕地看了他一眼,點了一下頭。

坐在車上,側頭看著他掌控方向盤,陳婉瑩心裏感到一陣漣漪。拋開天網這層牢籠,她也隻是一個平凡的女人而已,也曾經期盼過有朝一日,擇一城終老,遇一人……白首。就像此刻的光景,身邊坐著一個她愛也愛她的男人,帶著她回家,帶著她在熟悉又陌生的道路上,一往無前,未曾止步。

楊小誌笑容溫和,開口問道:“準備在北京呆多久?”

陳婉瑩沒有立刻回答,視線散落在窗外,出神半晌後,卻轉過頭問道:“你希望我呆多久?”

“我當然希望是……一輩子!”

靜默無言,車裏的氣氛一時尷尬了起來,楊小誌專注地開著車,偶然瞥見,她似乎正在抹去眼角的淚。

陳婉瑩忽然出聲道:“好啊!”

楊小誌一下子停住了車,側頭看著她,陳婉瑩與他視線相交,終於點著頭,麵帶笑意:“你要我呆多久,我就呆多久。”

這是一種由衷的喜悅,解開謎題的楊小誌一把了這個謎一樣的女人,按下安全帶,將她擁入懷中,陳婉瑩並沒有掙紮,就這麽順勢坐在了楊小誌腿上,然後是一陣擁吻。糾纏著的男女,是時隔多年再度重逢的幼稚,兒時最誠摯,最天真的歡喜,都在這一刻,凝聚而來。

陳婉瑩被吻得淚流滿麵,坐在主駕駛位置上的楊小誌抬頭看著這個女人,笑得很是開心。

“婉瑩。”

“小誌。”

呼喚著對方的名字,就這麽喊著,就這麽抱著,就這麽吻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