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情深入骨_第二十一章 男人的煩心事

林澤宇也並非如表麵看的風光無比,因為市裏麵要換屆,誰當家做主對他企業的未來影響很大,所以他也在奔波勞碌中。

“若是你希望淩伯父當選倒好辦,因為家父其實無心參選,隻是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出麵作陪,所以他才走個過場。老實說他已經做好了參選失敗的準備,開始和家母籌劃著環球旅遊。”

一個卯足勁參選,一個打定輸數,如此懸殊,勝負就已在預料之中了。

“其實如果你不想淩伯父當選,你們可以另選一個候選人出來,姐姐應該可以運作的啊。”張纖柔有點疑惑。

林澤宇搖頭,“太晚了。”

究竟什麽太晚?是幹預的太晚,還是敵對的太晚,張纖柔並沒有追問,她知道不問不知才是最明智的,所以她默默的陪著坐了一陣,等到兩個人的茶都見底,林澤宇終於起身,“我走了。”

張纖柔終究心不狠,“到底什麽事?”

林澤宇心一喜,他知道不問就是不想介入,如今她問了還是偏向他的。於是林澤宇一五一十把事情說了。

“這是京華煙雲加金粉世家的梗啊。”

“不是。”林澤宇直覺想否認。

“別這麽緊張,”張纖柔說,“我是開玩笑的,可是,這事若完全說因淩遠航而起,我不同意。”

“這話怎麽說?”林澤宇問。

“淩家藿多半也喜歡你,淩遠航突然對楊希朵感興趣,這裏麵估計少不了淩家藿的引導。”張纖柔的聲線裏包含醋意,“但是你真的想好了?為了楊希朵,和淩家為敵?”

“現在我還能置身事外麽?”林澤宇反問。

張纖柔默然,“話說回來,淩家藿兄妹和白秀珠兄妹還蠻像的。”

“纖柔。”林澤宇很久沒有這樣叫她,隻是這麽一句稱呼,張纖柔已經心神不穩。

“嗯?”

“你就別再打趣我了。”林澤宇苦笑,“而且我和她有什麽交情,除了若琳還勉強算熟,論女性朋友我也就隻有你而已。”

張纖柔的心被林澤宇這一句話撞擊的流下眼淚來,“纖柔,你怎麽了?”林澤宇關切的問。

張纖柔搖頭,“我太沒用了,你隨便的一句話就可以讓我流淚。”林澤宇說她是他唯一承認的女性朋友,不管他是否是需要她的支持才這麽說,她的心已經偏向她了。

“對不起。”林澤宇說。“纖柔,你是個極度優秀的女孩……”

“夠了,”張纖柔伸出手掌製止了他。

“我會好好的。”張纖柔深吸一口氣,“別試圖安慰我,要離開我就別安慰我,”她終於平靜下來,

“謝謝。”

“不用。”

“不管成敗,我欠你一個大人情,餘生有機會我會還的。”

張纖柔笑了,“此刻你就可以。”她站起身來,“要不要給極度優秀的女孩一個熱情的大擁抱?”

林澤宇自然是不能接受她的好意邀請,笑著謝絕,然後回到了住所。楊希朵感激他救了她爺爺一命,此刻很乖的在他的住所裏等著他。

他回來,很主動的迎上去,然後問他,“你去哪裏了?我給你打了幾個電話都沒接。”

“好,進去吧。”林澤宇的手很自然的牽住楊希朵,兩個人相視一笑。等進到裏屋保姆周姐把茶水端上之後,楊希朵又問,“你去哪裏了?”

“哦,去了一個朋友那裏。”林澤宇沒有說的太具體,一來不想楊希朵多想橫生枝節,二來一個男人也不必做什麽事都說那麽細。他既然決定守護楊希朵,自然不會對其他的女人怎麽樣,並且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楊希朵,為了避免壞的結果發生,至於其他的人也就不管那麽多了。

“爺爺還好吧?”林澤宇問。

楊希朵有點不好意思,“也不知道是降壓藥及時還是怎樣,他老人家現在精神可好了。”

張纖柔父母珍珠婚如期的舉行了,他們的慶典十分隆重,名流雲集,林澤宇當然也在被邀請之列。

既然楊希朵跟他和好了,他當然要帶她出去炫耀炫耀。

不巧的是楊希朵和淩遠航母子狹路相逢。兩兩視線相交淩母先開口笑道,“是楊小姐,對吧?”

“伯母,您好。”淩母都主動開口了,楊希朵也隻得維持最起碼的禮貌。淩母笑意盈盈的看著楊希朵,對淩遠航說,“上次媽媽介紹楊小姐給你認識,楊小姐說已有對象了,沒想到幸運的人是林總。”

“有對象怕什麽,又不是沒有離婚了再在一起的。”淩遠航滿不在乎的說。

“這倒是。”楊希朵很奇怪林澤宇怎麽會同意淩遠航的說法,林澤宇不緊不慢的接著說,“隻是已經都發展到男女朋友這一步了,那別人的機會自然不會比現任男朋友多。”

“兒子,林總可是很強對手,別說大話。”淩母對林澤宇還是禮讓三分,這已經是多年的習慣了。

“遇強則強,不厲害的對手有什麽意思?”淩遠航很張揚,“沒結婚,大家都還有機會,對吧楊小姐。”

“你們在聊什麽呢?”張纖柔和淩家藿走過來的時候,張纖柔問。

“隨便聊聊。”淩遠航說。

“那好,我還怕打斷你們了。”張纖柔舉手投足都自然得體,“林澤宇,你過來我和你說句話。”

林澤宇知道是張纖柔幫他安排和張父見麵的時間,可是若自己讓楊希朵落單,不是創造機會給淩遠航嗎?他拉著楊希朵一起和張纖柔見麵,張纖柔眼睛裏閃過不快。

“纖柔,現在可以見伯父了嗎”

“可以是可以。”張纖柔看著他們十指緊扣的手,雖然知道不該在意,也說過一切都過去了,可還是覺得非常礙眼。“可是家父說隻見你一人。”

“我知道。”林澤宇鬆開握緊楊希朵的手,“纖柔,能不能幫我照顧一下楊希朵?”

“你可真夠緊張的!”張纖柔笑著說,心裏卻痛,“楊希朵都這麽大了你還不放心。今天我是主人公,我恐怕是太忙了。”

“沒關係,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楊希朵知道林澤宇是擔心淩遠航會再騷擾她,所以寬慰林澤宇,“這裏這麽多人,而且我自己會知道怎麽避開的……”

“林澤宇,快點吧,待會家父也要出來致辭了。”

林澤宇知道時間寶貴,不能再耽擱,隻得衝楊希朵點了點頭,和張纖柔走了。

“伯母請留步。”林澤宇突然覺得張母才對自己更有利。畢竟張父萌生退意一多半是為了陪伴妻子。

張母停住腳步,“嗯?”

果然如林澤宇所預計的那樣,張父很明確的表示他之所以代表是因為黨派無其他更合適的人選,他參選純粹是為了尊重規則而已。

“比起我的意興闌珊,老淩更合適,他精力充沛,而且他矢誌於此。”

“恕我直言,伯父並不是一個真正尊重規則的人。”

“哦?”

“競選的本質是讓更適合的人治理國家,伯父明顯比淩伯父優勝,卻假意而敗北,難道說是尊重規則嗎?”

“哈哈……”張父發出爽朗的笑聲,“沒必要用激將法了,我心意已決。”

“伯母,你幫我說句話。”林澤宇知道必須找到突破口。

“還是你們聊吧,我還是先出去招呼客人吧。”

“伯母!”林澤宇心裏有點著急了,如果遊說失敗,他一大半的主動權將會自動歸入淩遠航,那他對局麵的控製將會趨於弱勢,他不能讓這樣的情況發生。

“我知道我很難說服你們。我也承認很多事情除非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否則推己及人也是很難做到的。”林澤宇說出狠話。

“哪裏有那麽嚴重?”

“淩遠航品行不端,我不相信伯父一點風聞都沒有。”

“德仕年輕氣盛,血氣方剛,偶爾有一點出格也是可以理解的。”

“偶爾一點出格?如果他冒犯的是纖柔……”

張父一拍案幾,喝斥“放肆!”

林澤宇看到張父發怒,他反而平靜,“伯父你聽到這樣假設的情形都如此憤怒,可想而知我作為當事人是何等樣的心情。”林澤宇把A市陳梓洵說的事和張父說了一遍,“伯父聽了這件事難道會覺得是特例嗎?我可不敢這樣樂觀。”

“伯母,如果說淩伯父當選市長,您會認為淩遠航他的行為是會得到約束呢?還是更加肆無忌憚?纖柔對我說過,伯父不戀棧權力,隻想和您遊山玩水,可是就算遠渡重洋……”林澤宇深吸一口氣,“終究是要回家的,對嗎?那時候您希望回到的是一個安全和諧的地方,還是像我今天這樣憂慮的地方?”

“有這麽嚴重嗎?”張母望著丈夫。

“伯母,我更希望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但是我們不能用希望來避免,隻要您也同意有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就必須要采取行動百分百杜絕這樣的可能性,您說對嗎?”

“如果如你所說,那麽權利交接到這樣一個家庭確實是一件危險的事情。”張母和丈夫對視了一眼。

“好了,今天就說到這裏吧。”張父站起身,向妻子伸出手,“走吧,該去待客了。”

張母看向林澤宇,神色似有抱歉,林澤宇也站起來,“若非情急,今天不該打擾伯父,望伯父見諒,我隻說最後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