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紀委書記遇車禍(四)

楊傑看了看開船的人,那人專注地開著船。楊傑又四下看了看,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見。

黃玉和劉小球似乎是睡著了。

就在船剛駛到江心時,隻聽撲通一聲,楊傑跳入江中。

黃玉一激靈,猛然反映過來,衝劉小球喊:“快炸死她,炸死她!別讓那娘們跑了。”

劉小球按了炸彈搖控器,但沒有反映。

劉小球看著黃玉,黃玉看著劉小球。

船老大有些驚慌失措。

黃玉衝劉小球:“劉小球,你弄那啥炸彈?你不是說好用嗎?”說著,掏出槍,衝江中開了幾槍。

江邊某碼頭,有兩名警察在蹲守,他們聽到了槍聲。

其中一名警察說:“有槍聲。”

另一名警察:“好像是槍聲。”

船上,劉小球還在和黃玉狡辯:“可能讓江水弄濕了,短路了吧。”說著,劉小球也麻利地掏出槍,在江麵尋找楊傑。

劉小球向江麵上看,可江麵上什麽也看不到。隻有後浪推著前浪,一浪一浪的江水。

黃玉認為劉小球在撒謊:“劉小球,你就是狡辯!要是楊傑死不了,出賣咱倆,那就全完了。”

劉小球:“大哥,就是炸彈炸不死,江水也得把她淹死,放心吧。”

黃玉衝船老大使橫道:“老不死的,你看那娘們從哪兒跳的船?”

船老大被兩人的舉動嚇得魂飛魄散,衝劉小球和黃玉說:“兩位爺僥命啊。這天黑我也沒注意啊。”

劉小球又衝天開了一槍:“老不死的,你找死啊你。”

江邊某碼頭,兩名警察猛然又聽到槍響,倆人一愣,之後,二人仔細辨別槍響的方向。

船老大嚇得一下跪在船上:“兩位爺僥命啊。我老眼昏花,我是真沒看清啊。要不這錢我不要了。”說著,哆哆嗦嗦掏出劉小球先前給的五百塊錢遞過去。

劉小球很是生氣,啪地把錢打落在船上。

黃玉看劉小球有點失去了理智,攔著劉小球說道:“行了行了,趕路要緊。”

黃玉怕劉小球得罪了船老大,船老大別把他們扔在江中,自己走人,哪可就完了。這一招兒不能不防,哪個船老大都是過江龍,一身的好水性。

劉小球也明白黃玉的意思,其實,他剛才是太衝動了。明明很好的一個人質,竟然跳江了,你能想像得到嘛。

劉小球用槍指著船老大說:“快點,別磨蹭,要是耍心眼,今晚就是你的忌日。”

船老大忙不迭地點頭,戰戰兢兢地開著船。船向江對岸駛去。

兩名蹲守在江邊某碼頭警察發現槍聲非常可疑,他們趕緊報告。

一名警察打電話:“隊長,可以肯定是槍聲。嗯,好,好的。我們再細瞭望一下,觀察一下。好。你們馬上就到。好的。”

這名警察打完電話,縣公安局馬峻嶺就得知了情況,全縣的警力向江邊匯集。

在劉小球的淫威下,船老大拚了老命終於把船靠上了岸,劉小球、黃玉下了船,船老大也累得躺在了船上。

劉小球、黃玉藏在對麵江邊的柳樹叢中。二人如驚弓之鳥。

劉小球對楊傑的跳江仍心懷餘悸:“沒想到這個娘們還有膽子跳江。”

黃玉:“我想知道那炸彈你是不是弄的假的?”

劉小球:“事到如

今也不瞞你了,大哥,你給我買炸藥那錢,讓我花了。”

黃玉聽了劉小球的話,生氣地吼道:“又去泡小姐!”啪,一個耳光打過去,劉小球一趔趄。

劉小球捂著臉,衝黃玉道歉:“大哥,我,我錯了。是我不對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黃玉:“你還想下次。敗家的玩意。整點錢我說收手,你非得再多弄些。在商家輝家我說走,你非得說那裏安全。不然咱們早就拿著錢遠走高飛了。”

劉小球低著頭:“這事是怪我。”

黃玉埋怨:“要不是我反映快,現在咱倆早就被抓進去了。”

劉小球自己打自己的臉:“我不是人,是我不對。”

黃玉生氣地扭過頭:“行了,別弄那虛頭巴腦的!”說著,緩和了語氣:“以後長點腦子。”

劉小球:“謝謝大哥。”

黃玉:“現在隻能往北逃,逃到大嶺山脈或許就有藏身之地了。”

劉小球:“身上沒有那麽多錢了。”

黃玉:“我這兒帶了卡。”

劉小球:“那就隻能試著往北走了。”

早晨的江邊沙灘上,一名早起打魚的漁夫發現了一個女人。那女人趴在沙灘上,江水不時地拍打著她的身體。漁夫把那女人拖上岸,原來是楊傑。漁夫在楊傑的鼻子處試了試氣息。轉身離開。

可走了不遠,他又走了回來,他再次在楊傑的鼻子處試了試氣息,覺得似乎有救。他又把楊傑身上綁著的炸藥解下來,扔到一邊。漁夫抱起楊傑,向不遠處的一個小漁房走去。

小房子內有個老夫人,這位老夫人是漁夫的媽媽。漁夫向媽媽說在江邊看到楊傑,讓媽媽看看能不能救楊傑。老媽媽翻一翻楊傑的眼皮,也試了試鼻息,和漁夫說,你出去吧,剩下的事我來辦。

漁夫出去了。老媽媽把自己幹爽的衣服找出來給楊傑換上,又找個厚被給楊傑蓋上。做完這些,老媽媽給楊傑熬粥。粥裏放了少許的鹽,還放了小魚小蝦和一些薑片。

楊傑穿著老媽媽的衣服,躺在一個簡易的床鋪上,看上去極度的虛弱。

地上支著一個小鍋,老媽媽坐在床邊的一個小凳子上,正給楊傑熬粥

過了好長時間,楊傑蘇醒了。她醒過來第一反應就是急忙看身上的炸藥,炸藥已沒有了。楊傑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眼角流出淚水。

小房子外,漁夫正在織補漁網。

老媽媽走出來說:“兒子,你救的那個女人醒了。”

漁夫不慌不忙地衝媽媽說:“醒了就好。”

漁夫收拾一下漁網和媽媽走進屋。

楊傑聽了漁夫介紹自己是怎麽救得她,感動得淚如雨下。

漁夫問:“大妹子,什麽人要害你,身上還綁上了炸藥。”

楊傑擦了擦眼淚,說:“搶劫的。”

楊傑留個心眼,她沒敢說實情,怕馮宗正他們找到她。

漁夫說:“別怕,現在什麽事都沒有了。”

楊傑跪在床上給漁夫磕頭:“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漁夫忙扶起楊傑:“給家裏打個電話,讓家裏人來接你吧。”

家裏已經沒人了,兩規的兩規、拘留的拘留。誰能來接自己。楊傑的心酸楚得要流淚。

楊傑想了想說:“我不想讓家裏人太惦記,過些天我自己回去吧。”

漁夫也沒再堅持,和媽媽說:“多弄點小魚粥喝,補身子。”

媽媽指著地上咕嘟咕嘟冒泡的鍋說:“正熬著呢。”

楊傑:“你們是我的恩人,我在這裏花多少錢,日後我一定加倍還你們。”

楊傑對漁夫的救命之恩無以回報。漁夫覺得這是舉手之勞應該做的。

漁夫:“大妹子,不是為求回報才要救你的。任何一個打漁的人看到你都會救你的。別多想了,休息吧。”

楊傑聽了漁夫的話,流淚滿麵。

蹲守江邊碼頭的警察匯報完,馬峻嶺就集中了全縣的精幹警力向江邊集結。地毯式的搜索結果令馬峻嶺又振奮又擔心,振奮的是有了楊傑的信息,擔心的是雖有楊傑的消息,但楊傑仍就下落不明。第一時間內,他趕緊來到謝儉鵬這裏匯報情況。

謝儉鵬辦公室內。謝儉鵬、馮宗正站在辦公桌旁聽公安局長馬峻嶺的匯報。

馬峻嶺:“現在黃玉、劉小球、楊傑可能已過江了。”

謝儉鵬:“憑什麽判斷他們過江了?”

馬峻嶺:“昨晚排查發現楊傑的車停在江邊。而且碼頭的值班幹警聽到槍響。”

謝儉鵬:“怎麽知道是楊傑的車?”

馬峻嶺:“楊傑車上的特別通行證是商家輝給辦的。”

馮宗正:“要是過了江,那就不太好搜查了。江對岸方圓百裏全是林帶,而且林帶與幾座山相連。”

馬峻嶺:“現在集中警力正在沿江兩岸加大搜捕力度。”

謝儉鵬有些焦慮,來回地走著:“沒想到事情搞到如此複雜。”

馬峻嶺:“根據線人的舉報,以及商家輝提供的情況,我們初步認定,兩個在逃犯騙了商家輝,而且綁架了楊傑。”

馮宗正:“我答應商家輝一定幫著找到楊傑。”

謝儉鵬衝馬峻嶺:“那就抓緊追逃,一旦有消息馬上報告。”

馮宗正衝馬峻嶺:“馬局長辛苦了!”

馬峻嶺衝謝儉鵬和馮宗正敬禮:“一定完成任務!”馬峻嶺走出辦公室。

謝儉鵬見馮宗正仍就站著沒走,問道:“宗正,有事要說嗎?”

馮宗正:“也有也沒有。”欲說又止。

謝儉鵬:“這什麽話?以你的性格可是有就有,沒有就沒有。怎麽還吞吞吐吐的?”

馮宗正:“我現在沒有直接的證據,隻是憑感覺。可我也不能光憑感覺就不信任一個領導幹部。”

謝儉鵬:“好,那就等你有了證據再說。不過,這些天,事多,事雜你可要注意身體。”

馮宗正:“謝謝書記關心。”

謝儉鵬:“咱們紀委早晨鍛煉我看挺好。外樹形象內練身體。”

馮宗正:“紀委的工作較多,沒時間鍛煉,另外現在年輕人也不愛鍛煉,我就當了回惡人。”

謝儉鵬:“我也想當這個惡人,在全縣搞個全民體育運動大會你說如何?”

馮宗正:“機關人員也參加?”

謝儉鵬:“對。現在機關工作人員亞健康的人越來越多。”

馮宗正:“這事我舉雙手讚成。”

謝儉鵬感概:“人的身體要是強壯了,侵蝕肌體的各種病菌就很難進入了。”

馮宗正:“謝書記,我懂你的意思。”

謝儉鵬笑著拍了拍馮宗正的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