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公安局家屬成了人質(三)

葛雪晶他們和楊傑僅一步之差就擦肩而過,或許這是命中注定楊傑該遭此難。

楊傑看到曾大禹沒敢停車,甚至任何一點點的表情都沒敢流露。在劉小球手中尖刀的威逼下,楊傑開車很快來到了高速路口。

離著五六百米的距離,就可看見高速路口有全副武裝的警察在檢查過往車輛。

當楊傑看到有警察在路口時,仿佛看到了逃走的希望。雖然生的希望很渺茫,但畢竟是次機會。她在心裏盤算。是津貢公安局的警察嗎?如果是,他們會不會認得自己。如果認得,我要怎麽和他們說自己現在身處險境。如果不認得自己呢?我向他們使眼色,或是幹脆大喊大叫就跑出去?針對檢查時如何讓警察知道自己被要挾,楊傑轉開了腦筋。

但劉小球他們手裏有槍,就算幸運能躲過刀,可自己能跑過子彈的速度嗎?就算老天幫忙躲過子彈,可身上還綁著炸藥。這個,自己能逃此一劫嗎?如果劉小球按動引爆裝置,那自己還不是要粉身碎骨。想到這裏,楊傑全身發涼。但一想到劉小球、黃玉不但騙了自己,還糟蹋侮辱了自己,內心恨不得把他們撕成碎片,再踩在腳下把他們碾成肉泥。就算自己粉身碎骨,劉小球他們也不會囫圇。如果這次不試著逃跑,那下次還會遇到警察嗎?不行,無論怎樣,都要試試。

打定主意的楊傑,開始考慮逃跑的方案。想了多個方案,最後她選擇了兩個。一是等警察讓開車門時,她快速下車求救。二是如果警察沒讓開車門,僅是從搖下的車窗例行公事的檢查,那自己就朝警察使眼色。這個使眼色相對保險些。

劉小球看到路口有警察在執行公務,讓楊傑停下車,回頭問黃玉:“這裏有警察,怎麽辦?”

黃玉很果斷:“返回。”

什麽?返回?楊傑正合計著逃跑的事,劉小球用刀一戳楊傑的腰,楊傑一激靈,回頭看著劉小球。

劉小球衝楊傑小聲吼道:“看什麽看,調頭,走小路。”

調頭,走小路?不!我不能走!楊傑在心裏呐喊。楊傑動作稍有遲緩,劉小球的刀就向前用力地戳。刀尖與肉骨間的摩擦很疼痛。楊傑不敢再怠慢,她隻好調頭走小路。可楊傑實在不甘心,就這樣與警察失之交臂。她邊開著車邊想著對策。

走小路?走哪個小路?楊傑不知道。她隻能按劉小球的說法原路又往回走。

走哪個小路?黃玉和劉小球現在也沒什麽主意。現在到處是警察。走哪條路都有危險跟著。好在抓到一個人質,這也是他們在最關鍵時能拋出的最重要的砝碼。

黃玉和劉小球商量:“這兒不行咱們走水路。”

劉小球:“走水路?如果事先不聯係怕是沒船。”

黃玉:“就這麽定了,江岸線長,就算有警察,也不會整個江邊都排滿了警察,總會有漏洞和縫隙。我們就利用這種疏漏給自己創造機會。到時你想辦法。”

楊傑聽他們要

走水路,心裏絕望了。到了江邊,遠離城市不說,方圓百裏連個人煙都沒有,僅有的碼頭老大這個時候恐怕也都回家睡覺去了。到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語。不行,我得找個借口拖延時間。沒別的借口,最好的借口便是拉屎尿尿之類的事。

楊傑說:“我肚子疼要方便一下。”

黃玉冷笑:“肚子疼要方便?不行!”

楊傑:“我都忍了半天了。內急得很。”

黃玉:“你耍的這個花招都是我曾經用過的,另再演戲了,更不要有非分之想。因為那樣對你沒有什麽好處。”

黃玉的話冰冷刺骨,楊傑打個寒顫。心想:完了!

劉小球用刀一戳楊傑的腰:“少囉嗦,去江邊。”

楊傑隻好無柰地調頭,車向江邊駛去。

楊傑和劉小球他們去了江邊,可調查組卻還在開分析會。

在楊傑家沒找到楊傑,隻是發現了一張求救的紙條。另外屋內淩亂不堪……

葛雪晶、小趙、兩名女警察、馮宗正、馬峻嶺等人圍坐在紀委小會議室聽葛雪晶他們的匯報。

聽完匯報,馮宗正衝馬峻嶺:“馬局長,這方麵你是專家,談談看法吧。”

馬峻嶺:“從現場的表麵看像是入室搶劫。但我們不能肯定,這還要進一步對現場勘查。”

一名女警察:“馬局,商家輝家的進戶門沒有任何被破壞的痕跡,我想很可能是熟人幹的,就算不熟也是認識的人。”

葛雪晶:“對,不然,不認識的人也叫不開門。屋內看不出有什麽撕打的跡象。”

當案情分析到這時,馮宗正腦中閃過兩個人的名字。

馮宗正:“能不能是劉小球和黃玉幹的?”

馬峻嶺:“我們可以到現場采集指紋,指紋庫裏有劉小球和黃玉的指紋。”

馮宗正:“那好,老馬,你派人馬上到現場進行勘查,並對指紋進行核對。另外對各交通要道執勤的公安幹警發個通知,讓他們多留意楊傑,一同把楊傑的照片也發給他們。”

馬峻嶺:“好的,馮書記,我這就布置下去。”

馬峻嶺那邊布置對商家輝的家現場勘查,馮宗正這邊抓緊詢問商家輝,以便為提早找到楊傑贏得時間。

縣紀委培訓中心談話室內。桌子後邊坐著馮宗正、鄭旭。

商家輝坐桌子前麵,眼睛直直地看著馮宗正,內心滿是沮喪和無望。

馮宗正:“我說的話你可以不回答我,但你要往心裏去。這對早些找到楊傑很重要。”

商家輝看著馮宗正心情沉重得如綴塊石頭。他現在腸子都悔青了。如果當時自己不是那麽心高氣盛,如果不是急不可柰,如果聽了曾大禹的話,如果再能穩一點,如果對劉小球和黃玉再進一步考察一下,自己也不會就落得今天的下場。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商家輝的心裏翻江倒海,但卻什麽也沒說。

馮宗正見商家輝沒說什麽,他接著說:“商局長,我想,你冒著生命危險出去,目的肯定是想老領導或老領導的兒子救你,在那裏你還存有一絲的希望。可結果卻令你大失所望。”

商家輝仍就不語。勝者王侯敗者寇,現在自己是走麥城,說什麽都不會好聽。

馮宗正:“你也看到了,你找的所謂黃玉和那個引見的人,隻不過是公安局追逃的兩個整了容的犯人。你做為公安局長,這是多麽大的一個諷刺。”

不提這個茬兒還好些,一提這個事,商家輝的臉都發熱,地上要是有縫兒他真想鑽進去。這事是夠諷刺的,更是在打自己的臉。幹了公安這麽長時間,破獲大大小小的案子無數,而劉小球和黃玉的騙局自己怎麽就沒看出來?!其實,楊傑幾次聯係劉小球聯係不上,自己就應產生懷疑,但那種念頭如閃電,僅一閃而過。誰能想到,逃犯,公安局要抓的逃犯會上門敢對公安局長行騙?!真是老鼠給貓捋胡子,騙吃騙喝不要命了。

商家輝仍就不語

馮宗正:“楊傑的事我與馬局長聯係了,已經派人到單位和家裏都找了,但沒找到楊傑,親屬家我們正在排查。你覺得楊傑的失蹤和劉小球他們是否有關係?”

沒找到楊傑,商家輝的心又提了起來。楊傑能去哪兒呢?劉小球和黃玉要的是錢,他們不可能再找楊傑。現在全縣以及全省、全國都在搞天網行動,抓逃風聲如此緊,劉小球和黃玉就是再有膽子,就是再想要錢,也得有所收斂。劉小球他們要的是錢,我想可能他們弄錢的目的是跑路,所以楊傑不一定和他們再有牽連了。我不能說話,如果一旦說了,不知哪裏說得不對,就會全都露餡。這是自己幹公安這麽多年的經驗。膽白從寬牢底坐穿,一言不發打發回家。

商家輝看了看馮宗正,又歎了口氣,還是沒說話。

馮宗正:“如果沒有一定的證據,我們也不能兩規你。希望你配合調查組的調查,不要再耍什麽花樣了。”

商家輝仍就不語

馮宗正:“你兒子,商占發已被刑拘。馬上就進入司法程序。”

商家輝還是不語,但可見內心的痛苦。進入司法程序就意味著要被判刑,被判刑就會被雙開,開除公職、開除黨籍。兒子曾經是自己的希望,是自己生活的奔頭。如今兒子是如此下場,楊傑又生死不明。好在自己和嬌子還有個兒子,那是自己唯一的念想了。不然自己活著還有什麽意義?商家輝心灰意冷。

馮宗正看著商家輝內心痛苦,知道自己說的每一句話商家輝都動了心的。雖然商家輝沒說什麽,所有的表情都寫在了臉上。

馮宗正繼續加熱這塊鐵板,直到讓他熔化。

馮宗正:“你可以什麽都不說,但賬是擺在那裏的,事也是擺在那裏的,銀行的存款也是擺在那裏的。人證,物證都擺在那裏。”

商家輝仍就不語,一副不為之所動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