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調查組盯上獨一處酒店(三)
對於獨一處酒店,馮宗正來津貢就聽說了,他一直也想證實一些老百姓的說法,但苦於沒有由頭。現在劉富貴寄來的扣子就是個很好的由頭。為什麽說是查獨一處的由頭,而不去查茂晟集團公司呢?馮宗正以為,獨一處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並且傳有黃賭毒,而且這個獨一處是茂晟集團公司的,如果黃賭毒有一個情況能做實,就可以從商占發這裏深挖調查組想要的東西。當看到劉富貴來信的一瞬間,馮宗正就決定從獨一處酒店這裏打開缺口,可這個缺口能打到什麽程度,會不會得到想找的東西,馮宗正的心裏很是沒底。但這個雷區還得趟,所以馮宗正賭上了第二方案。
大幕拉開,各等角色將會如何登台,如何表演,馮宗正和董學軍拭目以待。
津貢的獨一處酒店如往常一樣,燈紅酒綠、歌舞升平。
高檔包間內,有多位客人在飲酒,三名小姐陪酒。小姐坐在客人的大腿上,他們說著黃段子,劃著拳,行著酒令,吵吵嚷嚷,好不熱鬧。
KTV包房內。有一小姐在憂怨地唱著愛情歌曲。裏麵的幾十人在跳貼麵舞,也有人坐在沙發上正吸食毒品。
在另一間包間內,吃了搖頭丸的青年男女正狂歌勁舞。
在一遊樂室內,有多桌高檔賭博機,每桌前都聚了多人在賭博。商占發正和幾人在打牌。上家打出九萬,商占發興奮地推了牌:“又胡了。”旁邊站著看熱鬧的胖子和瘦子狗仗人勢地招呼:“給錢,給錢。”二人忙著收錢。
獨一處酒店內,激情燃燒、花天酒地……
獨一處酒店外,警笛鳴響、警燈閃爍……
從寶雲市方向來的警車、警察突然從四麵八方包圍了酒店。每名警察都全副武裝,手中持槍。其中,有一名警官在指揮。有一隊警察已從後門進入酒店,還有一隊警察從正門進入酒店,外邊警察拉起警界線,嚴陣以待。
警察衝進包房:“別動,我們是警察。”客人和陪酒小姐正推杯換盞,見有警察進來,不知發生了什麽,頓時慌了手腳。幾位客人愣在那裏,一位小姐手中的杯子掉在了地上。
KTV包房內,跳舞的人陶醉在獻歌小姐纏綿的愛情歌曲中,兩個吸毒者正打開一個紙包,用手指沾了一點在鼻子前聞著。兩位便衣警察侍者打扮,端著水果盤進入房內,見有人吸毒,兩位便衣警察交換眼神,放下水果盤,突然掏出手槍大吼一聲:“別動,我們是警察。”
歌聲戛然而止,跳舞的人僵在那裏,不知發生了什麽。吸毒人反映很快,一下把紙包扔到地上,用腳踩住。這一切被警察看在眼裏。
另一包間內,一群吃了搖頭丸的青年男女正狂歡勁舞。有警察衝進來,青年男女抱頭鼠竄,四下逃散。警察高喊:“不許動!”
遊樂室內,商占發玩得酣暢淋漓,正在高興時,手機響。商占發不情願接起,衝手機大吼:“大點聲,你說什麽?”屋內有些嘈雜,隻聽手機中十分緊張的聲音:“商總,警察,警察進來了。”商占發愣神:“警察?什麽警察?”商占發正接電話,還沒反映過來,門突然被撞開,有幾名警察衝了進來:“不許動!
我們是警察。手抱頭,臉衝牆。”屋內瞬間靜了下來,有的人嚇得手抱頭,臉衝牆。胖子和瘦子想回頭看看什麽狀況。警察衝兩人,大聲地:“別動!臉衝牆。”胖子和瘦子兩個人不敢再動。
商占發有點懵,什麽情況?這是什麽情況?是不是誤會了?他故做鎮靜,把手中的一棵牌扔到桌上,發出清脆響聲。商占發不以為然地站起來,疑惑地:“你們是警察?”說著,站起身哈哈大笑:“我是誰你們不知道嗎?怎麽,開玩笑是吧?”商占發說著,手伸向桌子抽屜欲拿什麽,一名警察反映很快,衝過去,用槍指著商占發:“別動!”另一名警察走過去,拉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一把手槍。警察繳了商占發的槍。
獨一處酒店外,有一名警官正用對講機與酒店裏麵的警察對話,隻聽對講機中說:“周隊、周隊,清查結束。收到請回話。”那名警官衝對講機:“好,收隊。”
這時,隻見以商占發為首的一行男女被警察押著,帶出酒店。
商占發看到閃著警燈的警車稍有遲疑,放慢腳步,旁邊的警察推了他一把:“想什麽呢?快走!”
商占發白了一眼那警察,說道:“你們是省裏還是市裏的?我爸是商家輝。”
那警察沒理他。
商占發又補充道:“我爸是商家輝,津貢縣公安局局長。”
那警察看了一眼商占發,不客氣地回道:“別搞錯,是副局長。”
商占發看了看那警察:“副局長,好,副局長,咱們是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啊。”
警察大聲地:“不許說話!跟上!”
商占發白了一眼那警察,不滿地嘀咕著,隨後和一些人向警車走去。
獨一處出事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津貢縣城。
商家輝的家裏陰雲密布。
楊傑坐沙發上,手捧著一盒紙巾,一邊哭一邊抽著盒中的紙巾,一團團的紙巾擦過鼻涕眼淚扔了一地。
商家輝邊來回走,邊衝呂慶功罵市公安局:“市公安局這幫人什麽東西,平時工作上沒少合作,他們說增援,我這邊就出人,他們說抓逃,我這邊就報情況。這可好,抄我的酒店,都是他媽的白眼狼。”
呂慶功附和道:“真是沒這麽幹的。”
商家輝繼續數落:“這個月,市局交辦個案子,剛辦完交上去,就給我來這個。”
呂慶功:“按說也不能卸磨殺驢呀。能不能是馮……“
商家輝反映很快:“你說是馮宗正搞的鬼?”
呂慶功:“我也是猜測。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如果不是他還能是誰呢?”
商家輝看著呂慶功:“如果這樣的話,那馮宗正可夠狠的了。”
楊傑哭天抹淚地:“要是這樣,找找曾縣吧,或許他能知道情況。咱們咋地也得把兒子撈出來阿。”
商家輝:“如果是馮宗正一手策劃的,曾縣不會知道的。”
呂慶功:“我想曾縣也許不知道。”
商家輝:“如果曾縣知道,肯定會通知我。”
呂慶功:“也是的,縣裏幾次大的行動,還不是曾縣
先來的話,咱們避免了很多麻煩。”
楊傑埋怨:“不是說你們有辦法嗎?現在我兒子都進去了,你們有啥辦法快想啊!嗚嗚……”楊傑又哭開了。
呂慶功安慰楊傑:“嫂子,你別急,我們這不正在想辦法嘛。”
商家輝衝楊傑不耐煩地:“我說你就消停點吧,別嚎喪了!”
楊傑白了一眼商家輝仍就抽泣著。
商家輝琢磨著:“市局行動,要是撈兒子,咋也得省裏的人說話才行。”
楊傑想了想,擦了一下眼淚,停止了哭泣:“上次我和你說的那個患者劉小球,聽說這人有來頭,能辦事。院領導對他給予很多照顧。要不找找他。”
商家輝覺得有傷自尊,衝楊傑回道:“這事還沒到你出麵的地步,一個女人別什麽事都摻合。”
呂慶功插嘴:“大哥,有病亂投醫,問問也行,沒準就有用。”
楊傑忙翻包:“我記了他手機號。”
商家輝揮了揮手:“就算曾縣不知道情況,我們也要先找曾縣,不能亂了陣腳。”
這個消息雖然全縣都知道了,但曾大禹還真就不知道。
曾大禹之的所以不知道,有他的原因。自從曾大禹發現謝儉鵬在工作上對馮宗正有傾向性後,他就有種惰怠的情緒。你謝儉鵬不是支持馮宗正嘛,你謝儉鵬不是很能幹嘛,好,縣裏的什麽事你一人幹好了。所以,他每天隻要回到家,手機必關機,並吩咐秘書,如果不是謝儉鵬親自找他,就是天塌下來也不要給他往家裏打電話。正因為如此,昨晚津貢發生的特大新聞,他當然一無所知。
在曾大禹的辦公室,盧千喜與曾大禹坐沙發上,喝著茶水,說著話,二人正商量事。
盧千喜:“馮宗正別想在我這裏搞什麽名堂,要搞廉政,我的花樣比他多。”
曾大禹:“適當做做秀也是必要的。”
盧千喜:“最近我與單位中層簽訂了勤廉責任狀。”
曾大禹:“這個挺好,有些工作形式比內容還重要。”
盧千喜:“我們還請了監察局的閆誌勇參加了會議,這回看他馮宗正還說什麽。”
曾大禹和盧千喜二人正說著,商家輝沒敲門就闖了進來。
商家輝看見曾大禹和盧千喜在促膝交談,稍有尷尬便又鎮靜下來,說道:“曾縣,盧局,我有急事,打擾你們說事了。”
盧千喜看出商家輝急切地有事,知趣地起身欲走,衝曾大禹:“曾縣,商局找你有事,我們單位的工作情況就匯報到這兒,哪天有時間我們再約。”
盧千喜邊往出走,邊衝商家輝:“商局,什麽時候有時間咱們吃個便飯啊。”
獨一處酒店出事,盧千喜也不知情,因為她心髒不好,晚上睡覺手機是必關機的,所以有很多信息當然就不能及時知曉了。
商家輝見盧千喜不知獨一處酒店的事,也沒多和她說什麽,應付道:“好好好,有時間吃便飯。”
曾大禹起身送盧千喜:“就這樣吧,哪天有時間我們再談。”
盧千喜很客氣地說道:“曾縣留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