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無情折磨
時間真的很想流水，在你不經意間它總是一刻不停地流淌著。距離香蕭和齊騏離開，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在這一個多月裏，如霜整個人瘦了一圈，整日的茶飯不思。一個人望著窗欞發呆，有時候還傻笑。雲娘看到她這副模樣兒，不覺得有些擔心。怎麽說如霜也是無憂園裏，數一數二的美人兒。就這麽枯萎了，那該多可惜啊！
青雲娘來到了葉秋的住處，看到葉秋正在忙忙碌碌的擺弄手中的花草。
“你還有心情弄這些玩意兒，你的好姐妹如霜整日半死不活的，你也不說去瞧瞧。”
“雲娘，不知道你要來，葉秋有怠慢的地方，還請您多包涵！”葉秋向雲娘行禮說道，“我也著急，可她也不聽我說，我隻好弄一些花茶，看看能不能幫她舒心化鬱。”
“你老實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青雲娘氣憤的說道，“自從一個多月前，你們從瀟湘閣回來，我就覺得如霜有些不正常；現在連門都不出了。”
“雲娘，真的沒什麽？是你多慮了，等會兒我去看看她，很快就會好的，你別擔心了！”
葉秋送走了氣呼呼的雲娘，鬆了一口氣，急急忙忙的往如霜的住處趕去。
如花和葉楓和往常一樣，來到學堂裏上學。林雪兒一臉憂鬱的望著手裏的書本發呆。如花看著林雪兒一陣歡喜，一是憂愁，十分的擔心。雪兒到底怎麽了？上課也不專心了，下課也不玩鬧？總是一個人發呆，一會兒笑一會兒哭？
“雪兒，你怎麽了？能不能告訴我啊？我們還是朋友啊！”如花焦急的望著林雪兒說道，“你這樣，讓我覺得好害怕啊！”
“啊？你在跟我說話嗎？”林雪兒仿佛被驚醒了一般，詫異的問著如花，“你說的什麽，我沒聽清；能在重複一遍嗎？”
“雪兒，你告訴我，你到底怎麽了？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這樣，很擔心啊？”
“我——我很好啊！幹嘛要擔心我啊，我現在不知道有多好呢？”
“跟易雲哥哥在一起後，你變得我都快不認識你了？你快醒醒吧？”如花激動地搖著林雪兒的雙臂，“他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好，不值得你這樣啊？”
“如花，你快放開我；我警告你，我和易雲哥哥的事，不用你插手；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林雪兒生氣的甩開如花的手。如花愣住了，她第一次見林雪兒發這麽大的火。以前，就算自己弄壞她的東西，她都沒有這麽生氣過。這是怎麽了？
“花兒，有些事不是你想就能做到的，隨她去吧，那是她自己選擇的。”葉楓拍著如花的肩甲，“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忙呢？走吧——”
如花無精打采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聽不進去葉楓說的每一句話。葉楓看著她，也無可奈何了。
“既然，你那麽想知道，就跟我來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啊？你說什麽，葉楓。”如花詫異的望著葉楓，“你要帶我去哪裏啊？”
葉楓拉著如花瘋狂的向清水河邊跑去。在離河邊十幾步的地方，他們停下來了。葉楓拉著如花躲進茂密的樹叢裏。初夏的樹叢裏，到處都有鳥兒的叫聲。樹林裏的響動，並沒有引起岸邊的兩個人的注意。
“易雲哥哥，你這幾天為什麽不理我了，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麽事啊？你告訴我，我改！”林雪兒緊緊地抓著易雲的胳膊說道，“你不理我，我真的好傷心啊！我夜夜睡不著，滿腦子裏想的都是你的。易雲哥哥，你千萬不要不理我。”
易雲一把推開林雪兒，厭惡的說道：“林雪兒，你也不過如此，平時見你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現在，你就像我身邊的狗一樣，隻會搖著尾巴獻媚。不知道我當初怎麽會可憐你，看上你？”
“易雲哥哥，你說什麽都可以，不過，你不能忽視
我對你的愛，這是任何人都毋庸置疑的。”林雪兒從地上爬起來，緊緊地扯著易雲的手臂。
“收起你那可憐的淚水吧？要不是可憐你，我才不會理會你。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難道我都得負責？那豈不是要把人累死。”
“易雲哥哥，你怎麽能這麽說啊？”林雪兒哭泣的說道，“我跟她們不一樣，不一樣的，我對你是真心的。”
“真心？可笑，拿出來我瞧瞧？”易雲看著顫抖的縮在地上的林雪兒，鄙夷的說道，“要不是看你有幾分姿色，有興趣陪你玩玩；你以為自己是什麽玩意兒？在我麵前還扮清高啊，收起你那副嘴臉，我看著就惡心。”
易雲甩開了林雪兒，頭也不回的走開了。林雪兒傻傻的望著，嘩嘩——流淌著的河水。突然笑了。
她流著淚笑著，望著河流自言自語：“林雪兒，啊，林雪兒，你不是好強嗎？你不是高傲嗎？你不是從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嗎？那你為什麽，在那個混蛋麵前哭泣和乞求，難道，你現在連乞丐都不如嗎？哈哈——我求來的愛？別人可憐的施舍？”
林雪兒說著，搖搖晃晃的向水裏走去。如花和葉楓看到，衝過來一把拉住了林雪兒。
“雪兒，你別想不開啊？為了那樣的人死，不值得，不值得——他不配——”如花抱著林雪兒哭泣道，“你還有我們，你忘了就在這裏，我們說要一起離開無憂園，一起看外麵的世界。”
“林雪兒，你給我醒醒，你可是高傲的公主啊！為這樣的人渣去死，值得嗎？”葉楓拉著林雪兒吼道，“你還是，我們認識的林雪兒嗎？”
林雪兒仿佛從夢中醒過來了，她滿臉淚痕的看著葉楓和如花。
“我，我，什麽都沒有了——”林雪兒抱著如花哭泣道，“我把自己的一切，都給那個混蛋了。”
“什麽？你怎麽可以——”如花和葉楓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我該怎麽辦啊？要是讓雲娘知道了，我肯定不能再呆在學堂裏了。”林雪兒驚恐的瞪著雙眼，“那，那我就要像姐姐一樣，跳舞？不，我不要像姐姐一樣，靠男人的施舍過日子。”
“雪兒，你不要擔心，我們是不會說出去的。你快回家，不然你姐姐該擔心了。”
“對，不能讓姐姐知道，否則，她一定會傷心死的；她一直都以我為榮，我絕對不會讓她失望的。”林雪兒整頓著衣衫，擦幹眼淚笑著望著如花和葉楓，“就憑我的容貌和才學，一定會贏得今年的才女封號。”
看著林雪兒離去的背影，葉楓和如花都不覺得皺起了眉頭。不知道，這樣的打擊，會給她帶來什麽樣的改變。隻能希望她夠堅強，夠自信。
“如花，你又想什麽呢？那麽專注，天黑了我們要回家了。”
如花低著頭，任由葉楓拉著她往前走。姐姐這些天也很奇怪，都不怎麽和我說話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也遇到了煩心事了？是不是又再為我的學習擔憂啊？唉，我也是沒辦法，不知道為什麽晚上整宿的噩夢，白天沒有一絲的精神。
葉秋來到了如霜的住處，看著她一個人坐在窗欞前傻笑。無奈的搖著頭，走到她的身邊。
“如霜，你這是怎麽了？今兒，雲娘去找我了。你要是再這樣，我可幫不了你了？雲娘的厲害，你是知道的。”
“葉秋，你快坐下，我沒事兒；隻是，最近沒什麽胃口罷了。”如霜拉著葉秋坐下說道，“快，告訴我香蕭公子有沒有來信啊？有沒有提到我和齊騏公子的事兒？”
“唉，你啊，現在滿腦子裏，隻剩下齊騏公子了，真不知道說你什麽好？”葉秋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封信，“你自己看吧，上麵寫的清楚。”
如霜打開信件，上麵開頭就提到，齊騏公子因為公務纏身，不能來見如霜姑娘，深感內疚
。還望姑娘耐心等候。下麵，都是香蕭公子對葉秋的牽掛和思念，還有對葉秋茶藝的讚美。
“皇室家的人，肯定會為了政務忙碌，男子漢以江山社稷為重，我理解他。”如霜把信件遞給葉秋道，“看得出，這位香蕭公子對你可是一往情深啊！要不，你再好好考慮考慮？”
“你知道，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去齊國，那是對我的侮辱。”葉秋一臉哀傷的說道，“我也不會，讓葉楓跟著我去，冒這麽大的風險，他是我家唯一的血脈，我一定要保住他。”
“我知道你的心思，剛才我也隻是開玩笑的，別在意了，他們快回來了，我們去弄些糕點等他們吧？”
“好啊，我想做一種肉食的糕點，正好也給你補補。”
她們走進廚房，葉秋拿出一塊新鮮的瘦肉，把它切成小塊包裹在糕點裏麵。如霜聞到肉的腥味，忍不住嘔吐了起來。
葉秋緊張的攙扶著如霜道：“走，我扶你回去歇歇，看你這身體，真是弱不禁風啊！等會兒，還是請雲娘找大夫來瞧瞧吧？這樣拖著，不等齊騏公子來，你就剩一把骨頭了。”
“不，還是不要請大夫了；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看著如霜慌張的眼神，葉秋更擔心了。
“你快告訴我，怎麽了？我也好幫你啊？”葉秋扶著如霜躺在床上，看著她蒼白的臉兒，更加擔心了。
“我，我，我可能懷孕了！”如霜低著頭，紅著臉說道。
“啊？這——還有誰知道，這件事？”
“你別慌，現在隻有你和我知道，我想等齊公子來了，我再告訴他。”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要是被雲娘知道，後果不堪設想啊？”葉秋在房間裏踱來踱去，“要不，我寫信讓香蕭告訴齊騏公子，讓他早點來接你。不行，不行，齊騏是皇室中人，他的身邊肯定有不少女人。還有正式的妻室，她們未必能容的下你們母子。這該怎麽辦好呢？”
“你說的，我也有想過，不過，既然我懷的是皇室血脈，我想她們也不會為難我的。”
“唉，皇室內妃嬪之間的鬥爭，你又不是沒見過；明的不敢，就怕背地裏使壞，那才是你防不勝防的。”
“那該怎麽吧？既然，這孩子他來了，我也不忍心失去他啊？畢竟是我生命中的第一個孩子啊？”
“你別急，我幫你想辦法；要不，等齊騏公子來接你時，你先別著急進皇宮；讓他幫你找一個安靜地院落，先把孩子保住了，再找機會進宮也不遲啊？”
“我聽你的，麻煩你寫信跟他說一聲，這事兒也瞞不了太久的。”
“好了，你別太擔心了。葉楓和花兒回來了，你開心點，別讓花兒也跟著你擔心。照顧好自己啊，我有空就會來看你。”
葉楓和花兒跑進來。如花看著躺在床上的如霜，納悶地問道：“姐姐，你怎麽了？生病了麽？這些天你總是很奇怪。”
“傻孩子，姐姐沒事的，你快去跟葉楓吃葉秋姐姐做的糕點吧？”如霜摸著如花的頭說道，“姐姐，隻是累了，睡一會兒就會好的。”
“花兒，別打擾你姐姐休息了。”葉秋端著蒸好的糕點，“來，嚐嚐葉秋姐姐新做的糕點。”
如花和葉楓圍坐在桌前。葉楓狼吞虎咽的吃著糕點，嘴裏一個勁的誇好吃。如花拿著手中的糕點，遲遲不肯下口。
“怎麽了，花兒，有心事？能不能告訴葉秋姐姐啊？”
“姐姐，雪兒她——”
葉楓拿起一塊糕點，塞到如花的嘴裏道：“花兒，你快吃吧？別想那麽多了，林雪兒她已經到家了。她可比你各方麵都強，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如花沉默了，拿著糕點一口一口的慢慢地咀嚼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