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牽掛
天剛亮，如霜拖著疲敝的身軀回到了，無憂園。她來到了葉秋的住處，看著熟睡的如花，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葉秋起身給如霜披上披風。
“如霜，你還好吧？他，沒有難為你吧？”
“沒有，我很好；我帶花兒回去了。”
看著衣衫不整、披頭散發的如霜，葉秋說道：“你別吵醒她了，等會兒讓她跟葉楓一塊上學堂，你不用擔心。還是回去好好梳洗一般吧？”
“那我先回去了，謝謝你葉秋！”
“跟我還這麽客氣，咱們可是多年的知己啊！快回去吧，等會兒人多嘴雜，看見了對你不好。”
如霜告別了葉秋，來到自己的住處。看到桌子上擺放的已經涼了的茶飲和糕點，眼角裏滲出了淚水。這個傻孩子，沒有姐姐你就不吃不喝啊？她拿起糕點放在嘴邊，輕輕地咬了一口，眼淚又流下來了。花兒，姐姐一定不會讓你受苦的。
如霜環顧著四周，這個地方不會是你的歸宿，更不會是我們的終點。相信姐姐，美好的日子就要來臨。一切都會過去的。
如霜梳洗過後，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可能她太累了！雖然她一臉的倦容，不過嘴角卻掛著一抹幸福的微笑。
葉秋給花兒和葉楓穿戴好衣衫道：“葉楓，你領著花兒去上學堂，要多幫助花兒知道嗎？”
“姐姐，我一直都在幫助她，就是她太笨了，老師一講課，她就打瞌睡。”
花兒委屈的說道：“葉秋姐姐，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隻要聽到老師講課，我就感覺到又困又累，根本聽不進去。”
“沒事的花兒，等你長大了，知道學習的重要，你就不會再這樣了。”葉秋笑著摸著如花的頭，“你姐姐已經回來了，現在，在家裏休息呢？本來她要帶你回去，看你睡得這麽香，我就沒讓。等你放學就能看到你姐姐了。現在，乖乖的跟著葉楓去上學。”
如花高高興興的跟著葉楓來到了學校。林雪兒也早早的坐在那裏，看書，臉上一片緋紅。如花從來沒有見過林雪兒這幅模樣，有些擔心，莫不是她生病了？
“雪兒，你怎麽了？你的臉怎麽這麽紅啊？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緊啊？”
“看你的書吧，我沒事兒，我現在不知道有多好呢？”林雪兒滿懷笑意的說道，“現在，我不知道有多快活，我也不會再生你的氣了，放心吧！”
如花詫異的看著林雪兒的轉變，皺起了眉頭，她到底怎麽了？我從來沒有看見過她現在這樣子？
老師在課堂上講課，如花又開始了打瞌睡。林雪兒一直在偷偷地笑著，沒有心思去聽老師講課。如花一手托著腮，望著一直嬉笑不止的林雪兒，更加納悶了？
“雪兒，你小聲的告訴我，到底你是怎麽了？”
“我不告訴你，
慢慢你會知道的。”林雪兒羞澀的低下頭說道。
如花渾渾噩噩的聽著老師講課，像天上飄來的聲音，總是那麽含糊；林雪兒的笑臉也越來越模糊了。終於支撐不住的如花，倒在課桌上睡著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樣的場景幾乎每天都在上演。老師走到如花的跟前，無奈地搖著頭，走開了。
葉秋今天又來到了瀟湘閣，她跟香蕭公子約好了，一塊下棋品茗。葉秋泡的一手好茶，在無憂園裏也是出了名的，這位叫香蕭的公子喜歡她的茶，也不足為奇。
“香公子，讓你久等了。”葉秋款款的向香蕭施禮道，“家裏有些事兒耽擱了，還請公子見諒。”
“那裏，我也是剛到，別那麽拘謹，咱們還是坐下來說話吧？”香蕭引葉秋坐下，“我還是喜歡昨天的你，真性情夠灑脫；不知為什麽今兒你怎麽反倒客氣了？”
“昨天，葉秋莽撞了，讓公子見笑了。”
“你不說，我也能猜到，”香蕭品著葉秋泡的茶，“齊公子並不是你們能招惹的，我想你這麽聰穎，能明白我的意思。”
“葉秋知道分寸，感謝公子的提點。”
“嬌柔的女子，雖然能吸引人，那隻是一時；像葉秋姑娘這樣聰穎的女子，才會讓人百品不厭，就像你的茶一樣醇厚、清新，沁人心脾。”
“公子可真愛說笑，我這雕蟲小技能入公子的法眼，是葉秋的榮幸！”
“如果，你這是雕蟲小技，那這天下的茶道大師更不值得一提了。”
“公子，你太抬舉我了。”葉秋說著，把一杯衝好的花茶，送到香蕭的麵前，“這是我新研製的百花茶，公子可以試試。”
香蕭看著茶杯中飄起細碎的花瓣，覺得十分有趣，端起來芬芳撲鼻，欣喜地喝了一口道：“香味濃鬱，茶中少了些苦澀，多一絲甘甜，挺好的。不過，男兒喝這種茶，還是有些別扭；我還是喜歡，你煮的清茶。”
“不瞞公子，這茶我是為女兒家研製的，清茶太過苦澀，一般的夫人和小姐都不喜歡。”
“哦，原來如此，這種茶應該挺受女子家喜愛吧？”
“有幾位夫人，都很喜歡，我準備多做一些，送給他們；公子要是需要，我也幫你做些。”
“葉秋的心意我領了，那就給我帶些吧？不過，明天我就要走了？”
“你要走？那，齊公子呢？是不是跟你一起啊？”
“怎麽？葉秋也牽掛齊公子？莫不是喜歡上他了吧？”
“公子說笑了，葉秋高攀不起；隻是隨口一問罷了。”
“我看得出，你並不是喜歡攀龍附鳳的人；你大概是幫昨天那位姑娘打聽的吧？”
“既然，公子都看出了，還望你成全！”
“唉，這是何苦啊，我說過齊公子並不是可以
托付終身的良人；要是你真為了那個姑娘好，就勸她放手吧？”
“公子，你不知道，我們生活在無憂園裏的女人，生死都是不由自己的；能為自己的命運拚搏一次，未嚐不是件好事。”
看到葉秋哀傷的眼神，香蕭忽然覺得心疼。讓一個如此美好的女子，承受著那麽多的苦楚，我也於心不忍啊！
“秋兒，你要是願意，我明天就帶你走，再也不要你受委屈。”香蕭一把抱住葉秋，“你別拒絕我，好好地想一想，過些日子我還會再來看你的。明天我和齊公子都會離開。”
葉秋掙脫了香蕭的懷抱，紅著臉怒視著他：“公子，請你自重，在葉秋的眼裏你一直都是正人君子，希望你別讓葉秋失望。天色不早了，葉秋告辭了。”
香蕭拉著葉秋的手，從懷裏掏出一隻手鐲，戴在葉秋的手上說：“秋兒，請允許我這麽稱呼你，也請你原諒我的莽撞，不過，這個玉鐲你一定要收下，這是我娘留給我的遺物。現在我把它送給你，作為我們的定情信物。你一定要收好，等我來接你。”
葉秋看著香蕭真摯的眼神，還有手上通透的玉鐲，上麵雕刻著牡丹的圖案，十分的精美。這樣的玉鐲肯定價值不菲。拒絕，又怕他再糾纏。
“我收下了，不過，我們現在隻是朋友；希望你自重。”
“我知道你個性剛強，隻要你不願意，我絕對不會強迫你。”
香蕭看著葉秋離去的背影，歎息道：唉，不知道我什麽時候能打開你的心扉。你可能不知道，我一直都在關注你。你的堅強，讓我看著心疼。
“香兄，幹嘛愁眉苦臉的，是哪位美人有本事惹你唉聲歎氣啊？”齊騏從門外走進來，看著一臉愁苦的香蕭說道，“齊國那麽多美人都沒見你皺過眉頭，這是怎麽了？”
“沒事，隻是看見葉秋，心裏不舒服。”
“一個國破家亡的流亡公主，有什麽可掛念的，春都國早就是我們齊國的郡縣了。再說，當初是她不願意來齊國，一個人跑到無憂園的，也怨不得你啊！都過去了五年了，你還惦記呢？”
“你不懂，雖然她從來沒有把我放在眼裏，那是她都不知道我是誰？不過，自從小時候見過她，我就忘不掉了。我還記得她笑著把糕點塞到我手裏說：別哭了，這是我送給你的。”
“唉，你可真是無可救藥了。別人的一塊糕點，就讓你，齊國的首富香蕭公子以身相許。”
“我的事不要你管，不過，我可提醒你，昨天那位姑娘是葉秋的朋友，你可不許玩弄人家。”
“我玩弄她，那也是她心甘情願的，你管不著；還是擔心你的葉秋吧！說實話，她也不漂亮，頂多算得上清秀，應該不會有人打她的主意。不過，她泡的一手好茶；肯定是個管家的好手，說不定有人跟你眼光一樣獨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