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12章 怒斥大主管

周嘯將拳勢收起,霍然抬頭。

整整齊齊的兩隊礦監全都拿著刀槍,殺氣騰騰地閃進洞中,兩隊礦監左右一分,中間一個虎背熊腰,不怒自威的男人躍眾而出。

“大主管?”

後邊相貌粗豪的礦工嚇的臉更白了,他萬萬沒有想到,礦洞這裏竟然將大主管這樣的大人物都驚動了。

大主管可是這處礦山最大的主宰者,在這座礦山裏權可及天,並且所有人都知道,大主管為人嚴厲狠辣,麵狠手黑,若是有人觸犯了他的禁忌,他能將人整死。

在西礦山這裏,礦工們流傳著一句話,叫做寧遇閻王,莫遇老常,而大主管,正是姓常。

那個礦工雙腿都在不由自主地打著顫,他嚇的很想找個地方溜出去,但是,這一刻他恐懼的都走不動了。

要是知道大主管會出現在這座洞裏,打死他他也不過來摻合啊。

在大主管身後,那個三角眼的副主管渾身顫抖,如喪考妣,如順從的小雞一樣俯首貼耳地跟著。

兩隊礦監各執刀槍,如臨大敵地將這座礦洞封住。

大主管常威看著一地血泊,滿眼怒焰。如果可能,他真想一巴掌將那個腦殘的副主管拍死。

那陣聽到報信說副主管派出重犯去傷人,大主管心裏就咯噔一聲,知道要壞,他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可是,事情到底弄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西礦山這裏他負主責,礦山的一切安危都直接和他掛鉤。

重犯出了事,他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並且現在最重要的,是有別人親眼看到他們礦山將重犯的鐐銬鬆開,任其跑出去鬧事傷人,這可是一件嚴重犯法的大事,如果這件事被捅了出去,那麽城府那裏不得披了他的皮,他這礦山大主管也別想幹了。

大主管焦急地轉動念頭。

現在唯一善後的辦法,就是趕緊將看到這件事的人全都控製住,在他們沒有反應過來崔刀是重犯的時候,就恐嚇到他們閉嘴。

一個持刀礦監低下身探了探崔刀的鼻息,衝大主管點頭道:“還活著。”

大主管點了點頭,臉色鐵青地轉頭衝那個副主管罵道:“我就是這樣讓你給我看管礦山的嗎?讓人在裏邊鬧出這麽大的事來你都看管不住,你的腦袋想不想要了?”

副主管三角眼狠狠**著,一臉冷汗,除了不住地點頭應是,竟然連一句替自己分辨的話都不敢說。

大主管積威太重了,他這個副主管也沒有想到,事情會弄成這個樣子啊,崔刀竟然反而被人打了啊。

大主管又冷冷轉過頭,看向那個相貌粗豪的礦工,眼中一抹厲色哼道:“王大壯,你怎麽也在這裏攪和,你和那個打人的雜種也是一夥的?”

相貌粗豪的礦工額頭上全是冷汗,卻連擦一把都不敢,他渾身不由自主地打著顫,連連搖頭道:“不是,不是,我隻是看熱鬧……”

“看熱鬧?這裏很有熱鬧讓你看嗎?還不給我滾出去,要是下回再讓我看到你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看我不剝了你的皮。”

“是、是……”

礦工後背蹭著洞壁,一點一點地向外邊挪著。

大主管不再理他,轉頭看向打人的周嘯,眼中全是瘋狂的狠色,衝後邊一揮手道:“那個雜種敢在我的地盤上鬧事,去,把他給我抓起來。”

周嘯是當事人,對於大主管來說,這樣的當事人,必須要掌握在手心裏控製起來。

“抓我?”

周嘯的臉色頓時一沉。

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抓他?你們派殺手來行凶在前,我打了人你們又拿我鬧事的借口來抓我,合著這裏的理全是

你們礦山自己寫的。

還有,敢罵他是雜種?

周嘯原本就知道引出了買凶殺人,這件事就已經難以善了,可也沒想到人家竟然公然欺負人到這種程度。

“老東西,你方才是在罵我嗎?”

周嘯反而邁上兩步,冷冷地與對麵的大主管對峙,他已經離那位大主管很近了。

“嗯?他叫大主管什麽?”

礦洞裏邊的空氣一下子就近乎於凝滯了,副主管與那邊的礦工全都快要傻掉,他們目瞪口呆地看著周嘯,兩人完全不敢想像,這個人竟然膽大包天地敢這樣和大主管說話。

“他叫大主管老東西?”

“嗯?現在的苦役們都長進了啊。”

大主管常威滿臉陰冷的神色緊緊盯著周嘯,雙眼都眯成了兩條縫,眼中放射出咄咄逼人的寒光,寒光中透著近乎於刻骨的殺氣。什麽時候,這麽一個卑賤的東西敢在自己麵前這樣說話了。

“你叫周嘯?怎麽著,我方才罵你是雜種罵的不清楚嗎?我的礦規規定了什麽,難道寫的都不清楚嗎?你以為我的脾氣很好,會將那些話再給你重複一遍嗎?”

大主管狠狠地向前邁上一步,一腳將地上的一顆礦石踩的粉碎,他臉色鐵青地吼道:“把這雜種給我抓起來狠打。”

“你脾氣不好?你以為我的脾氣就很好嗎?”

周嘯一臉殺氣,突然就一步邁了出去,倒掄起手中的礦鋤,在空中嗚地掄起一道惡風,空中隻留下一道淡淡的殘影,在那位大主管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這一礦鋤就閃電般直接抽到了他的胸前。

啪,從臉到胸,一道血水噴濺,大主管被抽的半邊臉頰腫起老高,半口牙都差一點掉光,他一個趔趄倒向後邊,騰騰騰地一連退後好幾步,方才撞到後邊一個礦監的身上收住勢。

大主管感覺從臉到胸痛入骨髓,他都被打傻了,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少年竟然說打就打,並且這一鋤之威有若神助,空靈的讓他連閃避的念頭都未生起,就直接被打中。

他下意識地抹了下臉上的傷痕,那裏有一道長長的傷口,血水將他的手都打濕了,臉孔疼的猙獰地抽搐。

後邊的礦工嚇的噗通癱坐在地上,用手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嘴才沒有尖叫出聲。

而那個副主管也懵了,他眼睛直直地看著這一幕,倒吸著冷氣,簡直不敢相信他看到的是真的。

他要欺負的那個少年這麽狠?連大主管都說打就打?

方才那一杖簡直太狠了,大有蓄勢已久,言語不和就抽你丫的的狠辣霸道之氣,而這種霸氣卻暴發在一個那麽卑賤的礦工身上,副主管感覺自己的視覺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他認為周嘯瘋了。

“周嘯,你個兔崽子,你、你敢打我?你找死……”

大主管終於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他都要氣瘋了,眼睛通紅後背一挺站直身體。

方才那一鋤絕對是促不及防。

方才他也是離那個周嘯太近了。

不過在這之前,這位大主管打死都沒有想到,一個卑微的礦工敢這麽狠地突然對他出手。

被一個苦役打臉,常威感覺胸中怒火狂燃,他這位大主管的臉麵與權威全被侮辱,如果這件事傳出去,那麽這座礦山他還怎麽管理。

常威將周嘯都快恨死了,他就要再揮手招呼人撲過去抓住周嘯。

“打你怎麽了!”

周嘯一翻手腕,掌中托著一枚暗金色的古樸令牌,周嘯將靈氣運於令牌之中,令牌上一陣金芒大作,金芒直刺進了常威的眼中。

周族子嗣令。

“你瞎不,這是什

麽你認識不?知道擁有這枚令牌意味著什麽不?”

周嘯冷哼道:“我乃是雷州城周族正宗血脈,周家直係子弟,你敢罵我雜種?你說我這周家血脈是雜種?大主管,你這就是在侮罵周家的血統,現在雷州城周族的巡查使就在小瓦城,你信不信我將你罵我的話報上去,周族巡查使會活剮了你,將你剝了皮掛在城門上?”

“侮辱周家血脈?”

大主管頓時就愣了一下,臉上肌肉狠狠地**。

周族的子嗣令他當然認得。

大主管知道,這個周嘯在拿雞毛當令箭來說事,隻因為他隨口罵了一句周族子弟是雜種,周族的巡查使就會來找他的麻煩?周族的那等大人物實在閑的無事幹嗎。

不過,現在周族三年一次的族比在各城是傳的最為火熱的大事,周族的一切事項均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任一一件事,都有可能被有心人無限放大。

那個周嘯硬要拿周族說事,大主管還真就無可奈何,他還真就不敢在這件事上和周嘯較真。

萬一傳出去,真的惹怒雷州城的周家呢,那個時候,就是小瓦城的城府都保不住他了。

常威這一刻氣的胸都上下起伏著。

他本來是想找周嘯的麻煩,將這個苦役強行控製起來的,沒有想到這個小兔崽子這麽強橫霸道,將他都狠揍了一鋤,還找到這麽一個借口堵的他說不出話來。

你以為你扯著周族的虎皮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

常威臉都青了,強行咽下口中腥鹹的血沫,聲色俱厲道:“好,方才是我說錯了話,那句罵你的話我收回,可是,你在礦山裏鬧事打傷人可是證據確鑿,而我礦山的規則寫的明明白白,你這是違反礦規,你就必須受我礦規嚴懲……”

“放屁!”

周嘯一句話又將常威頂的直伸脖子,後邊的礦工嚇的一哆嗦,差一點尿了褲子。

在礦山這裏,敢這樣和大主管說話的絕無僅有。

周嘯冷笑伸手一指倒地的崔刀:“那個人行動起來下盤笨拙虛浮,奔行起來還明顯掌控不住力度,一看就是長期腳上縛有重物所致;”

“在動手時,他的內息節奏忽慢忽快,內息的發力跟不上爪勁,明顯就是被人為地封印久了才會這樣。”

“這些都是重鐐帶久了一定會有的症狀。”

“而最重要的……”

周嘯嘴角撇著:“這人雙手雙足上那麽明顯的兩寸七分的重鐐印子你以為我看不到?在打他之前,你以為我猜不到他是礦山裏嚴刑監管的重犯?”

周嘯的聲音有些咄咄逼人:“大主管,任由重犯出入傷人而不加管束,這是什麽罪?是這個罪大,還是擾亂你們礦山的規矩罪大?你這礦山的治安是怎麽維持的,你這大主管是怎麽幹的,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你認為城府會怎樣懲罰你這位主管?輕則革職,重則下獄你知道不?”

“現在還有心思和我在這裏顛倒黑白,你活膩味了嗎?”

“這……”

大主管心裏咯噔一聲,被罵的驚怒交加,臉上的冷汗都出來了。

他知道要壞了。

他原本以為那個周嘯少不更事,稍加恐嚇就會被他控製呢,哪裏想到,這個小混蛋如此膽大心細,一針見血地指出重犯之事,並且耀武揚威地拿著這件事找他說事,將他一軍將到底,直接掐到了他的痛處。

他要恐嚇周嘯,卻沒有想到反而被這個小子被唬到了。

如果周嘯將這件事流傳出去,那麽他就完了。

大主管都快憋屈的瘋掉,他鐵青著臉不知道要再怎麽說下去,在自己的主場他竟然如此被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