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036章 兄弟有所托

當我聽到這個消息時,尤如響了個晴天霹靂,沒想到這家夥居然還在深圳,膽也真大。

“那好!周日晚上我一定過來。”我想了一下,請假估計是不可能了,隻有晚上過去了,大不了打的回來,破費一點就是了。

薑兆雷找我有事,那肯定是很重要的事,對於一個替我挨過刀的兄弟,我沒有理由拒絕,那是我做不出來的。

“好了,我們周日再見吧!”我淡淡地答道,很快把電話掛了。聽得出,小胖有些依依不舍,但是沒辦法,現在還是上班時間,我不可能跟她在辦公室打調情電話。

當天晚上,忙到很晚才下班,老子也光膀子上陣,裝了兩條貨櫃。那些雜工們,最近對我算是比較順從了。

原因無它:一、我自己幹活也比較賣力,對待他們也還算公平;二、平時我適當給他們一點自由,隻要不是做得太出格,我一般不會去管他們。這樣一來,又保持了距離,又樹立了威信。

老王那王八蛋,對我的態度也好多了,晚上下班早時,還常常說要請我去吃宵夜。不過,都被我拒絕了。我知道,不能和下麵的人走得太近。

就算要請,到輪不到一個雜工來請,那樣掉份。

和孟雪的矛盾,我一直沒有時間去解決。有時在飯堂遇見了她,她總是低著頭,紅著臉避著我,那種感覺讓人很受煎熬。

我有幾次想過去和她解釋,可每當這時,總能看到那工程師在她的身旁。我心裏不禁又生起莫名的恨意。

“程宇!你會不會恨我啊!我看你還是挺喜歡孟雪的。”一旁的小辣椒忽然問我。

“沒事!人家身旁已經有一位帥哥在哄著。還要我幹嘛!”我望著坐在遠處的孟雪,有些失落地回答道。

“要不,晚上下班了,我陪你在廠區裏走走吧!”小辣椒說。

“算了吧!每晚忙到十點多鍾才下班,你也不容易。”我轉過臉認真地對她說:“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謝謝!”小辣椒紅著臉低下了頭,看得出她的心裏非常的開心。

當過轉過臉時,我發現孟雪在望我。與她的目光相碰的一刹那,她迅速將臉轉了過去,裝著在看飯堂大廳裏的電視。

我從她憂鬱的眼神裏能夠感覺到,她內心是痛苦的。是的,有情的人兒,誰又不是苦的呢!隻要是真心的投入了,分開時,心裏就一定苦。那是割心一般的痛苦。

這段時間,每當半夜起來,想起和吳的約定,心裏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悲苦,有時甚至會情不自禁地流眼淚。

她低下頭時,目光再次與我相接。那一刻,她慌亂地避開了我的眼神。湯碗裏的湯灑了一地,潔白的工衣被打濕。

身旁的工程師連忙從兜裏取出了紙巾,遞給孟雪。而我也慌亂地站了起來。

這時小辣椒卻輕輕拽了拽我的衣服。這一幕剛好讓孟雪看到,她輕輕咬了咬嘴唇,連餐盤忘了拿,掩著麵轉身飛快地往女工宿舍的方向跑去。

那一刻,我是摘心般的痛。我知道,我們的誤會又深了一層。

不管了,這段時間,我實在是太累。已

經沒有任何的精力去作任何的解釋。就等著星天去龍華去見薑兆雷。

轉眼,就到了周日。我帶著複雜而又有些激動的心情上了開往龍華方向的公交車。一路上,我在想,薑兆雷最近不知道怎麽樣了?會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找我呢?這應該不會是小胖和我玩“陰謀”吧!

到了龍華已經天黑,小胖親自到車站接我。她說薑兆雷早在飯店裏點好了酒菜。

她將手伸進了我的臂彎,儼然一副老情人的樣子,微笑道:“坐車一定坐累吧!”

“還好!”我答道。

“我上次去看你時,差點把胃都吐出來了。”小胖說。

“有那麽誇張嗎?”我表示懷疑地看了她一眼。

“沒心沒肺的家夥!我暈著車來看你,我容易嗎?”不待我反應過來,小胖的手已落在了我的大腿上,這久違的絕活兒,再次讓我感覺到了痛。

“要吃豆腐,你直說好了,下手別那麽重好不好?”我生氣地朝小胖瞪了一眼。

“好,這是你說的。今晚要是你失身了,可別說是我下的圈套。”小胖一臉壞笑地望著我。

見我臉色陰晴不定,她立刻又笑了起來:“放心!就算我要把你搞定,也不會趁你醉酒時,我討厭酒的味道。”

“其實,如果不是薑兆雷多次哀求我,我不會答應他和你見麵的。”小胖望著我認真地說:“他現在是一個有案在身的人,你離他最好遠一點。”

“謝謝提醒!我自有分寸。”小胖對薑兆雷有偏見,但我可以理解,畢竟薑兆雷犯的事,的確不小。

否則,他也不會躲到龍華通過找小胖來找我,他可以大膽的來福永。

小半帶著我到了一家比較偏僻的小飯店,在裏麵的一個包廂裏,我見到了薑兆雷,他理著平頭,穿著一件嶄新的花格子衣服,看上去倒有幾份帥氣。

不過,無論他怎麽打扮,也掩飾不住他內心的忐忑不安,從他布滿血絲的眼睛裏,便可以看得出來,這些日子,他一定沒有好好睡過一覺。

“小宇!”

“薑兆雷!”

我倆幾乎是同時叫了出來。

“最近還好麽?”範寶朝一步上前先是抱住了我,然後又鬆開。

“還好!你呢?”我問。

薑兆雷的臉上立刻露出了憂鬱的神色,低下了頭,沉默了好一陣子,才揚起臉,勉強擠出一個笑臉:“我還好!”

說完,他坐了下來,從兜裏取出一隻打火機,一手拎了一瓶啤酒,“崩”地一聲脆響,酒瓶被打開,滾滾的氣泡從細小的瓶口流出。不得不佩服他的開酒技術。

“來!喝酒!”說罷,他幫我倒了滿滿一杯。

我也毫不客氣地端起酒杯,一口便喝幹了。

我們邊喝邊聊,酒過三巡後,兩人在小飯店的包廂裏,把衣服也脫了,光著膀子。盡管如此,身上的汗珠仍在不停地滲出。這火鍋的勁道太足了。

薑兆雷一個勁地罵:“媽的,什麽破飯店,還包廂呢!連個空調都是壞的。”

說著,他一把抓住了服務員的手,吼道:“小妹!

你們搞什麽鬼。298元的最低消費,就是這樣的檔次?”

“不好意思!先生,空調壞了,要不我們換一間。”那服務員有些膽怯地說道。

“換?你能換來我的好心情嗎?”薑兆雷大聲朝那服務員吼道。

“算了,大哥!這事你也不能怪她。”我勸道。一旁的小胖鄙視地連瞪了薑兆雷好幾回。

我知道,她討厭發酒瘋的男人。不過,我最清楚,薑兆雷壓根兒就沒有醉,離醉還差了十萬八千裏。他是心裏苦悶,想找個地方發泄。

“你走吧!薑兆雷鬆開了那妹子的手。”他再次往嘴裏灌了一口啤酒,嘴裏嘟噥道:“女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一旁的小胖氣得臉色通紅,看那樣子,是要罵人了。

“妹子!我沒說你。你是好的,小宇能找你做老婆,那是他前世修來的福。”薑兆雷望了望我,又望了望小胖,笑了起來。

當時,我看到小胖害羞地低下了頭。過了一會兒,才緩緩地抬起頭,故作平靜道:“你們喝酒,就喝酒,別扯我。”

薑兆雷嘿嘿地笑了笑,從座位上拿出一個公文包,從裏麵取出了一隻紅包,向我遞了過來:“兄弟!這是還給你的錢。”

我用手摸了摸,厚厚的一遝,不對啊!這少說也有一兩千塊啊!

“小宇!你不用看了。裏麵有兩千塊錢。”薑兆雷說。

“可是,大哥我隻借給了你五百塊啊!這多出來的,我可不能要。”我不解地問道。

“你收下吧!這錢也不是我白給你的。我有事求你。”說完薑兆雷,又取出了一隻信封,往我麵前丟了過來。

很快,便從信封的一角現出數十張百元大鏢的邊角。媽呀!這信封裏少說也裝了上萬塊錢。

我打出生以來,也沒有見過這麽多錢。

“小宇!把錢收起來吧!”薑兆雷無奈地苦笑了一下:“你也別問我這錢是從哪裏來的,總之,我不會害你。”

他猛吸一口香煙,又吐出:“那紅包裏的兩千塊錢,其中五百是我還給你的,另外一千五,那是你的跑腿費。我想讓你去一趟雲南。”

薑兆雷說到這裏時,我心裏不禁有些驚慌,心想這家夥不會是在販毒吧!

薑兆雷用打火機點燃了一根香煙,吐了一口煙圈,“另外,那信封裏有一萬塊,那是給我父母的,也是給孩子的生活費。”

“小宇!你知道任細春那個賤女人,她是個壞女人,見男人就能張腿。我不可能把錢給她。但是,我家裏還有個五歲的女兒,一直是我的父母在帶著。這兩年,我一直沒有回家,也沒有弄到錢。我對不起他們。”

說到這兒,薑兆雷的眼角泛起了淚光,“我知道,現在警察肯定在找我。我把姓廖的給捅了,少說也要蹲個三五年,我不能回去,我不想坐牢。所以,這些錢,拜托你幫我送到我父母的手裏。裏麵有詳細地址。兄弟!你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拜托了!”

薑兆雷竟哭著在我麵前跪了下來,“小宇!你一定要答應我。”

“大哥!你千萬別這樣。”我伸出手去扶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