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噩夢

第二十九章 噩夢

一臉冷汗的我從夢中驚醒的時候,初一看見的就是大頭的笑臉幾乎貼著我的頭出現在上方,乍一下看去,又嚇了我一跳。

“醒了啊!”

“這是在哪裏?我睡了多久?”我著急的問道。

“你忘了啊,昨晚我們喝了太多酒,倒地上就睡著了,這是在你老家呢。”大頭高興的朝我笑著。

“哦,這樣啊,幸好幸好!”我拍拍胸口定定神,慶幸還好隻是一場噩夢“秀兒呢,她還好嗎?”

“嗯?秀兒是誰?你小子是不是做春夢了?”大頭停下了手頭的動作,滿臉認真的詢問我。

“別開玩笑了,秀兒是我媳婦啊,我們結婚了的。你們不都見過嗎?”我掙紮著扭動著身子朝四周看去,期冀看到秀兒的身影。

“睡糊塗了吧,你這一輩子都沒娶過媳婦呢,怎麽滴,這都七十多歲了,才想起來要娶媳婦這件事?”

什麽?七十多歲了?我明明才二十歲,大頭說得這是什麽鬼話。等等,我狠狠揉了揉眼睛,這人不是大頭,麵前這男人都已經是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了,怎麽會是大頭。

陌生男人看我神情不對,緊張的蹲了下來,用手輕輕打了我的臉頰幾下“我說你這死老頭子,究竟怎麽回事?怎麽一覺醒來,淨說些胡話。”

“死老頭子?你說誰是死老頭子呢。”

“嗯?就是你啊,”他說著伸手從旁邊桌上拿來一塊方鏡放到了我眼前。

“喏,你自己好好看看。”鏡子裏麵出現一個頭發花白,滿臉皺紋的老頭模樣,我下意識伸手摸向自己的臉,一道道的皺紋紋路清晰的浮現在手心,再看自己的雙手,早已皮膚鬆鬆垮垮。

難道,這個老頭真的是我。那我這麽多年的時光去了哪裏?為什麽一點記憶都沒有呢?

“那你…..你是大頭?”我伸出顫巍巍的右手指向麵前這個陌生的老頭。“對啊,想起來沒有?”“那,那,胖子,猴子,芋頭,煙鬼,黑子他們五個去哪了?”我把腦海裏僅存的幾個人名一口氣說了出來。

“嗯”大頭手一指向中堂的牆上“不都掛在那裏嘛。昨晚是他們的紀念日,我兩才聚在一起喝了那麽多酒,懷念懷念他們。”

他們,他們都死了?不可能,不可能。我瘋了似的掙紮著從地麵起身站起,才向前走了兩步,就差點一個跟頭摔倒在地,還好大頭趕緊扶起了我,走到中堂前。我仰頭看向牆上掛著的五張肖像,他們仿佛都在笑,很甜很開心。

原來是這樣,原來都走了啊。

想到這裏,我的嗓子猛地一下發甜,一口熱血湧上喉嚨,如花般枯萎的身子僵直的朝地麵倒去。

臨死前,我看見大頭慘笑著,叫喚著“不要著急,我這就下去陪你們!”

“啊!”的一聲尖叫,終於從噩夢中驚醒,待得眼睛可以看清周邊的事物,我便趕緊打量起周邊的一切,還好,人,都還是那些人。

“怎麽了,做噩夢了?”張堯輕聲問我。

“嗯,連環噩夢”說完我站了起來,大頭不知何時已經醒了,正拿著給他留的雞腿使勁啃著,意識到我走到身邊,走也不回的說道“這雞腿是胖子帶來的吧,也真是鬥不過那小子,整天腦子裏不知道想啥,來盜墓還帶個雞腿,人家盜墓賊可都帶的是上了年代的黑驢蹄子。”

“得了得了,給他聽見又得呲你。看你這樣精神,已經恢複了哈”我坐到他旁邊,看到這樣,真心替他高興。

“嗯,恢複的差不多了,除了肩膀還有點疼,其它都沒什麽。也不知道芋頭到底給我怎麽治療的,竟然會有萬箭穿心般的疼痛,活生生給我痛暈了過去。”

嗬,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這事可不能說。

不過話說回來,我這一覺睡了多久,連續做了兩個夢,感覺應該已經過了很長時間。

一旁的張堯回複我“差不多兩個小時而已。”

“哦。”夢裏的時間過得果然漫長。大頭已經吃完喝足,我問他“要不要把大家叫醒,繼續前進。”

“差不多都要叫起來了,這地下不宜久留,地麵上的情況未知,倘若時間拖得太久,那些人按耐不住衝了下來,就有我們受的了。”

很快,大家都被我們推醒,看到恢複精神的大頭,個個都無比高興。

“收拾好東西,準備前進。”大頭如是說著“從下洞到現在,大約走了三四裏路的樣子,按照老頭的說法,還有一大半路程才能抵達墓室,現在時間是早上八點,大家務必在晚上之間到達。”

這還是很保守的說法,若是在陸地上行走,這七裏路的距離,也不過就是兩個來小時的散步時間,可在這充滿變數的地底,什麽事情都不好說。

既然定下了目標,腳下就開動了,這回所有人都留了個心眼,盡量不要碰到任何東西,隻管好好走路,可即使是這樣,在走了三裏路左右的時候,還是有了個意外發生,因為出現了一名不速之客。

準確的是,那是一名橫在地道路中間的死屍,看僵硬程度,大約死了三天左右。全身冰涼,並且開始腫脹腐爛,屍斑遍布,發乎陣陣屍臭。

當然,這些都是芋頭檢查過後告知我們的。這人倒是長相很普通,張偉張堯很堅定的表示不是他們隊伍裏的成員,而其身上也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資料,這一點倒不是很稀奇,那個年代,誰身上會有那麽玩意,我們也沒有。要說到最引人矚目的地方還在於那人的雙手,精確一點的說法是,雙手不見了。而且明顯是人為的痕跡,簡潔利落的刀砍痕跡清晰的留在胳膊的斷裂處。

“怎麽辦?老頭不是說過這條暗道隻有他一人知曉嗎?怎麽這裏會出現這樣一個沒有手的人?”我問大頭。

長久以來,這一支隊伍,雖然並不分什麽領隊不領隊的,但因為大頭可謂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大家的心理上已經把大頭當成老大,幾乎什麽時候都要和他商量商量,等他決定。

大頭悶聲不響的看著死屍好一會兒“且不管這個,既然是人為的,總比未知的事物要好。大家都注意一些,謹防被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