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江湖是什麽
江湖，我不屑。
步天如同一隻幽靈，附在公行耳畔輕聲說道。
濃稠的黑暗突然隨著少年這一句略微狂傲的話突然散去，帶而取之的刺眼的光亮。
電閘，又合上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房門後。
是那個售幣的女孩，女孩顫抖的手緊緊地握在電閘上，滿臉的驚恐，見到別人都看向她，驚叫一聲，便跑出了房間。
燈光下，公行終於看到了步天，步天就在他身後兩步之遙的地方，若是方才步天想傷害他，便是取他的性命也足矣了。
“你，為什麽？”公行看著悄無聲息接近他，卻沒有對他作出任何傷害的步天，狐疑道。
“有時候，一句話比一條命更重要。”
少年如斯說道。
斜眼顫抖的看著步天，囁嚅很久，訥訥道：“你能看的見？”
“我說過，有時候一句話比一條命還重要。”步天回首笑看著斜眼，談笑生風的說：“或許，因為你的這一句話，我就會殺了你。”
步天的話讓斜眼打了一個寒顫，斜眼眼中閃爍著信與懷疑參半的光芒，好似在想步天的話是恫嚇，還是認真的，隻是看著步天笑意盈盈的臉上，一雙眼中卻滿是冷酷，不禁讓他安靜的閉上了嘴，且不論如何，還是謹慎點的好。
公行趁著步天和斜眼說話的空當，掃視了一遍房間中，入目的情景讓他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房間中此刻一片狼藉，原本擺放整齊的電網被撞的東倒西歪的，被撞翻的電玩的旁邊或多或少都躺著一兩個方才還生龍活虎的小混混，而致使他們躺在地上不斷哼唧的卻是他們臉上的傷勢。
所有人被擊打的地方全在臉上，而且正中鼻子。
看著那一個個滿臉是血的同伴，公行真不知道他們中間還有幾個的鼻梁沒有斷，心中除了方才被步天無聲靠近的驚恐，更是平添了一股震驚。
“難道，難道你真的可以在黑暗中看的清楚？”公行難以置信的看著步天，又看看散布的躺在地上，全部被毫無差錯的擊打在鼻子上的同伴，咽了一口吐液，他又道：“不然你怎麽可以這麽準確掌控擊打的位置？”
步天笑了笑，正要說話，眼角的餘光中突然閃過一抹亮光，是一把刀。
刀是捅向蹲在地上呆呆失神的劉鑫的，而握刀的人的是那個方才被步天放到的高個青年，這青年不知道什麽時候恢複了一點的氣力，便急於報複了。
說起劉鑫這個人，步天便要罵人了。剛開始，步天剛到的時候，劉鑫因為要呼救，被打了一巴掌之後，就老實的蹲在地上，其合作程度，就像是被下了藥的小娘泵。
就是方才，步天一舉放到了三個人，他也隻是微微抬頭，麵色驚詫，卻不敢有絲毫的異動。步天終於知道了，為什麽孫斌都被打的不省人事，而他卻隻是臉上帶點青紫。
現在見高個青年麵色猙獰的一刀捅向他自己，更是直接的被嚇傻了。讓步天恨得牙癢癢的是，那個高個青年明顯的還沒有全部恢複過來，腳步都踉踉蹌蹌的，可是劉鑫就是像個被強奸的麻木的娘們似的，沒有絲毫的反應了。
收起心中暴打劉鑫一頓的衝動，極其護短的步天閃身搶到了劉鑫的麵前，但是還沒等他做出下個反應的時候，高個青年手中的匕首就已經刺刀了劉鑫的胸膛前了。
步天見狀，鋼牙一挫，大叫一聲：“你敢！？”話語中飛起一腿迎向了刺向劉鑫的匕首。
‘噗’鋒利的匕首立刻刺穿了步天伸出的小腿，鮮血頓時噴了一地。
冰冷的鐵刀刺進暖暖的肉中是什麽滋味？
如果是劉薇去問的話，步天肯定很可憐巴巴的、默默無語眼含淚的看著劉薇，然後趁著劉薇疼惜他的時候大吃豆腐；如果是孫斌或者是幹平去問的話，步天肯定會罵娘的讓他們去試試；如果是梁明去問，步天一定會笑著說，不疼，然後再心裏加上兩個字：才怪；如果是左成去問，步天或許會裝可憐，接著笑嘻嘻的向左成討點好處。
可是，如果是個陌生人去問，步天絕對告訴他們：“去你媽個頭！”
而現在，他就是這麽說的，當刀子入肉的那一刻，吃痛的少年大罵一聲，屈下身去，一巴掌將剛站起來不久的高個青年又給煽的倒在了地上。高個青年倒在地上，腦袋重重的在地板磚上一磕，抽搐了幾下，昏了過去。
步天單膝跪在地上，小腿上血流如注，忍痛咬牙把插在小腿上的匕首給拔了出來，劇烈的疼痛下，又見到了血，少年的眼睛都紅了，像是一隻嗜血的野獸一般。
“步天，你沒事吧？”危機解除後才回過神來的劉鑫口吃訥訥，貌似關切的問道。
“你說呢？”步天現在痛得呲牙咧嘴，隻是那臉部的**在他控製下，變成了凶狠的表情。
努力抬起半跪在地上的腿，雙手撐在膝蓋上，步天努力的想直起腰來，可是就是這個時候，還他媽的老實的蹲在他麵前的劉鑫突然驚叫了一聲，緊接著，步天就感到背上猛的一下劇痛，好似有人用圓木擊打在了他的背上，方才聚集起的氣力遽然消失，整個隨著背上的挨打撲到在地上。
趴在地上的步天努力的扭轉著視線，就看到了一雙穿著白色旅遊鞋的腳，隨著他扭轉的頭顱，視線移到了腳的上麵，然後公行的一張略帶惋惜的臉就映入了眼簾中。
步天看了一眼公行手中的鋼管，罵道：“你他媽的偷襲。”
“這就是江湖，絕不能手軟的江湖。”公行一笑，隻是笑的或多或少的有點勉強：“你以為江湖是什麽？不錯，是兄弟的肩膀，可是那肩膀隻是你的墊腳石，絕不能成為你的依靠！”
“所以，我不屑於江湖。”步天露出一個笑容，相對於公行勉強的笑意，他笑的很坦然：“兄弟的肩膀不是江湖，那肩膀是大海，可以包容你的怒火，那肩膀是涼水，可以在你得意忘形的時候讓你清醒，那，肩膀是你低穀時的支撐點！”
步天的話入耳，劉鑫麵部**了幾下，可是他看了看公行，以及公行手中的鋼管，卻什麽都沒有做，還是穩穩地蹲在那裏。
“或許你說的沒錯。”公行歎了口氣說道：“隻是現在不比以前，你說的隻是武俠小說中的故事。”
步天試圖爬起來，雙手用力之間，背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楚，小腿上的傷口血液的流逝又帶走了他的力氣，幾次的，他都沒有成功，所以，他坦然的放棄了，笑了笑：“或許，我們可以讓小說變成現實，隻是你們都太市儈。”
“我隻想上位，或許辦完這件事，我就真的可以上位了。”公行再次歎息，接著慢慢的舉起了手中的鋼管，而鋼管的斜口正對著步天的兩眼之間。
這一刻，斜眼欲言又止的，最後好似想起了什麽，把想要說的話吞進了肚子裏。劉鑫擔憂而驚恐的看著公行，看著公行手中的鋼管，卻什麽都沒有做。
這一刻，孫斌還在昏迷。
這一刻，步天笑看公行將鋼管舉了起來。
（唉，啥也不說了，還是老老實實的更新吧，失望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