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趁人之危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在殿外響起,那聲音中帶著濃濃地不甘和憤怒。

莫非邪知道是水上飄死了,他並沒有太多的意外。一個能與他相抗衡的人,殺死水上飄並不用費多大勁。

莫非邪以為滅掉離火宗是輕而易舉,可結果損兵折將,幾於將整個極樂宗倒貼上,這一切都是那小子一手造成的。所以,必須滅掉這個小子。

莫非邪全力施展封天印,沒有餘力壓製毒氣,毒氣已侵入了他的脊柱之中。莫非邪心知自己已經沒了活命的可能,便絕了將李錚煉為傀儡的心思,對李錚徹底起了殺心。

“絕對零度,冰封天下,封天印!”

血殺筆一點,元力翻滾著湧入封天古印之中,光滑流轉,寒意逼人。突然,封天印一震,發散出一道流光,震碎了前方的牆壁,氣機鎖定了遠處的李錚。

刹那之間,李錚感到自己好似深處冰山之中,心靈被奪走了,生命好似已被莫非邪掌控。

“嗬嗬嗬……”千慕月發絲飛舞,心中激動不已,都叫出聲來了:“殺死他,殺死他。”

楊不凡失望的看了千慕月一眼,隨後與李母一同撲向李錚,他們要替李錚來抵擋這恐怖的一擊。

“都給我閃開!”

李錚咆哮一聲,吞下一顆天元丹,催動丹藥所化的滾滾元力,震散了封天古印對他的遠程鎖定。

隨後,李錚氣勢一漲,擴散而出的勁氣逼開楊不凡和李母。他十指連動,就像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輕靈、自然,五個劇毒印先後結成,融為一印。

“殺!”

李錚猛然高高躍起,繼而快速下衝,如蒼鷹擊於荒野之上,用力一擲,劇毒印頓時化為一條十幾米長的眼鏡王蛇攜勢朝莫非邪攻去。隻見那眼鏡王蛇渾身幽綠,目光森冷,望之令人不寒而粟

“死!”

莫非邪嘶吼一聲,拍出封天古印,古印所過之處,飛雪飄飄,草木瓦礫、萬物種種皆被白冰覆蓋。

“砰!”

在一聲轟隆隆的巨響中,整個鳳鳴峰一陣晃動,莫非邪起初布下的牢獄碎裂開來,恐怖的勁氣震蕩開來,有些修為較低的弟子直接化為血末冰渣。

“呼!”

塵土飛揚中,封天骨印殘存的數股寒氣衝向李錚。這寒氣中威勢不凡,滾滾殺向李錚,這是絕滅一擊。

“虎爆勁,破山拳!”

寒氣臨身,李錚催動重力骨紋,化掌為拳,連轟數拳,空氣震蕩,寒氣破滅,李錚被震得在空中翻滾數圈,最後跌落於地,渾身結了層白霜。

“可惡!”

李錚打了一個寒顫,嘴裏噴出一口濃血,身體晃動著站了起來,沉著臉看向莫非邪,暗中服下了從千慕月儲物戒中順來的回春丹。

這回春丹雖是中品寶丹,但治療內傷的效果非常好。李錚服下不久,他就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疼痛減少了許多,不怎麽難受了。

“就這麽點傷麽……”莫非邪睜大眼睛看著李錚,聲音中充滿濃濃地不甘,“你給我等著,會有一個女人來替我報仇……”

莫非邪話音未落,神色一僵,聲音戛然而止,他的肉體上出現了許多裂縫,並快速擴大,看起來很像蜘蛛網,隨後骨骼、血肉一起消融,化為血水浸入大地,那裏隻留下一個儲物戒和一根血殺筆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李錚心裏很清楚,幸虧莫非邪毒發身亡,不然今天死的人一定是他。

“好機會!”千慕月見沒人注意她,陡然奮力躍起,聚力向受傷的李錚殺去。

楊不凡可是八段高手,他一招震退千慕月,道:“你想幹什麽?”

千慕月並不避諱,她踏前一步,道:“當然要殺掉這個小畜生,當年因為他的父親,本宗實力一落千丈,才會有今日之禍。此外,他凝聚毒氣,殘殺宗門子弟,已經淪為魔頭,不殺他不足以正天理。”

楊不凡實在不明白,千慕月重情、聰明、幹練,為何會變成眼下這等令人可憎的模樣,他在這位小師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陌生的氣息,好像以前從不認識她。

楊不凡為此感到深深的悲哀,他歎了一口氣道:“當年老祖宗們突然消失,是否與他的父親有關,根本無人知曉原因,你休得信口雌黃。李錚今日救下我們離火宗滿門,保住了我們離火宗的傳承,功在千秋,你身為離火宗的長老不感謝也倒罷了。竟然在這個時候對他出手,趁人之危,與小人何異。”

楊不凡這話說出,周圍許多弟子不禁點點頭。

“小人?!嗬嗬嗬……”千慕月披頭散發,張狂大笑,笑著笑著眼淚就滴了下來,她對著楊不凡道:“十八年了,整整十八年了,我心裏隻有你一個人。為了你,我下嫁於那個蠢豬,為門派拉攏了一個七段骨修;為了你,兢兢業業,一心撲在門派的興盛大業上;為了你……而你呢,你心裏隻有那個賤女人,那個一心戀著一個死鬼的賤女人。”

千慕月充滿恨意的瞥了李母一眼,隨即指著李錚道:“就是這個小畜生,就是他斷我們孩子的根。可你為了那個賤女人,連這個小畜生也要護著。”

“我們的孩子?”楊不凡禁不住“蹬、蹬……”後退數步,不可思議的望著千慕月。

千慕月看到楊不凡不想麵對這一切的神色,心裏百味陳雜,酸痛不已,但她還是堅持說道:“不錯,韋仁就是你的孩子。十六年前的那個夜晚,在鳳凰山脈中你喝下了我送你的美酒,那酒中加有令人沉睡的迷魂水,就在那一夜我成了你的女人,後來懷上了你的孩子。”

韋大仁很疼愛韋仁,如今聽說韋仁是千慕月跟別人生得孽種,臉色變得鐵青,氣的渾身直打顫,他指著千慕月怒罵道:“你這個無恥的爛貨,卑鄙的賤人,你竟然騙了我整整十六年。”

“哈哈哈……這事兒真有意思啊。”李錚笑道:“姓千的,你的演技也太爛了吧。那韋仁方頭大耳,一身肥膘,簡直和韋大仁是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你竟然說他是楊宗主的兒子,真是荒謬。”

千慕月陰陰地看了李錚一眼,竟出奇的沒有反駁。

周圍眾人見此,以為千慕月做賊心虛,不禁小聲議論起來。

“韋仁和韋大仁無論是模樣,還是秉性都非常相像,我估計千長老八成是說謊。”

“也是,掌門一身正氣,怎麽會和她那種陰險小人攪合在一起。”

“韋仁那貨呢,怎麽不見他蹤影。”

“不好了,不好了……”

突然,有弟子從遠處本來,大聲呼喊著,一下子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曹達心情非常糟糕,宗門受極樂宗攻擊損失慘重,好不容易渡過了這一劫,又發生了內訌,在這節骨眼上遠處又有弟子喊不好了,這讓他壓製住的怒火蹭蹭直冒了出來,他怒喝道:“慌慌張張的,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韋仁死了!”那弟子道。

韋仁一死,他是誰的兒子就不重要了,追究一個死人是誰的種還有什麽意義。

千慕月身子一顫,差點軟到在地,她眼中升起了

一股血意,一下子撲過去抓住那弟子的肩膀,使勁搖晃著問道:“快,快,告訴我,是誰殺了他?我要替他報仇!”

那弟子一見這陣勢,哪裏還敢隱瞞,當即吞吞吐吐的道出了原由。

原來韋仁自被李錚廢了小弟弟和修為之後,無時不刻不想著恢複修為,讓小弟弟重振雄風,斬殺李錚。

今日躲在屋角,見李錚一擊之下殺了水上飛,心裏忌憚、憤恨之餘,突然想起李錚以前骨架不正,因為掉進鳳鳴池才得以糾正,而且修為突飛猛進。之前,韋仁也曾聽李錚說,鳳鳴池中的水有洗骨伐髓的作用,便將鳳鳴池中的水,舀出來服下、泡澡,結果沒任何作用。韋仁沒辦法了,再加上來自李錚的威脅,讓他咬牙跳進了鳳鳴池中,這位弟子發現的時候,可憐的韋公公已經被煮熟了。

千慕月聽那弟子說了緣由後,怒吼道:“小畜生,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兒子,還我兒子!”她神情猙獰,轉身向李錚撲去,這一撲像極了老虎捕食,帶著一股陰狠勁兒。

李錚服了一顆回春丹,身體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他閃身避開千慕月一撲,一腳踹飛鬼鬼祟祟的韋大仁。那挫貨竟然趁著眾人不注意的時候,偷拿莫非邪遺留下的儲物戒和血殺筆。

李錚收起血殺筆和儲物戒,負手而立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如果不是你這個老婊子把我踹下骨凰山,你的兒子也不會學我跳進鳳鳴池。”

“我把你踹進鳳鳴池?小畜生,如果以前我真的想殺你,你早就死了無數次了。你害死了我兒子,還敢狡辯。”千慕月蒼白的臉上爬上幾分陰狠、毒辣之氣,好似非常後悔以前沒有弄死李錚。

“不是你?”李錚想了想,問道:“一個月前,也就是我出事的那天,你穿得這件紅裙子放在哪裏,有誰最可能碰到?”

李母聽到這話,眼中竟罕見的掠過一絲殺意,她對李錚道:“那天穿著那件紅裙子的人是……”李母指著正向遠處溜去的韋大仁,“就是他,他本來偷偷跑進咱家,向井水裏下藥,碰巧被我發現,給驚走了。當時他雖然蒙著麵容,但我一眼就認出是韋大仁。”

李錚目露驚詫之色,這孫子簡直太絕了,一個大胖子竟然穿著女人的紅裙子去幹壞事。如果不是他身形太胖,母親還真認不出是他。至少李錚被踹下斷崖之後,他一直都以為是女人幹得。現在看來,小黑死的真冤呐,它肯定也沒有看到是誰將李錚踹下斷崖,隻聞到了那紅裙殘留下的氣息,所以才發生了攻擊千慕月的那一幕。

李錚飛身躍起,拽住韋大仁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

“為什麽要在我家井中下藥,老實交代,否則我就把你扔進鳳鳴池裏,好讓你們父子在池中團聚。”李錚抬腳踹了韋大仁一下,不怪李錚腳癢,實在是這家夥長得太欠揍。

韋大仁經不起嚇,想起水上飛、莫非邪化為**慘死的那一幕,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那裏還敢隱瞞,說話不經大腦,他結結巴巴的道:“我……我中了那個賤人的欲念印,整日……沉迷於女色,我是看上了你……”

“閉嘴!”李錚豈會不知這廝接下來會說什麽話,“你這個該死的王八蛋,沒有絲毫骨氣,臨陣投敵,道德敗壞,我今天就替離火宗清理門戶。”李錚揮手拍出一股毒氣,韋大仁連慘叫還沒發出就變成一灘血水。

“死了,嗬嗬……全死了,死的好呀!”千慕月揮舞著雙手叫道,形骸放浪,眾人都覺得她八成是瘋了,沒曾想她大笑著說道:“小畜生,你讓我痛苦一倍,我就讓你痛苦十倍百倍。你不知道吧,其實在你出生不久,廢物的你就被家族拋棄,你那卑賤的父母都死了,你隻不過是一個被人收養的小孽種、可憐蟲,嗬嗬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