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寧死不屈

第九十二章寧死不屈

鬼宗鬼敗逃之後,天下邪道紛紛投靠祭魔宗,以求庇護。祭魔宗四處招攬天下邪道,勢力日益龐大。據說祭魔宗宗主乃是混渾時期巫族的後裔,他無時無刻都想誅滅天下正道,重掌統治大地之權。

張逸東禦劍飛行,忽然聽見有人喊他的名字,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隻見站在地上的蚩小柔笑著衝他揮手。

蚩小柔乃是祭魔宗之人,張逸東自然不想搭理她,免得讓人誤,以為他和魔教中人暗中勾結,荼毒百姓,他很是不耐煩地道:“喊我有什麽事?”

蚩小柔淺淺一笑,道:“好久不見,你禦劍飛行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張逸東對蚩小柔甚為反感,冷冷道:“你找我就和我這些?”

蚩小柔嗬嗬一笑,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幾個光頭走了過來,他們滿臉殺意,目光落在蚩小柔身上。

張逸東眉頭微微一皺,衝著幾個光頭喝道:“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擋住我們的去路?”

一個身材略胖的和尚上前喝道:“我們要為我們的師伯報仇。”

張逸東怒喝道:“豈有此理,我什麽時候得罪過你們這些禿驢了?”

和尚怒喝道:“祭魔宗邪魔殺了我們的湛道師伯,今天我們要殺了這個祭魔宗的小妖女,你少管閑事,滾到一邊去。”

三年前的一個夜晚,祭魔宗血洗普劫寺,湛道正是被蚩小柔的父親殺死。

“逸東哥哥,這是我們祭魔宗與極劫寺的恩怨,不關你的事,你快走。”蚩小柔深知眼前這幾個和尚佛法高深,不想讓張逸東卷進來,受到傷害。

張逸東道:“以前你救過我的命,我一直沒有機會報答,現在你遇到了強敵,我怎麽能丟下你不管呢?”

凝視著張逸東的臉,蚩小柔明眸含著淚水,笑道:“有你這句話就足夠,快點離開。”

張逸東態度堅決道:“不。”

“阿彌陀佛,你就是方丈要見的那個人張逸東嗎?”黑袍僧人長得高高瘦廋,目不轉睛地盯著張逸東。

張逸東往前一站,道:“在下正是張逸東,你家的方丈為什麽要見我?”

黑袍僧人合十道:“等我拿下這個祭魔宗的妖女再帶你去見方丈。”

張逸東眉頭一皺,喝道:“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會讓你們傷害她。”

黑袍僧人合十道:“那我隻好得罪了。”

“拿下他們。”黑袍僧人冷喝一聲,他身邊的幾個和尚衝了上來。

他們剛一交手遠處就傳來一聲音冷喝:“住手。”

話音未落,那人如鬼魅般站到張逸東麵前,可見佛法不是一般的強大,他合十道:“張施主,如今祭魔宗乃是天下最大的邪教,人人得而誅之,你為什麽要救祭魔宗宗主之女?”

張逸東道:“因為她救過我,我相信她不是大邪大惡之人,請您放過她。”

潛摩道:“佛家一向慈悲為懷,今天看在你舍命保護她的份上,我們暫且放過她。她的父親惡貫滿盈,我勸你還是離她遠一點,免得誤入邪道,荼毒百姓。”

張逸東低頭沉默,潛摩轉身離去,可是那幾個和尚依舊站在原地,滿臉怒色。

“湛法,還愣在那裏幹什麽?”潛摩停下腳步喝道。

極劫寺的和尚們離

開了,樹林裏又恢複的平靜。

張逸東道:“你怎麽會在這?”

蚩小柔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忽然聽見有人叫了一聲蚩小柔的名字,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披頭散發的黑袍男子走了過來,他眉毛如劍,又黑又濃,雙目黑白分明,凶光內斂。

“哥。”蚩小柔笑著走到黑袍男子的身邊。

看著張逸東,黑袍男子臉上掠過一絲殺,之後對蚩小柔低聲道:“宗主有事早你,不許外人跟來。”

“什麽事啊?”蚩小柔盯著黑袍男子的臉,很是不情願離開的樣子。

黑袍男子道:“我也不清楚,走吧。”

“逸東哥哥,再見。”蚩小柔笑著衝張逸東揮手,跟著黑袍男子走了。

蚩小柔的父親蚩乙忽然出現在張逸東麵前,他麵色煞是嚴肅,冷冷道:“你覺得小柔對你好嗎?”

張逸東笑了笑,道:“好。她不是去找你嗎,你怎麽會在這?”

蚩乙輕咳了一聲,道:“是我故意叫旭兒帶她他走的。”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張逸東好奇問道。

蚩乙道:“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你談談。”

眉頭一皺,張逸東撓了撓頭,道:“什麽事?”

蚩乙道:“關於你和小柔的事情。”

張逸東道:“我和小柔的什麽事情?”

蚩乙道:“如果你願意加入祭魔宗我就把小柔許配給你。”

如今祭魔宗乃是天下第一邪道,宗內之人一貫作風令人發指,張逸東自然不願意拜入祭魔宗,幹些害人性命之事,他哆嗦了一下,臉色變得蒼白,低聲道:“我不願意加入祭魔宗。”

眉頭一皺,蚩乙臉色越來越陰沉,道:“難道你不喜歡小柔嗎?”

沉默片刻之後,張逸東道:“喜歡,不過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喜歡。”

蚩小柔貌若天仙,又聰慧過人,溫柔善良,世上居然有人拒絕取她?這小子雖然長相清俊,但是一身俗氣,蚩小柔為什麽會喜歡上他?壓抑心中的怒火,蚩乙麵目略顯扭曲,道:“你小子是不是覺得我家的配不上你?”

張逸東顫聲道:“不是,是我不敢高攀。”

蚩乙重重地哼了一聲,道:“廢話少說,你願不意取她?”

猶豫片刻,張逸東吃力道:“我——不願意。”

蚩乙勃然大怒,指著張逸東的鼻子喝道:“你知道忤逆我的意願會是什麽下場嗎?不管你願意還是不願意,你都要加入祭魔宗,成為我的女婿。”

祭魔宗主道法高法,性情暴戾,如果不順從他的意願去做,多半是死路一條,雖然張逸東心裏害怕,但是不肯屈服在淫威之下,他態度堅決道:“我不願意。”

一隻手狠狠掐住張逸東的脖子,蚩乙怒目圓瞪,都快噴出火了,他威逼道:“如果你不願意,那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你可要想清楚了。”

脖子被人掐住,都快喘不過氣了,張逸東麵紅耳赤,覺得自己的頭很暈,很難受,他依舊倔強道:“我——不願意。”

狠狠一腳踹在張逸東胸口上,蚩乙麵目變得猙獰,狠狠罵道:“臭小子,那我隻好將你活活打死,免得小柔見到你會傷心。”

手捂著胸口,張逸東踉踉蹌蹌站起,顯得異常狼狽,他用手抹掉嘴角流出

的鮮血,衝著蚩乙憤怒咆哮道:“就算是死我也不願意,我真為小柔有你這樣子的父親而感到悲哀。”

蚩乙覺自認為所做一切都是為了小柔好,一聽見張逸東說出這樣惡毒的話,他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狠狠一拳打在張逸東的臉上。

在蚩乙的拳腳和言語的逼迫之下,張逸東死也不怎麽屈服。

照這樣打下去,張逸東的小命就沒了,蚩乙忽然停下手,咬牙切齒道:“有骨氣,你給我滾。”

張逸東忍著內體上的巨大痛苦,衝著蚩乙慘笑幾聲,頗有挑釁之意,他踉踉蹌蹌爬起,一瘸一拐的離去,身後傳來蚩乙的怒喝聲:“總有一天你會聽我的,如果你再執迷不悟,我一會殺死你。”

張逸東遍體鱗傷,煞是狼狽,他已經無法禦劍。陰霾的天空下起了大雨,崎嶇的山路就變得異常的濕滑,泥濘。

雨水異常的冰冷,寒風吹來刺骨的疼痛,由於失血過多,張逸東漸漸失去了知覺,又有大雨遮擋了視線,眼前的景物變得越來越模糊,隱約見到前麵有一個人,他就伸手出,說了一句:“爺爺,是你嗎?”

那人滿頭白發,麵如赤子,身穿白衣,外披一件寬大的白袍,渾身上下發出淡淡的白芒,將雨水擋在外麵。

張逸東忽然失去知覺,昏死過去,等他醒來之時,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十之八九。

十多年不見,爺爺的容貌依舊和以前一樣,張逸東淚流滿麵道:“爺爺,你終於回來看我了。”

白發老人點了點頭,淡淡道:“這些年你受苦了。”

在張逸東七歲那一年,白發老人就把他送到溪南村的孟家,之後他再也沒有回來看他。這些年張逸東無時無刻都在想念他的爺爺,今天終於見到他老人家了。

張逸東在溪南沒住上半個月就被悲憤的村民趕到荒山野嶺中,他隻能四處流浪,靠自己的能力養活自己。

“我沒有沒吃過什麽苦,爺爺,我們這就回家好嗎?”張逸東笑著擦掉臉上的淚水,凝視著白發老人的眼睛,他一直都想回家,回到那座寸草不生的山峰上。

白發老人搖了搖頭,淡淡道:“那兒不是你的家裏,你的家早已被人給毀了。”

張逸東撓了撓頭,氣匆匆地道:“那兒就是我的家,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毀了我家,我現在就去找他算帳。”

白發老人道:“那兒真的不是你家,你的家就在你出生的那天被人毀了,我勸你還是不要找他們報仇,你是鬥不過他們的。”

張逸東越聽越覺得摸不著頭腦,他拍了拍胸脯,道:“那兒不是我家,那哪裏才是我的家?請爺爺放心,如今孫兒已經長大成人,身強力壯,又習得幾招劍術和一些道法,一定能將我們家的大仇人打得滿地找牙,跪地求饒。”

白發老人搖了搖頭,道:“就憑你現在這點本事也想去報仇,不要妄想了。”

一聽見爺爺這麽說,張逸東心涼了半截,卻不肯放下報仇的念頭,他默沉了片刻之後問道:“我們家的仇人是不是很厲害?”

白發老人道:“你們家的仇人很多,很厲害,你根本就沒有那個能耐去報仇。”

“對了,我的爹娘是誰?”張逸東猛想起什麽,就問道。

白發老人怔了一下,淡淡道:“等你傷好了之後我就帶你去見你的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