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四章 靈川掌教

第七四章靈川掌教

“靈川祖師立下的門規不可能因為你一個人而改變。”靈川掌教麵容冰冷,俯視著張逸東。

“我不管你們靈川派有什麽破規矩,今天我一定要見孟煙霏。”仰望停留在半空中的靈川掌教,張逸東目光堅定。

半空中的靈川掌教指著張逸東冷喝道:“小夥子,我都已經說得很清楚,難道你還執迷不悟嗎?硬闖靈川可是死罪。”

張逸東神情堅定,喝道:“我是怕死,不過我有很重要事情要找孟煙,就算是死我也要見到她。”

靈川掌教喝道:“她是我靈川弟子,不可以見你。看在她的份上我已經網開一麵,你還不快離開靈川。”

張逸東氣憤地指著靈川弟子們道:“她是靈川弟子,難道我眼前的這些女子不是靈川弟子嗎?她們都可以目不轉睛地看著我,為什麽她不能?”

靈川掌教的麵容變得異常冰冷,指著張逸東喝道:“你小子還真是蠻不講理,再不下山就不要怪我依照門規處置你。”

張逸東吼道:“蠻不講理講的是你們而不是我。今天我不僅要見孟煙霏,還要帶她下山。”

靈川掌教眉頭微微一皺,語氣極為冰冷,喝道:“你小子甚為頑劣,今天我不得不依照門規處置。”

用劍指著停留在半空中的靈川掌教,張逸東覺得自己渾身冰冷,仿佛就快死掉一般,在做最後掙紮,神誌越來越模糊,他的眼睛變得血紅,發瘋般的哮哮道:“看在你是孟煙霏師傅的份上我才給你幾分薄麵,沒想到你身為一代仙宗,竟如此的食古不化,那我隻好得罪了。”

“一介凡夫俗子也敢來大鬧靈川。”靈川掌教的臉上掠過一絲不輕易被人察覺的殺意,一掌擊向張逸東。

無形的掌風將張逸東震飛出去。

張逸東狂噴一口鮮血淒厲慘嘯,從空墜落在地上之後兩眼翻白,身體不規則地抽搐幾之下,口中斷斷續續地喃著一個女子的名字。血色世界模糊不清,隱約見到孟煙霏麵帶微笑緩緩走來。她的容顏是那麽的美,以致無法用言語形容。他伸出手的五指張開,似乎想要抓住什麽?吃力的爬了幾下就失去知覺了。

靈川的大殿內陳設古拙,靈川牚教厲聲訓斥為首女子,一個女子走了進來,開口道:“師傅。”

她就是前幾天在湖中洗澡的女子,身穿白色衣裳,美得跟天仙似的。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宛若溪澗的流水聲,夾帶著悠悠絲竹之韻。

靈川掌教冰冷的麵容略顯陰沉,對為首女子道:“你下去吧。”

為首女子看了一眼走進來的那個女子,似乎用眼神暗示著什麽,之後應了一聲,含眼淚走出大殿。

此時,大殿中隻站著兩個人,氣氛異常凝重。靈川掌教的目光落在女子的臉上,露出了少有的憐憫之意,片刻之後,她神情變得越來越嚴肅,開口道:“你急急忙忙趕來這兒找我就是為了見他嗎?”

女子麵色越來越蒼白,慢慢地低下頭,道:“是的。”

靈川掌教猛地吸了一口冷氣,欲欲發威的樣子,不過她很快就壓抑了糟糕的情緒,道:“你來靈川已經

有十年了,應該對靈川派的門規十分清楚。”

女子麵色更是蒼白,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低聲問道:“他怎麽樣了?”

看著女子明眸瀅瀅,很是迫切知道答案的樣子,靈川掌教眉頭微微一皺,壓抑心中的怒火,沒好氣的道:“他還沒有死。”

一聽到這話,女子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就簌簌落下,感激道:“謝師傅手下留情。”

一想到張逸東大鬧靈川派的惡行,靈川掌教就冷哼一聲,矢口否認道:“不是我手下留情,而是他命大。”

靈川掌教把話說完之後,見女子急匆匆走出大殿就急忙喝道:“煙霏,你要去哪?”

孟煙霏頭也不回道:“我要去見他。”

靈川掌教冷冷喝斥道:“你給我站住。”

孟煙霏停下腳步,回頭看著神情嚴肅的師傅,卻聽見師傅冷冷道:“你不可以去見他。”

“為什麽?”孟煙霏的樣子楚楚可憐。

靈川掌教嚴肅道:“因為你是靈川弟子。”

孟煙霏一臉的倔強道:“他是因為來見我才會受傷的,我一定要去見他。”

孟煙霏轉身就走,身後傳來師傅的冷喝聲。

“如果你執意去見他,那我就讓他永遠在這個世上消失。”靈川掌教的語氣異常冰冷。

孟煙霏哆嗦了一下,臉色就變得十分蒼白,哀求道:“師傅,就讓弟子見上他一麵,弟子求您了。”

靈川掌教板著臉,冷冷道:“不行。”

“噗通”雙膝跪地,孟煙霏淚流滿麵道:“弟子求您網開一麵,讓我去見見他。”

陰霾的天空下起了雨,清風吹過,漫天的雨粉紛紛揚揚。

靈川掌教壓抑心中的怒火,重重地哼了一聲,指著跪在麵前的孟煙霏喝道:“你給我起來。”

孟煙霏輕輕搖頭,滿眼誠懇的哀求之意,堅決道:“如果師傅不讓弟子見他一麵,那弟子就長跪不起。”

“靈川派千百年來立下的這條規定不可能因為你一個人的情念而遭受損毀,再說修仙中人最大的忌諱就是動了情念。你還不快起來,難道你連師傅的話你都不聽了嗎?”見孟煙霏依舊長跪不起,靈川掌教一氣之下拂袖離去。

從痛苦中醒來,張逸東呻吟了幾聲,大口大口喘氣,爭紮坐起,咳個不停。這時他才知道自己躺床,屋內的光線柔和,隱約嗅到一股馨香,女子房間獨有味道。

張逸東看看四周,隻見房間裏空空蕩蕩的,寂寞的感覺湧上心頭,他眉頭微皺,蒼白的麵孔露出焦急之意,痛苦的目光似乎迫切地想要見到什麽東西,口中不停地喃道:“煙霏——煙霏——煙霏,你在哪?”

忍受著身體上的巨大痛苦,張逸東爬下床,正要穿靴,卻聽見“吱呀”的一聲,門被推開,刺眼的光線隨之射入。

張逸東眯著眼睛看向門外,隻見靈川掌教帶著幾個弟子走進來。

靈川掌教神情嚴肅,道:“你的名字是不是叫作張逸東。”

張逸東眉頭微微一皺,有一種把靴子扔向靈川掌教的衝動,可是他見識過了靈川掌教的厲

害,再也不敢胡來了。

張逸東把手中的靴子放下,點了點頭,低聲下氣道:“是的。”

靈川掌教麵無表情道:“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來靈川找孟煙霏。”

跋山涉水數日,曆經了很多的磨難才來到傳說中靈川派,原以為在靈川派裏頭有熟人就能得到熱情款待,喝上幾碗美酒壓壓驚,大塊吃肉補補身子,卻沒想到後最被人狠狠地教訓了一頓再轟下山,連孟煙霏也沒見著。張逸東心裏有氣不敢發作,咬了咬牙,怒視著靈川掌教道:“這是你不殺我的條件嗎?”

靈川掌教臉上露出一絲少有的笑意道:“是的,看來你比我想象中的還好聰明。”

千辛萬苦來到靈川派就是為了找孟煙霏,可是連孟煙霏的影子都沒見著就被人轟走,張逸東很是憤恨,暗罵道:“聰明個屁,要是我聽你的才是蠢貨。”

張逸東站了起來,勉強地笑了笑,目光直視著靈川掌教,道:“如果我非要去見孟煙霏,有沒有什麽條件可以作為交換?”

靈川掌教臉一寒,冷冷道:“受了這麽重的傷你還不死心,難道你不怕再死一次嗎?”

張逸東哆嗦了一下,道:“我當然怕死,不過我答應了凝姨,一定要帶孟煙霏回家。夫子曾經教導過我,言出必行。我不可以欺騙病重的凝姨。”

靈川掌教上下打量了一下張逸東,道:“沒想到你也會言出必行,不過孟煙霏絕對不可以見你。”

張逸東滿臉痛苦之色,道:“難道你要讓我做一個言而無信之徒嗎?”

靈川掌教道:“你已經言出必行了,可以下山了。”

張逸東撓了撓頭,眉頭微皺,沉默片刻之後開口說話顯得有些吃力,道:“你這是教我撒謊嗎?”

靈川掌教麵不改色道:“我並沒有教你撒謊,你回去之後就對她說,孟煙霏在靈川過得很好,請她不要擔心。”

張逸東道:“凝姨的眼睛已經瞎了十年了,她是因為見不著自己的孩子而日夜掛念才哭瞎的,可是她心眼亮著呢,我騙不了她,更不想騙她。”

靈川掌教的身體輕微地顫抖了一下,那種顫抖很難被人發覺,仿佛是清風吹來衣服輕微晃動了一下,她麵容依舊冰冷,就好像的千年的寒冰般僵硬。

“生老病死乃亙古不變的定律,我們修仙中人都把生死看得很淡,大都不願介入世俗。孟煙霏已經是我靈川弟子,我不願見她為被世俗所累,耽誤了修行大事,你還是趁早下山吧。”靈川掌教的語氣很淡。

“凝姨病得很嚴重,難道你連讓孟煙霏回去看她最後一麵的機會都不給嗎?”張逸東說著說著就哭了,“噗通”一聲雙膝跪地,道:“我跪下求你了,我給磕頭,求你讓孟煙霏跟我回家。”

張逸東不停地磕頭,額頭都磕出血了。

靈川掌教怔了片刻之後一腳把張逸東踢飛到床上。

雙手捂著胸口的張逸東在床上滾了幾下,口吐鮮血。

靈川掌教拂袖而去同時吩咐道:“你們幾個把門看好。”

幾個靈川弟子應了一聲走出房門,順手把門關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