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帶頭大哥
第五十八章帶頭大哥
眾人道：“張兄弟俠義之名，我們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真人如其名，小弟甘願拜張兄弟為大哥，請不要拒絕小弟們的一片赤膽忠心，否則小弟長跪於此，願死在這裏。”
眉頭一皺，張逸東惱火道：“你們這是做什麽呢？快快起來，我真的不適合做你們的大哥。”
張逸東用力一扶江震，可是江震死也不站起，一臉倔強道：“如果你不做我們的大哥我們就不起來。”
眾人紛紛跟著起哄，甚至有種咄咄逼人氣勢，非做不可。
指著跪在地上的眾人，張逸東惱怒道：“你們這不是逼我嗎？”
眾人一臉歉意，喝道：“小弟讓大哥為難了，不過小弟們不得不這麽做，僅此一次，絕不再犯。”
磨了半天的嘴皮，見眾人並沒有起來，張逸東就走了。可是張逸東走到哪他們就跟到哪，無奈之下，張逸東隻能含糊答應了他們。
有了這麽一個出手闊綽的大哥，諸位兄弟很是興奮。
江震笑著吩咐道：“你們幾個，快去買些好酒好菜回來，慶祝慶祝。”
與眾兄弟天天喝酒吃肉，不少江湖中人慕名而來，甘願拜張逸東為大哥。
整日稱兄道弟，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很是熱鬧。有了眾多江湖兄弟的保駕護航，張逸東不在四處躲避，怕遭人緝拿。
每當酒席散去，夜深人靜之時，張逸東就想起了病重的凝姨，好想早日上川靈，找到孟煙霏。
那種感覺愈發強，十幾日之後，張逸東變得精神恍惚，抑鬱寡歡，眾兄弟顯明看出大哥心事重重，強顏歡笑，就派江震來問個究竟。
酒席散去，大堂內變得格外清冷，江震看了張逸東一眼，小心翼翼道：“大哥是不是有什麽心事？整日都悶悶不樂，做兄弟的很是想為大哥分憂。”
長歎一聲，張逸東魂不守舍地問道：“你道靈川在哪嗎？”
“靈川？”江震搖搖頭，困惑道：“世上真的有靈川嗎？那好像是個傳說，可能是騙人的，大哥問這個做什麽？”
張逸東淡淡道：“找一個人。”
“找誰？”江震追問道，卻不料被張逸東撇了一眼，急忙低不語。
張逸東滿麵愁容，低聲道：“這些天來，遭人追殺，又遇到了諸位兄弟，天天吃酒吃肉，很是快活，不過真的一刻也不想耽擱了。”
“怎麽，大哥，你要走了嗎？”看著張逸東，江震很是難過的樣子。
點了點頭，張逸東長歎一聲，道：“是啊，要走了，兄弟們日後多多保重。”
江震淚眼汪汪，激動道：“大哥，你走了之後我們會想你的，要不，我們一起上靈川，不管世上有沒有靈川，我一定要幫大哥找到靈川。”
搖了搖頭，張逸東道：“不必了，既然大家都認為靈川隻是個傳說，我也不想連累諸位弟兄，還是自己一個人去好了。”
“不，我要誓死跟隨您的左右，就算再苦再累也絕無怨言，中途放棄。”江震信誓旦旦道。
張逸東頗為感動，道：“謝謝你的好意，我相信你是真心的，不過他們呢？我已決定一個人去。我走了之後，你今後有什麽打算？”
長歎一聲生，
江震道：“行走江湖二十年有餘，如今我都已四十幾的人了，父母早已仙逝，隻剩我孤身一人，想起來真是愧對列祖列宗。你走之後，我打算退出江湖，取一房媳婦，盡一份遲來的孝道，告祭九泉之下的父母。”
張逸東感歎道：“江湖險惡，這樣也好。”
“要不是有你的慷慨施舍，恐怕這輩子我都沒機會盡孝道。”江震淚流滿麵，輕微抽泣。
“既然是兄弟，別這麽說。”拍拍江震的肩膀，張逸東安慰道。
“大哥，明早我一定請諸多江湖俠士為你壯膽送行。”凝視著張逸東的臉，江震一臉的期望。
張逸東擺了擺手，道：“不必了，那樣反而耽誤了行程。”
“嗯”了一聲，點頭認同，江震道：“我真該死，險些耽誤了大哥的大事。明早就由我一個人為您送行，您看可以嗎？”
看在江震一片真誠的份上，張逸東點了點頭，淡淡道：“那就這樣吧，早點休息。”
江震興奮道：“知道了大哥。”
天蒙蒙亮，“吱呀”一聲大門被拉開，張逸東從麵走出來，見一大幫人站於門外，手捧一大碗酒，看樣子是得知消息後前來送行的。
張逸東眉頭一皺，目光落在江震的頭上。不由打了個哆嗦，江震笑臉迎上，急忙解釋道：“大哥，真的不是我走露了消息，是他們自己要來的，趕也趕不走。”
一直以來，最信得過的江震，想必不會透露昨晚上的半個字，看樣子是有人在暗中監視自己的一舉一動，而自己卻全然不知，實在太可怕了，張逸東點了點頭，緊繃的臉漸漸露出笑意，拿起酒喝道：“謝謝諸位弟兄為我送行，在下何德何能，令大家費心了。來，幹了這碗酒，我也好早趁早趕路。”
“喝——喝——喝——”
酒一口而盡，碗狠狠砸在地上，“乒乒乓乓，”支離破碎。
張逸東淚眼汪汪，向諸弟兄揖道：“我走了，大家多多保重。”
“噗通”一聲，諸弟兄紛紛跪下，一臉固執道：“大哥，您去哪裏我們就去哪裏，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們也絕無怨言。”
張逸東喝道：“諸弟兄，諸兄弟，請聽我說一句，我隻是有事暫時離開，又不是去送死，如果有緣我們會再見麵，那時再與大家暢談痛飲。”
“大哥，您什麽時候回來啊。”
“大哥快去快回，兄弟我等著你回來。”
“大哥早些回來啊，千萬不要丟下我們不管啊！”
“大哥保重，一路走好。”
人人淚流滿麵，真心可鑒，場麵很是感人。
張逸東喝道：“兄弟我就此向大家拜別了，大家保重，都回去吧。”
走到哪，大家就送到哪，沒完沒了的，人數越來越多，很是煩人，張逸東終於忍受不了，怒吼道：“你這是做什麽？還不快回來。”
眾人一哆嗦，低頭不語，就是不肯散去。
張逸東情緒異常激動，喝道：“我求你們了，不要再跟著我，我給你們跪下磕頭了。”
正要跪下，卻被眾弟兄扶住。
“大哥請起來，小弟受不起。”
“是啊是啊，大哥，我們讓您為難了。”
“您是
我們的大哥，千萬不要給我們這些小弟跪下啊，我們回去了。”
“大哥多保重，我們這就回去，不讓大哥難做。”
很快人就走光了，變得冷冷清清，一路上，張逸東察覺有人在暗中跟著自己，不過人數越來越少，其中之一就是江震，想甩也甩不掉。
張逸東拔腿就跑，速度快得驚人，眼前是一片模糊的樹影，卻不料江震的腳下功夫也不賴，像個鬼影，緊追其後。
很快就隻剩下江震一人沒有甩開了，張逸東便怒吼道：“江震，你給我滾出來。”
從樹林裏冒出，江震一臉傻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大哥怎麽知道是我啊？”
冷哼一聲，張逸東咬了咬牙，滿臉凶色，狠狠道：“昨晚是不是你出賣了我？”
江震額頭直冒冷汗，小心謹慎道：“我沒有。”
“那他們是怎麽知道的？”凝視著江震，張逸東臉皮抽了抽。
江震諾諾道：“小弟不知道？”
張逸東冷喝一聲，道：“說。”
“小弟真的不知道。”江震滿臉委屈，低著頭。
“說。”張逸東冷冷逼問道，臉上的殺氣愈發凝重。
“噗通”一聲跪下，江震抖得厲害，差一點就哭出來了，道：“小弟真的說不知道。”
張逸東狠狠道：“你以為說不知道就沒事了嗎？要不是念在你曾經救我一救命的份上，一定殺了你。說，你為什麽跟蹤我，是不是想對我暗下毒手？殺人越貨。”
江震匍匐在地，道：“大哥，我真的沒有。我隻是在暗中保護大哥，以防不測，怎麽可能會傷害大哥您呢？”
一拂衣袖，張逸東重重地哼了一聲，道：“說的倒好聽，暗中保護我，不要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在昏迷時，你們是不是動過把我壓去官府領賞的心思，可是你們有所顧忌，才遲遲沒有把我交給官府。”
江震道：“大哥，我真的沒有，我敢向天發誓。”
張逸東冷冷道：“人心隔肚皮，你有沒有我不知道，不過他們有沒有你心裏最清楚不過。從今以後不要再叫我大哥，我沒你這種兄弟。”
江震淚流滿麵，道：“大哥，為什麽啊？”
張逸東冷冷喝斥道：“滾，滾得越遠越好，我不想再看見你。”
“大哥，您這是跟我恩斷義絕嗎？”凝視著張逸東，江震楚楚可憐，目光充滿哀求之意，希望這一切隻是個惡夢，不是真的，可是耳邊傳來的話字字清晰，敲碎心靈。
張逸東態度堅決道：“沒錯。”
“大哥，真的不是我出賣你，大哥，真的不是我啊！”緊緊抱住張逸東的大腿，江震痛哭流涕。
搖了搖頭，張逸東長歎一聲，道：“如果你心裏還認我這個大哥，就該好好聽我的，退出江湖吧，好好活著，是與不是都不再重要。”
江震哭喊道：“是，大哥不必再說了，小弟明白了。”
咬了咬牙，用力地握了握手中之劍，張逸東眉頭一皺，道：“明白就好，走吧。”
“小弟已明白大哥的一片苦心，小弟先行一步了，大哥多保重。”手一抹淚涕，江震笑了笑，舉止顯得有些反常，令人猜不出摸不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