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風水寶地
第二章風水寶地
為了盡快喝到熱氣騰騰的雞肉粥,小男孩和小女孩很是自覺地坐在八仙桌下的長板凳上,一雙小手把身前的桌子擦了一遍又一遍,廚房中傳出勺子刮鍋底的刺耳聲,小男孩似乎等得不耐煩了,就大聲嚷嚷起來。
“娘,怎麽那麽久還沒有好啊?”
“快了,快了,再等等一會啊。”
小男孩繃著臉,無奈的應了一聲。一碗香噴噴的雞肉粥端到麵前,小女孩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抬頭仰望,道:“謝謝娘。”
“快吃吧。”貌美少婦的聲音很低,似乎有難言之隱。
小女孩應了一聲,大口大口喝粥,小男孩隻能眼巴巴地看著,猛咽口水,他手一抹嘴角,道:“娘,怎麽隻端來一碗啊,我的呢?”
“你先等等啊,我馬上去端來。”貌美少婦一臉笑意,卻顯得不太自然。
不一會,貌美少婦從廚房裏端來一大鍋熱氣騰騰的粥,小男孩迫不及待地舔了舔舌頭,鼻子嗅嗅,似乎覺得有點不對勁,不過這些都已不重要了。
一碗粥端到麵前,米湯中白茫茫一片,裏麵除了米粒還是米粒,見不到丁點肉絲,小男孩的眼睛睜得老大,兩個小鼻孔不由張大縮小,未曾聞到一絲肉味,抱著質疑的態度和小小的失落抿一口之後兩眼翻白,大吼大叫。
“娘,怎麽是白米粥呀,雞肉粥呢?”
“快喝吧,雞肉粥已經沒有了。”貌美少婦神色尷尬,目光快速轉移到小女孩身上,柔聲道:“煙霏。”
“……”煙霏抬頭仰望,明眸清瑩如水,很是惹人喜愛。
“吃飽了嗎?”貌美少婦的聲音很低。
一雙小手摸摸小肚子,煙霏笑容絢爛,道:“吃飽了。”
與此同時身旁傳來了小男孩的嘀咕聲。
“都是讓那個飯桶給害的,有機會我一定要……”小男孩齜牙咧嘴,雙手死死抓住筷子不放,樣子很是凶殘。
眉頭一皺,頓時貌美少婦神色嚴肅,夾帶幾分怒氣,道:“一定要什麽?我警告你,以後不許欺負逸東,不然有你好看。”
心猛地一跳,小男孩麵色隨即蒼白,急忙低頭喝粥,筷子掃動的速度很快,氣都不敢粗喘。
“逸東哥哥。”孟煙霏笑著跑到張逸東身邊,左瞧右看。
向門外看去,嚇了一跳,貌美少婦的麵色變得有些蒼白,含笑道:“逸東,快進來。”
張逸東一直低著頭,雙腳從未挪動過,很是羞怯的樣子,隻聽見屋內傳來貌美少婦的吩咐聲。
“煙霏,帶逸東哥哥進來。”
應了一聲,煙霏拉著張逸東的手,小聲道:“逸東哥哥,快進來。”
站在廳裏,他始終沒有抬頭,貌美少婦的聲音傳入耳裏,優美動聽,猶如天籟之音。
“逸東,不要害怕,以後你就把這兒當成你的家好嗎?”
張逸東低頭不語,隻見貌美少婦道:“我給你介紹一下,他們兩個都是我的孩子,他叫孟雲希,她叫孟煙霏,我丈夫叫孟子辰,以教書為生,日後你就叫他孟夫子或夫子,我叫王小凝,你可以叫我凝姨。”
“記住,你們以後不許欺他。”王小凝神情嚴肅,冷冷道。
“記住了。”孟煙霏爽快答應。
孟雲希冷“哼”一聲,下意識把頭扭向一邊,兩隻眼睛一直盯著屋頂。
看在眼裏,怒在心裏,王小凝厲聲訓斥,道:“記住沒有。”
自覺憋了一肚子的窩囊氣,孟雲希背對著王小凝一聲不吭,一副打死也不願屈服在母親淫威之下的樣子,片刻間屋內氣氛異常凝重,就像緊繃的弦一樣,一觸即發。雖然孟煙霏年紀小小,但也意識到事態任意發展下去的嚴重性,她悄悄伸出小手,扯了扯她哥的衣服。
“記住了。”孟雲希心有不甘地道。
“我們走。”王小凝沒好氣地道,左手拉著孟煙霏,右手拉著張逸東走出門。
看著他們漸漸遠去的背影,孟雲希輕微抽噎,默默流淚,他覺得那個位置曾經是屬於自己的,如今卻被一個外人霸占,心裏挺不是滋味。
小道彎彎,草木青青。離村不遠,一間茅屋。書聲琅琅,繚繞山間。朝那個方向看去,張逸東早已心馳神往,忽然聽見一女子道:“你也想讀書?”
張逸東點頭不語,王小凝含笑道:“傻孩子,我就是帶你去上私塾的,你以後一定要用功讀書呀,千萬不要辜負我們的一片苦心。讀書不隻是為了追逐功名利祿,更重要的是懂得如何為人,一生隻求問心無愧,日後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麵帶一絲喜悅,張逸東抬頭仰望,信誓旦旦道:“我一定會好好努力。”
心頭一暖,王小凝頷首微笑,張逸東癡癡地看著,頓時發現她長得很美很美。
似乎察覺到張逸東的眼神不對勁,也許是覺得他是個小毛孩的緣故,好奇心比較強之外別無他意,王小凝並未生氣,神色略顯尷尬,道:“走了。”
未進私塾就引來無數邪惡的目光,他們口水流流,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這位美麗的師娘。王小凝似乎早已經習慣,未曾惱羞成怒,反而顯得落落大方,泰然自若,她小聲對張逸東道:“快去拜見夫子。”
“夫子。”張逸東傻傻站著,並未行拜師禮,顯得很是木訥。
夫子點點頭,臉上掠過一絲失望之色,卻依舊擺著一副嚴肅的麵孔。看著木訥的張逸東,王小凝搖頭苦笑。指著右邊最角落的一個空位,孟夫子淡淡道:“以後你就到那兒坐吧。”
張逸東木訥道:“謝謝夫子。”
就在這時,哄堂大笑,不知道是什麽事情這般好笑,張逸東回頭一看,隻見夫子所指的那個角落有一個空位,那張書桌很是破舊,不知曆經多少滄桑歲月,如今已是瀕臨退休,所靠的那麵牆上破了一個很大很大的洞,洞上麵的磚土高高懸於頭頂,搖搖欲墜,很是危險。
“啪”的一聲巨響從身後傳來,嚇得眾人一跳,頃刻間笑聲全無,堂內鴉雀無聲,忽聞夫子厲聲道:“讀書。”
朗朗的讀書聲再次響起,張逸東已坐到那位置,看著身邊的同窗搖頭晃腦,昏昏欲睡的樣子,他心裏喜滋滋的,臉上卻沒有點笑容。
見丈夫這般對待張逸東,險些氣得吐血,可她麵容依舊冰冷,瞥了一眼孟夫子之後就獨自一人匆匆離開了。
趁夫子不注意的時候,孟煙霏經常回頭看一眼,有時還做個鬼臉,引來師兄弟們異樣的目光,令張逸東感覺很不自然。
趁夫子不在的時候,她就偷偷跑到他那裏聊天。
見他們兩個人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師兄弟們也湊了過來,想要結交這個新來的師弟。由於大家都是孩子的緣故,所以貪玩,張逸東坐的那個位置的牆上恰好有個破洞,可以趁夫子不在的時候悄悄鑽出去溜達一會。可是夫子管教一向嚴厲,無人願意冒險帶頭,這個洞口現在又被張逸東一個人牢牢占據著,想要從這出去多多少少也要經過他的允許。最重要的就是孟雲希和孟煙霏是夫子兒女,他們兩個讀書一向用功,又遵守紀律,很少與人交往,猶如夫子特意派來監督這幫不成器的家夥般,無人敢輕舉妄動,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洞口外麵的風景,過過幹癮。
自從那個叫張逸東的家夥來了之後,形勢略有好轉,孟煙霏經常趁夫子不在的時候跑到他那聊天,首先破壞了私塾規矩,大家不必擔驚受怕,萬一出了什麽事由她一人頂著,想必夫子不會狠心責罰她的,師兄們大都懷有這種想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