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槐府女屍
第三十章槐府女屍
黑暗之中,隱約見到一座宅院,大門敞開,院中滿地的枯枝敗葉積了厚厚一疊,一棵參天古槐下吊著一具白衣女屍,身上都是血咒黃符,旁邊的那棵槐樹也是如此,顯得鮮血淋漓,猙獰恐怖。後退幾步,張逸東麵色蒼白,渾身哆嗦,欲欲尖叫一聲。
陰森森的大堂布滿灰塵和蜘蛛網,裏邊的擺設一片狼藉,一陣風吹過,涼颼颼的,忽然聽見有一女子低聲哭泣,格外淒慘,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到後院,隻見一名披頭散發的白衣女子蹲在一棵死槐樹下哭泣個不停,遠遠看去,很是眼熟,好像剛才在哪見過一樣。
恐怖之意襲來,張逸東心跳得厲害,小心翼翼地走上來去,低聲問道:“這裏究竟出了什麽事,你是誰,為什麽躲在這裏哭泣?”
猛地抬頭,白衣女子露出森森利齒,咆哮一聲,她在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目光中充滿仇恨和恐懼,顯得異常凶殘。受到如此驚嚇,魂都飛了,張逸東覺得自己渾身冰冷,抖得厲害。經過一番對話之後,彼此間有了些了解,就不那麽害怕了,防備之心很快就解下。
白衣女子把她一生的悲慘經曆告訴了張逸東。故事從她出生說起,白衣女子原本是南詔
人,名為巫悉,曾經有一位精通相術的先生說她有克親之相,會把身邊的所有人克死,她母親生下她不久之後就死了,而她的父親在她十三歲那年不知怎麽的瘋掉了,過了幾個月之後又身染重病,臥床不起,奄奄一息,苦熬了幾個月之後,忽然有一日,他失蹤了,數月未歸,巫悉四處尋找也找不到。一年之後,她的父親忽然回來了,病也好了,把一個葫蘆交給巫悉之後,不知怎麽的,神情竟變得極為痛苦,七竅流血而亡。
自從她父親死了之後,身邊的人都認為她克死了她的父母,是個大災星,誰都不敢靠近她,甚至要把她趕走。巫悉守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孝之後就緊鎖家門,四處流浪。她曾經落入壞人之手,被賣到妓院,不久之後,老鴇離奇死亡,她就趁亂逃
了出來,到處乞討,受盡淩辱,生不如死。
巫悉就萌生了輕生的念頭,正要在一棵古槐樹下上吊之時,竟遇上了她一生最愛之人槐公子。兩人很快就成了夫妻,過著神仙般的日子。可惜,好景不長。一天晚上,仁義山莊的人衝入槐府,將她的老公打回原形。巫悉做夢也沒想到,和她朝夕相處之人竟然是一棵古槐。
仁義山莊的目的原來不是除妖,而是為了那個怪葫蘆,巫悉死也不肯給,受盡淩辱之後就吊死在古槐樹下。仁義山莊的人憤怒之極,於是對女屍下了詛咒。
巫悉死了幾年之後才明白,此葫蘆並非一般的葫蘆,之後她就把它交給了張逸東,催促逸東趕緊離開,這裏很危險。
未來得及出槐府就見狂風呼嘯,飛沙走石。果然不出巫悉所料,仁義山莊的人忽然殺來。喊殺震耳欲聾,他們很快就包圍了槐府。有兩個人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一個是長得又矮又難看的黑衣胖子,手上拿著一把未打開的折扇,輕輕拍打手心,他總是笑嗬嗬的樣子,顯得傻得可愛;一個是長得又高又瘦的白衣男子,麵容如死人般蒼白恐怖,走起路來顯得輕飄飄的,就像鬼魂一樣。
大敵當前,豈能坐以待斃,張逸東麵無懼色,握了握劍柄,劍卻怎麽也拔不出鞘,在他一生當中從未過如此多的強敵,他心裏害怕極了,回想起在八鬥鏢局的那些日子,混有滋有味,外麵的人都不敢招惹自己,竟沒想到小命可能會在此地終結。不由想起十年前袁總鏢頭與土匪們惡戰的血腥場麵是何等激動人心,如果他在這兒就好了,張逸東一直在胡思亂想。
忽然他眉頭微皺,用一種輕蔑的眼神掃了一眼衝他走過來的兩個人,他的一舉一動猶如世外高人般,蘊藏著一股非凡的傲氣,冷冷道:“你們是怎麽人,竟敢夜闖槐府,難道不怕死嗎?”
兩人愣在原地,臉上掠過一絲畏懼之色。張逸東暗暗高興,老丐教的這一招在關鍵時候還真的很管用。
過了片刻,穿白衣的那名男子上前幾步,臉上的殺氣凝重,冷喝
道:“識趣的趕緊把身上的寶物交出來,興許我會饒你一命。”
說話間,他的手指向張逸東額頭,狠狠一握拳頭發出“劈裏啪啦”的悶響,很是嚇人。
打了個冷顫,張逸東麵色略顯蒼白,卻冷哼一聲,咬牙切齒,憤恨道:“你們這幫殺人不眨眼的強盜土匪,居然敢在我張少俠麵前放肆,早知道仁義山莊是個賊窩,我當時就該亂劍活剮了那個臭老頭,宰了你們的爺爺老爸,再放一把火燒了你們的老巢,看你們以後還敢不敢再行凶作惡,為所欲為。”
聽了這話之後,白衣男子氣得青筋暴起,麵目扭曲,沉默片刻,他的神情才略微平靜,壓抑心頭的怒火,狠狠道:“小小年紀竟這般狂妄,你可知道我白飄的大名,識相的交出寶物,我會給你留具全屍。”
受到刺激,張逸東勃然大怒,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嘴臉,喝道:“想要殺人越貨,謀我錢財,你可聽過我張逸東的威名,在八鬥鎮上那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告訴你我可是在鏢局裏混了十幾年的大人物,人人都稱我為張少鏢頭。像這種場麵我見多了,你們休想拿這些小把戲來嚇唬我。不就是搶劫嗎,我也會。我正愁著沒錢花呢,等會我殺了你們兩個再將你們拔個精光,拿走你們身上所有的值錢東西。有種的放馬過來,我一個單挑你們兩個。”
盛怒之下,白飄咬了咬黑唇,似乎心有餘悸,他的目光落在身旁的那個穿黑衣服的矮胖子身上,催促道:“黑糊塗,上,給我殺了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黑糊塗總是一副樂嗬嗬的樣子,用扇子撓撓後腦勺,過了許久才從口裏發出“哦”的一聲音,他似乎反應遲鈍,心不在焉。
見人家又矮又肥,傻頭傻腦的死樣就想好好教訓一番,張逸東心裏別提有多興奮了,一副氣焰囂張的嘴臉,蔑視道:“小肥仔,有種的放馬過來啊,看我如何宰了你這頭蠢豬,剁下你的豬頭當夜壺。”
大吼大叫同時指著矮胖子,勾勾手指,做作一副很是挑釁的模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