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晚宴上的唇槍舌劍

左雅菊見康奈馨完全沒有要理她的意思,心裏不禁有些失落,她尷尬地愣在原地,正在無所適從的時候,衛柏宇輕輕攬住了她的肩,微笑道:“來,坐這邊。”

她像找到救星般緊緊貼在他懷裏,衛柏宇摟著她淡定地坐下。

傭人上前將盤子上的罩子揭開,露出一道道山珍海味。

“哎!柏宇,你坐那麽遠幹嘛呢!來來,坐沫藍旁邊!”衛豪天中風住院之後,康奈馨就成了這個家的女主人,說話儼然比以前有底氣多了。

衛柏宇眉頭微顰,視線沒有從左雅菊身上移開,淡淡地說道:“媽,沒事,坐這裏一樣能吃到菜。”

雖然康奈馨不是衛柏宇的親生母親,但對他至少在表麵上也算和藹可親,衛柏宇從小還是叫她一聲“媽媽”的。

“沫藍是客人嘛,你坐到她旁邊也可以幫她夾夾菜呀?”康奈馨微笑著朝尹沫藍這邊遞眼色。

“是呀,哥,沫藍難得來我們家。”衛銘熙也幫腔道。

衛柏宇麵無表情地說道:“雅菊也是客人,我也可以幫她夾夾菜吧?”

沈欣不屑地白了她一眼。

尹沫藍見狀立即燦爛一笑,打著圓場道:“哎呀,伯母,人家想幫你夾夾菜哪!你就別顧著招待我了,讓我幫您夾夾菜吧!我記得您最愛吃的——魚!”

說著,尹沫藍夾了一塊魚肉放入她碗裏,笑眯眯地接著說:“怎麽樣?”

“嗯,嗯!可惜呀,比起你做的味道差遠了!我還記得你以前來我們家做的那道西湖醋魚呢……”康奈馨一副慈母望女的神情,對尹沫藍的廚藝讚不絕口。

“呃,伯母就別取笑我了,我的廚藝哪比得上您的十分之一呀!我在美國想到伯母做的糖醋排骨可就睡不著覺呀!”尹沫藍回以甜言蜜語。

兩人就這麽你一句我一句,聊得熱火朝天,完全無視了左雅菊的存在,她隻好低著頭呆坐在座位上發傻,心裏很不是滋味。

一塊排骨夾進了她的碗裏,抬起頭,望見衛柏宇那溫柔的目光,他雖然什麽什麽話也沒說,但那微笑足以讓她心裏溫暖了起來。

好吧!既然插不上話,那就埋頭吃東西吧!左雅菊如是想,於是化失落為力量,賣力地吃著菜。

康奈馨眼角的餘光瞄見她若無其事地大口吃菜,眉毛微微皺起,但臉上依然是保持著笑容的。

“左小姐。”

“唔?”左雅菊愕然地抬起頭,嘴裏塞滿了食物,腮幫脹得鼓鼓的。

“請問你父母是做什麽的?”康奈馨笑容滿麵,目光卻透著冷冷的寒意。

左雅菊慌忙將食物咽下,一不小心嗆著了,衛柏宇趕緊拿過水杯喂她喝水,輕拍著她的背部,一臉疼惜的樣子,康奈馨見狀,臉上更為不悅了。

“咳咳咳!不好意思,我……我父母……”左雅菊麵露難色。

“嗬嗬,她呀……”沈欣放下筷子冷笑著,正準備接話。

“她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大概是怕她又提起傷心的回憶,衛柏宇搶先一步說話,並不以為然

地笑笑:“跟我一樣,很有緣吧?”

康奈馨臉色僵了僵,勉強地笑笑,並沒有接過話茬,而是轉而看著尹沫藍微笑道:“沫藍呀,你爸媽在美國還好嗎?你爸爸可真厲害呀,要知道哈佛大學的華人教授可不多呢!聽說他最近又出書了?真給我們國人爭光呀!”

說著,她語氣一轉,含沙射影地說道:“哎呀,這高學曆有素質的父母教出來的女兒就是不一樣!你也跟他們一樣能幹呢!讀哈佛的時候年年都拿獎學金,不像我們柏宇,就隻顧著玩!”

“是呀,哈佛可是世界第一的大學呀!”沈欣恭維道。

“哪有,伯母你太過獎了,其實我比柏宇笨多了呢!我就是腦子笨才不得不多費時間呀,柏宇是比我聰明,所以他不費時間,多餘的時間當然可以休息下咯!”尹沫藍調皮地朝衛柏宇眨眨眼,他尷尬地扯扯嘴角。

“對了,左小姐看起來這麽冰雪聰明,之前是在哪所大學深造的呀?”康奈馨突然又將話題拋向了她,那笑容讓她滲得慌。

衛銘熙和沈欣的目光也意味深長地轉向她。

“呃……我……我是讀的……”左雅菊尷尬地撓撓後腦勺。

“威斯敏斯特神學院。”衛柏宇麵不改色氣不喘地吐出這一串古怪的名字。

神……學院?左雅菊的大腦瞬間漿糊了:是一種神經病院麽?

“這是什麽大學?”所有人都愕然地望著他。

“威斯敏斯特神學院位於格倫賽德,賓夕法尼亞和得克薩斯州的達拉斯,該校不提供本科項目,隻提供道學碩士、宗教研究碩士、神學碩士、哲學博士和教牧學博士學位。於1986年得到美國和加拿大神學院協會認證,在1954年也獲得美國中部高校協會的特殊認證。”衛柏宇一邊嚼著牛排,一邊氣定神閑地說著,“不是什麽人都能進到神學院的,不靠錢,不靠成績,靠的是天賦和悟性。”

康奈馨冷笑道:“是嗎?就算有這個大學,我怎麽聽說左小姐隻有高中文化水平呢?如果真是像你所說的那樣玄乎,不如把神學院的畢業證拿出來大家觀摩下呢?”

左雅菊急著手心都出汗了,臉上幹笑著,腳在桌下使勁踩了踩衛柏宇的腳,示意他別瞎掰了。

衛柏宇神態自若地用手巾擦擦嘴,微笑道:“沒有畢業證。”

見康奈馨臉色露出不屑的神情,他立即又說道:“作為威斯敏斯特神學院的老一輩優秀學員——艾瑪院長,正是左雅菊小時候成長的那所孤兒院的院長,她親手教導她長大,左雅菊可謂是她的關門大弟子呀!這可是威斯敏斯特神學院的學生都享受不到的一對一親自教學,國內唯一的一個弟子,你說,是不是比那畢業證強多了?”

康奈馨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一時找不到話語來反駁他,隻好轉移話題,對尹沫藍和沈欣笑道:“來來,吃菜吃菜!”

左雅菊無比佩服地看著衛柏宇,他得意地朝她眨眨眼,笑得像個大男孩。

總算熬過了晚宴,牆上的古董掛鍾指向了九點半鍾。

大概是看出了左雅

菊的坐立不安,衛柏宇對康奈馨說道:“媽,我先送雅菊回家了,她爺爺一個人在家,需要她回去照顧。”

康奈馨冷冷地笑著點點頭,正當左雅菊拎起包包準備和衛柏宇出門時,身後的話語讓他們為之一震。

“沫藍你今晚就別回家了,就在我們家過夜吧!”康奈馨故意說得很大聲。

“這……”尹沫藍麵露難色地看了看衛柏宇,他正望著左雅菊,而此刻的她心裏像被人給了一記重拳,翩翩倒倒地跌入穀底。

在衛家別墅過夜,意味著和衛柏宇在同一個屋簷下睡覺。她的大腦開始不受控製地胡思亂想了,心裏也忐忑不安。

“走吧,我送你回去。”衛柏宇遲疑了那麽一分鍾,麵無表情地摟住她的肩,向門外走去。

別墅外正吹著風,左雅菊的身體微微有些顫抖,衛柏宇的手加重了力道,將她往懷裏擁,輕聲在她耳畔低語:“怎麽?不放心我?”

左雅菊咬著嘴唇,低頭不語。

他輕輕將她的下巴抬起,如夜空般深邃的眸子堅定而柔情地看著她:“相信我,我愛的人是你。”

沒等她吭聲,他便霸道地低頭想要吻她,還沒觸及她那柔軟的雙唇,就被她慌亂地擋住嘴。

“不行!會變身的......”

衛柏宇懊惱地抬起頭,望著天空,歎了口氣。

雖然沒有吻到,但這未吻到的柔情,足以將左雅菊內心的疑慮和擔憂一掃而空。

曾佐垵

清晨,左雅菊急急忙忙地拎著包跑出門,她今天要趕去外景節目現場,而雷大喜和雷小雨一早就出發了,她因為昨晚晚宴的事一夜未眠,早上沒法起床和他們一起打車去。

在巷子的拐角處,她匆匆忙忙地與迎麵而來的人撞了個滿懷。

“對不起,對不起!”她慌忙點頭致歉,一心想著趕去上班,卻發現眼前的兩個人似乎是故意擋在自己麵前。

抬起頭來,她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陌生人,這兩個男人長得一臉橫肉,凶神惡煞的,一看就來者不善。

“你是左雅菊吧?”其中一個高個子男人歪著嘴問道。

她疑惑地點點頭,“你們是……”

“有人讓我們來通知你,今天不用上班了。”矮個子男人痞氣地笑著。

左雅菊不解地看著他們,反問道:“為什麽?是誰讓你們來通知的?你們又是誰?”

“別廢話了,你現在就乖乖轉身回家去,不然你就出不了這條巷子!”高個子男人惡狠狠地瞪著她。

左雅菊有些害怕地後退了兩步,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快要遲到了,但今天的節目是非常重要的,剛當上主持人的她若是缺席,那就意味著她可能被換人。這可是她好不容易才爭取到的位置,不能這樣就丟了!

想到這兒,她勇敢地昂起頭,直視他們的目光,“麻煩你們讓讓,我今天必須去上班。我跟你們又不認識,現在大白天的,這……這一帶可是我的地盤,我……我很多熟人的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