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挖的一手好坑

“氣死我了!沒想到我東方博縱橫龍廷上下多年,連那南宮青雲都不曾在我手下討得半絲好處,今日卻在他兒子手上吃下這麽大的一個虧!”東方博剛回到府中便忍不住大發雷霆,暴怒之下的他,不再壓製自己的修為,強悍無比的氣勁瞬間將屋內的一幹桌椅飾品絞的粉碎。

正當東方博大發雷霆之際,一道黑影詭異的閃過,緊接著他的身後便傳出一個猶如夜梟般沙啞難聽的聲音:“啟稟家主,南宮青雲與南宮天羽半路又折回皇宮,不知所為何事。”

東方博聞言收斂了外散的氣勁,挑了挑眉,滿臉陰鷙道:“哼,南宮老匹夫還能幹嗎,無非是暗中拉下臉找國主求情去了。”

“就南宮家那根廢柴,連給少爺小姐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此刻,東方博不禁臉上露出了極為自得的表情,傲然道:“哼,旭日自然不用多說,雲兒的資質雖不如旭日妖孽,但也屬上上等,更甚,清兒雖身為女兒身,資質卻猶勝雲兒一籌,我東方家,將來必定一門三傑,他南宮青雲拿什麽和我比?”

“家主所言甚是,此次那廢物竟然不知死活的提出比鬥,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東方博聽了之後突然一掃臉上的自得之色,轉而神色凝重的說道:“那小子雖然廢了,但無奈南宮青雲和南宮滅卻不是好對付。雖然我與南宮家交惡,但單在修煉一途我也不得不對南宮家的人說一個服字,那南宮天羽若不是幼年遭人暗算,將來必定是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角色。”

“哦?家主對那廢物的評價如此之高?”

東方博臉色數度變換,雙眼之中中猛的突的閃現過一道精光,聲音越加低沉,冷聲笑道:“哼,你追隨我多年,隨我與南宮家博弈至今,可曾見得南宮家中有哪個是省油的燈?梟,你太令我失望了。”

“屬下知錯,但一個藥罐子又能掀起多大的浪?梟不明白,為何家主似是對這南宮天羽頗有些忌憚。”

東方博忽然怪笑了起來,而言語中似有似無的帶著些許擔憂:“南宮家就是一潭深不見底的幽水,連國主都看不通透,其內之人更是不可小覷。南宮青雲之流的也就算了,我與之交手多年,雖不說知根知底,但我自信,我東方博也不輸於他們!隻是,這南宮天羽……”

說著,東方博的眉頭不由得緊鎖了起來,雙眼中寒光數度閃爍:“此子,絕對留不得!不知為何,他總讓我覺得有些心神不寧!雖然此時,他還有些稚嫩,不過俗話說久病成妖,假以時日他也許會是我東方一族的心腹大患!”

說完,東方博又猶如自語般的問道:“我已經有多久沒有像今日這般失態了?”

“家主,您今日確實是失態了。不過,來之前我已經照您以往的吩咐將見到您發怒的仆人盡數殺死,沒有留下活口。”

“很好!梟,將其他幾部人馬盡數召回,未來幾天,龍庭上下不會安寧。”

這廂東方博在動著歪

腦筋,可誰想狐狸在算計獵物的時候往往會把自己也是獵物這一點忘記,此刻自信穩操勝券的東方博恐怕做夢也想不到他本人已經成為了他人眼中的肥肉。

國主景明初時誤以為吳簫與南宮青雲的去而複返是為三天後的比試求情而來,心中早就做好了諸多的盤算,但吳簫的表現卻把景明打擊的不行,景明見到南宮青雲的第一句話便是:“青雲,你知道你前來所為何事,我已經想好對策了。”

聽到景明這麽說,南宮青雲搖了搖頭苦笑著看了看身旁的吳簫:“這次你可猜錯了。”

吳簫見到景明也不拘束,臉上堆起了人畜無害的笑容直接說道:“聽聞景叔叔最近想要擴充軍備,但苦於國庫空虛。這不,羽兒承蒙景叔叔寵愛破格敕封為侯無以為報,想送份大禮給景叔叔。”

“哦?”景明聞言,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莫不是你想讓你父親私下裏賄賂我?”

吳簫忽然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兩聲:“咳咳,景叔叔,這錢我是送定了,但這卻並不是由我父親來出。”說完,吳簫便在心中暗笑,這景明不愧是做皇帝的人,人如其名的精明!這時候還不忘要敲上一筆,不過這次的冤大頭吳簫顯然是不想當。

沒等景明詢問,吳簫也就開門見山:“不知景叔叔認為東方博來替家父上捐如何?”

吳簫剛說完,景明也有些摸不著頭腦,本來他已經計劃好,要借著這一次吳簫與東方博的賭約要從南宮青雲身上大賺一筆,隻要等南宮青雲返回求情,他便賣人情於南宮青雲,隨後……隻不過現今事情似乎並沒有按照自己想象的那樣,不由得,景明也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見景明臉色有些微變,吳簫也不再打啞謎,笑道:“景叔叔,我也不瞞你,我來,無非是為了三天後的比鬥。不過,我卻並非是服軟來的。”

“你這臭小子,有什麽鬼點子就快說,別在這兒吊人胃口。”一旁的南宮青雲也是有點不耐煩了,忍不住出聲催促。

吳簫搖了搖頭笑道:“我隻需要景叔叔拿出一些本金,在各大賭莊中壓我勝即可。”

聞言,景明臉上的神色立即變得有些古怪,半天才出聲道:“天羽,不是景叔叔看低你,隻是你現在的情況……”就在景明開口的同時,吳簫身旁的南宮青雲的臉色也不由得一黯,雖說沒有哪位父母喜歡聽別人貶低自己的子女,但此刻景明說的無疑是事實。吳簫是廢人,永世不能踏上修煉的道路,這一直是身為人父的南宮青雲心中的一根刺。

不過吳簫此時卻不為所動,頗為自信的繼續說道:“嗬嗬,景叔叔無須擔心,您隻需答應羽兒的一個小小的要求,羽兒保證您這次一定會賺的盆滿缽滿。”

“這……”

見景明還是有些遲疑,吳簫伸了個懶腰,聲音有些慵懶:“富貴險中求,若是景叔叔還不放心,那麽這樣如何,您在賭局中虧多少,由南宮家雙倍償還。”

景明沒有立即

回答,反而是有些玩味的問道:“哦?天羽你剛剛意思是說你代表南宮家?”

吳簫麵對景明的反問隻是保持著人畜無害的笑容,作出疑問狀:“景叔叔,這有何不可嗎?按照東皇國律例,王位的世襲者除了血緣,還要講究資曆。毫無疑問,目前在兩者之上南宮家中無人能出我右,以我如今的身份地位,若是連此等小事都做不了主,豈不是枉費景叔叔你的一片苦心。”

景明眼中隱隱閃過一絲異色,同時微不可查的瞥了南宮青雲一眼,沉吟道:“茲事體大,你景叔叔還需思慮一二,不過你的要求,朕倒是可以先答應下來。”

半個時辰後,吳簫與南宮青雲的車輦離開了皇城,一路上南宮青雲的臉色愈加的陰晴不定,雙眼射出有些駭人的目光,而這些目光則全部落到了吳簫的身上。

雖說身為一個殺手的基本要素之一就是不輕易受到外物的影響,無論在何時,都要保持最平穩的狀態。但無奈南宮青雲此刻的表現實在是有些……

“父親,你不要用這種目光看著我,這讓我有些心煩意亂。”吳簫選擇了最先打破沉寂。

南宮青雲那張顯得嚴肅無比的臉並沒有絲毫的改變,他冷哼一聲:“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都敢與國主談生意了。”

吳簫此刻真的對他這位老爹十分的無奈,這老爹什麽都好,就是常常對自己緊張過了頭。不過轉念一想現如今他是五歲的身體,成年人的腦袋,任誰都不會認為五歲的孩童能掀起什麽風浪,畢竟吳簫此時的外表太具有欺騙性了。

吳簫歎了一口氣,稚嫩的臉龐上極為奇異的出現了些許閱盡滄桑之感:“我若是不適當的展現出一些不同尋常之處,國主又怎麽能如此爽快的答應我的要求。恕我直言,我對南宮家家主之位以及東王的王位甚至這一切都不感興趣。我如今選擇展露鋒芒,隻是為了震懾一些人,好讓我以後的日子能清閑一些。”

“哼!幼稚!孩童就是孩童,雖有些小聰明,但你始終沒有了解到這世道的殘酷!”南宮青雲一臉嘲笑之色,他眼神有些複雜與古怪的看著吳簫,似是有什麽要說,但他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父愛深沉如山,這是前世身為孤兒的吳簫所不能理解的,等到他理解的那一刻,為時已晚。而南宮青雲今日說的這句話,在往後深深的刻在吳簫的心中,對他產生了很大的影響,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車輦依舊平穩的前行著,忽然,閉目養神的吳簫睜開雙眼匆匆說道:“父親,我想獨自在這皇城的街上逛逛。”說完不等南宮青雲反應便翻身跳下馬車,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出奇的是,南宮青雲並未追出,隻是拍著額頭露出些許的疲憊之色,歎道:“雨憐,這就是我們的孩子嗎?這是我們的孩子嗎?”不過很快南宮青雲便又恢複一臉的冷酷之色,連聲音也變得如臘九寒冬中寒風一樣冰冷,他憑空吩咐道:“保護好世子周全,若有差池,提頭來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