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針鋒相對

南宮家身為東皇帝國的三大家族,與皇室關係更是極為密切,跟何況,此番南宮滅弄出這等大的動靜,身為東皇帝國的掌控者自然會在第一時間內知曉此事的來龍去脈。

南宮家族在東皇帝國可謂是舉足輕重,這個龐然大物的每一步舉動都會影響到整個東皇帝國,所以就連帶著皇室也不得不慎重對待。就算南宮家在如何封鎖消息,也阻擋不了皇族的探查。

那一夜不僅南宮家所有人都不得安眠,東皇帝國的掌控者也同樣如此。

“皇兄,據闇回報,當日南宮家鬧出如此大的動靜似乎是為了青雲的孩子,師尊為此而動了真怒啊。”一個身著紫色蟒袍的男子正站在窗口遠遠的向南宮府的方向看去,左手手指有節奏的敲著窗欄。

在他的身後站著一位容貌與之極為相似並且身披皇服的男子,此人正是東皇國的君主——景明。

景明放下手中的奏章,走到了蟒袍男子的身旁,歎了口氣:“唉,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小家夥全身筋脈閉塞,體虛氣弱,怕是活不過四十。”

蟒袍男子皺眉道:“皇兄,明日的冊封……”

“二弟,這次我要賣青雲一個人情。將夜兒許配給這小家夥。”

景明忽然仰頭看著天上的星辰喃喃道:“唉,看來不隻有是天家無情啊。”

“皇兄是指……這件事是南宮家……”

“點到即止。”

“可是你為什麽把夜兒嫁給南宮青雲的兒子,他已經是個廢人了。而且皇兄,這樣一來你不是表明了立場嗎?”景問疑惑的問道,同時向南宮家的方向看去。

“你認為某些人會讓那小家夥活著嗎?我這樣做,等於是保護了他,隻要那小家夥他日入贅成為了皇族中人,不管是誰,就算他們仍然想下手,也必定會顧忌三分。我想青雲也應該正在考慮著這件事吧。而且我並沒有將夜兒下嫁,其用意正是為了他招為駙馬。”

自古凡是大家族,為了保持血統的純正,男子是不會與外族聯姻的,特別是皇家!與皇家聯姻做駙馬表麵上很風光,但實際上那些人是被自己家族拋棄,並且被家族榨取了最後一點的剩餘價值。

景問微微皺眉:“可是,犧牲夜兒的幸福,值得嗎?畢竟那小家夥可能活不過四十,難道年紀輕輕便讓夜兒守寡?”

“所以,我們要千方百計的為這小家夥延命,還要培養他們兩人的感情。”景明對著景問臉上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容。

景問看著景明沉默不語,過了良久,終於歎了口氣:“如果,不成功呢?”

景明頭也不回,聲線突然一轉,帶著帝皇獨有的威嚴說道:“此事絕不容許失敗。”

景問臉色微變,他隻覺得此刻這個在他麵前所站著的這個人隻是一個陌生的帝王,是東皇國的國主,而非那個昔日所熟悉的哥哥,不自覺的欠身道:“陛下,臣弟告退。”

正所謂天家無情,身為一個帝王是不應該奢求能夠擁有普通人的感情的,他們首先該思考的永遠是江山!很多人都隻看到了身為帝王光鮮的一麵,可誰又知道,天底下最有權力的人更是天底下最可憐、最可悲的人呢?為何自古帝王會稱自己為孤家寡人,這正是擁有無上權力所要付出的代價!

南宮家身為帝國三大家族之一,其族長誕下子嗣對於整個帝國都不失為一件大事,其影響甚至不比皇族皇子出生。且南宮家族一向與皇族交往甚密,南宮滅

甚至還是現任東皇的授業恩師,單憑這一點,南宮家與皇族的關係已經不言而喻了。

吳簫小時候甚至還被東皇國主景明抱過,隻是當時,他很是不客氣的賞了國主一泡純正的童子尿。因為在他的印象中,這位國主總會給他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覺,這是一種直覺,無關其他。

照理凡是王侯之家直係子弟,自出生滿三周歲之際都會受到國主的召見並授予封號。隻不過,這也僅僅隻是個封號而已,無非是為了彰顯皇恩浩蕩罷了,並沒有什麽實權。

說白了,這更像是一種身份的認證,沒有封號,便算不得貴族。隻有得到國主的冊封,那樣才擁有資格去爭奪並繼承家族爵位。

若是沒有得到這名號,那麽即使憑借強硬手段,爭奪到了爵位也是不被朝廷所承認,反而會落得個謀逆的罪名,正所謂無名無份而名不正而言不順。

所以對於貴族子弟們來說,國主冊封也相當於獲得了爭奪爵位的許可。

本來三歲之時,吳簫便應該受到冊封,但無奈吳簫自幼體弱,怕是承受不住冊封大典上那些個繁瑣的儀式,所以才一拖再拖。

這日,當吳簫正要像往常一樣開溜時,卻被急急忙忙的奶娘給一把抱起,接著便莫名其妙的和他名義上的父親一起到了皇宮。當吳簫反應過來的時候,便隻聽見那東皇國主正高坐龍位,雙目內隱隱閃爍著精光,朗聲道:“今,朕便封南宮天羽為天羽侯並許配其夜辰公主為妻。”

景明話音未落,便有一中年男子上前勸阻道:“陛下,如此萬萬不妥啊。”此人說完,身後立刻又有幾人站了出來說道:“陛下,臣等亦認為此事不妥。”

景明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似是早已知曉會如此,但他的眼中仍舊閃過一絲不悅,不過這一絲不悅轉瞬即逝,快的幾乎無人能察覺。

“敢問列位同僚,我兒受封有何不妥,又有何不可?”南宮青雲一臉冷色的寒聲問道。

為首的中年男子臉上堆起玩味的笑容,對南宮青雲說道:“王爺,陛下對世子寵愛有加,破格敕封其為侯,這乃是皇恩浩蕩,本王尚且無異議,但將夜辰公主許配給世子卻是不妥。”

南宮青雲臉上忽然露出古怪的笑容:“哦?本王倒要向山河王討教討教怎麽個不妥法?”

聞言,那中年男子臉上的笑意更甚:“嗬嗬,本王聽聞天羽世子自出生起便體虛氣弱,更是無法修煉,南宮王爺,不知此事是否屬實?”

“是又如何?不是又當如何?還請山河王賜教。”南宮青雲臉上瞬間陰雲密布。

此話一出,南宮青雲與那山河王之間可謂是劍拔弩張,瞬間,整個大殿上的氣氛都變得無比壓抑,聽南宮青雲此刻所言,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大打出手的趨勢。

山河王無懼南宮青雲的威勢,上前向景明行了一禮,朗聲道:“我東皇以武立國,夜辰公主乃天之嬌女,年僅四歲便踏入化神境,為保皇族血脈之強健不息,許配給世子這個廢人怕是極為不妥吧。”

“砰——”

山河王話音未落,眾人隻聞一聲巨響忽然在耳邊響起,緊接著,便見到一條巨大的應龍虛影從南宮青雲背後凝聚而成,原本金碧輝煌的大殿變得一片狼藉,還沒等眾人緩過神來,南宮青雲那充滿殺氣的聲音便回蕩在大殿之中:“東方博,你剛剛說什麽?”

煙塵散去,東方博安然無恙的站在遠處,巨大的大鵬虛影其頭頂盤旋,護

其周全。

麵對南宮青雲的爆發,東方博冷笑道:“南宮王爺好大的架子,陛下天威之前你也敢放肆!哼!本王又有哪裏說錯?”

南宮青雲剛想上前,忽然被一直在身旁一言不發的吳簫拉住,轉而他疑惑的看了看帶著一臉病態的蒼白且無精打采的兒子,臉上盡是不解。

吳簫上前對著景明施了一禮,說道:“我父王護子心切,一時間行為失當,還請陛下寬恕。”

景明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微微點頭道:“念東王護子情切,朕恕其無罪便是。”

吳簫蒼白的臉上露出與他年齡極不相符的玩味的笑容,隻見他用那稚嫩的童音向東方博質問道:“山河王,你可知罪?”

“嗯?本王何罪之有,你這小兒莫要信口雌黃!”東方博眯起雙眼,有些不悅的回道。

“咳咳——”吳簫忽然劇烈的咳嗽了兩聲,咳完嘴角便露出了一絲血跡,臉色更是蒼白的可怕,整個人似是像死人一般。

南宮青雲見狀急忙撤去威壓,抬手向吳簫的體內渡入自己的精元。精元入體,吳簫蒼白的臉上便恢複了一些紅潤。

吳簫從袖中掏出一塊手絹將嘴角的血跡擦幹,高聲道:“王爺當然有罪!其罪有三!”

東方博皮笑肉不笑:“本王願聞其詳。”

“一,王爺你藐視皇威,我剛被陛下封為天羽侯,按照東皇國律,王爺要稱呼我為侯爺,但你卻呼我為小兒,莫非是不將陛下放在眼裏?”

東方博臉色一緊,反應倒也迅速,急忙轉身向景明請罪道:“臣一時口快,還請皇上恕罪!”

吳簫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王爺,您可慢點請罪,先聽本侯說完再一並求陛下寬恕也不遲啊。”

“二,你包藏僭越之心,其罪當誅!”

東方博聞言氣的一下子跳起來指著吳簫道:“天羽侯,你莫要含血噴人!”

吳簫淡淡一笑:“君為天!臣為土!陛下所做聖裁何時輪到王爺你指指點點?陛下將夜辰公主許配給我,乃是皇恩浩蕩,你卻一再以一些無關緊要的理由阻撓,是何居心?”

吳簫說完,東方博便覺得自己的後背已被汗水浸濕了,他無法想象一五歲小兒所說句句竟然如刺骨刀錐,切中要害!萬一,景明真的因為這些話而對自己生出猜疑之心,那麽他東方博……

“還有其三,你剛剛說我是廢人,可有證據?若無法證明,你便是在侮辱我整個南宮家,侮辱貴族世家聲譽,此乃重罪!我南宮家倒是要討一個說法!”說到這,吳簫可謂是聲色俱厲,但配上他那稚嫩的容貌不覺間又少了幾分說服力。

東方博位高權重,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豈是等閑?先前他慌亂失措,乃是因為吳簫的“攻勢”來的太快太猛,一時間無法適應,此刻剛剛恢複過來的他便露出了狐狸般的狡詐。

“本王先前言語確有失當,但侯爺你又有何證據證明你並不是……”

吳簫又咳嗽了兩聲,隨後淡淡道:“我再怎麽不濟,卻也比你東方家的廢物要強上一些,王爺你若不服,大可派人與本侯切磋一番。哦,本侯一時言語失當,還請王爺見諒。”

東方博原本還算白淨的臉立刻變得鐵青:“你!哼!依本王看,一切還是交由皇上定奪為好!”

景明大有深意的看了吳簫一眼,淡淡說道:“三日後,古皇台,南宮、東方兩家各派一人行上古儀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