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陰謀
吳簫現在沒有選擇,隻得和李雲睿攤牌。依照目前的狀況,尋求李雲睿的庇護那是最明智的做法,吳簫不是沒想過一走了之,可是等到他想付諸於行動的時候,卻悲劇的發現,他低估了李家在這龍山城的影響力也低估這李浩辰那早已遠揚的臭名。
剛剛吳簫與李儒一塊到李府的路上,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李浩辰回來了”,那效應簡直比“我爸是李剛”還強。就那麽一小會兒,街上便站滿了人。不過,這可不是出來歡迎吳簫,相反,看熱鬧的人中的大部分都是過來確認這人到底是不是李浩辰。
修煉了一段時日之後,吳簫的各項感官都有不小的強化,不過當時吳簫寧願自己沒進行這脫胎換骨的變化。
幾乎百分之九十九點九都是在暗地裏哀歎蒼天沒長眼,剩下的那部分人比較直接,讓吳簫領略到說髒話也是一門藝術,雖然吳簫那時還依舊是吳簫,但他卻有一種深深的負罪感。
吳簫絲毫不懷疑,如果自己不化妝掩飾就那麽上街,絕對會瞬間化身為“太陽”,永遠是那麽的“耀眼”。
如果他不頂著李浩辰的名頭出門,肯定會被一群人追殺。人家說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吳簫差一點便成為了這隻老鼠。吳簫隻能在心裏無奈自嘲:“再怎麽說,咱現在也是公眾人物了,而且知名度還相當高。雖然這個名是臭名,但這好歹也出名了不是。”
單是李浩辰在這城裏的知名度,吳簫就已經夠“寸步難行”了,再加上剛剛一路上見到的李家的守衛,恐怕沒等吳簫跑到城門口,就會被“請”回來。
並且如果要逃跑,必須得成功,萬一失敗被“請”了回來,就算到時候自己可以編謊話可以把大部分人糊弄過去,可是這樣勢必會引起李儒的懷疑,若真是如此,那吳簫可是要多快樂就有多快樂了,都往登極樂了,能不快樂嗎?
所以思來想去,吳簫隻能兵行險招,既然李儒想把自己當成棋子,那麽自己便反客為主。誰也沒有規定這盤棋隻有李儒能下,隻不過李儒下的是圍棋,而吳簫下的卻是五子棋。
圍棋講究的是布局與大勢走向,而五子棋卻簡單了許多,不需要太過注意布局,隻要滿足要求便可以勝利,決殺於瞬間簡單而又迅速。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吳簫沒有能與李儒對弈的資本。而現在這李雲睿無疑是吳簫最理想的資本。李雲睿身為李家家主,本身在身份上壓了李雲睿一頭,在財力、物力、人力上應該與李儒不相上下。
不過,從現在的情形看來吳簫畢竟還是太嫩了,對人心的複雜還是不甚了解。
他剛剛想要與李雲睿攤牌,李雲睿也不知道發什麽瘋,周身突然爆出了驚人的殺氣,以迅雷不掩耳之勢,一把扣住了吳簫的咽喉,寒聲道:“是李儒讓你來假扮浩辰的吧?哼,剛剛我還有些不確定,但現在你卻自己承認了。”
吳簫現
在心裏是鬱悶到爆了,半路裏李雲睿這老小子竟突然玩這麽一出,他一時間都沒有反應的過來就被人給掐住脖子了,真有點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李雲睿雙眼中寒芒閃爍,不等吳簫開口便沉聲說道:“你假扮浩辰到底意欲何為?”
吳簫被李雲睿扣住了咽喉無力反抗,照著以前吳簫的性格,那他一定會非常配合。畢竟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保命要緊。
可是自從在神殿接受了一些東西之後,他在一些細小的地方正潛移默化的發生了一些變化。譬如,現在李雲睿把他當成待宰的羔羊,那種感覺令吳簫感到很不爽。
此時,吳簫感到自己的血液有些沸騰,幾乎是下意識的,一股強大莫名的力量就在自己體內爆開了,霎時間,一團詭異的黑色火焰包裹住了吳簫的全身。
李雲睿臉色突然大變,因為他突然對這團火焰產生出了強烈的恐懼感,修煉多年的李雲睿早已有著遠超常人的直覺。而他的直覺現在告訴他,必須馬上放開眼前的這個人,不然自己恐怕將會有性命之憂。
“嗯?”李雲睿吃驚的看著自己的右手,臉色陰晴不定。事實上,他在第一時間內便把吳簫甩開了,不過即便如此,他的手還是被吳簫的黑色火焰所傷。
吳簫身上的黑炎越發的狂暴,凡是遇到這黑炎的東西都被燒得連灰都不剩,而吳簫在轉眼間便陷到了地裏去,那黑炎似是有腐蝕性一般,無物不溶。吳簫也嚇了一跳,他此時有些慌了,因為他正在不斷的往下陷,如果這黑炎永遠不散,那他豈不是要到地心去了。
正當吳簫不知所措的時候,他的右手上忽然出現了一枚血紅色的戒指並且這戒指突然發出了血紅色的光芒,隻見那原本還狂暴的黑炎瞬間熄滅,而吳簫也停止了下陷。
吳簫皺著眉看著手上的血色戒指,喃喃低語道:“魔契的證明,名曰殺戮的血色戒指,這都不是夢,無法逃避的噩夢。”
等到光芒斂去,戒指又變成了暗紅色,顏色已經不如剛剛那麽的鮮豔奪目。此刻吳簫也漸漸緩過神來,看著自己已經完全的陷入了地裏,不禁有些欲哭無淚:“我還年輕啊,怎麽這麽快就進那啥了呢。”
李雲睿在洞口,看著吳簫,心中微微顫抖:“這小子什麽來曆,我的護體罡氣在他那詭異的火焰下竟然如紙糊的一般。”正在李雲睿驚疑不定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了吳簫有些鬱悶的聲音。
“喂,能把我先弄上去再發呆嗎?”
李雲睿狐疑的看了看吳簫,不過還是伸出了左手。吳簫隨後便覺得渾身一輕,整個人便升了上去。不過吳簫又有想哭的衝動:“這先是自掘那啥,現在又是升那啥,唉。”
吳簫到了地麵後便對搶先李雲睿說道:“別問我這是怎麽一回事,因為你就算問了,我也沒法回答你。還有,我們能夠一談了嗎?”
李雲睿目中
泛著奇光,凝眉打量著眼前之人,良久才開口道:“我想,若是我那兩位兄弟知曉這裏發生的一切,恐怕會當場氣的吐血。”
……
“二哥,你說那小子能過李雲睿那關嗎?”李儒在一間別致的小院裏愜意的喝著茶,隻不過他身邊的李岩手捧著香茗卻無心品嚐,顯得有些焦慮不安。
李儒自顧自的喝著茶,完全沒有理會在一旁瞎轉悠的李岩。
吳簫雖然與李儒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他卻覺得李儒表裏不一,而且不顯山不漏水,讓吳簫非常的忌憚。人家都說人心難測,但就算再難測,那也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一些蛛絲馬跡。但李儒給吳簫的感覺那就是一潭幽水,滴水不漏。
李儒忽然放下了茶杯,看著李岩說道:“三弟,沒什麽可擔心的。”說罷便起身,看著窗外的小湖,雙眼中一片平靜。似乎吳簫的事根本與他無關。
“我怎麽能不急?如果那小子被識破,不僅浪費了我們一番苦心,而且很可能會連累你我。”李岩有些煩躁的說道。
李儒突然笑了,他看了李岩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在他的眼裏,李岩暴躁衝動什麽都寫在臉上,並且鼠目寸光,難成大器。這也恰恰是李儒要和他這位三弟合作的原因,因為李岩的頭腦不如他,所以李岩隻能依靠於他,且根本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威脅。
“被識破又如何?李雲睿他就算知道這個‘李浩辰’是假的又如何?我們至少有一百個理由來證明我們是無辜的,就算他李雲睿心裏明白,那又能奈我們何……”
“可是二哥,找一個和李浩辰如此相似的人……”
“能成功那最好,不成功對於我們也沒什麽太大的影響,隻是多花點時間而已。十年我們都等了,不在乎再多等幾年。”李儒說完,原本平和的眼中忽然閃過一絲厲芒,猛的將手中的茶杯捏得粉碎。
李岩麵露難色,沉聲道:“大哥當真好心機,若不是你我早在李浩辰身邊埋下暗子,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李儒起身,遙遙看向李府主屋,長出一口氣:“要說這浩辰也算是人中龍鳳,不惜自毀名譽,他忍辱負重這麽多年都未被他人看出,若不是一時不慎,其成就還當真不好說。”
聞言,李岩當即就是一聲冷笑:“嗬嗬,當真是難纏之極,試問誰又能想到平日裏隻知花天酒地且沉迷女色的敗家子,修為竟然如此不俗,最後還得二哥你出手…”
話還未說完,李儒臉上就露出怪異的表情,揮手示意李岩噤聲,沉吟片刻,會然歎了口氣:“畢竟浩辰乃是你我血親,殺他…我於心不忍……”
說著,李儒臉上的表情越見惋惜之色,但下一刻這些所謂的“不忍”都被那一股磅礴的野心與眼眸中充斥著的欲望給一掃而光:“然…他若不死,我就必定要在大哥的陰影下殘喘一世!所以,浩辰他必須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