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又見師妹

眼見小妹妹哭了,慕容恒身為哥哥當即出頭:“劉老,千八百顆靈源而已,當算玩具,小晴想要就買了吧。”

“這樣啊。”劉姓老者皺了皺眉:“小原,聽說你徒弟這把法器,別人出九百多顆靈源都沒賣,你們這是想賣到什麽價位啊?”

原逸畢恭畢敬:“對前輩不敢相瞞,若論戰鬥,這把有瑕疵的法器也就二三百顆靈源,但是,小四的身份您也知道,這是他遙想兒時記憶所打造的法器外形,小四對此十分重視,這個......”

哈哈~金大媽總是這麽跟外人吹牛掰,今天古板的師傅也來了這麽一句,蘇白差點沒忍住笑噴了。

劉姓老者聽聞,深深感歎:“此子的遭遇確實令人稱奇,不過這把法器,也沒那麽好,我們給你一千顆靈源,想必就可以了吧?”

一千顆靈源!

聽到這個數字,原逸和金鑲玉兩人不停的向蘇白瞪眼示意,你小子還不快點同意啊,吼吼~

然而,蘇白依舊拿捏:“既然師尊前輩說話,晚輩不敢不從,多說個題外事,晚輩資質魯鈍,現如今缺少衝靈丹修行,這靈源能否換些衝靈丹藥?”

我一個前輩高人出麵,還能跟你小孩兒討價還價,說這衝靈丹三核桃倆棗的麽,劉氏老者吃癟,大手一揮:“一千顆靈源,再平白送你兩百粒衝靈丹,總行了吧?”

“行~行~”師傅和師娘兩人歡天喜地的幫他答應了。

銀貨兩訖交易完畢,劉姓老者祭出一艘小舟,二十幾個人站在小舟之上,直接飛向南側的逍遙主峰!

“這船還能飛啊,不知道要多少顆靈源才買的到。”蘇白見別人坐船飛天,逍遙雲海,自己相當眼饞。

原逸當即嗬斥:“那法寶雲風舟可是無價之寶,不可胡說,你小娃兒今日有了靈源,首先買一件防禦法器,日後我找老友,批量購買衝靈丹,能便宜一些,你就給我好好修行吧。”

蘇白想買法器飛劍,可是大家都不同意,你這內息如此暴躁,一下把法器飛劍弄壞了怎麽辦?

沒法子,被師傅拎著,去周圍名家看了一圈防禦法器,可是這三個五個的,沒有什麽趁手,也就暫時沒買,正好草堂準備開啟摩羅佛像,他的丹藥也暫時夠用,原逸就將他丟到腦後了。

忙,這種時候大家都超忙的,原逸師傅看不到人,金鑲玉組織孩子們,牽著她的白駱駝、十五匹馬駝物,五十三隻大大小小的狗群,還有時刻準備待宰的十隻羊,下蛋的十隻雞,各種出門在外的衣物......

白駱駝領頭,隊伍出發,狗群有頭目黑龍,帶領狗群在四周形成前進的圈子,蘇白抱著小韓襄,騎在馬上時刻照顧孩子,而那三位師兄,則是沿途打獵,狗群需要有肉食來暖胃才作戰勇猛。

九華山人傑地靈,林子中的獵物堪稱海量,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然而這鍾山靈秀之地,亦暗藏險惡,在那座高達百米的摩羅佛像之下,是魔氣騰騰,周圍鳥獸全無。

向南側趕路,而後折回向西北方向走,金鑲玉神神叨叨的說,路程直接向西走不好,那是一命歸西的征兆,所以大夥兒繞了個彎子。

從草屋到摩羅佛像處,走了四天,幾人到了之後,發現原本荒蕪的佛像之下,早已人滿為患。

記得給靈越師尊拜年時,全加在一起也不過五六百人,這會兒能有一千多人,都在早已搭建好的草棚裏休息。

“喂~這是我們草屋搭建的棚子,你們到別處去。”原振俠一來,就發現自己親手搭建的草棚被人霸占了,這大師兄可不好惹,最近實力又突飛猛進到築基境六重天,對方不走的話,那就是個打架。

“大家都是同門,至於這樣麽。”為首油頭粉麵的少年冷哼一聲,帶著五個師弟師妹就走了出去。

金鑲玉拉著他們三,勸說不要與人起爭執,趕緊落腳,大夥兒將狗群圈起,馬車放下,住宿的物品都放進草棚裏。

忙的昏天黑地,到了晚間,蘇白這才進入草棚裏瞅了瞅,也就是個兩丈見方的小棚子,頂端有個棚,三麵有泥土牆,關上木門能擋風遮雨,僅此而已。

楚雄在中間架起大鍋燉小牛肉,風百裏攪和著粗糧,準備狗食,原振俠在外邊與人聊天,其實是站哨,這裏龍蛇混雜的,不單單是草堂一脈,可得盯防著點。

師娘燙了酒,準備兩個小菜,小韓襄剛剛擺好碗筷,師傅原逸就回來了。

“師傅,您老這趕飯局的本事,天下無雙啊!”蘇白豎起大拇指。

原逸哈哈一樂:“跟你師娘生活了幾十年,什麽時間開飯我還不知道麽,幾個猴崽子,都過來吃飯了。”

說是這麽說,師傅先吃著,四個少年先喂了馬匹、狗群、白駱駝、雞羊,這才上桌吃飯。

原振俠有些心神不寧:“老爹,我方才打聽,這裏邊不僅僅是咱草堂的人,九峰同門,甚至還有峨眉道宗的人,太亂了吧?”

“唉~”原逸歎了口氣:“誰說不是呢,此次開掘摩羅佛像原本是我師傅靈越執掌,現如今換成十王峰的台上長老易龍淵世尊,屆時分配所得,怕是又有口角紛爭了。”

金鑲玉忙問:“那我們家出什麽力,要是不露個臉,是不是就賺的少了?”

“糊塗!”原逸忽然冷麵嗬斥道:“我帶你們來,唯一的目的就是讓你們看看修真界的殘酷,出力,出個屁力,他們要狗探路就給他們,其餘的事一概不理,都給我安心修行。”

好脾氣的師傅發威,眾人不吱聲了,吃過飯後,將剩飯剩菜,濃湯骨頭留好,明天喂狗狗。

弟子的活計都做完,大夥兒簡陋的鋪個褥子,就地而睡~

這感覺,就是從舒服的家裏出來,到野地裏活受罪,每天不用站哨了,蘇白就跑到林子裏修行,偶爾過去看看他們挖掘佛像的進度。

憑心說,做為逍遙主峰,亦或是草堂正統的弟子們,平時是風風光光,走到那裏都高人一等,可是這會兒,他們打頭陣,拿著大鎬、鏟子,冒生命危險去掘地,有的下坑前灌幾口酒都嚇哭了。

看見這一幕,隻能說福兮禍所依吧。

“咦~”突然,在來到這裏的第四日,蘇白見到了一個人——楊安寧!

是師妹,有些微胖可愛的楊安寧,他一直想見的人,可是,今天他看見

師妹,心裏沒有高興,反而如墜冰窟。

是的,與楊安寧在一起,又或者是她跟著的,是一位翩翩公子哥,他身著玉質金帶,雙眉略挑,顯的整個人高貴而跋扈。

“師妹。”蘇白忍不住上前叫了一聲,看見兩人偶爾依偎,他的心都碎了。

見他出現,楊安寧十分差異:“師兄,你不是跟隨三爺在奇古齋麽,怎麽在這呢?”

蘇白深呼吸平複心緒:“三爺寫了介紹信,我就進入宗門了,師妹,你......我們到一邊聊聊可以嗎?”

“咳咳~”公子哥背手走來,神色不悅:“聊什麽聊,有什麽事不能在這說麽。”

楊安寧尷尬笑笑:“師兄,有什麽事你就在這說吧,楊飛是我未婚夫,大家都是一家人。”

未婚夫?

蘇白腦袋轟~的炸響,當時都蒙了,相隔四年,金三爺說安寧師妹等了自己四年,為何,就這短短幾月,變成了人家的未過門的妻子?

公子哥楊飛冷笑一聲:“到底有沒有事說,沒事我們就走了。”

“等一下!”蘇白冷目掃了他一眼:“安寧,當初我一個人在那裏閉關,三年沒說話聲帶都啞了,為什麽不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楊安寧小臉微紅:“師兄,其實,沒什麽好解釋的,我們兩個也就小時候認識,在一起玩了幾個月而已啊。”

幾個月,原來她是這麽想,可她卻不知道,你是我這麽多年心裏想念的唯一。

“我不想自己留下遺憾。”蘇白咬了咬牙:“你若是跟這位師兄成了親,那我便祝福你,隻是,我必須跟你解釋清楚,那並非是我的孩子,她姓韓,名叫韓襄。”

“嗬嗬~哦~”楊安寧聽了隻是隨意笑笑:“師兄啊,你別有什麽遺憾,其實我很早就認識楊公子了,他是我的外家表哥,隻是你我相處時間短,你整天練劍又跟三爺學習,我們沒機會交流而已。”

“哈哈哈~”說到這裏,楊飛一把摟過楊安寧的軟腰,用那種足矣殺人的冷笑眼神望向他。

“原來如此,那就好......”蘇白也不知自己在說些什麽,他再也看不下去,轉身飛奔而去,身後那些嘲笑的聲音,議論的嘲諷,他想快點從自己耳朵裏趕走,越快越好。

“吼~~~~”一個人身處林間,蘇白氣運雙拳,對著一顆大樹瘋了似的打了過去,砰砰砰砰~木屑紛飛,摧枯拉朽!

為什麽,可愛的師妹楊安寧,會和別人走在一起,那個喝一點酒就會說真話的她,古靈精怪的她,怎麽就成了別人的未婚妻——我靠!

蘇白自小家中生變,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內門弟子一圈生活四年,而後遇見她,他們一起談論金三爺是大忽悠,一起吃酒菜,一起去地窖取雞蛋,甚至在黑暗裏,他們還牽手而出。

那一幕幕溫馨的畫麵,是支撐蘇白在太陽穀四年的信念,他就想著自己有一天不是毒人了,與可愛的師妹共度一生,那該有多好啊,可是現在!

“喋喋喋~~”正在他頹廢的摔倒在地時,荒涼的林中,想起了一陣陣幸災樂禍的嘶啞笑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