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要不做仆要不死
辰天整個人都被凍住，中年人不停地欣賞著。
羅常鶴連忙上前跪倒在地，懇求道：“主人，看在老奴的麵子上，請你把這位小友放了吧！”
中年人目光冷淡地望向羅常鶴，道：“我為何要給你麵子？還有，你怎麽還不去接受處罰？”
羅常鶴蒼老的麵容顯得倔強，抬頭看著中年人，言語顫抖地道：“主人，就當是老奴求求你了。自從伺候你以來，我隻求過你一件事，主人你應該還記得吧？”
中年人冷冷地道：“記得，那是你剛來到這裏的時候，你請求我能夠救你的妻子。當時你的妻子病重，天下無人能救，我雖然有這本事，但最後還是拒絕了。但那又怎樣，別忘了，你是心甘情願來伺候我的，我可沒有逼你！”
羅常鶴也不管對方的冷言冷語，繼續哀求道：“主人，我伺候你這麽久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回是我第二次求你，難道你就不能發發慈悲答應我嗎？”
“你自從來到我這兒，我雖沒有親自教你什麽，但是這輪回窟任由你走動，更是將域屋每扇門的情況也都告訴了你，你在我這兒才能達到如今的修為，這樣還不夠嗎？”中年人麵無表情地道。
輪回窟，就是這片洞窟的名字。輪回窟分東南西北中五處地方，辰天剛進來時，便是在東邊的凍地之中，至於域屋，則是在正中間的位置，而其它三處地方自然非常神秘。
聽到了中年人的話，羅常鶴不知該如何反駁。他確實在這裏受到了莫大好處，隻是他要窮盡一生來當中年人的奴仆。
中年人看到羅常鶴語塞，道：“沒話說了吧？那就趕緊給我出去！”
羅常鶴緩緩起身，眼神中滿是猶豫。他已經朝後走出幾步了，可突然又停了下來，似乎是作出了重大選擇，立刻又麵對中年人跪下。
“主人，老奴照顧你已近五萬年，希望你能讓我告老還鄉。我知道你看這小子也挺對眼，所以以後就讓這小子來伺候你可好？”
中年人將目光冷冷地盯向羅常鶴，帶著些怒氣道：“你從前是我奴仆，便是我一生的奴仆！至於告老還鄉，你就別想了，除非是你死！”
羅常鶴臉色平靜，五萬年了，他自然清楚中年人的脾性，所以淡淡地道：“我活了這麽多年，在外麵認識的人估計也都死絕了。我知道自己渡不過下道天劫，再苟活個萬餘年也沒甚意思。當初我為救妻子而來，結果被困在這兒，久而久之竟
然沉浸到修煉之中，忘卻了以前的初衷。直到今日碰到這個小子，讓我重新認識了情感為何物。我不想讓這小子有和我一樣的遺憾，所以今日希望用我的一死，來換取他的活命機會。”
中年人耐心聽了他的話語，表情不為所動，道：“即使你一命換一命，這小子也隻會永遠成為我的奴仆。我不喜歡強人所難，若是這小子不願意，我一樣不會放過他，這樣你的死不是白費了？”
羅常鶴重重一拜，道：“請主人放他出來，若是他不願意，我便不再為他求情。”
中年人冷笑一聲：“別說我沒給你們機會，我便放他出來。”中年人隻是朝著辰天看了一眼，他身上的冰塊便迅速消融。
辰天終於恢複了意識，隻是發現中年人和羅常鶴都看著自己，不知真相的他滿臉疑惑。
“小子，看在常鶴的麵子上，我給你一條路走，那便是成為我的仆人，終身伺候我，你可願意？”中年人直接發問。
辰天臉色突變，他怎麽會願意呆在這裏成為一個奴仆，隻是正當他要拒絕，羅常鶴連忙道：“小子，你可要好好想清楚。若是不願意成為主人的仆人，那你隻有死路一條。一個是死，一個是生，怎麽選擇你還要好好思量。”
辰天終於明白過來，無論這是威逼也好，利誘也罷，恐怕都是羅常鶴為自己爭取的一線生機。可是做這個決定對他來說太難了，死了，便什麽都沒有，更別說去救龍雯。但如果在這裏當奴仆，他也一樣救不了龍雯。
內心掙紮了許久，辰天咬牙道：“我願意成為奴仆，但是請你們一定要救出我的心上人。”
中年人的臉色有些不好看，道：“我讓你做選擇，不是讓你跟我講條件！”
看到中年人生氣了，羅常鶴連忙道：“主人，不用你出手，請讓我在死前做這最後一件事吧。”
辰天聽到“死”字，總算什麽都明白了，連忙道：“羅前輩，你不用為了我而犧牲自己！”
羅常鶴笑著道：“我已經渾渾噩噩活了很久了，如今隻是體會一下死亡的感覺，用我這老頭的命換取你這小子的命，是非常值得的事。”
辰天看著羅常鶴堅定地眼神，心中升起一股暖意，雖然不想看到他為自己而死，可是此刻辰天也不知該說什麽好。
“小子，我們相處時間不長，我都還不知道你的名姓，你給我介紹介紹你自己吧。”羅常鶴道。
辰天怔住
了，確實他沒有問過自己的名字，但是他卻可以為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小輩犧牲，可見羅常鶴也是個重感情的人。
“羅前輩，我叫辰天。我的親人都已經死去，隻有龍兒是我的摯愛。但在今天，我又多了一位疼愛我的人，您就是我的長輩，我的親人！”
羅常鶴滿臉笑容地道：“辰天，以後你我就是親人。隻是我們剛相識，卻很快就要生死相隔。你隻要記住我這個長輩，我便滿足了。”
辰天雙眼通紅地道：“羅爺爺，我不想見到別人為我犧牲，您還是別和他做這筆交易了！”
羅常鶴知道辰天很重感情，如果再拖下去，也許他就會自己去找死了。所以羅常鶴朝著辰天一指，使了個小小法術，讓辰天的嘴巴直接消失不見。
辰天想要說話，可已經沒法說出聲來。他淚水朦朧地望著羅常鶴，並且不住的搖頭，希望羅常鶴不要為了他而死。
羅常鶴卻是下定了決心，對著中年人道：“主人，我這就去救那位姑娘，而後再自行了斷。”
中年人緊皺雙眉，帶著怒氣道：“你們煽了半天情，卻全然不把我放在眼裏。之前的事還沒說清呢，我又何曾答應你出去救人？”
羅常鶴急忙叩拜，請求道：“主人，您就答應我死前最後一個請求吧。”
中年人看向一臉淚水、有話說不出的辰天，嚴肅地道：“想當我的仆人，不是你想做就可以的。有多少人來找我，又有多少人爭著想當我的奴仆，但我向來隻收一人。常鶴雖然推薦了你，但是你也要經過我的考驗。若是沒法達到我的要求，我自然不會要你，到時候該怎麽處置還是怎麽處置。”
辰天說不了話，羅常鶴急忙道：“主人，要是辰天通過不了考驗，便當我是白死吧，我是不會有怨言的。隻是求您答應我出去救人，老奴在這裏謝過了！”
中年人隻是朝辰天問道：“那你是否願意接受我的考驗？”
辰天先是點點頭，不過又立刻搖了搖頭。
中年人再次皺眉，羅常鶴連忙替辰天解圍道：“主人，他先點頭，說明是願意的。但又搖頭，是不希望看到我為了他而死，可見他的品性善良。我已執意要去做這事。所以請主人還是成全我吧。”
中年人終於答應了下來：“是你自己選擇的，那你便去吧。”
羅常鶴鄭重地點點頭，最後朝辰天看了一眼，然後毅然離去……
（本章完）